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勢隨風散複收,歌聲似磬韻還幽;千回赴節填詞處,嬌眼如波入鬢流。


    “皇兄可真好福氣啊,這位舞姬竟讓臣弟有些淪陷啊。”譚承綸眼神微微閃爍著亮光,注視著一舞姬點評道。


    “開始了!!”商華龍威望著譚承綸的言行舉動,娓娓道來:“待會諸位都機靈點。”


    “皇弟若喜歡,那這舞姬就賞賜給皇弟了。”譚承縉眼神也是微微一亮。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譚承綸緩緩形骸放蕩似的走到那舞姬身邊,眼神中卻帶著點戲謔。譚承縉此刻也目不轉睛的盯著譚承綸的一舉一動。


    “去死!!”在譚承綸輕輕摟著舞姬那纖細腰肢之時,舞姬眼光一寒,順勢後仰一勾腿踢向譚承綸腦門,譚承綸因早有準備,左臂格擋住其攻勢,右手順手扯向其腰間的絲絛;舞姬見一擊未成,迅速左手緊按腰間鬆弛的絲絛,右手從右腰鬆弛的絲絛下抽出一把匕首,目光狠辣的轉身刺向譚承綸的胸口:“下流!”


    “下流?看來美人還沒見過更下流的是吧。”譚承綸目光一淩,反手將其旋轉懷抱,緊握住持匕首的手臂。目露寒光注視著主位上的譚承縉:“皇兄,臣弟本打算進行輔佐你,可是,你好像並不希望臣弟活著啊。”


    “啊……”一群舞姬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驚慌失措,盡數逃避。譚承縉目視著譚承綸:“弓箭手準備!”


    “刷刷刷”,一陣強烈的嘈雜聲後,慶榮殿裏三層外三層盡皆圍滿了拉弓搭箭的禁衛軍,瞄準著中心的譚承綸。


    “美人,看來你家陛下要舍棄你了。”譚承綸目視著出現的禁軍,在舞姬耳旁輕言幾句後,就目光如炬的盯著譚承縉:“看來,自從本王踏進這慶榮殿那一刻起,皇兄就想致本王於死地啊。”


    “可惜啊,少了那兩個人。”譚承縉望著當下的局勢微微歎息:“不過先把你留下也不錯。”


    “那兩個人?皇兄說的是翟王和秦王吧?”譚承綸狡黠一笑:“難道皇兄你不知道為什麽聯係不上你身後的人嗎?”


    “他們二人怎麽可能會臣服於你。”譚承縉不可置信的盯著譚承綸。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譚承綸不屑的意有所指:“隻要條件足夠好,就算是皇兄你,也可與其合作的。”


    “不好,快躲。”商華龍威和薛舉不約而同的感受到譚承縉那陰翳的氣息,異口同聲的對著身邊的人說道。


    “放箭!!”與此同時,譚承縉一聲令下,萬千箭雨就向著譚承綸和舞姬飛去。


    “保護王爺!”林王府護衛迅速向譚承綸衝去,唯獨黑衣人鬼毒和久家姐妹紋絲不動,就好像這種小場麵與他們無關。


    “大昕皇帝,你是否忘記了本使的令旨了。”突然,一道清雅柔和的女聲緩緩傳入眾人的耳中,那原本射中譚承綸和舞姬的箭矢也在這一刹那間迅速通過氣流的變化,回射向大昕禁衛。


    “嗯?玉衡係星辰術,精神力竟如此之強!”也就在這一刻,黑衣人鬼毒猛然睜開眼眸,望向那從空中緩緩飄下的身影:一位身穿精白對襟襦裙的女子緩緩的從慶榮殿上空飄下,猶如天女下凡。


    “看來這譚氏皇族的水,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深!”商華龍威眉頭深皺。


    “你就是這美人背後真正的主子吧?”譚承綸注視著精白對襟襦裙的女子,極其侵略性的目光打量著其身姿。


    “本使勸你最好放了她,也收起你那肮髒的眼神。”精白對襟襦裙女子指了指舞姬,語氣冰冷的說道。


    “本王要是說不呢?”譚承綸聲音淩冽。


    “不的話,那他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砰”的一聲,一具身影重重的砸在地上。


    “蔣王世子!!”還未待譚承綸有何動作,以商華龍威和薛舉為首的眾人盡皆恐懼的看著精白對襟襦裙女子。


    “天霄使,還望您為朕主持公道。”譚承縉從精白對襟襦裙女子出現的那一刻,似乎就放鬆了許多。雖然被罵了幾句,但對於如今的他來說,臉麵跟權利比起來,不值一提。


    “皇兄,原來這就是你背後的主子是吧。”譚承綸指了指精白對襟襦裙女子,不屑說道:“鬼毒先生,她就拜托你了。”


    鬼毒聞言,神色凝重的目視著精白對襟襦裙女子:“閣下可否談談?”


    “鬼毒先生?”精白對襟襦裙女子從降臨那一刻起,總算知道了隱藏在天祿的那個勢力的真實身份:“隕滅沒有告知你,見了本使也要退避三舍嗎?”


    “難道你是……”鬼毒瞬間就被一股信息衝刺腦海,久久愣神無語言。


    “這什麽情況?為什麽這名喚鬼毒的黑衣這麽懼怕這白衣女子?”


    “難道那那個姿勢也要參與這世俗皇權爭奪?”


    “難道是他要準備對東陸動手了?”商華龍威知道的秘辛儼然要多於其他人,一邊聽著眾人的議論一邊暗自猜測著。


    ……


    “你我兩方貌似還沒有直接的矛盾,閣下可否商量一下。”鬼毒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隕滅叮囑的那句話,久久回神後態度略微平和的問道。


    “商量?你想怎麽商量?”在精白對襟襦裙女子心裏,知道了那個勢力的 真實身份,心中也是驚濤駭浪,但表麵上仍舊保持著極度的平靜,就像任何事都無法勾起其興趣。


    “閣下可否不參與今日之事,就當我鬼毒欠閣下一個人情。”鬼毒思慮再三。


    “天霄使,真可以全力聽從您的安排,還望你別放棄我大昕啊。”譚承縉聽到鬼毒的話語後,立刻就慌了,毫不顧忌帝王顏麵。


    “閉嘴!”精白對襟襦裙冷若寒霜的瞥了一眼,又清冷的指了指被譚承綸控製的舞姬:“林王殿下,你若放了她,本使就答應鬼毒的提議。”


    沒錯,這精白對襟襦裙女子就是一直未曾離開天祿的玉辰奕鸞。在安排花憐坊撤離之後,她就獨自一人關注著這裏動向。不僅僅是為了確認隱藏在天祿空冥教的身份;更是為接應看似與自己無關,實則又跟自己有關的被譚承綸控製的舞姬。


    “你是雲……”譚承綸聞聲仔細注視了一眼舞姬,似乎在哪裏見過,卻被玉辰奕鸞打斷道:“這大昕的權柄本使不感興趣,那是你們的事;本使隻需要帶走她!!”


    “鬼毒先生,你怎麽看?”譚承綸結合剛剛鬼毒的言行舉止,也一下子意識到了眼前的玉辰奕鸞可能會有雙層身份,尤其是那一層更隱秘的身份。


    “天祿權柄話落誰家,本使勸你們也最好別參與,否則到時候引來的劫難你們承受不住。”玉辰奕鸞回首眯眼注視著欲要言語的鬼毒:“十幾年前瀾海之上的事,本使還是勸你們最好去向他們打聽一下。”


    “這舞姬讓她帶走。”為了教中數百年的謀劃,鬼毒最終還是選擇避開鋒芒。


    “謝了。”玉辰奕鸞帶著舞姬緩緩消失在慶榮殿,卻唯獨留下一語暗中傳入了鬼毒耳中:“天祿權柄是他們的事,你們最好不要爭奪。否則,上麵自會有人找到你的。”


    “實力遠在本使之上!”鬼毒怔怔的望著玉辰奕鸞消失的天際,內心極為震撼:“林王,這剩下的你足以應對,本使先行回去一趟。”


    “怎麽都走了?”


    “你沒看見林王殿下還在嗎?”


    “也就是說:林王還未放棄?”


    ……


    聆聽著眾人的聲音,譚承綸一掃剛才那陰鬱的神色,“哈哈”大笑起來:“皇兄啊,天算還不如人算,你的靠山沒了,你就不應該說點什麽嗎?”


    譚承縉冷眼看向譚承綸:“你也別得意,你的靠山也走了。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討不了便宜。”


    “皇兄說的是。”譚承綸掃視一眼慶榮殿中眾人:“本王也相信他們都不會過問的。對於他們來說,誰做帝王都無所謂,他們在意的是自己的性命和高官厚祿。”


    “皇兄,放心吧。大昕在臣弟的帶領下會更上一層樓的。”譚承綸看著無動於衷和臉色煞白的譚承縉,微微揮手:“動手吧!”自己則提劍親自向著譚承縉走去。


    “時局已定,我們也該忙活起來了。”到了這一步,商華龍威有些戲劇性望向剛才玉辰奕鸞消失的天際,喃喃自語道。


    “慕晴,你即刻趕赴途嶼縣,將今日所發生的事和空冥教的事告知君上;另外,大昕翟王和秦王已領兵攻打伶國。”在遠離天祿城的一座山林裏,玉辰奕鸞計劃著路途上的時間鄭重道:“這些消息非常重要,你要務必送到君上禦前。”


    “天霄使放心,屬下不惜一切,定會把消息送到君上禦前。”被玉辰奕鸞救下來的青玄翎宮羽邢慕晴已換回白衣對襟衫,告別玉辰奕鸞,向著伶國的方向而去。


    玉辰奕鸞回首望向天祿城的方向:“空冥教,你們好大的魄氣哈,竟然把滅教部安插在天祿城。你們究竟在謀劃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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