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響箭嘯逝如風,神箭手射遍千峰;長弓攜命魏楓凜,箭下百步絕無蹤。”離雲堯霖欫最近的第五晟,是深深的感受到雲堯霖欫的箭意。心中滿是對這位年輕的大瀾皇帝報以敬畏。


    “雄姿英發箭如電,神箭手射破蒼穹;弓揮似畫劍如鞘,箭下敵軍膽寒驚。”容肅烈注視著雲堯霖欫的箭靶,又望著雲堯霖欫那孤傲的身影,震撼的脫口而出。


    容肅烈正了正心神,望著鴉雀無聲的營地,神色肅穆道:“第二場比試:騎射!”


    “陛下。請!”第五晟這次沒有托大。而是恭敬的躬身,畢竟他清楚:皇帝要的不是比試,而是一個威懾的作用;再則,就皇帝步射的結果,他也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了自己必敗。


    “那朕就不客氣了。”雲堯霖欫滿意一笑,從第五炫蕤手中牽過一匹棕色駿馬,緩緩撫摸著其脖頸:“影耀,這次該你大放風采了。”


    逐天馬影耀:是一匹可日行千裏,是當初容肅鐵騎的主要戰馬。影耀似乎感受到雲堯霖欫的心意,一聲仰天“嘯嘯”的馬鳴聲,向雲堯霖欫宣誓著誓言。


    雲堯霖欫聞言,輕輕撫摸幾下影耀,一個縱身翻越,穩穩的騎坐在影耀的背上,從青彥京墨手中接過雕刻著金龍的百葉流星弓,目光如炬的目視著演武台前重新布置好的騎射場,一聲喝令:“駕!”影耀馱著雲堯霖欫緩緩進入騎射場。


    雲堯霖欫左手背負著百葉流星弓,右手牽著馬韁。定如山一樣的雙腿在影耀的身上一夾。影耀似乎就像和雲堯霖欫有心靈感應一樣,一騎紅塵的在騎射場內奔跑起來:


    隻見影耀奔馳於騎射場內,越過一個個障礙物,而雲堯霖欫也在影耀越過一個個障礙物之前,穩坐影耀背上,目光冷肅的盯著一個個隱藏的目標。不過這次騎射的目標物並不是箭靶,唯一在一個個木樁上擺放著的小小的紅棗,或在距馬上掛著的“華祿通寶”四個字眼的銅錢,可謂是難度極大。


    “咻”的一聲,在影耀奔跨一處障礙時,目光一淩,迅速彎弓搭箭,緊扣弓弦,目不斜視的盯著200步之外,擺放在木樁上的紅棗,在影耀前蹄落地的那一瞬間,雲堯霖欫緊扣弓弦的右手,迅速的鬆弛,一直裹挾著風語,雕刻金龍的箭矢。“咻”的一聲急速向200步之外的目標物疾馳而去。


    雲堯霖欫並沒有在意這一箭中沒中目標,手握韁繩奔向下一個目標,反複的在影耀前腳落地的那一刻,箭矢疾馳的向目標飛去。


    瞬息間,影耀拖著雲堯霖欫已經向最後一個目標物奔去。但在即將抵達障礙物的時候,雲堯霖欫微微一拉手中的韁繩,影耀也順勢掉頭一個來回,拉長距離,一個衝刺急奔。雲堯霖欫則慢慢在影耀的背上起身微蹲,右腳扣住影耀脖頸處的馬韁,左腳後移踩在影耀的馬臀上。彎弓搭箭迎風“禦空飛行”。容肅烈和第五晟看到這一幕,立即緊張的把那顆“躁動”的心提到嗓子眼。


    在影耀快到達最後一處障礙物前,雲堯霖欫右腳緩緩勾起馬韁,影耀似乎感受到雲堯霖欫那豪邁的氣概,順勢注定,後雙腿穩穩地紮根在原地,前雙腿齊齊騰空高台,成站立之勢,一聲豪邁的“嘯嘯”聲就從它的馬嘴裏撕裂長空。


    雲堯霖欫則利用馬韁,順勢後傾,穩穩地懸空固定在影耀的馬背上。目光直視天穹掠過的三隻獵鷹,彎弓搭箭,在恰到時機鬆弛緊扣弓弦的三支箭矢,在烈日下逆陽而直奔天穹。


    “籲……”須臾,影耀前雙腳緩緩落地減速行馳著,雲堯霖欫也迅速在馬背上緩緩穩坐,右手緊握馬韁緩緩向演武台走去。


    “陛下最後三箭貌似射向了蒼穹,沒有射中最後的銅錢。”百官勳爵宗室中有人不斷嘀咕著。


    “哎,怎麽辦呀!這陛下要是輸了,豈不是我閨女真就嫁給那個莽夫了。”一名宗室絕望的看向演武台的第五晟。


    “陛下這最後本可以一箭就能中目標,為什麽卻要三箭落空射向天穹。”


    …………


    眾百官勳爵宗室低聲細語嘀咕著雲堯霖欫這最後“落空”的三箭,各自揣摩著其中奧義。但還是有一部分人直勾勾的望著蒼穹,尋找著三支箭矢的蹤跡。然而雲堯霖欫對於這些卻毫不在意,緩緩翻身下馬,輕輕撫摸影耀那光滑的棕色毛發:“影耀,你辛苦了!”隨後將馬韁交到一旁等候多時的第五炫蕤手中。


    直到雲堯霖欫登上演武台,第五晟都沒有察覺到,而是眼神直視著雲堯霖欫那三支箭矢的方向。突然,瞳孔緊縮:


    隻見此時三支獵鷹,分別攜帶著一支雕刻金龍的箭矢齊齊墜落在他身前10步處!


    “陛下,末將認輸!”見此一幕,第五晟捫心自問自己:逆陽直射三隻獵鷹,不說百發百中,就算能命中一隻,那也是極其的鳳毛麟角。而且據目視,三隻獵鷹飛行的高度,距離地麵也高達100仞,自己是萬萬做不到。就更別提皇帝之前的馬技。於是毫不猶豫的麵向雲堯霖欫雙膝跪地。


    “本官宣布:第二局比試,陛下獲勝!”容肅烈活了幾十年,也被雲堯霖欫這一手給震撼住了,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一旁的左奕歡。


    “太尉,你可別看著本家主,本家主可不知道這些。”左奕歡何嚐不知道容肅烈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但是她真的不知道,也不由得看向身旁的左清瀾。


    左清瀾先後麵對左奕歡和容肅烈的目光,燦燦一笑。旋即兩人也明白了雲堯霖欫這令人震撼一幕的源頭。同時對左清瀾投去讚許的目光。不過左奕歡卻打量著左清瀾身姿,心裏盤算著。


    “上將軍,你這多沒意思?”雲堯霖欫掃視一下眾人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聲音肅穆:“你快展示展示,讓大家也都知道我們大瀾的首位上將軍,也是靠實力得來的。”


    “陛下。您這是折煞末將了。”第五晟何其精明,豈能不明白雲堯霖欫這話中意。不然也不會在風炎鐵騎成立之時,就被雲堯霖欫任命為首任上將軍:“末將自知文治武功不及陛下,卻因情愛非要與陛下比武,此乃末將之大不敬大罪,還望陛下恕罪。”


    第五晟這話一出,頓時就令百官勳爵宗室汗顏,不假思索起自身來。當然,略微騷動的5萬風炎鐵騎新軍,也立即在兩位衛將軍和三位卿將的安撫下平靜下來。


    “上將軍,你這是在怪朕心胸狹窄呢?”


    第五晟沉默。他明白:此時自己沉默就是陪皇帝演戲最恰當時刻。


    “陛下這是……”梁家家主梁朝婷看著演武台的架勢似乎意識到什麽。


    “敲山震虎!”容肅烈到此刻才終於看出來雲堯霖欫比武的寓意在哪裏,同時也滿意一直陪雲堯霖欫演戲的第五晟。


    “上將軍,你起來吧!”雲堯霖欫掃視一眾百官勳爵宗室那神色各異的臉色,很滿意第五晟的配合。注視著宗室中的商津王父女二人:“上將軍,朕一言九鼎,這就讓你們二人有情人終成眷屬!”隨後讓甘疏影傳令商津王父女二人上台。


    “老臣(臣女)參見陛下!”商津王父女正各自懷揣著自己的心思在宗室中神遊著,卻突然被甘疏影傳喚。父女二人盡皆茫然的走上演武台。


    此時容肅烈等人已經退離演武台禦案,雲堯霖欫端坐在禦案後主位上。目光打量著商津王之女雲堯墨,有些含糊其辭道:“商津郡主,朕今日給你禦賜一份姻緣你可願意?”


    “謝陛下隆恩。”雲堯墨抬頭注視演武台一旁的第五晟一眼,終究是為了自己的終身幸福,勇敢的直麵雲堯霖欫:“不過還請陛下收回皇命,臣女心中已有所屬,若果陛下硬要把臣女許配給其他人,那麽臣女就隻有抗旨不遵。”


    “陛下恕罪,是臣管教不周,讓小女衝撞了陛下。”商津王聽到雲堯墨這一句話,頓時嚇得魂都沒了,哭哭啼啼的伏地磕頭謝罪。


    “父王……”雲堯墨看著自己父親的樣子,眼含淚水欲言又止。


    “行了,身為雲堯皇氏之人,一把年紀了在這裏哭哭啼啼,成何體統!”雲堯霖欫對於商津王的表現既滿意又有些厭惡,不過對於比較剛烈的雲堯墨還是刮目相看。不由得將其和自己的雲皇妃雲堯昭昕相比:如果當初雲堯昭昕反抗的話,如今又會是怎麽的結局……


    商津王生性膽小懦弱,一聽到雲堯霖欫的嗬斥,頓時止住了嗓音,不敢抬頭。雲堯霖欫瞥了一眼,有些揶揄道:“真有些不明白,如商津王你這性格怎麽會有這麽剛烈的閨女。”


    “陛下,臣女的罪臣女承擔,還望陛下不要牽連我父王。”雲堯墨注視著雲堯霖欫,守護這心中的底線:“否則,臣女定當以死明誌!”雲堯墨這話一出,不僅容肅烈,就連百官勳爵宗室也都神色各異的看著雲堯霖欫。


    麵對雲堯墨的衝撞和眾人的目光,雲堯霖欫突然對雲堯墨有了別樣的心思:“商津郡主,朕念及你是初犯。就罰你與汴王世子、風炎鐵騎上將軍擇良辰吉日完婚。你可有異議!?”


    “末將謝主隆恩!”


    雲堯墨本以為雲堯霖欫會給自己定什麽大罪,沒想到是賜婚於自己心愛之人:“臣女無任何異議,臣女謝主隆恩。”


    “正式的賜婚聖旨,過幾日第五禦侍會送到你二人手中。”雲堯霖欫一邊注視著端莊秀麗的雲堯墨和威武的第五晟,一邊打量著那匹赤黑色的烈焰馬:“上將軍,那匹赤黑色的烈焰烈馬……”


    “謝陛下隆恩!”二人再次謝恩後,第五晟親自奉上赤黑色烈焰馬:“陛下,烈焰驊燁,請!”雲堯霖欫微微一笑,從第五晟手中接過馬韁。鄭重的拍了拍第五晟的肩膀:“這風炎鐵騎,就麻煩上將軍多多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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