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是什麽東西?”陳思東無與倫比的說著,他不知道這個女的是怎麽出現在自己身後的,而且還悄無聲息的嚇他一跳。


    “我?”女孩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後來似乎想到了什麽,眉宇間有些難過的說道:“原來你還沒有想起來啊。”


    女孩子臉蛋圓圓的,柳葉眉下大大的貓眼又黑又亮,剛才笑的時候還有兩顆小虎牙,嘴角還有個梨渦。看起來很是可愛。


    “你,認識我嗎?”陳思東不確定的問道,他聽對方的語氣,好像和自己很熟。


    “當然啊,你不想起來,我們怎麽出去嘛。”女孩看起來很沮喪,看陳思東的眼神也帶上了埋怨和一點……恨鐵不成鋼?


    “我應該想起來什麽嗎?這和你有什麽必要的聯係嗎?”陳思東是真的很想知道,所以問的很真誠。


    因為他真誠的眼神,女孩也不好發牢騷,隻是蹲在地上,托腮說道:“這是你嗜血劍的小世界啊,你不打破這裏的桎梏,我們怎麽出去嘛,煩死了。”


    “嗜血劍?”陳思東疑惑的問道,自己的劍不是叫真剛劍嗎?


    “你剛才不是看到你的過去了嗎,怎麽還沒想起來啊。”女孩的神情特別沮喪,讓陳思東都有些愧疚,即使他不知道自己愧疚什麽。


    陳思東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來緩和氣氛,隻好問了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女孩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他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嘟著嘴說道:“月嬋。”


    “哦,月嬋,名字很好聽。我叫陳思東。”陳思東點點頭說道。


    “陳思東?”女孩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說道:“你不僅忘了曾經的一切,居然把自己名字也忘了?”


    陳思東:“我確實不知道自己的姓名,就連我現在用的名字都是重要之人給的。你知道我以前叫什麽嗎?”


    月嬋點了點頭,說道:“你是魔尊的弟弟,現任魔王——蕭逸晨。”


    陳思東聽到她的話,眉頭一跳,不敢置信的問道:“那你說的魔尊,不會是蕭逸陽吧?”


    “對啊,不然還有誰。”月嬋說的理所當然,很顯然是真話。


    陳思東直接三觀崩塌。我大舅子變成了我哥?我喜歡的女孩變成了我妹?所以剛才看到的自己和蕭逸陽站在一起,是因為他們是兄弟?


    月嬋看他一副天塌了的模樣,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說道:“喂,你還好吧?”


    “不好!一點都不好!這是什麽鬼劇情?這劇情發展能這麽寫嗎!?”陳思東的臉色難看的要死。


    月嬋一臉懵逼,問道:“什麽劇情?什麽發展?你在說什麽?”


    陳思東崩潰的抓著月嬋的肩膀,痛苦的邊說邊比劃:“你能理解,一覺醒來自己的愛人,變成了自己的妹妹,看自己不順眼的大舅哥,變成了自己的親哥哥!這是什麽魔鬼劇情!小說也不帶這麽寫的啊。”


    陳思東說的驚天地泣鬼神,看的月嬋都有些難過,但是想了想,又問道:“魔尊什麽時候又有了個妹妹啊?老魔尊不是早就死了嗎?”


    “啊?你說什麽?”陳思東抓住了重點,月嬋的意思是魔尊隻有自己這一個弟弟,但還是想確認一下,問道:“你的意思是,蕭逸陽他隻有一個弟弟?沒有妹妹?”


    “沒有啊。”月嬋歪著頭想了想,說道:“老魔尊和他的夫人,在生下第二個兒子的時候,正巧遇到外域入侵,他們二人和其他種族的前輩們阻擋了第一次入侵,雙雙殞命,隻留下現任魔尊蕭逸陽和還在繈褓中的男嬰。


    那時是所有種族明白,原來還有世界之外的世界,於是總是麵和心不和的種族,在新上任的一些領頭的帶領下,越發和諧。


    那次大戰由幾位各族群的領頭人的犧牲,所以損傷不是很大,魔族的重擔就落到了蕭逸陽手裏。他獨自撐起整個魔族,還要帶他那個不聽話的弟弟。直到他坐上魔王的位子,成為魔王——蕭逸晨。


    而他自己就是魔王的後盾。


    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很少有人見過他們二人。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應該是千年前的那場大戰,然而敵方來勢洶洶,也許也許都沒去注意。


    也許是隻有我不知道吧,可是確實沒有聽說過,魔尊還有個妹妹呀。”


    月嬋的敘述很真誠,這讓陳思東又回憶了一下剛才他看到的場景,想起來蕭怡安確實不是站在魔族這邊的,而是站在水族蛟龍蘇逸的身邊。


    或許,她真的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隻不過是所有人都到了凡間,記憶錯亂的原因而已!


    想到這裏,陳思東又重燃起希望,所以他和安安還是有可能的!


    但是腦海裏又浮現蕭逸陽成為魔尊的時候,那嚴肅的臉龐更加威嚴,讓他渾身一顫。現在成為了自己的哥哥……


    “吾命休矣!”陳思東又崩潰了。


    月嬋不知道他為什麽一會笑一會又哭的。但是看他現在的精神狀態,不禁擔憂了一下,自己還能離開嗎?


    月嬋頹廢的靠著牆坐下,她屈膝抱著雙腿,看起來委屈極了。


    陳思東注意到她的情緒,緩了緩自己的狀態,走到她麵前,問道:“你怎麽了?怎麽這麽哭喪?”


    陳思東不問還好,這一問,月嬋的委屈就湧上了心頭,眼淚奪眶而出。嗚咽哭出了聲,這還是她拚命壓製的情緒流露。


    陳思東一下就慌了,手足無措的想要幫她擦眼淚,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一雙手不上不下的,磕磕絆絆說著:“你,你別哭啊!有什麽事說出來,對不對?萬一能解決呢?”


    月嬋的眼淚就跟不要錢一樣,一直往外流,她死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陳思東看出她是在壓製自己的情緒,想了想不再說話,隻是默默坐在她身邊,等她整理好情緒。


    他看得出,月嬋是個要強的女孩,從她不讓自己哭出聲這點就能看出。原本他很想勸說,哭也沒什麽的,哭也不代表懦弱,但是想到也許她就是不喜歡別人知道自己這副模樣,他還是什麽都沒說。他尊重她的選擇。


    月嬋擦了許久的眼淚,直到眼睛紅腫幹澀,她終於壓下來心中酸澀。


    “我是寒月宮宮主,月陰神君的妹妹,月嬋。”月嬋的聲音沙啞,還帶著哭腔,“月陰神君主掌月亮,我們與其他神不太一樣。我們有自己的額外種族——寒月族。


    寒月族大多擅長淨化,空間。當然,我們隻是擅長封印一個地方,讓這個地方變成一個小空間而已。和空間之神沒法比。


    第一次外域大戰時,寒月族傾盡全力,最終隻有我哥哥月陰神君一人生還,還有當時年幼沒有上戰場的我。從此以後,哥哥就帶我遠離這裏,將寒月宮遷離了神域。


    那段日子,雖然枯燥乏味,孤單寂寞,但是有哥哥陪著我,倒也還過得去。直到千年前,外域再次入侵,所有種族傷亡慘重。特別是魔族,除了魔尊無一生還。


    哥哥不得已出了寒月宮,他看到魔尊以靈體封印外域裂口而沉睡,導致魔氣四溢,擔心魔氣侵染,所以將魔域封印,隻有在魔尊醒來時,魔氣回歸本體,封印才會消失。


    在知曉魔王進入裂縫,徒留下一把嗜血劍,嗜血劍有異動,證明魔王還沒有死亡,但是需要有人引導,而當時沒有任何人能做這件事,我為了不讓哥哥擔憂,自願請纓封印在嗜血劍裏。


    哥哥一開始並不同意,而我隻能說是自己在寒月宮呆的無聊,想看看外麵的世界,磨了好久才讓哥哥同意。


    在被封印嗜血劍的時候,嗜血劍直接消失了,我看不見哥哥,隻看得見無盡的黑暗。我等了許久許久,等到我陷入沉睡。


    當我清醒時,是你在喚醒這把劍的時候。我想,是你的血喚醒了我。但是我無法和你溝通,也無法和這把劍產生共鳴。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真正的嗜血劍。


    我在等一個機會,等一個能見到你的機會。終於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的記憶裏對於在上界的記憶一片空白,我隻能讓你看到那場大戰,因為我對你以前的事並不熟悉。


    我以為我終於可以回家了,我可以見到我的哥哥了,可是……


    沒關係,千年我都等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你努努力,別讓我白等就好。”


    月嬋強撐著敘述所有的事情,這麽久來,她都是用對哥哥的思念強撐到現在,時間早已衝垮了她的意誌。


    陳思東自責不已。他知道,現在害的月嬋有家不能回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可是自己該怎麽做才能讓她回家?才能離開這裏。


    陳思東抬頭望著頭頂的那一小片天。這裏什麽都沒有,出也出不去。月嬋就在這呆了千年,她是怎麽忍受的啊。他不敢想象。


    月嬋依舊坐在牆邊,將臉埋在臂彎裏。


    陳思東伸手觸摸著牆壁,一種熟悉感席卷而來,經過他的四肢百骸。好似與他的靈魂產生了共鳴。


    陳思東閉上眼睛,細細去感受這種感覺,他好似看到了許多畫麵在眼前閃過。


    他看到自己還是個光著腚的小屁孩,在地上亂爬,最後順著蕭逸陽的衣服爬到他的身上,又爬到他的臉上,去抓他頭頂上的發冠。


    蕭逸陽的臉色黑成了鍋底,直接將自己從臉上抱了下來,剛想發怒的他對上孩子無辜的眼神,無奈的歎了口氣,又抱在懷裏哄了哄。


    畫麵一轉,自己已經長高到一米左右,這正是淘氣的時候。


    他看到自己去抓了蕭逸陽的坐騎,拔了毛做了一把扇子,又去神域去捉弄其他神仙,最後被臭著臉的蕭逸陽抓了回來,被暴揍一頓。


    到後來,他長大了,成了魔王。


    當了魔王後,他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調皮了,隻能穩重。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水域蛟龍族神女,蘇安。


    他對蘇安一見鍾情。總是想盡各種辦法和她邂逅,用各種稀奇物品討她歡心。


    水域蛟龍族一直是最低調的,神女也從未見過蕭逸晨這樣與常人不同的厚臉皮的人,也是抵擋不住他的誘惑,兩個人雙雙墜入愛河。


    其實蕭逸陽從來不管束蕭逸晨這些方麵的事,隻要他不闖禍,不去禍害好人,蕭逸陽基本上是不會管的。


    但是兄長常年的威嚴在蕭逸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不敢告訴蕭逸陽,怕他不同意,但又不想蘇安一直和自己偷偷摸摸的在一起。


    這天他正準備和蕭逸陽攤牌時,就看到蕭逸陽穿上了他從未見過的鎧甲。他才知道,外域再次入侵了。這一次,恐怕比上一次,還要嚴重。


    蕭逸陽不想讓蕭逸晨去參與這件事,但是蕭逸晨身為魔王,並不想退縮。而且他知道這一戰,九死一生。更不可能讓哥哥一個人涉險。


    他說服了蕭逸陽上了戰場。蕭逸陽也感歎自己是真的長大了。


    他現在魔軍前方,看到許多生麵孔,尤其是神族的領頭的那位,真的是第一眼就能感覺到的驚豔,太漂亮了。即使他是個男人,也隻能用這樣的詞來稱讚。


    而隨著水族的到來,他的心慌了。他看到蘇安也在。他焦急的想讓蘇安離開。他對蘇安用傳音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麽?不知道這會死嗎?趕緊回去。”


    蘇安的眼神很堅毅,她的聲音清冷,聽不出來一點慌亂:“我知道。就是知道才來。而且,你也在。不是嗎?”


    蕭逸晨幾乎瞬間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生不同時,死亦同穴。


    蕭逸晨不再勸阻,兩人相視一笑。


    隨即就出現了之前他看到的那幕,天空被撕裂,大戰開始了。


    蕭逸晨看到蘇安以自身將入侵的怪物拉回虛空,他也跟了上去。他不會讓她孤身一人,哪怕是麵對死亡。畫麵戛然而止。


    陳思東感覺到有許多力量從手指尖匯入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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