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的喪事辦完之後,袁熙便返回了幽州。


    他本想在鄴城多待上一陣子,但劉夫人怕他重蹈袁紹覆轍,一直催他回去。


    無奈之下,袁熙隻好戀戀不舍地告別了甄宓。


    袁尚繼位之後,逢紀無疑成了整個袁氏集團的第一寵臣,他也難免變得恃寵而驕起來。


    自從那一日袁尚跟逢紀透露袁紹和甄宓之間的秘密,逢紀便聽得心猿意馬、浮想聯翩。


    後來逢紀去袁紹府上送信,又親眼見到了甄宓,發現她果然是天姿國色、攝人魂魄。


    於是逢紀便對甄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連日來,逢紀更是對甄宓朝思暮想、魂牽夢繞,整個人也變得憔悴了許多。


    逢紀垂涎於甄宓的美色,恨不得將其據為己有,也一直苦苦尋覓著機會。


    聽說袁熙回了幽州,而甄宓卻仍然留在鄴城,逢紀更加摩拳擦掌、躍躍欲試起來。


    所謂“老虎吃天,無從下口”,縱然逢紀再怎麽張牙舞爪、饞涎欲滴,卻仍然覺得甄宓是那樣的遙不可及、高不可攀。


    自古以來,男人能夠得到心儀的女人,不外五個方麵:一是帥氣,二是高大,三是有錢,四是甜言蜜語、百依百順,五是朝夕相伴、日久生情。


    但逢紀的長相很普通,往好聽了說,就是個普通人,往不好聽了說,給人感覺還有一些呆板愚鈍。


    逢紀的身材並不高,連中等身材都算不上,是典型的五短身材。


    女人如果長得五大三粗的話,都能打得過逢紀。


    所以逢紀也一直沒有入伍,隻是當了個文官。


    錢財逢紀倒是有很多,這些年來在袁紹手下任職,他確實搜刮了很多不義之財。


    可錢這個東西是永無止境的,也是虛無縹緲的,評價一個人有錢沒錢,你得分跟誰比。


    如果跟普通老百姓比,逢紀完全可以說得上是富可敵國了。


    可若是跟袁氏家族比,那逢紀還差得遠呢,完全不可相提並論。


    而甄宓是袁家的媳婦,又是袁熙的老婆,袁熙是幽州刺史,整個幽州都是他的,甄宓還能差錢嗎?


    所以逢紀雖然跟普通人相比,算是個不折不扣有錢人。


    但若是跟甄宓相比的話,那他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窮人。


    至於甜言蜜語、百依百順,甄宓整天呆在袁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逢紀想跟她見一麵都難乎其難,就更別說能跟她說話、相處了。


    朝夕相伴、日久生情,那更是癡心妄想。


    如果甄宓與逢紀同朝為官的話,總有機會在一起接觸。


    憑借逢紀的才華和真誠,他相信假以時日一定會征服甄宓。


    可甄宓是個女人,不可能從政,更不可能跟逢紀成為同僚。


    思來想去,逢紀覺得若想得到甄宓,沒有捷徑,隻能死纏爛打、狂轟濫炸。


    甄宓不是整天呆在袁府裏不出來嘛,那自己就找各種理由去袁府,想辦法跟她接近!


    隻要去的次數頻繁,總有機會接觸到甄宓。


    拿定主意之後,逢紀便決定付諸實踐。


    這日上午時分,逢紀獨自來到了袁府。


    此時劉夫人正帶著甄宓和幾名侍女正在庭院之中觀魚賞花。


    “微臣參見劉夫人!”


    逢紀見了劉夫人,躬身施上一禮。


    劉夫人見逢紀又來到了自己府上,想必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於是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


    逢紀一看甄宓也走了,心下不禁有些失望。


    但此時他也沒法說什麽,隻好偷偷地瞄了甄宓幾眼。


    甄宓與幾個侍女走了之後,劉夫人又問道:“逢大人此番前來,不知有何貴幹啊?”


    逢紀沉吟了一下,說道:“夫人,微臣,微臣是想跟您說一下主公遺命的事!”


    劉夫人眉頭一皺,引領著逢紀來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亭台之中。


    二人落座之後,逢紀又沉聲道:“夫人,主公遺命,其實是在下偽造的!”


    劉夫人聞聽此言,頓時心頭一凜,隨即又問道:“你說什麽?你可知這是誅三族之罪?”


    逢紀毫無懼色地道:“微臣當然知道!不過事急從權,微臣為了確保尚公子上位,也隻能出此下策!主公很有可能是被郭圖害死的,郭圖為了推袁譚尚未,私下裏做了大量的勾當!微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才偽造了主公的遺命!”


    劉夫人眯起三角眼,仔細打量著逢紀,半晌之後又問道:“逢大人,你今日來找老身說這些,到底是什麽目的?袁尚已經繼承了袁家的基業,你完全可以把偽造老爺遺命的事爛在肚子裏啊!莫非這件事是被人發現了?”


    逢紀連連搖頭道:“夫人放心,在下做事一向嚴絲合縫、滴水不漏,外人並沒有發現!”


    劉夫人一聽這話,心中一塊懸著的大石方才落下,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逢紀幹笑了兩聲,又說道:“夫人,逢某冒著被誅滅三族的風險,為你們袁家辦成了一件天大的事,難道夫人不想感恩戴德嗎?難道夫人不思投桃報李嗎?”


    劉夫人一聽逢紀這麽說,心下有些不悅。


    但她轉念一想,此時袁紹屍骨未寒、袁尚立足未穩,此時萬萬不可以樹敵。


    而且逢紀在袁紹帳下是數一數二、舉足輕重的人物,更不能得罪於他。


    於是劉夫人點了點頭,問道:“逢大人,你想要什麽盡管說,隻要老生能給的,一定……”


    “甄宓!”


    還沒等劉夫人把話說完,逢紀便迫不及待地說出了自己的夙願。


    劉夫人不禁聽得目瞪口呆,怒目而視地道:“你說什麽?我看你是瘋了吧?甄宓是有婦之夫,是我的兒媳婦,你居然想要她?”


    逢紀笑了笑,說道:“劉夫人,別以為我不知道袁紹是怎麽死的!甄宓是你的兒媳又怎麽了?還不是照樣服侍你的夫君嘛!你的兒媳與你的丈夫私通你都能接受,按說逢某更應該不在話下了!”


    劉夫人頓時麵色大變,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袁紹的死,隻有自己、甄宓、袁尚,還有那幾個給袁紹驗過屍的令史知道。


    那幾個令史都被袁尚給殺了,甄宓和袁尚也絕對不會將家醜外揚出去,逢紀又是如何對袁紹之死了如指掌的呢?


    此人真是神通廣大、手眼通天啊!


    “我要是不答應呢?”劉夫人冷冷地道。


    逢紀看劉夫人與袁紹是一個德行,外強中幹、色厲內荏,更加肆無忌憚起來,說道:“夫人,那又何必呢?把甄宓送給我的話,對您毫無損失!但如果不把甄宓送給我的話,那您的損失可就無法估量、不堪設想了!”


    劉夫人戰戰兢兢地道:“不把甄宓送給你,你會怎樣?”


    “哼哼!逢某不才,不過我既然能把袁尚推到嗣子之位,就也能把袁譚推到嗣子之位!而且還能讓天下人都知道,主公到底是怎麽死的。到底是病死的啊,還是累死的啊,在下手裏的證據都十分確鑿!”逢紀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道。


    劉夫人聽了逢紀的話,頓時感到頭大如鬥,不由兀自沉吟起來。


    甄宓!


    真服啊!


    真他媽的讓老娘佩服啊!


    男人們為了你竟然能瘋成這個樣子!


    袁熙因為你,而完全失去了當嗣子的資格!


    袁紹因為你,而縱欲過度、一命嗚呼!


    如今又來了個逢紀,如果得不到你,他便會把整個袁家鬧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轉念一想,甄宓既然能累死袁紹,那就也能累死逢紀。


    紅顏禍水你既然想要,那老娘成全你倒也無妨!


    想到這裏,劉夫人點點頭道:“逢大人,算你狠!不過老生也要囑咐你一句,甄宓乃不祥之物!袁紹因她而死,袁熙為她而喪失了競爭嗣子的資格,就算你得到她了,恐怕也會無福消受!”


    逢紀一看劉夫人終於妥協了,頓時欣喜若狂、心如撞鹿,哪還有心思聽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


    逢紀揚起嘴角道:“有福無福乃是命中注定,就不用勞夫人操心了!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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