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有什麽不敢,如今朕就是這大瀾的九五至尊,誰敢反駁!”此時的雲堯檜眼中那個位置,儼然已經不在乎是誰嗬斥了白虎旗的攔截。


    “晉王好大的口氣,本宮若是反對,你又能如何?”周楚鈺平淡淡的道。


    “你們都可以盡情的反駁,隻不過今後都是朕的胯下之臣而已。”雲堯檜緩緩撫摸著禦座上的龍紋:“若是再不識趣,那我們朕的親衛軍將士們可以很想品嚐品嚐他雲堯霖欫的女人究竟是個怎麽樣滋味。”


    “雲堯檜,你說這話不怕自己性命無憂嗎?”縉雲涪陵瞥了一眼周楚鈺那冷若寒霜的臉頰,立刻冷言道。


    “嗯?”雲堯檜狐疑的看向說話的男人,又瞥了一眼周楚鈺:“原來是縉雲太宰啊,你若將你身邊的皇後送上來,朕仍可以讓你做太宰。”


    “你找死!”玉竹驚舞首先就忍受不了,提著幽蘭青霜劍就向雲堯檜刺去:“竟敢言語侮辱皇後,你有幾條命可用!”


    “驚舞,退下!”周楚鈺冷喝一聲。


    “皇後!”


    “退下!!”周楚鈺驟然間一股令人窒息的鳳威,美眸冷視著禦座上的雲堯檜:“晉王,你知道你剛剛那句話代表什麽意思嗎!?”


    “如今這天下都是朕的,你一個先朝皇後,不屈服朕也就罷了,還質問朕。你真當朕不敢對你做出什麽?”雲堯檜微微一瞥,毫不在意。


    “雲堯檜,你要知道,如今的大瀾江山是君上一手支撐起來的。就算嗣君人選也不可能輪到你。”就這短順時間,周楚鈺就從雲堯昭昕那裏得知政極殿上前前後後發生的事:“你現在行為如同謀反,本宮可令各地藩王進京勤王!”


    “從他雲堯竣開始,這藩王就被殺得零零散散的,到如今你覺得還剩多少藩王能進京勤王?”雲堯檜是否勝券在握,但有感覺到正統性,忽然給了周楚鈺看似一個進退兩難的問題:“我的皇後,朕也不欺負你,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承歡與朕身下,朕仍封你為皇後;二是拿出先帝的遺詔,由朕來攝政。”


    “你覺得要是本宮有什麽不測,周王、藺王和邢王會放過你。”周楚鈺眼神微眯:“若是他們三王還不夠,那麽瀛州容客各族夠不夠呢?”


    “你倒是提醒了朕,”看來這丫頭不簡單啊。雲堯檜神色肅穆的注視著周楚鈺那精致到極點的臉頰:“看來隻能一個不留,斬草除根了!”


    “好一個斬草除根啊。晉王,你看看這皇宮飄蕩的白綾,夠不夠給你們送行呢?”


    “妾(臣)等參見陛下!”雲堯昭昕等一眾政極殿的妃嬪大臣,聞聲望著瀾皇緩緩從政極殿正門走進,又驚又喜的參拜道。


    “皇叔公,位置可以還給侄從孫我了吧。”瀾皇微微扶起雲堯昭昕三女,替他們擦拭了一下淚水,回眸冷視這禦座上的雲堯檜。


    雲堯檜震驚的望著突兀出現的瀾皇,嚇得跌倒在禦座旁:“你……你……你怎麽還活著!?”


    雲堯珵微微震驚之後,迅速令念蓉洲帶領著白虎旗迅速控製住雲堯檜的黨羽。瀾皇攜手周楚鈺緩緩向著禦座走去,俯視著跌倒在禦座旁的雲堯檜:“皇叔公,這個位置坐的舒服嗎?”


    “你是人是鬼!?”此刻雲堯檜不僅是驚恐,還有難以置信的懷疑。自己早已確認他死了啊,為什麽……


    “皇叔公,你還沒有老到兩眼昏花吧。朕是人是鬼你看不出來嗎?”瀾皇狠狠一腳將禦座旁的雲堯檜踢開,摟著周楚鈺端坐在禦座上。


    疼?你沒事?不行,你若不死就是我死!


    雲堯檜再怎麽難以置信,但這心性確實沒有人能比的。奮力奪過一名前來押解自己白虎旗女將士手中的劍,轉身向著禦座上的瀾皇刺來。


    “在本禦侍麵前,你也配舞刀弄劍?”第五炫蕤一直注視著雲堯檜的一舉一動,就在他那轉身刺過來的那一刻,第五炫蕤一劍刺入雲堯檜心口。不甘心的滾落到禦座下的殿中。


    “瓊婕姨,你們六家的困境解決了嗎?”


    “回避下,還未。不過緋慕和臣阮家因為家主不在,所能封閉府門。”


    “念蓉洲,你帶領剩下的白虎旗解救六家之困。”


    “陛下,這他們怎麽處置?”縉雲涪陵見事態不是略微平息問道。


    “斬草除根!!”瀾皇臉色微微冰冷望著皇宮中那迎風飄動的白綾:“2個月的白綾,似乎也該在這一刻終結了!”


    此日午時,在政極殿外偌大的廣場上,瀾皇望著跪成一排排的前銳貴族,神色平靜的揮了揮手。隨即天宸旗的女將士們如同潮水般的湧向人群,將前銳貴族中25歲以下女子盡皆押解到殿前,一直排開跪在瀾皇麵前。


    “雲堯霖欫,你妄為人君,你最終將不得好死!”


    “晉王子孫雲堯操。”第五炫蕤緩緩道來。


    “將他帶過來!”瀾皇平靜的注視著不曾跪下的雲堯操:“你說朕枉為人君,那你可知道你祖父昨日在這政極殿的所作所為?”


    “造反而已,我等接受處罰就是,但是你沒必要把她們充盈你的後宮,你別忘了你也姓雲堯!!”雲堯操毫不畏懼的直視著瀾皇。


    “好一個造反而已。”瀾皇冷笑一聲:“你可知你祖父昨日是如何羞辱當朝國母的?”


    “雲堯操,朕給你一個機會:當今皇後,待天下百姓如何?”


    “仁愛、寬容、和當初的武襄皇後(朱襄秀嘉)一樣。”雲堯操似乎反應過來:“不可能,我祖父就算造反,也不能做出此等之事。”


    “那你可以讓你信的過的人給你講講。”


    雲堯操身上的厲色漸漸褪去,目光看向身體有些虛弱的緋慕協:“緋慕協尉,麻煩你告知在下昨日政極殿之事。”


    一刻鍾後,雲堯操緩緩注視著瀾皇,指著跪成一排的女子:“祖父造反當夷三族,辱皇後及諸位娘娘在後,在夷三族,共六族,是該死罪!可是陛下納她們充盈您的後宮這是不是不妥。”


    瀾皇看了一眼雲堯操,就看向了廣場上跪著的眾前銳貴族:“雲堯操,朕昨日是想把你們斬草除根,一個不留;但今日朕改變了想法:你們諸王政變造反相關人員朕隻夷三族,並且25歲以下女子盡皆充入宮中為婢。這就已經是對你們的最大仁慈了。畢竟:在朕的眼裏,你們這些個前銳舊貴族,都是一些腐朽的蛀蟲而已。”


    “既然陛下這位認為我們這些前銳舊貴族,那為什麽又隻誅我們三族,並且還留下她們。”雲堯操指了指跪成一排的女子,又看了看第五炫蕤幾女。


    “你很聰明。”瀾皇何嚐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何意:“你可以看看夏王和六大世家他們等就應該明白朕的意思了。”


    “可惜啊,臣明白的太晚了!”一炷香後,雲堯操仰天長歎:“陛下,願大瀾在您的帶領下問鼎世間巔峰,我們這些拖後腿應該被埋沒在黃土之下。”


    “不過有一點你要記住:你們不是被埋沒,隻是變向的在提醒後人莫為了一時之利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這次這麽多,應該能比蕭王他們更能引起注意吧。”雲堯操最終還是想了想:“不過臣還是希望誅六族吧,畢竟陛下您也是知道前銳舊貴族那根深蒂固的臭毛病的。包括臣也會陷入在裏麵。”


    “難得這是你臨死之前這麽清醒,朕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雲堯操的話確實也在變相的點明了瀾皇心中那一縷焦慮:“朕在給你一次機會:這些人中,那些覺得合適的,你給朕留下;至於這些女眷,那些不適合留下的,你給朕帶走。”


    “陛下,饒命啊,奴婢一定會全心全意的服侍陛下。”瀾皇這話一出,瞬間跪成一排的前銳貴族女子盡皆一般哭著祈求道,甚至有的竟為了活命竟當眾寬衣解帶。


    “炫蕤,那幾個殺了。”隨著那幾名寬衣解帶的女子倒在血泊中,眾女盡皆閉嘴,戰戰兢兢的用祈求的目光望著雲堯操,唯獨有那麽幾個特立獨行的一直沉默不語。


    “海曙郡王幼子雲堯業和慈和郡王三弟雲堯章,陛下可以留下。”


    “太尉,將此二人帶過來!”瀾皇望了望天色:“希望你為朕留下的這二人沒有看錯。”


    “這二人和陛下也算是同輩,他們若不是國之棟才的話,陛下到時候可以把臣挖出來鞭屍。”雲堯操恭敬的一拜,緩緩強行帶著數十位前銳貴族女子向著刑場走去。


    瀾皇望著剩下的數名前銳貴族女子和雲堯業、雲堯章二人:“你們能活下來,應該感謝雲堯操,知道該如何做吧?”


    “青鸞,宣讀前銳貴族罪證吧。”瀾皇掃視一眾前銳貴族。


    “行刑!”一聲令下,前銳貴族盡皆按各自相應的罪行處以相應的極刑,看得在場的百官盡皆翻江倒海。


    天還是那個天,前銳貴族的覆滅對著天華大陸掀不起任何風浪,但卻足以改變大瀾前進步伐中的阻礙。隨風飄蕩的白綾,似乎也並沒有顯得多麽哀傷,而是喜迎著這春意盎然的大瀾順豐前行。


    “太宰,昭告天下,前銳貴族雖做出有備國體之事,朕念及往日恩勞,特許:國葬!”


    “諾!臣謹遵聖意!”麵朝雲堯操跪著的幾人,也盡皆露出震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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