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庸點了點頭,他知道胡人這麽做的原因,關於胡人找到金礦的事情隻是少部分人知道,所以趙無庸也沒解釋。


    回到城中,趙無庸聽取了各將領的意見後確定:此戰由石峽關守將劉琦雍任總指揮,驍騎將軍寧無畏任先鋒軍主將,左右兩翼分別由居延、酒泉兩地抽調的援軍將領張懷、馬彪任兩翼主將。


    明日卯時三刻列隊叫陣,然後先鋒軍弩兵以‘破虜’和‘車弩’射殺胡軍,為保持弩箭有效火力的持續,將士兵分為‘上弩’、‘進弩’、‘發弩’等三組輪番發射的多列式發射的戰術。


    主力部隊緊隨其後以步、弩、車、騎四個兵種相結合的混合軍陣。利用戰車結成以若幹小方陣為單元的大方陣,步兵弩兵交錯其中。


    陣前部設鐵蒺藜,拒馬,鹿砦等障礙物,當敵騎兵集團衝鋒時,便利用弩兵依托戰車射殺敵軍;敵軍靠近時則由長槍兵依托戰車抵擋。


    敵軍衝入陣內,因戰車的阻礙和限製,兵力必然被分割,則乘機依托小方陣,以各種長短兵器夾擊,各個擊破。


    待敵軍陣型被打亂後左右兩翼向敵軍發起衝鋒進行圍剿……


    戰術商定後,各主將分別去往營中領兵布置。


    ……


    次日,天色微明,太陽初升,大霧尚未消散。狂風呼嘯,黑雲壓城,戰鼓雷鳴。沉寂已久的大軍出動了。中央騎兵兩千,破弩兵兩千五百餘人,其他綜合兵種兩萬七千餘人,兩翼各三千騎兵,近四萬大軍,旌旗獵獵,戰馬嘶鳴,出城列隊。


    胡人大軍將領於睡夢中被雷鳴般的戰鼓聲驚醒,慌忙披甲上馬,所幸涼國大軍並未衝營。這胡人將領薩布拉吉瞌睡還沒睡醒,暗罵涼國大軍不講武德,也不興提前通知一聲,搞得自己啥準備都沒有。慌亂之中急忙下令列隊,準備迎戰。


    雙方大軍在荒原上拉開距離擺開陣勢對壘,鮮豔的旌旗在蒼穹下迎風舒展,明亮的鎧甲閃爍著奪目的光澤,參差的刀戟直指長空,泛著冷冽的寒光……


    可還沒等雙方派出大將對戰,涼國大軍中突然戰鼓轟鳴——“嗖嗖嗖”弩箭如雨般向胡軍射來,一支支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箭羽嗚嗚作響,慘叫聲四起,血肉橫飛,暴雨般的箭矢飛掠著穿透戰甲軍衣,飛濺的血汙在空中拋灑……


    薩布拉吉氣急敗壞,尼瑪,涼國大軍不按套路出牌啊,兩軍對壘,不該是先派出手下大將大戰三百回合然後再兵對兵將對將開幹嗎?薩布拉吉甚至都沒想過兩軍相距甚遠,這涼國的箭怎麽射得過來這個問題,著急忙慌之下趕緊組織隊伍倉皇迎戰。


    可還沒衝出多遠,“嗖嗖嗖”又是幾波箭雨襲來,箭矢淩空亂飛,飛箭如蝗,呼嘯著從天而降,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呐喊聲,大片的兵卒倒斃於橫流的血泊之中……


    薩布拉吉一邊揮刀格擋箭矢,一邊從喉嚨裏發出陣陣野獸般瘋狂的嘶吼。這仗打得太特麽憋屈了,還沒衝到敵軍跟麵前特麽的自己人就倒下了差不多一半……


    黑壓壓的胡兵像一個個黑螞蟻在戰場上亂竄,躲避著箭雨,猙獰的麵孔上閃動著仇恨的光芒。戰馬的悲鳴聲夾雜著哭喊慘嚎聲,四野肅殺,血染大地。一望無際的戰場猶如人間地獄,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


    “咚咚咚。”又一陣戰鼓雷鳴後,一陣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起,踏得大地都在輕輕地顫抖,舉目望去,涼國大軍左右兩側各殺出一隊玄甲騎兵,旌旗獵獵,黑甲閃爍,刀芒冷冽。


    貼地的馬蹄發出沉重的隆隆巨響,以不可阻擋之勢向胡軍奔湧而來,揚起的塵土滾滾湧動,猶如海潮般襲來,令人望而生畏,毛骨俱悚。


    喊殺聲四起,長刀飛舞,血肉橫飛,一顆顆頭顱滾落地上,整個曠野間充滿了刀劍相擊的刺耳聲響……


    一隊隊丟盔卸甲的胡人兵卒哭爹喊娘四散而逃,一個個滿身血汙,汙漬斑駁、頭發淩亂的麵孔上透著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血紅的眼睛裏滿是對死亡的恐懼和絕望。浸透鮮血的戰甲不停地往地上淌落著血滴,在身後留下一串血腥的印跡。


    大片的兵卒倒斃於橫流的血泊之中,身後又有人舉刀而上,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天地,滿目都是屍山血海,令人毛骨俱竦……


    ……


    烈日當空,金色的陽光傾灑在了城樓之上,一邊倒的殺戮注定了胡人慘敗的結局。趙無庸高坐於城樓上,戰爭注定是殘酷的,和平,更是建立在屍山血海之上。


    硝煙散去,除胡將薩布拉吉在幾個親隨拚死護衛下逃走外,共殲敵一萬三千餘人,俘獲胡軍七千餘人。


    “王上,這些俘虜如何處置?”石關峽守將劉琦雍問道。若非趙無庸叮囑他不能殺俘,這些俘虜他直接在戰場上就直接消滅了。拿在手上就是燙手山芋,不說能不能收服,光解決這幾千俘虜的吃喝拉撒就是大問題。


    趙無庸知道他的意思,俘虜太多,殺又不能殺,劉琦雍感覺頭疼也很正常,“先分開看管,本王自有安排。”


    留下部分人員打掃戰場,大軍一路沒遇到多大抵抗,一路勢如破竹,直抵伊吾盧城下。而伊吾盧的大部分守軍之前也被薩布拉吉拉到了石峽關赴死,伊吾盧城的胡將直接打開了城門,大軍不費一兵一卒便進了城。


    在伊吾盧守將帶領下,趙無庸帶著幾名將領,來到位於一條寬約三四十米的河道兩側方圓數裏的土山上。隻見上千名民夫在充當礦工,有的在挖運沙土、有的淘洗、有的在提煉……


    冥絕在一旁解說道:“王上,據礦山守將交代,在此之前有胡民在河裏洗腳,踩在河砂裏麵,腳被石頭硌了,好奇之下就把硌腳的石頭刨了出來,沒想到這石頭泛著金光,還挺重,洗幹淨後用牙咬了一下覺得像是黃金,便把那‘石頭’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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