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這一段時間心中都充滿恨意。


    在他小時候,傻叔對他最好,有時比爸爸對他還要好。


    他本來和傻叔是比較親的,但爸爸去世之後,大院裏麵有很多人說閑話。


    大人們以為他聽不懂,其實他都知道。


    他不想理傻叔了,誰願意被人說有一個傻後爸?


    但因為傻叔的飯盒香,他離不開傻叔的飯盒,所以,兩人關係還維持著。


    後來,傻叔突然就變了。


    他搶飯盒的時候,居然被傻叔扇耳光。傻叔又當著大家的麵,說要和賈家斷絕關係,劃清界線。


    從那時起,他心中就一直恨傻叔。


    星期天,傻叔給兩個妹妹一人一粒小糖丸,獨獨不給他,他就決定要把傻叔家剩下的糖丸全部拿過來。


    他已經觀察好幾天了,今天終於得到了機會。


    趁人不注意,他溜進了傻叔家的正屋裏。


    他好長時間沒到這屋裏來拿東西吃了,屋子裏好亂。不過,難不倒他。


    他直奔從前常拿花生米的櫃子旁,打開櫃門,兩個袋子整整齊齊放在裏邊。


    用手一摸,嘿!這裏麵裝的就是花生瓜子。


    他把花生瓜子,往自己的口袋裏裝。


    上衣口袋全裝滿了,再裝到褲子口袋裏。


    直到四合口袋全裝得鼓鼓囊囊的,他跑回自己家。


    媽媽今天不在家,上班還沒有回來。所以,他今晚安全得很。


    賈張氏見他匆匆忙忙跑進來,問:“乖孫子,口袋裏裝的什麽?鼓鼓囊囊的?”


    他沒功夫理奶奶,把口袋裏的東西往外掏,直接裝到盤子裏。


    賈張氏一看,哎喲,都是瓜子花生。


    她連忙拿了幾粒往嘴裏喂。


    棒梗掏完之後,問道:“奶奶,有沒有布袋?給我一個。”


    “要布袋幹嘛?”她邊嗑瓜子邊問。


    棒梗避開兩個妹妹,小聲道:“裝好吃的東西去。”


    婁姨來的那天,傻叔家那麽多好吃的東西,肯定沒吃完嘛。他要趁今天這個機會,再去找找。


    傻叔和黎叔兩人喝酒,一時半會兒還結束不了。


    媽媽沒回家,真是天賜良機。不然,媽媽又會教育他,不能拿別人家的東西。


    賈張氏一聽,心領神會,馬上遞給孫子一個布袋。


    主動跟著出去,棒梗進入何雨柱家裏,她就在門外轉悠,放風。


    棒梗把那些家具的抽屜全拉開看了一遍,都沒有。


    他站在屋子裏想了一下,直接掀開家具表麵蓋著的床單和舊報紙。


    哇!八仙桌上有點心,還有糖果。


    呼啦一下,全部倒在奶奶給他準備的布袋裏。


    沙發上,好吃的東西更多。


    哈哈,奶奶給的布袋足夠大。


    全部倒完,他趕緊回頭跑出去,一溜煙回到了西廂房。


    吃了一塊點心,真甜。


    又剝開一顆糖放到嘴裏,天哪!這是大白兔奶糖呃,老貴!


    棒梗所做的一切,何雨柱都了如指掌。


    但他沒有喊,他在等,等另外一個人幫忙喊“抓賊!”


    一大媽周三晚上出院了,今天,他做晚餐時,也給一大媽做了一份。


    她這時候應該正在吃晚飯,東廂房裏很好觀察西廂房的動靜。


    在醫院的時候,一大媽曾經說過,她活著,就是要給賈家添堵。棒梗偷東西,這是多好的給賈家添堵的機會呀!


    一大媽肯定會幫忙喊抓賊的。


    何雨柱不知道一大媽為什麽這麽沉得住氣?


    幸虧他在門口做了記號,就算沒有當場抓住,也可以找到賊。


    棒梗吃奶糖的時候,賈張氏進來了。


    他遞給奶奶一顆糖,賈張氏放進嘴裏,使勁兒吸了兩口,笑眯眯地說道:“真甜,我把這些藏起來。”


    棒梗點頭:“好,我還要去一趟。”


    賈張氏有些擔心:“萬一傻柱回家呢?”


    “他倆喝酒,還沒完呢。”


    棒梗小聲道,“屋裏那麽多家具,得多少錢買呀?


    傻叔家裏肯定藏著錢。


    我從一疊錢裏抽一張,他發現不了。


    比如抽張五塊的,能買好多東西呢。”


    賈張氏滿臉笑容道:“好,奶奶幫你在門外放風。如果他出來,奶奶咳嗽一聲,你就往外跑。”


    祖孫倆一起出了門,賈張氏在外邊閑逛,望風。


    棒梗直接進入何雨柱家,他剛剛找點心時,就發現立式三門櫃裏麵有一個抽屜上了鎖。


    他直接去弄那個抽屜,錢肯定在那裏麵。


    以前,傻叔的錢藏在床底下的一個大鐵皮箱裏。


    這回買了新家具之後,鐵皮櫃放雨水姑姑那屋去了。


    傻叔不可能把錢放到雨水姑姑屋裏,他鼓搗一陣子,終於撬開了鎖。


    裏麵有兩塊嶄新的手表,亮閃閃的,太漂亮了。


    這應該值不少錢吧?


    要多少個五塊,都買不回來。


    棒梗頭腦一發熱,就抓起一塊表裝入口袋。


    正在這時,外邊響起一大奶奶的喊聲:“抓賊呀!柱子家遭賊了,抓賊呀!”


    棒梗心裏怪賈張氏,奶奶真是的,說好了幫忙望風,都不知道報信。


    門外轉悠的賈張氏嚇了一跳,她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耳房,隻在提防傻柱和黎愛軍。


    哪知道一片漆黑的東廂房裏,突然傳出抓賊的喊聲?


    她慌了,連忙大聲咳嗽起來,給孫子報信。


    棒梗這時已經跑出來了,她跟上去,兩人飛快跑進西廂房,棒梗把一個東西塞到她手裏。


    她告訴孫子:“你趕緊躺床上去,不管誰問,都說沒出門。”


    棒梗脫下鞋子,躺進被子裏。


    賈張氏這時在燈下細看棒梗塞到她手裏的東西,是一塊光閃閃的嶄新手表!


    嚇呆了,不知怎麽辦?


    何雨柱和黎愛軍聽到喊聲,出來時,棒梗已經回家躺下了。


    他跳進門的,跨過了門口的石灰。


    看了一片狼藉的屋子,花生瓜子,點心糖果被擼空了。


    意料之中,可是看到石灰線走到了立櫃門前,他心裏一驚,繞過棒梗留下的石灰腳印,幾步跨到立櫃前。


    這一看,大驚失色。


    “小崽子,連手表都偷走了?”


    這時,一大媽來到院子裏,繼續大喊抓賊,大院裏的人都趕到中院來了。


    何雨柱要攔住大家,不能破壞了線索。


    他跑出來,和閻解成撞了個滿懷。


    “師傅,遭賊了?”


    何雨柱先朝著鄰居們大喊:“大家都別動,我做了記號的,別把記號給弄沒了。”


    三大爺閻埠貴連忙幫著喊:“大家都原地站著不動!”


    一大媽告訴劉海中和閻埠貴:“我在家裏看得清清楚楚,棒梗偷了柱子家。”


    劉海中問:“掉了什麽?”


    “瓜子花生、點心糖果,還有一塊男式上海牌手表。”


    “什麽?”何雨柱的話,嚇傻了大家。


    閻解成問:“師傅,要報警不?”


    何雨柱把自行車鑰匙扔給他:“你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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