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統帥死了,快逃啊。”一聲驚恐之聲瞬間充斥著左衛營的將士,望了望死在瀾皇腳邊的魏精忠,瞬間驚醒,盡皆丟盔棄甲的向著後軍逃散,卻不知那邊等待他們的又將是另外一片“天地”。


    “問鬱寒、迮晃,朕給你們2個時辰的時間,配合歐侯德晨他們迅速將剩下的左衛營斬殺殆盡,一個活口也不留!”半個時辰?譚承綸,你這左衛營的統領也不怎麽樣啊。那麽朕這次就當再會會你。


    “若是他們投降呢?”問鬱寒有些為難的問道。按照以往的慣例,凡是投降的將士均不能坑殺,這也是天華大陸上這幾千來,交戰雙方潛移默化遵循的標準。


    瀾皇望了望一邊潰散逃竄一邊抵抗的左衛營,又眺望了荒山以北那越來越近的火光,也不敢率先打破這慣例:“盡可能的讓他們有一絲逃生的機會。”


    “末將明白了。”問鬱寒和迮晃二人瞬間就明白瀾皇所想,配合著歐侯德晨他們向東北方向那一絲生機的地方壓縮著左衛營。


    “走吧,這裏交給他們了。”瀾皇瞥了瞥陷入逆境中的左衛營將士,麵無表情的一劍斬下魏精忠的頭顱:“你確實是個忠心的臣子,可是呢,腦子不靈光就算,功利性也太重了。朕好人做到底,就帶你去見見你家主子吧。”隨手就將魏精忠的頭顱扔給了一名軍士。


    “可惡!”此時正從上石鄉的泥潭中掙紮出來的商華龍威,在斬殺掉最後一位左衛營的將士,怒而向南望去。


    “銳王,這仇要是不報,孤咽不下這口氣。”山川銳越想越氣:被左衛營攻打不說,憋屈的是被天郎衛算計,使得兩家相互攻伐,損失慘重,反而他們自己卻完美的脫離了戰場


    商華龍威看了看死於算計的將士,也是窩著一股火:“向南推進,斬殺那支大瀾軍隊。”


    戰爭發展到這一步,儼然從之前爭奪大瀾大長公主轉變為一場覆滅戰;從之前各個分散戰場轉變為大型的三方戰場,而目光也漸漸地轉入到廢寧縣城以北的荒山。


    “緋慕鴻,你帶領天郎衛急行到荒山協助龔、上官二位將軍構築防線,將大昕皇帝抵擋在荒山以北。”覃徹望著後麵絕塵而來的銳、川二王大軍,心思沉重道:“不惜一切代價,牽製住他們,為陛下滅定南亭方麵的左衛營爭取時間。”


    “末將遵命,不惜一代價為陛下爭取時間。”


    “君上,南宮上將軍傳來緊急軍情。”雲堯漂迅速接過信鴿上信件:“右衛營大軍已經進去廢濟旗,脫離了他們的牽製,南宮上將軍問是否繼續追擊。”


    看來你譚承綸著急了啊。瀾皇望了望夜空,推算著天亮的時辰:“令南宮先宇返回伶治崟駐守!”


    “君上,這是不是……”雲堯漂欲言又止。


    “錦、陝二王應該快處理完了廢寧縣城的事了,這右衛營正好也讓他們有點事做。”荒山南部,瀾皇望了望廢寧縣城,又將目光投向北方:“定南亭那邊歐侯德晨留下打掃戰場,剩下的讓他們迅速趕赴荒山。”


    卯時的晨曦升起的那一刻,荒山腹地的一處三岔穀地中,三方勢力也都巧妙的完完整整抵達。


    “參見陛下,末將未能攔截住銳、川二王,懇請陛下責罰。”覃徹滿身血漬的單膝跪在瀾皇身邊。


    “確實該罰。”瀾皇望著大昕和銳、川二王坐落的穀口地形,毫無情感波動的說道:“就罰你一個時辰內摸清他們兩方的軍情。”


    覃徹不敢相信的望著瀾皇的背影,突然被其一聲“不敢?”驚醒,深深一拜:“末將領命!”


    “平陰侯,南寒武他到哪裏了?”昕皇登高遠眺著另外兩個山穀穀地的軍隊,眉頭微微皺起:“另外,魏精忠那邊進展怎麽樣了?”


    “稟陛下,南寒統帥還剩10尋就抵達廢寧縣城,至於魏統帥,目前還不知道他們的情況。”


    “傳令南寒武,快速拿下廢寧縣城,然後在經荒山南部奇襲大瀾後方,與朕協成前後夾擊之局。”


    “陛下,如果銳、川和廢寧縣城方麵四王如何與大瀾皇帝聯合,那我們豈不是也會腹背受敵?”


    昕皇聞言沉思良久,抬頭望向了銳、川二王營地:“令南寒武將廢寧縣城圍而不攻,另外再分出一部分兵力進入荒山以南,攔截雲堯霖欫的退路。”


    “川王,代王他們聯係上了沒?”營帳中,商華龍威一邊觀察著瀾、昕二軍的駐紮的地形圖,總有一股不安之感。


    “暫時連接不上,不過據昨日探報:陝、錦二王應該進入廢寧縣城,和代、丁二王會和了。”


    “川王,孤總有一種心神不寧。”商華龍威神情凝重的向南望去:“從昨日開始我們就聯係不上代、丁、陝、錦四王,孤總覺得這是個不好的事。”


    “銳王的意思是:在我們在這裏這之前,他們四王就有可能會被……”山川銳有些震驚道。


    “不排除有這可能。”商華龍威從一開始的暴怒到現在這麽極其冷靜,已經讓他明白了這次廢寧縣事件,貌似就是一個局:“我們本來是去上石鄉先捉拿雲堯玥,可是我們在上石鄉遭遇了什麽……”


    “銳王你這麽說:貌似這個局應該是給大瀾皇帝的。”山川銳細思極恐,總有點明白了當下之局:“這麽說了,不管結果如何,最後失敗還是我們。”


    “這次事件已經將我們抬到明麵上了,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了。”


    “銳王的意思是……”山川銳望了望瀾皇的方位,有些震驚的望向商華龍威:“當初我們可是……”


    商華龍威知道山川銳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深思一口氣,望著瀾皇的方向:“世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他大瀾皇帝想要的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到的,說不定我們還有用處吧。”


    山川銳感受到商華龍威那一絲絲滄桑之氣,也是深吸一口氣:“就是不知道代王他們四人如今是什麽狀況了。”


    “孤去會會大瀾皇帝,這裏就麻煩山川兄嚴防,無論他們如何爭鬥,我們避戰不出就行。”


    18年了,難道還是逃不出你們雲堯皇氏的掌控嗎?


    山川銳望著商華龍威那驟然落幕的背影,似乎也明白了什麽:或許就不該爭取那早已破滅的夢想。


    “君上,貌似這銳、川二王已經沒有了戰鬥的氣息了。”雲堯漂眺望著二王的兵力布局,總感覺到一種落寞之感。


    “漂兒,你可知道大長公主這步棋的執棋手是誰?”瀾皇微微一笑,平靜的問道。


    雲堯漂聞言不自覺的望向了昕皇所在之地:“大昕皇帝:譚承綸。”


    “是他也不是他。”瀾皇點了點頭又隨即搖了搖頭:“這個局可以說是譚承綸針對朕來著。但是嘛,這戰國六王想從中分一羹,這對譚承綸來說無關緊要;不過對於朕來說:卻間接的幫朕化解了這個死穴。”


    “君上這話妾不太明白。”


    “你呀,要是跟炫蕤一樣就好了。”瀾皇望了望三岔穀地,喃喃道:“走吧,去營帳朕給你好好講解,望今後你能追上炫蕤的腳步。”


    “啟稟陛下,銳王商華龍威求見。”營帳外,緋慕鴻稟告道。


    “終於來了。”瀾皇緩緩,整理著自己的行服:“宣他進來吧。”


    “諾!”


    “君上知道這銳王會來?”雲堯漂快速為瀾皇整理好衣襟後,又迅速整理著自己些許淩亂的衣襟。


    “待會兒你好好學習,好好觀察,爭取趕上炫蕤,知道嗎?”瀾皇攔腰摟著雲堯漂,輕聲說道。


    “妾知道了。”雲堯漂緩緩掙開瀾皇的懷抱。正巧商華龍威進去營帳。


    四目相對,瀾皇注視著商華龍威那滄桑而又深邃的眼眸,淡然一笑:“商華家主既然敢用朕祖上的過後作為自己的王號,那麽也算是得償所願了吧。”


    如此年紀,竟然有如此深的城府,孤輸的不冤:“老夫此次前來想跟大瀾皇帝談一個合作,不知大瀾皇帝可否?”


    “說來聽聽。”


    商華龍威見瀾皇這毫無波瀾的平靜,深吸一口氣:“我戰國六王退出此次爭鬥,大瀾皇帝可否放過代王他們?”


    現在想退出,商華龍威你不覺得完了嗎?瀾皇冷笑一聲:“商華家主現在退出朕不會有什麽意見。但是代王他們的事,你覺得朕會放過嗎?對了,就算朕都放過了你們六王,你認為譚承綸會放過你們?”


    “當年你領著戰國十一王,勾結天族製造天祿暴亂,害得朕國破家亡,四處流浪。好在上天沒讓朕死在那茫茫的荒涼之地,給了朕機會。如今就憑商華家主你這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朕放過你們,敢問商華家主:如果是你,你會放過嗎?”


    “不會!”商華龍威感受到瀾皇的冷嘲熱諷,注視著瀾皇雙眼:“不過我商華家族雖然在大瀾皇帝麵前算不了什麽,但是大瀾皇帝要是想拿回天祿,老夫相信我商華家主還是有點用處的。”


    瀾皇盯著商華龍威那深邃的目光,忽然一笑:“商華家主看起來還是挺實在的嘛。隻不過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


    商華龍威注視著瀾皇那雲淡風輕的神情,微微皺眉:“不知大瀾皇帝說的是哪一件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雲堯長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周章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周章並收藏雲堯長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