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太癲了,作者要瘋)


    淮瑾提著腋下將他舉起來,跟拎小狸奴似的,讓江瑀撓不到,他用腳踢開被子,將人團在裏麵。


    “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說著,淮瑾下了床,掀簾進了浴室。


    江瑀爬到床沿,拿起桌案上的醫書翻了翻,很快他就放棄了。


    看不懂。


    才吐了血,脈象不好也可以理解,怎麽就這麽容易就被發現了,江瑀有些煩躁。


    他扯著帳子搖,床簾鉤上的玉鈴鐺也跟著晃,這聲音穿過浴室門簾,催得淮瑾來不及擦淨水,匆忙披上寬袍進了屋。


    “師兄行行好,別晃了,你明知我定力不夠,還變著法兒的勾搭我。”


    江瑀很凶的說:“就要晃!”


    淮瑾抬手取下發帶,雙眸微眯:“你確定?”


    江瑀沒看見他的動作,仍舊不知死活的晃著帳子玩,玉鈴鐺叮叮當當的,像是狂風肆虐。


    “我就要……”


    “啊!你鬆手!”


    “你能不能換些花樣。”


    “再這樣我生氣了!”


    淮瑾將他捆了,發帶一端係在床頭,上麵墜著玉鈴鐺。


    “讓你晃個夠!”


    江瑀伸著長腿踢他:“阿瑾,我不晃了,你別咬,我背疼,想睡覺。”


    “現在討饒,晚了!”


    …………


    子時末,淮瑾抱著熟睡的江瑀,捏著他的手腕微微蹙眉,他將纖瘦的手臂放進被子裏,拿著醫書仔細翻看。


    不對勁啊。


    這脈象……


    怎麽跟有喜了一樣。


    他掀開被子,看了眼小江瑀。


    怎麽這樣了,難道是剛剛太狠了。


    淮瑾搖了搖頭,收斂心神,又捏著江瑀的腕屏氣凝神。


    這就是喜脈!


    淮瑾再三確認後,一臉詫異的盯著江瑀,這怎麽可能??


    他快速給自己穿戴好,吩咐值守的近侍去請李濟安來。


    正是好夢正酣的時辰,李濟安拎著藥箱,進內間的時候還是迷糊的,他皺了皺眉。


    嘿,這味兒!


    淮瑾見他神色,也沒說話,曲指輕磕了下桌案,李濟安立即便回了神,忙低頭閉目跪在床邊把脈。


    時間過了許久,就在淮瑾以為他是咪著了的時候,李濟安終於鬆了手,示意去外間說話。


    “王爺,公子脈滑而數,是心血不足,神思昏絕,氣機鬱滯的脈象,前兩日微臣改了藥方,應當會有好轉才對。”


    “怎麽今日瞧著內腑損傷又嚴重了些?公子可是受了什麽打擊?”


    不過沒依著他胡鬧罷了,這算什麽打擊,淮瑾雙眉微皺,似乎有些想不通:


    “本王剛剛翻看了醫書,為何瞧著像是有孕?”


    謔,好苗子!李濟安聞言飛快的撩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斂袖垂眸:


    “回稟王爺,這兩種脈象確實很相似,可男子是不會有孕的,王爺可是打算學醫?”


    淮瑾仿佛鬆了口氣,他睨著李濟安,聲音冷冽:


    “還不是被你們逼的,你跟他混了幾日,便忘了自己主子是誰,師兄受傷這麽大的事,竟然也敢瞞著本王!”


    李濟安當即跪倒:“王爺恕罪,公子也是怕王爺擔心,所以才瞞著您。”


    誰能知道阿瑀一下子就被揭穿了呢!


    笨成這樣,還攛掇他騙人。


    他還不知找誰說理呢。


    淮瑾懶得跟他廢話:“你以後每日都要給師兄請一次脈,至於陛下那邊,本王今日瞧著他挺好的,換個人去守著吧。”


    “另外再給本王尋些醫書,以後本王再發現你隱瞞師兄病情,誰也保不住你!”


    李濟安道:“公子那邊……”


    淮瑾麵色冷硬地沉默了片刻,無奈地放緩語氣:“順著他,你事後告訴本王就行。”


    你還不是依著他!李濟安暗暗腹誹,行禮告退。


    淮瑾昨夜都沒睡好,今日又忙活了半宿,早已精疲力盡,他想了想,還是吩咐小安子去免了明日早朝。


    內間燈火如豆,淮瑾挑了帳子,就見江瑀的臉埋在軟枕裏,身下壓著被褥,不時還伸手拍兩下。


    動作像是安撫,看得人哭笑不得。


    淮瑾除去衣衫,在外側躺下,將他輕輕挪到身上,燈光穿透紗幬,帳內昏暗,但還是能看清江瑀的臉。


    他眉頭微皺,像是沉入了不好的夢境。


    清俊如同畫卷的五官似帶愁緒,眼尾撩著紅,那是耽溺歡愉而遺留下的痕跡。


    淮瑾看了片刻,伸手輕撫著他的背。


    兩人鼻息糾纏,吝嗇鬼和邋遢鬼,枕著幽微燭火,他們靠得這麽近,仿佛再也拆分不開。


    翌日,江瑀被硌醒,帳中太熱了。


    淮瑾還睡著,熱氣直往江瑀身上竄,他撐著被褥起身,揉了揉惺忪睡眼,望著大亮的窗戶,估算了一下時辰。


    這會兒用飛的也趕不上早朝。


    接著睡。


    還未趴回去,就又被戳到了。


    江瑀抓了抓頭發,低頭望去。


    哈!


    被我抓到了。


    他沒做絲毫猶豫,脫了褻衣,將人翻了個個,衣衫推高,卻又突然頓住了手。


    江瑀伸手沿著淮瑾的背部摸了會兒,越摸心裏越是鈍疼難受。


    淮瑾被他弄醒,側首也看不到他的臉,抱著軟枕說:


    “別鬧了,讓我再睡會兒。”


    他沒聽到回複,背後的手輕柔的仿似羽毛,淮瑾漸漸醒了神,他掙紮著翻身,就看到江瑀雙眸通紅。


    兩人對視許久,還是江瑀先開了口。


    “你背上是怎麽弄的?”


    “……沒事,不小心摔的。”


    “騙人,這分明是棍子打的,到底怎麽弄的?”


    淮瑾伸手將他抱住,悶聲道:“庭杖。”


    江瑀擔心壓到他的傷,滑到裏側盯著他:“是阿琅打的?”


    “他敢!”


    “那是誰?你不是王爺嗎,除了他還有誰能打你。”


    “……”


    江瑀生氣了:“說話!”


    “……我讓打的。”淮瑾瞄了江瑀一眼,要伸手抱他,“我打完就後悔了,怕你難受,不敢告訴你。”


    江瑀揮開他的手:“你打自己做什麽?”


    手被揮開,淮瑾也生氣了,側過身背對著他:


    “誰讓你騙我,你根本就不是為了引劉清晝出來,你以身犯險是為了誰?還騙我的藥,嚇得我三魂丟了七魄。”


    “一天到晚往近衛院跑,你眼裏就隻有別人,我在你心裏,都不知排哪去了。”


    “我誰也不抽,打自己出氣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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