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你說錯了,我爸爸叫張輝。叔叔這麽大人了,不會分不清吧?”浩浩心想,這叔叔看起來很正常,不像傻子啊。


    “額,浩浩,叔叔就是爸爸,有些事你現在還小,等大點你就懂了。”


    “叔叔,以前老師說過,叔叔就是叔叔,爸爸就是爸爸,不能亂用的。”


    “這個嘛,有些特殊,一時說不清楚,等你長大你就懂了。”趙無庸啞然,也知道急不來,隻能徐徐圖之。


    叫上等在宮門外的衛烝一行人,車隊向京都城外開去,在一片白雪覆蓋的山坡下停了下來。


    “浩浩,爸爸帶你滑雪,等衛叔叔他們先去打獵,我們一會兒再吃燒烤。”趙無庸拿出自己昨天晚上加班弄出來的滑雪板,向浩浩晃了晃。


    “叔叔,浩浩不會滑雪啊,會摔跤的。”


    “不怕,有爸爸扶著你呢,一會兒就學會了。”


    “這是雪板,來,套在腳上,這是頭盔……”


    趙無庸把用盔甲改製成的護具一一給浩浩穿在身上,


    “來,彎腰,身子前傾,小腿貼在靴子上,自然一點。這樣,雪板擺成外八字形,同時向內用板刃切割雪地就是刹車,板頭稍微叉開,放平就是加速……”


    趙無庸開始給浩浩講解滑雪基本要領,“好了,準備好,我們要開始起飛了……”


    “叔叔,太快了,浩浩怕……”


    “別怕,內八字把板側起來,對——你看,這不就刹住了……”


    “繼續,板放平,對……”


    “哇,叔叔,浩浩要飛了……”


    “叔叔,真好玩,你怎麽不滑啊?”滑了幾圈,浩浩已經可以不用扶,也可以自己操作了。


    “叔叔不是要保護你嘛,等你不用叔叔保護了,叔叔在陪浩浩一起滑。”


    “叔叔,浩浩可以自己滑了,我們一起滑吧。”


    趙無庸有些不好意思,其實前世的蕭貴明,也就在難度最低的初級道上滑過一次雪,摔了不少筋鬥,後麵就不怎麽滑了。


    不過當時請了教練,教的一些滑雪要領還是記得。這個世界適合滑雪的地方很多,到處都是天然雪場,倒是可以學學。


    趙無庸沒準備自己的滑具,不過難不倒自己,去車箱裏麵找來一塊牛皮,割成一米左右直徑的圓形,拿到坡頂,墊在屁股下麵,不能滑,咱用梭啊……


    “浩浩,看好了啊……”


    嗖嗖,牛皮墊子托著趙無庸,快速在山坡上飛馳……


    特麽太快了啊,刹不住啊,嘭,牛皮墊子帶著趙無庸衝向一道土坎,趙無庸向上飛起,掉在雪地裏……


    “哈哈,叔叔,這是不是狗啃泥啊——哈哈”


    看著狼狽的趙無庸,浩浩哈哈大笑,忘了看路,差點摔在地上。


    “叔叔,起來啊,浩浩帶你飛……”


    “叔叔,老師說從哪裏跌倒,就從哪裏爬起來……”


    ……


    雪地裏升起一個大火堆,旁邊燒烤架上,野雞和山羊身上的油滴進柴火中,嗤嗤的冒著煙,香味彌漫。


    “叔叔,可以吃了嗎?浩浩的肚子說他忍不住了。”


    噗呲,趙無庸等人笑了起來。趙無庸拿過尖刀,從羊腿上割下一塊肉,放到火上翻烤,“浩浩,來,先讓你的小肚肚解解饞……”


    “可以嘍。”衛烝把野雞和山羊從燒烤架上取下,分割成小塊,遞過去一小截羊腿,“浩浩,注意燙啊。”


    “嗯,衛叔叔,你們也吃,浩浩先喂自己的小肚肚,不管你們了。”


    哈哈,又是一陣哄然大笑。


    “媽媽,今天叔叔帶浩浩去滑雪,可好玩了,浩浩好開心。”


    “還有好吃的烤羊肉,浩浩的小肚肚都吃不下了。”


    “媽媽,衛叔叔還帶浩浩騎馬,好快啊,媽媽,哪天你和浩浩一起去玩吧。”


    回到甄綠萼住的地方,浩浩就忍不住炫耀起來。


    “謝謝你啊,玩了一天,我想給浩浩洗澡了。”


    兒子很久沒這麽開心了,甄綠萼小聲對趙無庸說了聲謝謝,有點害怕和這個男人相處。


    “媽媽,浩浩洗過澡了,叔叔幫浩浩洗的,浩浩在大池子裏麵泡了好久。”


    聽說媽媽要給自己洗澡,浩浩趕緊解釋。


    趙無庸忍不住想笑,這女人,把前世那些女人慣用的借口也用上了,“就這麽討厭我?”


    “沒有,因為平時浩浩都是這個時候洗澡睡覺的,王爺請回吧。”


    “好吧,早點休息。”


    趙無庸轉過身,“不過你記住,我是趙無庸,更是蕭貴明,你是我的女人,他是我的兒子——


    你說的,我扶他長大成人,他給我養老送終!


    這一世,我不再逃,你——也不要逃!


    我們錯過了太多,我不會再錯過。前世吃夠了苦,今生——都換成甜可好。”


    倚在門邊看著趙無庸的背影在轉角處消失不見,甄綠萼沉默不言,眼眶有淚光閃動。


    ……


    “侯公公,老五真是把那孩子舉在頭上扛出宮的?”


    趙九霄不懂兒子這出是鬧的啥,不是想盡辦法鬧著退婚嗎?現在不僅沒來找自己鬧了,貌似好像還厚著臉皮去討好那個女人。


    “回陛下,宮中很多人都看見了,而且剛把孩子送回來。老奴以為,靜觀其變就好。”


    “是啊,靜觀其變就好。老五如今不找朕鬧了,倒也是好事。”


    趙九霄揮了揮手,示意侯公公退下。


    已是正月初六,年味依然彌漫在京都的空氣中。城中到處掛著的大紅燈籠,把京都裝點成了不夜城。


    家家戶戶門前貼著的對聯,寄托著人們對新的一年裏吉祥如意、平安幸福的念想。


    小孩子們穿著新衣,手裏拿著煙花爆竹,你追我趕,出沒在大街小巷。


    嫋嫋炊煙中夾雜著陣陣香氣,燈火通明的民居中猜拳行令聲四起,嬉笑吵鬧聲不斷。


    這些年,趙無庸對什麽節日都感覺很稀鬆平常,感覺和平時沒什麽兩樣,可能是缺了那個味吧。


    此時,獨自走在朱雀大街上的趙無庸,心裏多了一些東西,一絲許久未有的孤寂。


    趙無庸隱隱有些後悔,剛剛隻顧著孩子玩了一天,怕他累著了,應該先帶著小家夥逛逛京都的夜晚才送回去的。


    想起那小家夥,趙無庸嘴角才露出一絲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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