若放任我大瀾的將士們生死由天,那麽今後還有誰能相信他們的君王,誰又能同他們的君王一起開辟盛世!!


    瀾皇臨走之前落下的話語,久久回蕩在眾人心尖。


    “雲羅公主,對不起了!”最先反應過來的容肅明誠率先朝著禦座旁的雲堯霖欣歉意一拜,隨後對著雲堯玥、縉雲涪陵、第五稷等一眾朝臣躬身一拜:“大長公主、太宰、太政,天宇皇城就交給你們了!!”語落也決絕的隨著瀾皇的身影,向著相反方向的清溪郡而去。


    “玉辰昂,傳陛下聖旨、皇後懿旨昭告大瀾全境,進入戰略儲備狀態。”縉雲涪陵深邃目光眺望著瀛州大地:“本宰去未央宮請示皇後懿旨。”


    “六府不惜一切代價,維持大瀾境內安寧,末引起百姓恐慌;另外傳令各學府,大力培養將領以及隨時向前線輸送。”待縉雲涪陵向著未央宮而行之時,第五稷也迅速做起了儲備輔助工作。


    “三監武章使,各留一副使在朝中,其餘人員盡皆隨本協尉趕赴淵海、瀾海沿海駐守。”緋慕汜朝著朱襄協微微一拜:“朱襄兄,你有傷在身,朝中就拜托你了。”


    頃刻間,原本“熱鬧”的政極殿中,隻剩下了孤零零的幾個人。雲堯玥望著這些百官井然有序的使這龐大的帝國機器正常運轉,腦海裏也再次浮現出瀾皇臨走時的那句話:若放任我大瀾的將士們生死由天,那麽今後還有誰能相信他們的君王,誰又能同他們的君王一起開辟盛世!


    “皇姐,你怎麽突然來我這未央宮了。”未央宮外的閑庭,縉雲涪陵正向周楚鈺請示著懿旨。


    “皇後,太子景楻年幼,恐引起不必要麻煩,皇姐建議應讓齊王監國,皇後您垂簾聽政。”雲堯玥比誰都清楚主幼的風險。


    “皇後娘娘,臣覺得大長公主說的在理。”縉雲涪陵仔細回咀嚼著雲堯玥的話語:“齊王德才兼備,雖沒有陛下雄才大略、文武全才,但他沉穩厚德,在諸王中素有仁德之名,臣認為讓齊王監國,再由皇後娘娘您垂簾聽政,目前更能適合穩定朝綱。”


    雲堯玥深深的看了一眼縉雲涪陵:“如今皇帝親征澎淵縣,事發突然,我等理應為陛下守護後大後方。”此時的雲堯玥,心態也在漸漸發生著變化。


    周楚鈺聽著二人你一言我一言,總感覺瀾皇這次禦駕親征沒有那麽簡單:“皇姐,你如實的告知本宮,君上這次親征是否有不測!”


    “驚舞,傳令雲何和望荻來一趟未央宮。”周楚鈺見二人表情凝重,緘默不語,心中微微一震。


    “參見皇後。”雲何和望荻微微一拜。


    “你二人快快告知本宮,君上此次親征是否……”


    望荻望著周楚鈺那焦急的容顏,和雲何對視一眼,還是決定隱瞞:“稟皇後娘娘,陛下此次親征五五開。”


    “太宰,帶著本宮的懿旨,傳齊王代為監國,諸位大臣盡皆護住著大瀾的最後一片樂土。”周楚鈺心神一震,眺望著淵海方向,瞬間明白此次事件沒有那麽簡單:雲堯霖欫!這次你若不能安全回來,我周楚鈺就算上天入地也會把你尋回來。


    而與此同時,急速向著澎淵縣行進的瀾皇,心神一震,回眸深深的望了一眼天宇皇宮:鈺兒,等朕回來!


    幾日後,瀾皇一行快馬加鞭抵達雲衡府下馬縣最東端,瀾皇凝重的望向那幽深如淵的淵海:“慶津郡王,那股海浪是否在那個位置就噶然而止了?”


    雲堯旅晟順著瀾皇手指的方向望去:“回陛下,是的,從5日前那個午夜這股海浪形成之後,就一直未曾向下馬島推進。根據朕這幾年對泉客、玄族的經驗猜測:這應該是玄族的一個陣法。”


    “確實,這個陣法隻許進不許出。”瀾皇聞言點點頭,不由得想到溫孤戰能在這種情況下將信息傳出來,是如何做到的:“泉客族有何異動?”


    “有,他們每日未時一刻都會有人來詢問陛下到了沒?”


    “嗯?他們說什麽了沒?”瀾皇有些狐疑的回首注視雲堯旅晟。


    “看看時辰就快到了,那朕就等等他吧。”瀾皇深深注視雲堯旅晟那搖頭的表情,望了望天空。


    一炷香的時間,淵海臨近瀾皇的位置突然海水翻湧,盡皆一位頭戴王冠的俊逸男子緩緩浮出海麵,目不轉睛的打量著瀾皇:“你是大瀾皇帝雲堯霖欫!?”


    “這天下也還沒有敢冒充朕的人!”瀾皇也絲毫不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王冠男子,也瞬間了然其身份。


    “寡人在這裏等了你足足五天,終於把你等來了。”王冠男子貌似在抱怨,就像跟瀾皇認識多年一樣:“自我介紹一下:寡人是這淵海泉客一族的王:敖空。”


    “朕貌似跟你們泉客一族毫無恩怨,為何這次要參與陸地上的事。”瀾皇皺眉思索不解的問道:“就算是海戰得罪了你們,那也是瀾海泉客一族的王來找朕,如今為何是你?”


    “瀾皇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那就沒意思。”敖空就將跟瀾皇認識很多年一樣,慢慢的講起了故事:“大海是序神賜給我們泉客一族唯一的淨土,而你們人族不但不愛惜,將那汙穢的血液侵入大海,使得我們的淨土一點點縮小,這麽算下來,瀾皇說說我們是不是有恩怨在呢?”


    瀾皇摸著下顎,若有所思:“按淵海王你這個說法朕確實無法反駁。但是,你說的汙穢的血液應該是指玄族的禘禋祭祀後留下的暗物質吧。”


    “朕所了解到:在這澎淵縣還沒有被陣法籠罩之前,淵海王你還特意去找過瀾海王,想必也應該從他那裏了解到了我大瀾的作風應該不至於這麽差。”


    “沒想到瀾皇還知道玄族的祭祀和陣法之術。”敖空依舊無喜無悲的聊著:“敖傑他對你和你父皇的評價確實不差,但這並不是寡人找你的原因。”


    重點來了,瀾皇眼神微微一眯:“所以淵海王你找朕的原因是什麽?”


    “瀾皇你可知這澎淵海怒內的澎淵島是何景象?”敖空緩緩一抬手:“想必你了解過後就應該明白寡人為什麽在此等你。”


    瀾皇聞言向著敖空抬手的方位望去:隻見一個個水泡緩緩浮出水麵,而裏麵分別是雲堯霖歌,姒琅晴等天宇艦司和文社堂的人。隨著水泡緩緩被送到下馬島,雲堯霖歌等人緩緩睜開眼眸:“皇兄、臣等無能,致使天宇艦司……”


    “你們都起來吧!”瀾皇微微示意,然後目視著敖空:“淵海王一邊聯合玄族發動這澎淵海怒,一邊又營救朕的人。朕實在不知道你淵海王究竟在謀劃什麽?”


    “瀾皇!”敖空此時神色微微變得肅穆:“隻要你同意寡人的臣民能自由出入瀛州諸島之間的內海,寡人可以協助你破了玄族的陣法。”


    “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瀾皇聞言微微冷笑:“瀛州內海是不可能的,但是朕可以允許你們在澎淵縣和下馬縣沿岸跟朕的子民互通商貨,不過你們一旦進入我大瀾境內皆需遵守的大瀾的律令。”


    “這樣的話那這玄族之事寡人就無能為力了。”敖空爽朗微笑就準備離開。


    “淵海王等一等。”雲堯霖歌突然叫住欲要離開的敖空,回身對著瀾皇深深一拜:“皇兄,若沒有淵海王幫我們破除這海怒屏障,我們很難抵達澎淵縣。”


    “為何?”瀾皇深深皺眉。


    “因為這海怒屏障後,還有以澎淵島為中心,高達百坪的海霧迷蹤陣。我們若進入其中的話,將會迷失在其中。”


    “琅晴,這可有方法解決?”


    “玄族的祭祀和陣法之法相結合,除了施陣之人,隻能用強大的外力解決。”姒琅晴順著瀾皇的目光望向海怒,微微搖頭:“不過這設置在海域上的陣法,唯一的弱點就是位於陣法中心的海底陣眼。”


    海底陣眼!?瀾皇忽然笑了起來:“看來淵海王就猜中朕會求您幫忙啊。”


    敖空無所謂的笑一笑:“瀾皇身邊雖有眾多奇人異事,但也有一個局限性,再則,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瀾皇何不考慮考慮?”


    泉客族!這個久居海洋的種族,天生與人族有著極端的愛恨情仇。是堅守自己的底線,獨自破這澎淵島之難題?還是放手一搏,與其合作,更快的救出溫孤戰他們?


    倘若這泉客一族今後犯我大瀾,我大瀾又該如何選擇?


    “瀾皇,考慮好了嗎?”


    瀾皇注視著敖空,慎重的談判道:“瀾州內海你就別想了,不過朕可以允許你們在瀛州緊臨淵海沿線進行商貿互動。”但你們也得遵守我大瀾的律令。


    瀾皇啊瀾皇,你既然在這種情況下都能深思熟慮,怪不得他敖傑都不願與你交惡。敖空俯瞰著腳下的淵海,一股幽寂的心情瞬間湧上心頭:“寡人答應與你的合作,不過瀾皇你得保證你大瀾的人員不能再破壞我們泉客一族最後的淨土。”


    “既然瀾海王對朕的評價不錯,朕相信淵海王也應該有自己的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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