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望4603年(華祿三年)十月三十日,一則刺殺大瀾皇帝的消息傳入雲堯霖欫的耳中。雲堯霖欫看了看關彩婷,輕輕一笑:“看來你父親也是個不錯的陰謀家呀。這都拿朕當借口了。”


    “陛下恕罪,臣妾願代我父親接受任何懲罰。”關彩婷何嚐不知道自己父親隻是借此為借口迷惑那六部族。但作為雲堯霖欫的女人,在有些事情上的覺悟還是要的。否則,曆朝曆代皇室後宮妃嬪的悲劇,就會降臨在自己身上。


    “懲罰麽?那就罰你早日給朕生個皇子或者公主。”雲堯霖欫眼神一亮對著關彩婷認真的說道。隨後轉頭嚴肅的盯著雲堯霖歌:“藺王,傳令下去,但凡遇到來刺殺朕的人,全部活捉,不準斬殺一人。否則,杖刑50!”


    “諾!臣弟謹遵皇命!”雲堯霖歌瞬間就明白了雲堯霖欫的意思。


    “臣妾遵旨。”在雲堯霖歌離開後,關彩婷瞥了一眼古淺悅微微隆起的小腹,既有羨慕又有失落。隨即就陪同古淺悅一起陪伴雲堯霖欫,站立在龍澳旗的城牆上,向北眺望著瀛山島方向。


    夾雜著冬日冷冽海霧的嚴風,吹起雲堯霖欫那沙沙作響的錦繡行服,滌蕩著這和煦溫陽下的黑暗。點燃著雲堯霖欫爭霸天華大陸,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也引領著瀛州大陸一統的最後風暴。


    朔望4603年(華祿三年)十二月二日。縉雲涪陵奉命調遣過來的2000風炎鐵騎和3000邱陵五旗麒麟旗的將士已經趕赴到指定地點。此時正在江影樓頂部向著雲堯霖欫匯報著。


    雲堯霖欫一邊靜靜的聽著,一邊沉思著此次的的戰略方案。旋即也召見了隨軍而來的西江勝韜卿將和麒麟旗是雲明硯旗主。


    “末將西江勝韜(是雲明硯)參見陛下。”二人一進入江影樓單膝跪拜道。


    “此次征伐是我大瀾立國以來第一戰,朕不容許失敗。”雲堯霖欫肅穆的看著身前的兩位將軍,排兵布陣:“是雲明硯:你帶領麒麟旗的將士在雲澳島設伏,以逸待勞誅殺從雲澳島逃離的容客六族;西江勝韜:你帶領剩下的風炎鐵騎將士隨朕從明澳島出發,從正麵配合容客郡和沛洲郡藺王所領攜的郡兵進攻瀛山島。至於縉雲涪陵,你則留守容客郡城,保護好皇後及容客郡城百姓。”


    “諾!末將(臣)謹遵陛下皇令。”三人領命立即離開江影樓就去安排,絲毫不拖泥帶水。


    “沛妃和疏影隨朕親臨容客關氏部族;炫蕤你們留下保護好皇後和宣妃。”雲堯霖欫眺望著容客郡城外臨時駐紮的軍營。不由得深深吐出一口濁氣。


    “陛下,一切小心。臣妾等您凱旋。”周楚鈺心中擔心無比,但身為大瀾皇後,她不能像尋找人家女子那樣柔弱,強忍著眼中的淚水為雲堯霖欫整理這錦繡行服。


    雲堯霖欫輕手撫摸著周楚鈺的臉龐,又撫摸著其小腹,盡顯輕鬆的寬慰:“你們在家安撫好孩子,等朕凱旋就行。”說著又把身旁的古淺悅摟在懷裏。


    而在距離明澳島100尋的瀛山島上,容客七部族已經亂成一團,相互征伐。儼然使瀛山島已經成為了一片煉獄之島。在瀛山島武靖縣的縣城裏的一座輝煌亮麗的大殿裏,一位滿頭白發的中年人憤怒的摔碎價值不菲的玉器。


    “這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滿頭白發中年人怒不可遏的看著桌案上的案牘:“這他媽明明是大瀾皇帝的計謀,就看不出來嗎!?”


    “族長,這事也怨不得明洛安。”一名老者微微歎息:“這事還得怪關天臨那老東西非揪著這事不放。”


    白發中年人聞言強壓怒火,看向老者:“大長老,這一個月了,你探查的怎麽樣了,那大瀾皇帝究竟死了沒有!?”


    “族長,他們消息封控的太嚴了,我沒有探查到。”大長老低吟片刻,抬頭看向白發中年人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過我在被抓的一些關氏部族的族人身上,得到了一條不確切的消息。”


    “什麽消息?”


    “他們說:他們關氏部族的大小姐已經是大瀾皇帝的妃嬪。”


    “難怪他關天臨敢這麽做!”白發中年人聞言智商瘋狂的旋轉:“那說明大瀾皇帝還沒有死!!!”


    細思極恐,白發中年人一想到一個月多的時間竟然被雲堯霖欫給騙了,這也就導致了變動。在回想起這一個月瀛山島七部族的混亂以及人心不齊的時候,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旋即做出補救方案:


    “大長老:你立即帶人前往容客郡城,徹查大瀾皇帝是否活著,如果還活著,就立即斬殺;二長老,你留守武靖縣,保護好我冥空部族的根基;剩餘同本族長趕赴雲澳縣,斬殺關氏部族和明洛部族,解決掉瀛洲島的內亂。”


    在同一時刻的雲澳縣閻氏部族內,關天臨手持開天刀,佇立在閻氏部族正門,冷視著閻氏部族族長閻南山:“閻大哥,念你是我夫人大哥,我希望你能聽妹夫我一句勸:放下抵抗,同我一起歸附大瀾皇帝吧。”


    “如今瀛山島的這一切狀況,都是你策劃的?”閻南山並未立即妥協。


    關天臨搖了搖頭,自嘲道:“這一切都是大瀾皇帝的手筆。我關某,隻不過是一個打雜的而已。”


    閻南山聞言沉默了,環視一圈閻氏部族僅剩下的十數位嫡係人員時,艱難的抬頭目視關天臨:“你就不怕我見到大瀾皇帝後刺殺他嗎?到時候給你關氏部族也帶來滅族之危。”


    “我相信閻大哥不是這樣的人。”關天臨幾日前從關彩婷的書信中得知,雲堯霖欫目前正在前往瀛山島的途中,交代過他可以把一些為人正直的部族留下。所以也就有了當下的這一幕。


    閻南天聞聲低頭沉思。他心裏清楚的很:當今入主瀛州的大瀾皇帝可以說的上是一位仁義之君。但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卻紮的他不願意向大瀾皇帝低頭。沉思的途中又回頭看向身後族內的幾名年輕女子。抬頭猩紅的眼睛目視著關天臨:“隻要大瀾皇帝承諾,不與我閻氏部族聯姻,我閻氏部族願意歸順。”


    關天臨聞言緊鎖眉頭,他是知道閻氏部族的一些過往,但是卻不知道具體逃離瀛州的原因。沉吟片刻:“大瀾皇帝不日將會親臨我關氏部族,到時候閻大哥有什麽需求可以跟大瀾皇帝提起。”關天臨頓了頓:“不過目前還是希望閻大哥能隨妹夫我回關氏部族,收縮防線,等待大瀾皇帝的親臨。”


    “好!”閻南天聞言沉思片刻,重重的扔下了手中刀劍。關天臨看著閻南天的舉動,也長鬆了口氣。但是閻南天為什麽在關天臨這一句話後,就直接妥協了,他是如何想的也無人所知。然而,在這閻氏部族所發生的一切,卻被暗中的一雙眼睛牢記在心裏,隨即飛鴿傳書雲堯霖欫。


    一日後,在一艘懸掛著玄黑色紫金龍旗的龍舟上,雲堯霖欫站立在船頭,手裏緊握著一封信箋,眺望著瀛山島:“西江將軍,到雲澳縣還需要多久。”


    “啟稟陛下,還有一日就可抵達雲澳縣。”


    “疏影,傳令藺王:高掛紫金龍旗,讓他循徐漸進吞沒武靖縣。”雲堯霖欫緊了緊手中的信箋:“在傳令是雲明硯,令他分1500將士陸續登臨瀛山島,兩日後在關氏部族與朕會合。”


    “諾!”旋即,兩隻信鴿向著相反方向分別駛離而去。


    “彩婷,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瞞著朕。” 待安排好一切後續戰事之後,雲堯霖欫迎著冬日淩冽的寒風,盯著被自己捏的皺巴巴的信箋,回憶起數十年前大銳皇宮的一件謀逆之變。


    關彩婷感受到雲堯霖欫冷冽的語氣時,也思索著雲堯霖欫所提何事。片刻之後,關彩婷應對上雲堯霖欫那說不清楚的眼神時,率性而言:“陛下,臣妾不知你所說的是何事?若不是臣妾的錯,就算陛下殺了臣妾,臣妾也不會認。”


    “你自己看吧!”雲堯霖欫沒想到關彩婷非但不認錯,反而還很直率的與自己硬剛。但一個月的相處,雲堯霖欫也明白關彩婷的性格。挪移目光看向海麵上:“這閻氏究竟跟你們是什麽關係?”


    關彩婷並未在意雲堯霖欫的狀態,她隻想知道雲堯霖欫為什麽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而一旁的甘疏影在聽到“閻氏”這兩個字眼的時候,神色也是微微一變。畢竟她們當初在隨左清瀾三人學習的時候,可也是把什麽都學習了,包括雲堯皇室的一些秘辛也都了如指掌。


    “臣妾母親是閻氏部族族長閻南山的妹妹。”看完信箋的關彩婷甚是疑惑,這閻氏部族跟雲堯皇室沒有絲毫關係,卻又為什麽不願意與大瀾皇室通婚;並且在雲堯霖欫得知自己父親去救閻氏部族的時候,其意見似乎極大。同時也心驚雲堯霖欫的手竟然早已布置到了關氏部族:“閻氏部族是數十年前進入瀛州的,對於他們的過往,他們族人也是緘口不語。”


    雲堯霖欫聞言盯著關彩婷的那不像說謊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關彩婷不知情。隨即給了甘疏影一個眼神後,一邊向著龍舟內走去,一邊留下一句話語:“關於閻氏部族之事,你不許透露一個字出去,好好的做好你妃子的本分就行。”


    關彩婷想追上雲堯霖欫的身影詢問個明白,卻被甘疏影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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