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群也很痛快的說道:“我要不是急等著資金周轉,這個價格我是絕對不會賣的,那咱們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這也把九爺給難住了。


    他現在根本拿不出這些錢,想用別的東西換,鄔群也不答應,就是要錢。


    “老板,你要是收不起,那我就去別的店鋪看看,這古玩市場可不是隻有你一家古玩店!”


    就在九爺為難的時候,早上來的算命老頭,卻把煙袋在門上磕了磕,隨即不屑的說道:“老九?缺錢的話跟我說,要多少我這裏有!”


    九爺猛然抬頭,臉上的愁容瞬間消失。


    他哈哈一笑,立刻走出櫃台,抱拳笑道:“童爺,別來無恙!”


    童興武也抱拳笑道:“老九,你這身子骨可以啊,咱們老哥倆可是好幾年沒見了!”


    九爺笑道:“上次見麵,還是在帝都呢,這一晃都過去三年了,趕緊請坐,請坐!”


    鄔群一個勁的看向門外,生怕蘇雲陽這會回來。


    便不耐煩的說道:“老板,我的青花瓷你到底收不收?”


    九爺笑道:“先生請容我一刻,五千萬不是小數,我也得籌備籌備!”


    可旁邊的童興武卻橫插一句道:“青花瓷?老九,拿來給我看看!”


    九爺立刻把那尊青花拿給童興武。


    看著童興武鑒定的架勢,以及他那對炯炯有神的目光,九爺心裏是一番讚歎。


    然而看那青花釉色的時候,童興武卻有點疑惑的皺起眉頭。


    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可哪兒不對勁又說不上來。


    本著寧失不錯的原則,童興武便直截了當的說道:“老眼昏花,看不太好,老九,你自己拿主意吧!”


    做了大半輩子的古玩,九爺怎麽可能聽不出童興武話裏的意思?


    要說鑒定瓷器,童興武那是行家中的行家。


    他都說看不太好,那這件東西肯定是有問題的。


    於是九爺略微一沉吟,便拿出一副實在無奈的表情道:“哎,我是真看好這個物件了,隻可惜手頭不夠,先生,不好意思,耽誤您的時間了!”


    鄔群心裏一緊,眼看老頭就要上當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現在如果多說,必定會讓老頭產生懷疑。


    於是鄔群很是不滿的說道:“真是有夠浪費時間的!”


    說罷,便拎著箱子離開。


    見到時佳凡,把前前後後一說,時佳凡卻笑了。


    “看來這盤古坊的人可都不簡單啊,不要緊的,你做的也很好了,回去吧!”


    秘書隨即扔給了鄔群幾遝錢,讓他走人後,便低聲的問道:“時總,那盤古坊那邊?”


    時佳凡平靜的說道:“我對盤古坊沒有半點興趣,倒是蘇雲陽還有點意思,你立刻去好好的探探這個蘇雲陽的底!”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此時的蘇雲陽卻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好人想我好發大財,傻逼想我長痔瘡,一直長到後腦勺!”


    見蘇雲陽在那兒喃喃自語的嘟囔,方恒一臉莫名其妙的問道:“小陽,你看這批料子怎麽樣?”


    蘇雲陽早都已經開了透視,憑著極其強大的記憶力,選出50塊中高端的料子。


    當然,其中也夾雜一些低端的料子,如此才不會讓人懷疑。


    “我挑的那些料子,先給帝都那邊發過去看看,如果有問題,到時候我在跟左曉妮溝通!”


    方恒高興的說道:“那就太好了,這次真的是多虧你了!”


    汝窯可不是白要的。


    該幫的忙,蘇雲陽自然不會白幫。


    這都已經快下午了,蘇雲陽給龐麗麗打電話,讓她把那個盤子先送回家,放在他書房的桌子上。


    如果拿到九爺麵前,老頭看好又想買,估計都得把古玩店給賣出去。


    想著想著,蘇雲陽也回到了盤古坊。


    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燒刀子酒味,在一看,九爺跟那個算命老頭已經喝的熏熏的了。


    “徒兒,你回來的正好,快點過來拜見你童爺爺!”


    拜見一詞,那都帶著傳統規矩的。


    雖然不用下跪磕頭,但至少也得舉拳鞠躬。


    這些規矩,九爺平時也有教過,蘇雲陽自然明白。


    童興武喝的紅紅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而是抽著煙袋,目不轉睛的看著蘇雲陽。


    但是心裏卻是很驚訝。


    因為蘇雲陽的麵相可是十富九貴,十八歲之前是充滿坎坷,之後便是平步青雲。


    吐了幾口老旱煙,童興武便沉沉的說道:“老九,他就是你說的那個愛徒?”


    九爺滿臉溺愛的看了眼蘇雲陽,跟著笑道:“童爺,要不你給走走遛?”


    童興武隨即拿過自己的包袱,打開之後,一個五色鬥彩碗呈現在蘇雲陽的眼前。


    “小子,看看這個是啥東西?”


    蘇雲陽心裏就是一緊。


    三次透視今天都已經用光了。


    現在隻能是憑肉眼進行鑒定。


    然而他學習古玩鑒定技術,不過幾天時間,幾本書而已,根本不足以支撐他隨心所欲的用肉眼進行鑒定。


    九爺這時還特別的提醒道:“徒兒,可要好好看看啊,童爺可是帝都聲名顯赫的古玩鑒定大家,想請他鑒定古玩的人都擠破腦袋!”


    “而且童爺在帝都琉璃廠開的玲瓏閣,那可是古玩界的頭把交椅,甚至連那幾大拍賣公司都要請童爺掌眼,你可得把這個物件看好了啊!”


    越是如此說,蘇雲陽的壓力也越大。


    沒有透視眼,他在鑒定上就是個瞎子,隻能是看運氣了。


    於是他隨手拿起那個五彩碗。


    按照鑒定的流程,中規中矩的看了起來。


    同時心裏也在琢磨。


    童興武千裏迢迢的從帝都來到雲城,不可能帶個贗品吧。


    而且這個鬥彩碗,色澤溫潤有力,彩釉恰到好處,花鳥繪畫栩栩如生,用色考究。


    尤其是兩色胎坯的手感跟顏色,都堪稱完美。


    器型的平衡度,跟釉色的光滑度,以及兩次窯燒的漸色,怎麽看都沒有問題。


    可這些還不足以給出最好的解釋。


    因為現在還要確定是明宣德的鬥彩,還是明成化的鬥彩。


    雖然都是明朝,但是成化跟宣德,從價值上那可是差之千裏啊。


    童興武喝了盅酒,有些等不及的說道:“說說看,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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