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不出現這次南征之事,孤相信錦王他們也會同意。”緋慕懿鈴莞爾一笑。


    “具體事宜代行商談。”景陽孟荻看了一眼緋慕懿鈴幾人,留下一句話離開了正泰殿。其餘五家也都紛紛跟著景陽孟荻身後離去。


    譚嶽深知自己才剛剛立國不久,又經曆南征之敗之後,如是再和這些十一國殿下鬧翻,那麽自己的大昕就會頃刻間灰飛煙滅。也就失去當初拉攏他們的意思了。無奈之下陰沉的盯著譚崇:“即日起,解除魏王所有政權,為秦王戴孝3年,以觀後效;護國公禁足護國公府。至於諸王的賠償,戶部安排下去。”至於容肅勝洲,他還真不敢殺,如是真殺了容肅勝洲,那麽這些朝堂上留下來的前朝(銳朝)舊臣,也將會是帶來一場廟堂內的風波。


    “商王,暫且留步。”當緋慕懿鈴五人走出宣武門時,一位身穿藍色錦衣,二五芳華的女子攔住了緋慕懿鈴五人。


    緋慕懿鈴停住腳步微微一笑:“沛王不是一直對有孤敵意嗎?怎麽,今日這是想跟孤來算算以前舊賬了?”


    阮瓊娟微微尷尬一笑:“商王說笑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再說當時是姑母的決斷,孤也無能為力;如今孤已經登臨王位,也想改變一下策略,給我阮家一片明朗的未來。”


    緋慕懿鈴看著阮瓊娟那清秀的臉頰,與四人互換了一個眼色:“那就一起去雲王府聊一聊吧。”


    說來也巧,原戰國十一國中,就有六國是女子當政,就算銳朝建立後,這原六國的當家人也仍是女子,她們家族中也不缺乏有當時嫁入雲堯皇室的人。而現在這六國已有五國是站立在雲堯皇族一邊:其當代家主分別是:緋慕家家主緋慕懿鈴、左家家主左奕歡、宋家家主宋朝婷、梁家家主梁瀟韻以及上官家家主上官鸞鶯;一國則始終是遊走於兩邊,舉棋不定。其家主是:阮家家主阮瓊娟,不過她也是7日前才繼任家主的。


    大昕皇統元年十月初一。已經距離昕朝廷議過去七天;距離清流江之戰也過去半月有餘。


    雲堯竣經過這個半個月的努力,也終於把清流江之戰帶來的後果降到最低,整個舞陽郡因此也得到了喘息。


    “殿下,阮家家主求見。”雲堯竣正準備放下公務,準備到流雲海峽去看看,就被緋慕洛楠打斷了思緒。


    “阮家家主?阮雲裳?”雲堯竣略思片刻回憶起阮家那位剛毅的老太太。


    緋慕洛楠搖了搖:“不是,是阮家新任家主阮瓊娟,她在半個月前繼任阮家家主,在來拜見殿下您之前,已經見過了緋慕家家主等五位家主。”這些消息在幾天前緋慕洛楠就收到了,但是緋慕懿鈴卻告知她一切等阮家家主到來再讓雲堯竣知道,畢竟這關係到雲堯竣的下一步計劃。


    “你早就知道了?”雲堯竣看著緋慕洛楠那略微尷尬的臉色微微一笑:“讓她到府衙等候,本王馬上到;另外,通知容肅烈,雲堯竑,雲堯竦,玉辰忌等重要將領到府衙有要事商議。”雲堯竣隱隱約約的感覺到:阮瓊娟的這次到來關係著自己這半個月來的另一個計劃。


    半個時辰,在舞陽郡郡守府衙,雲堯竣緩緩踏進府衙正門:“拜見殿下!”


    “諸位隨意坐。”雲堯竣走到主位上,掃視一下眾將;目光又緩緩看向阮瓊娟:“阮家主之前可是和本王並無來往;更何況半個月前,你阮家也有人參加了那次戰爭。不知道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那並非是妾的本意……”阮瓊娟一邊解釋也一邊也掃視了一眼屋內的諸位將領,對上雲堯竣的目光,一邊拿出印有緋慕家印記的玉碟遞給雲堯竣,一邊莞爾一聲:“還請宇王殿下先看下這個。”


    雲堯竣接過阮瓊娟遞上來的玉牒,並沒有馬上翻看,而是掃向眾人:“諸位,自從清流江之戰到現在已有半月有餘,大家都來說說接下該怎麽做?”


    容肅烈沉思片刻:“殿下,末將認為還是應該堅持先帝的計劃而行。”清流江之戰後,雲堯竣已經把所有的軍政大權都交給了容肅烈來負責。


    “諸位有沒有想過,一旦我們全部撤離,那麽清流江之戰的意思何在?”雲堯竣思索著目前的現狀:“若是我們不遵循先帝的旨意,本王估計就算再過20年,30年;我們都很難奪回天祿。畢竟舞陽郡這個地方,位於雲州中東部,交通便捷,也是一個四戰之地。若是真要鎮守舞陽郡的話,我們將會花費更大的精力來應對來自北方的危機。”


    “皇兄,臣弟好像記得在扶風時代,舞陽郡這裏有一個小國,由於處於四戰之地,國力弱小,最後被大國覆滅。”雲堯竑回憶起什麽:“臣弟覺得我們可以適當的放棄舞陽郡,在它周邊尋得新的落腳地,作為我們發展的屏障。”


    “殿下,按齊王這麽說的話,微臣倒是覺得有一個地方可行。”此時一直無從插話的舞陽郡郡守韓厥思索道:“它地屬雲州,但是和雲州又隔海相望。這個地方微臣覺得可以。”現在的韓厥,已經算是徹底的上了雲堯竣的“賊船”。


    “流雲郡?”雲堯竣看著韓厥露出讚賞的眼光,等的就是這句話。


    “是的,殿下;就是流雲郡。”韓厥看著雲堯竣對自己讚賞的眼光,再一次肯定的確認道。


    “殿下,末將願為先鋒,攻下流雲郡。”一旁的劉毅章一聽有仗打,當即急切道,生怕別人搶了他心愛的寶貝一樣。


    雲堯竣沒有搭理劉毅章,而是看向一直默默聽著的阮瓊娟:“阮家主,本王記得貴府王邸好像就在流雲郡是吧?”


    阮瓊娟默默地聽著雲堯竣等人的計劃,可是越聽越覺得不得勁:在她本人麵前討論起如何攻打她家,心裏很不爽的撇撇嘴:“回殿下,是的。不過還是希望殿下看一下玉牒,聽聽緋慕家主是什麽意思。”在天祿梁家,緋慕懿鈴就已經給她們幾人分析了雲堯竣接下的步伐,讓她們自己隨時也配合著,減少雲堯竣的阻礙。


    聞言雲堯竣也不在多說什麽,緩緩打開玉牒:


    殿下,妾身知道你有很多安排,但是要離開雲州,其實也沒有那麽簡單。此次昕廷南征之事雖然宣告失敗,給諸王帶來了各自為政的源頭,碰巧這個時候阮家家主找到妾身等,妾身也考慮到了阮家的地理位置,也有如下考慮:


    其一:阮家位於位於流雲島上,控製著整個流雲郡的所有資源。殿下可以把阮家家主納為良娣,這樣更有利於今後的計劃。其二:瀾海是雲州通往瀛州的唯一海域,阮家在這一片海域上的各種航線也都做出了深入的探尋,熟悉程度遠勝東陸其它家族。再則:舞陽郡的一切動向,阮家都已悉數獲知,並沿流雲海峽一線陳兵,隨時應對一切進攻流雲島之敵。最後:殿下要想全身撤離雲州,流雲郡因地處雲州東部海島,易守難攻,其地理位置至關重要,這可為殿下贏取更多的時間。


    以上四點,妾身望殿下仔細斟酌。另外,殿下若是見到這封書信,相信阮家主她也已經想清楚了。


    雲堯竣緩緩合上玉牒,微微打量了一下阮瓊娟:“你可知這玉牒寫的是什麽?”


    “知道,妾是看著緋慕家主寫的。”阮瓊娟微微臉紅,但卻語出驚人:“想必緋慕家主她們五人也是殿下你的良娣,不然她們也不會為你這麽考慮。”因為阮瓊娟知道,自己隻有嫁給雲堯竣,她們才會放心自己。即便是現在,若是反悔和她們的約定,那麽身後兩位左家女子也會毫不猶豫的結束她的性命。


    正品著茶的容肅烈不由得一口噴出,好奇道:“殿下,你什麽時候又把那四位給收房了,本世子怎麽不知道。”容肅烈知道是哪四家,但聽到阮瓊娟的話語後,也不由的調侃道。至於其餘人等,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聞言雲堯竣黑著臉看著容肅烈,回歸正題道:“容肅烈,協助韓厥郡守,遷徙舞陽郡外圍幾縣(崟,旗),同時收縮防禦,固守郡城。”


    “這是何意?”容肅烈有些不解:“那我們之前沿郡界布置的防禦也要拆除嗎?”


    “按先帝的計劃走下去。因此流雲郡我們也要暫時握在手中。”雲堯竣沒有正麵回答容肅烈,而是簡單概括:“至於如何攻取流雲郡,本王3日後給你們答複;另外,之前沿舞陽郡界布置的防線,不用拆除。全都換上稻草人,和之前一樣仍舊高掛大銳軍旗。”


    “皇兄能否給眾人指明一點。”雲堯竑有些迷茫。


    雲堯聞言微微一笑:“就是點線成麵的意思。”隨後離開府衙,前往了這半個月來一直遺忘的一個地方。同時也讓緋慕洛楠給阮瓊娟安排了一間房間。


    “莫不非殿下說的是……”身為將軍府世子的容肅烈,在雲堯竣這一語後,立刻就明白了雲堯竣的真實想法。


    雲堯竑看了看容肅烈那笑起來的神色,想問麽又覺得自己顯得很蠢,不問麽自己又不明白。容肅烈看向雲堯竑那窘迫的樣子,不由笑道:“趕緊按照你皇兄的意思行動起來吧。”說完就離開了府衙,眾將也隨即跟著容肅烈離開,就留下雲堯竑一個人在府衙內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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