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協監武章使宋理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容肅烈,似乎就說:你說的是假的!但是又想想容肅烈是跟著先帝一起征伐瀛州的老臣,頓時戰戰兢兢的看向百官中的一個人,似乎在詢問:你為什麽要騙我?


    “宋武章使,太尉說的可屬實?”雲堯霖欫平靜的注視著此時已經有些顫抖的宋理汶。


    “陛……陛下,那些功勳貴胄不可能有太尉說的那麽不堪。”到了這一步,宋理汶就算知道容肅烈說的是真的,也要反駁,不然自己則將萬劫不複。但是他卻忽略了百官對當初入主瀛州那一戰的認知。


    “宋家主,你就是這樣約束自家的後輩的。”雲堯霖欫眼神微眯,追憶著當初模糊的記憶:“當初入主瀛州,為什麽會一帆風順,你們六家是知道的。再則,大瀾立國前一係列的叛亂,你們六家也是知道。”旋即冷視著百官,聲音寒徹:“現如今你們當中竟然有人開始忘本,是問諸位,你們是想造反嗎?”


    “陛下,是臣沒約束好族人,請陛下恕罪。”政極殿朝議,基本都稱呼官職。但雲堯霖欫卻舍棄“太政”而稱“宋家主”。就讓宋朝婷明白:宋理汶已經觸碰到了雲堯霖欫的底線。但是為了宋家的未來,宋朝婷也隻能含淚叩拜:“至於宋理汶怎麽處罰,全憑陛下做主,臣宋家永遠都維護陛下的正統。”


    “那你們呢?”雲堯霖欫寒聲質問政極殿其它百官。


    “臣等定當維護陛下對大瀾的正統。”有人牽頭後,眾百官不管立場如何,此時也盡皆作出承諾。


    “不……怎麽會這樣。”宋理汶震撼著看著眼前的一幕,絕望的陷入長久的念念叨叨中:“不應該是這樣子的,不應該是這……”。


    雲堯霖欫看著略微有些失常的宋理汶,並不放在心上,但是,宋家必須得付出懲戒。於是緩緩看向宋朝婷:


    “宋朝婷,革太政之職,禁閉宋府,無朕的命令不得出府,違者,斬;宋家世女宋若莘入宮為妃,封婕妤;武章使宋理汶忠奸不分,禍亂朝廷,當斬,立即行刑。”


    “宋家主可覺得朕有失公允?”言畢,雲堯霖欫又問向宋朝婷。


    “臣無怨無悔,謹遵陛下皇令,感謝陛下寬恕宋家。”宋朝婷明白,雲堯霖欫納宋家世女宋若莘為妃,隻是安撫宋家而已。但是對於宋理汶,心裏確實恨透這個後輩。要不是剛才雲堯霖欫製止了自己的言語,也就不會任由宋理汶胡來。但是,這個世界上卻沒有後悔藥。


    “來人,將武章使宋理汶拖出去,斬!”一旁的第五炫蕤感受到雲堯霖欫的意思後,傳喚殿前侍衛。片刻中,宋理汶在一聲聲悔恨的求救聲中,被殿前侍衛拖出政極殿,頃刻間就結束了宋理汶的求救聲。


    “宋家主,你先在旁好好休息,朕晚些時間親自親臨宋家。”宋家,雲堯霖欫心裏還是放心的,但是也避免不了會出現那麽幾個臭蟲。但是,一定時間也還是需要恩威並用一下,也好震懾群臣:“是非曲直,朕相信諸位愛卿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接下來朕就給你們證明真相是什麽!”


    “宣魏王雲堯弘烈覲見!”第五炫蕤恰時聲呼道。


    “罪臣雲堯弘烈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片刻之後,雲堯弘烈身穿白色囚服,被兩名侍衛押入政極殿。


    “青鸞雲章使,你來宣讀魏王的罪證吧!”其實,麵對識大體的雲堯弘烈,雲堯霖欫心中還是有些不忍,但是《華祿律》規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皆依國法處理。


    “諾!”青鸞手持卷宗出班,緩緩打開:“華祿元年九月二十九日判決:魏王雲堯弘烈,利用手中權利,與晉王雲堯徽、隆興王雲堯滅、安國公第五新、長野侯王集等35位功勳貴胄藩王私下勾結,結黨營私,利用手中權利,打壓雲衡府丹泉崟周邊6崟旗縣的寒門學子,把控6崟旗縣的人才選拔。根據《華祿律》,行絞刑!其家族女眷盡充入掖廷。”


    “轟”的一聲,百官起初還疑惑著素有賢明的魏王雲堯弘烈為什麽會如此,但聽到所犯之法以及行刑之法,盡皆膽寒。不由得各自也想到了那些失蹤的功勳貴胄是否跟魏王雲堯弘烈有關。


    “陛下,臣愧對先帝的信任,自知罪孽深重,不求陛下原諒,隻求陛下善待臣的閨女雲堯瑋。”話落,深深一叩拜,起身徑直的向著政極殿外走去。


    太尉容肅烈望著欣然赴死的雲堯弘烈,又注視著禦座上的雲堯霖欫許久。再結合今日朝堂上似乎有些淩亂的朝議節奏,但細細品味卻又隱藏著諸多的目的。也終於明白雲堯霖欫對大局觀的把控是多麽的令人驚歎。心中不免深深感歎:雲堯兄,陛下已經成長起來了,你們可以安心了!頃刻間也整理整理思緒,對著禦座上的雲堯霖欫一躬:“啟稟陛下,剛剛臣在魏王的罪證裏,臣可聽說到有晉王雲堯徽等人。敢問陛下,這些和魏王勾結的人,是否就是那些所謂的失蹤的‘功勳貴胄’?”


    “太尉說的,失蹤的‘功勳貴胄’,就是跟魏王勾結的。是朕令人將他們捉拿,關押在懸明府的大牢裏。”雲堯霖欫還是尊敬的回複容肅烈,但是旋即寒聲質問著百官:“現在諸位愛卿,還要朕捉拿容客族人嗎?”


    “臣等不敢。”在明白真相之後,百官盡皆雙膝跪地叩拜。再也不敢替他們那所謂的功勳貴胄求情。畢竟,根據《華祿律》,那些功勳貴胄再才是害大瀾的蛀蟲。


    “既然如此,朕宣布:晉王雲堯徽等35位功勳貴胄藩王及其黨羽,明日午時,天宇皇城西門延昌門當眾行刑。刑部尚書北冥濤霖為監斬官,懸明府刑轉司執印使夏晴煊代朕督斬。”


    “諾,臣(妾)遵旨!”北冥濤霖與夏晴煊雙雙領命道。


    “陛下,那景亭書苑之事……”太學府師卿孔令傑雖然有些震撼雲堯霖欫處理這些把控杏壇的黑幕,但是為了能在大瀾境內弘揚景亭書苑,使景亭書苑更加的深入到當地百姓的生活。孔令傑也隻能硬著頭皮冒著盛怒詢問道。


    “孔師卿,關於景亭書苑在我大瀾杏壇上的進程,朕讓中行尚書和丹泉侍郎給你以及百官解答。”雲堯霖欫微微注視了一下“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丹泉瀚,心中也不由得緩計而行:“不過在這之前,朕先給孔師卿你介紹一個人認識認識,或許這樣的話,待會中行尚書和丹泉尚書說的,孔師卿你和大家都才能聽懂。”


    “敢問陛下何人值得陛下這麽慎重!?”孔令傑也不由得疑惑起來。


    “出來吧!”一位身穿白色蝶戲水仙裙衫,麵色紅潤,但又略顯局促的女子緩緩走到雲堯霖欫身旁。雲堯霖欫緩緩起身,牽著白衣女子的玉手,緩緩走下禦座:“此女容客古淺一族之女:古淺悅。”雲堯霖欫頓了頓,站立在政極殿大殿上,掃視百官:“待會兒古淺小姐所說的,希望你們都給朕記住,誰若有遺忘,廷杖20。”


    “古淺小使君姐,不知你說的,是否跟景亭書苑有關?”孔令傑看著重新坐回禦座上的雲堯霖欫,不禁問起了還在大殿上的古淺悅。


    “諸位使君,剛才你們在朝廷上的議論,小女子也都聽見了。”古淺悅盈盈一笑,隨即神色肅穆的看向眾朝臣中的幾名官員:不過,小女子有一件事可以敢肯定:“如果諸位使君真的認為容客一族對大瀾在瀛州的統治毫無用處的話,那麽大瀾將會在頃刻間瓦解。”


    “大膽!”一名武部官員厲聲嗬斥道。


    古淺悅微微瞥了一眼這名武部官員,輕笑道:“就按現如今大瀾一都三府來說,容客一族差不多也有十多個部族在其生活。”旋即古淺悅冷視著這名武部官員:“敢問這位使君,在大瀾一都三府內生存的這數十個容客部族,總共有多少人?你們東陸認識又有多少人?”


    “武部主事蔡和暉。”第五炫蕤在雲堯霖欫耳邊輕語。


    “如今在大瀾一都三府轄區內的容客各部族共有50萬人。”武部主事蔡和暉雖然有些不爽古淺悅的言語,但還是如實回答道:“我東陸大概有30萬人左右。”


    古淺悅聞言輕抬腳步,在大殿上緩行,麵對眾多朝臣,卻仍麵不改色:“既然這位知道:在瀛州的東陸之人也隻有30萬人左右,能剿滅這一都三府內50萬容客各部族嗎?”古淺悅頓了頓轉頭看向容肅烈:“敢問太尉:大瀾要是一統瀛州的話,是否能完成統一?”


    容肅烈眼神微眯,又看了看雲堯霖欫那平靜的神色。也大概明白了其中含義,但也有些無奈道:“古淺小姐,在不考慮其它外部因素的情況下,大瀾是能統一瀛州,不過需要將近50年的光陰。”


    “50年!”古淺悅也微微輕聲感歎,眼神越過蔡和暉,但似乎又在跟蔡和暉說著:“小女子記得:你們最終的目的是要返回東陸的,但瀛州沒有安撫好之前,你們敢跨海出征嗎?又或者你們願意花費50年,來安穩瀛州?”


    武部主事蔡和暉聽到這些反問,盡是無言反駁。然而一旁的容肅烈似乎感覺古淺悅有可行之法,但又因為古淺悅是容客一族的人氏,糾結片刻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敢問古淺小姐,你雖身為容客古淺一族的人,但感覺你有助我大瀾之意,這是為何?再則,不知古淺小姐又有什麽方法能解決我大瀾返回東陸前,瀛州的穩定?”


    “方法是有,不過還是得看大瀾皇帝和諸位如何選擇?”古淺悅知道雲堯霖欫的決心,但是關乎政令的推行,也必須得要讓這政極殿上三分之二的百官讚成才行,不然前方的阻力也是很難順利的推行下去。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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