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王府,此時燈火通明的後半夜裏。雲堯竣和容肅烈等一眾主要人員,商議起‘探秘瀾海’的事宜:


    “阮家主,此地距離瀛州最近的島嶼大概有多少距離?”在正式場合下,雲堯竣還是稱呼阮瓊娟為阮家主。


    “從流雲郡南部的瓊嵐縣瓊嵐港起,到距離瀛州最近的島——忘川島,其距離最少也要約4200尋。”阮瓊娟保守估計道。


    “4200尋。”雲堯竣嘀咕一下,緊接著追問道:“那麽從瓊嵐港到瀛州忘川島這途中,還有沒有其它島嶼?”


    “有!”阮瓊娟回憶起之前一商隊存活回來的人的話語:“瓊嵐港東南偏北1500尋處有一座小島,名曰:幽冥島;在幽冥島南部1尋處,還有一座島,名曰;古墳島。此外到瀛州忘川島之間再無其它島嶼。”


    “幽冥島?古墳島?”雲堯竣反複咀嚼,好奇的看向阮瓊娟:“這兩個島嶼的信息,以及瀛州忘川島的航線距離是你們王府自己的船隊開創出來。”


    “沒有,我阮家在瀾海的海線隻開拓了1000尋的距離;這條到瀛州忘川島的航線是流雲郡的一個外來家族開創的。”阮瓊娟似乎明白了雲堯竣為什麽會反問:“臣妾馬上將這個家族的人帶來。”


    “容肅將軍,我們的船隻日航多少尋的距離?一次性所有船隻開動,能運載多少人?其中戰船又有多少艘?”雲堯竣對著阮瓊娟點點頭,又緊接目光指向著容肅烈。


    “啟稟殿下!我們現在船隻共計350艘。其中能夠支持遠航的隻有220艘,其日航50尋左右;這220艘遠航船中,每艘能運載500人左右;其中戰船100艘。”


    雲堯竣聞言心中默默的計算著:“這220艘遠航船中,官府船隻多少艘?民間商業航船又有多少艘?”


    “都是官府船隻,其中流雲郡200艘,舞陽郡20艘;剩下的130艘近航船隻基本上都是舞陽郡郡府所屬。”容肅烈如實匯報。


    “本王心中有數了。不過這點船舶還遠遠不夠,容肅將軍在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洛川郡,秀陵郡等沿海府郡征調一些船隻,另外,近航船隻看看能不能加以改造成遠航船舶。”雲堯竣思索著船舶的數量:“遠航船舶最好能達到500艘,這樣我們抵達瀛州之後才不會被動,畢竟那一片土地,布滿著諸多迷霧,我們無從所知。”


    容肅烈聞言注視著雲堯竣,深深點頭:“末將盡量完成。”雲堯竣聞聲也鄭重點頭:“就拜托容肅將軍。”兩人相視一眼盡在不言之中。


    “殿下,那個外來家族的人到了。”與此同時,阮瓊娟的聲音響起。


    雲堯竣抬頭望去,隻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帶著一個中年漢子,緩緩走進屋內,望著端坐主位上的雲堯竣:“草民南陸衡州氏族溫孤氏族族長溫孤承宣,攜次子溫孤興參見宇王殿下。”隨即二人立即參拜道。


    “你是衡州氏族?”雲堯竣知道衡州氏族,這是一個不受東陸王朝管轄的一個特殊區域,但是經過戰國時代東陸和中陸的戰火影響,衡州氏族也開始把視線轉向周邊:“你們不在衡州好好待著,來東陸作甚?”


    “啟稟宇王殿下!”雖然目前大銳已被大昕取代,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的道理溫孤承宣還是明白:“戰國時代的風波,也影響了衡州的氏族,現在的衡州,可以說已經是氏族的末路。就算十二長青氏族,也沒有逃脫衰落的步伐。隻能說比起我們這種小氏族,他們還是長青永存。為此,像我溫孤氏族這樣的小氏族,要麽等待著滅亡,要麽就隻能另選他路。”溫孤承宣垂頭喪氣闡釋道。


    “氏族末路?”雲堯竣目光閃爍:“原來這就是你們溫孤氏族來東陸的原因啊。那麽如今衡州局勢如何?”


    “除了十二長青氏族。其餘像我溫孤氏族這樣的小氏族,要麽遠走其它州;要麽就被十二長青氏族吞並。”溫孤承宣沒有注意到雲堯竣的眼神,悲歎一口氣歎息道。


    雲堯竣聞言思慮片刻,壓下心中的激動。平靜的注視著溫孤承宣:“除了你們溫孤氏族,還有其它氏族來雲州沒?另外,瓊嵐港到忘川島的航線是否如本王夫人說的那樣:是你們溫孤氏族開辟出來的?”


    “除了我們溫孤氏族,還有一個北冥氏族。不過北冥氏族因為一些原因,現在已經找不到他們的行蹤了。坊間到處傳聞北冥氏族的後人仍在,但卻不知在哪。”溫孤承宣不知道雲堯竣為何問這些,但還是把所知道的吐出:“瓊嵐港到忘川島的航線確實是我們溫孤氏族開辟出來的,但也是極其不安全。”


    “那你給本王說說瓊嵐港到忘川島的這條航線的情況。以及一些相關的事情。”雲堯竣心中卻思索起北冥氏族。


    “按宇王殿下的要求,一字不漏的都講出來。若有遺漏或者隱瞞。就算是阮夫人求情。本將也不會放過你的。”容肅烈深知溫孤承宣的這次講述對自己這一批人很關鍵。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謹慎的威脅道。


    溫孤承宣聞言看了看一眼容肅烈,又隨即望了望無任何表情言語的阮瓊娟。然後無奈歎息一聲:


    “十年前,大虔昭化四年(朔望4578年)。我溫孤氏族幾經輾轉來到雲州流雲郡,正好碰上欲要開辟瀾海航線的沛王府前家主集重金招募船隊。”


    “然後你就帶領著溫孤氏族的船隊應招到開辟瀾海航線的隊伍中。”雲堯竣一邊看向阮瓊娟,一邊打斷道。阮瓊娟則回以一個肯定的眼神。


    “是的。”溫孤承宣如實回答道:“當時沛王府前家主給的報酬也是相當的豐富,就連本地的一些商隊都應招,更何況我們這些剛來的這些外族。也是為了搏一條生路,我就帶領了溫孤氏族僅剩的十艘船舶應招了那次開辟瀾州航線的隊伍中。”但溫孤承宣隨即露出了一副恐懼之色,略顯低迷:“但在那一次航行中,整個商隊卻隻剩下寥寥數人回歸,基本上全部葬身於瀾海之上;自那之後,我溫孤氏族也在頃刻間蕩然無存,就隻剩下我父子寥寥數人。”


    阮瓊娟注視著雲堯竣看向自己的目光點點頭:“也從那一次後,姑母(沛王府前家主)也就終止了對瀾海海域的開辟。這也是臣妾不知該如何詳細闡述的原因。”


    雲堯竣聞言看向溫孤承宣,上前扶起還跪拜的溫孤承宣,語氣平和誠懇道:“溫孤老先生,就麻煩您給本王好好說說你們當初遇到了什麽,這對本王來說很重要,就麻煩老先生了。”然後深深一作揖。容肅烈看著雲堯竣對溫孤承宣誠懇的舉動,也隨即會意了雲堯竣的深意。


    “宇王殿下折煞草民了。”氏族對於東陸中陸的華族來說,是不怎麽受到公平對待的。因此溫孤承宣也被雲堯竣這一舉動,深深打動了他這幾十年的觀念,隨即也回以作揖禮:


    “當初,老夫帶著兩個兒子隨著船隊在海上航行一個月後,遇到了兩個麵積約為25坪,霧氣環繞的海島,遠望猶如人間仙境。因此我們也想在這兩個島上得到補給,於是就分成兩隊分別前往兩個島。老夫的兩個兒子則一起前往了北邊的那個島,而老夫則獨自跟著商隊的其他人前往了南邊的島。”與此同時,溫孤承宣隱晦的用胳膊蹭了一下自己的次子溫孤興。


    溫孤興點頭拱手道:“啟稟殿下,草民當時和兄長一起前往北邊的島,在海域上向北島望去,綠樹成蔭,花鳥宣明,猶如人間仙境。但是從我們登上北島後,尤其是離海岸線越來越遠,環境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溫孤興頓了頓了接著道:“從我們登島開始,周圍海域的海水由藍色漸漸轉變為黃色,我們以為是土質原因,就沒有在意。但是當我們慢慢深入島內,身邊的同伴就不知不覺的消失,到隻剩下我們兄弟倆等10來人才引起注意之時,卻已晚矣。”溫孤興繼續回憶著:“隻見島上天空漸漸暗淡,之前消失的同伴,如有幽靈般的出現在了我們身邊。他們渾身血跡,眼神驚恐,就像遭遇到了什麽可怕的事一樣,其中有一個稍微還有點理智的,用盡最後意識向我們怒吼道:‘走!快走!!’,瞬間眼睛猩紅,毫無理智的朝著我們十數人殺了過來。這突如其來的一刻,也讓我們在愣神之際就被殺了幾人,然而更奇怪的是,那些同伴死後,卻又離奇的站了起來,然後也毫無理智的殺向我們剩下的幾人。要不是我兄長拚命就我,估計我也將死在那裏了。最終,也就隻有我和另一個同伴活著逃離北島。但此時我們驚魂不定的往身後北島望去:之前剛剛還毫無理智追殺我們的人,就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呼喚著我們登島。就像從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麽事。但是我那同伴卻告訴我:他們麵無血色,都已經死了,剛才追殺我們的事也是真的。我也不由得再次看向呼喚我的大哥,可是……”


    “可是什麽……”雲堯竣緊鎖眉頭。


    溫孤興痛苦的回憶著:“隻見我大哥用最後的理智朝著我們二人大吼:走!此地幽冥古墳,永遠不要踏進。隨後就被其它已死之人蠶食而亡。”


    “晦玄係天辰術!”雲堯竣和容肅烈對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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