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天突然下起了大雨。


    嘩啦啦啦,雨水如注不斷絕。


    半夜秦淮茹突然發高燒,渾身燙得像火球。


    賈張氏有些緊張,起來給她喂了一杯開水,還是沒用。


    這可怎麽辦呀?


    賈張氏不敢睡了,她穿衣起床,急得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棒梗和小當也被吵醒了,兩個孩子爬下床,圍著叫媽媽。


    秦淮茹昏昏沉沉沒回應,小當伸手一摸媽媽的額頭,燙得她趕緊縮回手,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棒梗心中也有些害怕,怕媽媽得了什麽大病。


    他急問奶奶:“您在這兒走來走去幹嘛?趕緊送醫院啊!”


    賈張氏緊皺眉頭:“你以為醫院是什麽地方?不要錢?我哪兒有錢送你媽去醫院?”


    小當一聽,奶奶沒錢送媽媽去看病,哭得更大聲了。


    “哥哥,媽媽會不會死啊?”


    妹妹的哭聲,讓棒梗越發害怕起來。


    他轉頭埋怨賈張氏:“奶奶,都怪您。您要是沒惹傻叔生氣,他一定會送媽媽去醫院的。”


    孫子的話語,攪得賈張氏心裏煩。


    她掀開窗簾的一角,朝著傻柱所住的中院正屋那邊看了看。


    棒梗說得對,如果一切能回到從前,傻柱還像過去一樣。那他不僅會背著秦淮茹上醫院,還會主動幫忙墊付醫藥費。


    她心思重重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淮茹,好像突然理解了媳婦為什麽會想嫁傻柱。


    隻有傻柱是不計回報地對秦淮茹好,可惜自己以前想不明白。幹涉太多,導致兩個人的關係出現了裂痕。


    而昨天婁曉娥相親時,賈家一家人的表現,徹底得罪了傻柱,今晚他是不可能幫忙了。


    棒梗見奶奶不說話,他打開大門,準備去找人求助。


    剛一出門,就被大雨給逼回來了。


    這雨下得太大了,他進屋找了一把破油布傘撐著,再次打開門,衝進夜雨中。


    棒梗衝出西廂房,直接奔何雨柱的正屋去了。


    “咚咚!咚咚!”


    裏麵沒有回音,棒梗急得快哭了,他使出更大的力氣,連續不斷地敲門。


    “咚咚咚咚咚咚……”


    不知敲了多久,何雨柱終於被吵醒,他打著哈欠問了一句:“誰呀?”


    棒梗忍住眼淚,故意沒回答。他怕傻叔知道是他,不給開門。


    不一會兒,何雨柱打開屋門。


    棒梗語速很快地說道:“傻叔,我媽媽發高燒,求你幫忙送醫院去。”


    何雨柱答應一聲,就準備衝進雨霧中。


    突然想起,自己與秦淮茹早就決裂了。前天,還當著全院住戶的麵,與賈家恩斷義絕了。


    他暗罵自己,骨子裏生得賤,居然差一點又跑出去救人了。


    他使勁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張開嘴巴滋了一聲。


    堅決不能去,自己在橋洞下凍餓而死的時候,賈家人正在這間正屋裏吃著過年的餃子。自己曾經被眼前的這個白眼兒狼給逼死,那他們的死活與他何雨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他吱呀一聲關上了門,棒梗急了,隻好再次“咚咚咚咚”敲門。


    “傻叔,你一定要救我媽媽呀!”


    何雨柱沒再開門,而是給他支了一招:“你去找一大爺爺,讓他管。”


    棒梗恨恨地盯了何雨柱家的大門一眼,這才冒雨跑向東廂房南屋。


    這種下雨天,人睡覺都比較沉。


    敲了好一會兒,易中海才來開門。


    棒梗怕易中海也像何雨柱那樣關上門,他便往裏擠了擠,站到屋子裏去,這樣,易中海就關不上門了。


    “一大爺爺,我媽發高燒了……嗚嗚……”


    一句話沒說完,他抽抽噎噎哭起來。


    易中海想到賈家隻有兩個寡婦,他一個大男人,深更半夜進賈家,不妥。


    便吩咐道:“你先回去幫你媽準備一下,我馬上過來。”


    “我不!我就在這兒等一大爺爺。”棒梗學乖了,不肯離開。


    易中海便由他去,自己進屋去找一大媽商量,如果一大媽陪著他一起進賈家的門,就可以堵悠悠眾口了。


    一大媽最近心裏一直不暢快,躺在床上好半天沒有動。


    易中海好言好語說了半天,她才起來。


    兩人去賈家看了一下,決定送秦淮茹去醫院。


    易中海去叫了三大爺閻埠貴,幾個人去借了一個平板車,把秦淮茹送去醫院。


    醫生說身體太虛弱,必須住幾天院觀察一下。


    易中海幫忙交了醫藥費,住院費,三大媽和一大媽在醫院幫忙照看,男人們都回四合院來了。


    第二天中午,易中海去一食堂進餐。


    他特意去找了何雨柱。


    “柱子,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淮茹她住院,要花不少錢。


    賈家平時就捉襟見肘,這下算雪上加霜了。


    我準備在大院裏搞一次捐助……”


    “停停停!”


    何雨柱打斷易中海的話,嘴角帶著一絲不屑:“一大爺,這和我有半毛錢的關係嗎?”


    易中海輕輕歎了一口氣,道:“鄰裏之間,互助互愛。你可以落下一個好名聲,柱子,男人的名聲最重要。”


    “一大爺,我和賈家已經斷絕關係了。您不用再道德綁架!”


    何雨柱差點被道德天尊的奇葩理論整笑了。


    “柱子,你不必和兩個寡婦一般見識……”


    何雨柱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您和秦淮茹關係不一般,您還想讓她給您養老。那我有什麽好處?”


    易中海一驚,隨即有些尷尬道:“柱子,我們心裏都明白,你說話沒必要這和直接吧?”


    “還是直接的好,您想讓我捐助,不是不可以……”何雨柱故意拖一個尾音。


    易中海果然上當:“好,你說,什麽條件我都答應你。”


    “我不要好名聲,我想要實實在在的好處!”何雨柱言簡意賅。


    “你直接說!”


    “您想讓我捐多少?這捐款由您出。”


    易中海心情大好:“好,柱子。”


    “一大爺也不能讓你吃虧,我出錢,你得好名聲。


    你剛和賈家斷絕關係,如果你捐錢,對大院裏的鄰居們有一個好的示範作用。


    我準備讓你捐十塊錢。”


    何雨柱等他說完,這才慢條斯理地回道。


    “一大爺,我不要好名聲。


    我隻要實惠。


    你讓我捐十塊錢,那就必須再給我十塊錢。


    這十塊錢是我捐錢的報酬。


    二十塊錢,您什麽時候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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