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佳怡心中一緊,她好像知道自己在他心裏的地位了,所以內心動容,揉了揉他臉頰,憐惜道:“王澤,你居然還有這種小心機啊?”


    王澤一時間竟然沒聽懂這個語氣,所以遲遲不敢開口回應她,他怕蘇佳怡不喜歡這樣,所以才無情的拆穿了自己的小把戲。


    “靠,我嘴真賤,居然說了這種不合時宜的話...這麽多時日我都扛過來了,現在腦子一熱說什麽想讓她心疼我,艸!這樣不能被討厭了吧?”


    王澤內心裏非常不確定的想著,他不知道蘇佳怡會不會介意,所以低著頭遲遲不敢與蘇佳怡對視,不過,說句真心的,王澤他非常渴望得到一位可以傾訴的人。


    蘇佳怡見他如失魂了的人一樣不回自己的話,笑問道:“你這是什麽表情啊?你的這個小心機居然讓我第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心疼你了?哼哼,剛剛你在亂猜亂想什麽呢?覺得我會嫌棄你嗎?這麽小看我啊?現在開始我會加倍疼惜你的,我想要讓你重拾起自己的人生價值觀,更希望能讓你那臨近崩潰的精神世界,再次豐富飽滿起來!”


    “王澤,我可以通過努力成為你的精神支柱嗎?”


    王澤抬起頭,略帶詫異的看著她,還是低估自己的地位了?想是這樣想的,但他可沒有心思開玩笑了流出的眼淚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他哽咽道:“你並不反感我這樣嗎?”


    蘇佳怡這才知道他的腦回路多麽的離譜,拍了一下他的胳膊說道:“我為什麽要討厭我愛的人給我吐露心聲啊?”


    “啊?真的嗎!”王澤被她的一劑強心劑給安慰了,王澤堅信,自己內心深處的脆弱與敏感也能被她的愛給治愈好!


    確實,自己的確是想讓她更加接近一些自己的世界,他不能夠做到真正的極致抗壓,抗壓生活在世界裏的種種事情給他帶來的所有磨難,他不清楚這個世界上是否有人能夠在經曆足以打擊一生的毀滅時,可以站起身拍拍灰,麵帶笑容的說一句:“我沒事,沒事...”


    反正他不能,他的...第一位讓自己心動的女人吧?在感情上可能是玩弄了他,他以後的光明前途,緊跟著被逼沒了,他上大學積攢的所有積蓄,賠償了,他活在世界的19年眨眼間揮之而去,一切都蕩然無存。


    偏偏他的命運是一直被別人掌握在手裏,而這個情況直到現在也沒能改變掉。


    所以他也需要一位能夠聆聽他內心的人,聆聽自己內心壓抑許久的傷心事,佳怡做到了,她用對王澤熱烈炙熱的愛做到了。


    不是說別人不行,是王澤不想讓他們知道那麽多,然後分神去擔心自己,就比如小學時被語文老師那個 cs 王靜打耳光的事,薛炎就算知道了,除了安慰他又能做到什麽呢?而王澤隻要一哭他就會去安慰,所以也沒必要讓他知道為什麽哭。


    還有被退學的事情,就算讓家裏人知道了他們能夠做到什麽呢?隻會讓親人覺得是自己犯的錯誤卻拖累了我從而導致自責,我沒事幹了?去給他們造成不小的心理負擔?


    沒有這個必要吧?誤會就誤會唄,我也不想去撒個謊,我也不想去解釋。


    知道王澤為什麽不去改變家人的思想嗎?那是因為難如登天啊!就比如我的父親,我老早以前就想讓他改變掉身上的社會風氣,但他卻始終堅信自己還能靠這一身的本領接觸到翻身的機會,好吧,確實,他之前憑借社會上的朋友翻了一次身,但那是因為當時法律的不健全,所以他才能用自己積累的社會人脈賺到了一大筆快錢,但現在這套已經不流行了,王澤知道,他不太懂變通,是一位活在過去的人。


    人啊,隻會因為現在過的不好,才會懷念過去瀟灑的時候。


    他想改變母親的,額,確實,母親除了掌握不住家中財富,和偶爾讓人不理解的行為之外沒什麽不對的地方,父親從參加工作開始就會把工資上交,當然,拋開了他賺的快錢,就比如聯合交警隊的人送車、在車管所工作被借調去環保局時,大車司機為了避免被查尾氣汙染耽誤運輸時間,從而給他上的貨錢等等。


    王澤交代過,家裏管錢的人必須要清楚這個家庭的所有開支,腦子記不住就寫啊,現在手機如此方便,一筆一筆的記下來也行,有了賬單就可以開始規劃、然後可以省下沒有必要的開支用來攢錢,我的父母吵架就是因為見不到錢。


    但母親總是不以為然,說錢都花在你們的身上了記什麽?是啊,所以王澤能做什麽?保險,以前可以理解,家裏人都能賺到錢,但爺爺去世以後家裏一年的收入就少了 4w,媽媽也得看弟弟、妹妹不能去工作,租金也已經沒有以前那麽多了,就這的情況下為什麽還要去買醫療保險?明明新農合加上百萬醫療險就已經足夠了,在給我們三個一年 4000 買個重疾症保險?


    咳咳、述說了不少題外話了啊,對不起,對不起!


    那麽有人就會提問了,林溪姐那時候不也問你發生過什麽了嗎?你為什麽要說自己是單純的仇富心理啊?是她不配知道嗎?王澤笑了,明明是我不配述說,好不好?人家客套一下你就說啊?好,人家不是客套,就是關心,那我王澤是不要臉的人嗎?工作這個事情已經欠人家多大的人情了啊?有什麽臉麵去跟人家說自己的煩心事?讓她在費點心思去安慰你?


    你自己能幫到人家的地方真的很少,這個社交本來就是雙方不對等的,而王澤這種下等人維護感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過於麻煩林溪這種上等人,也不能說是特指上等人,朋友之間就算是平等的地位,你也不能過於麻煩人家,你 tm 自己都這覺得這事對你是個麻煩,還要去給別人張口尋求幫助?他就嫌不麻煩了嗎?當然,你去給別人上貨那不一樣啊,麻煩朋友?你能給朋友多少錢?捫心自問,你為什麽要去麻煩朋友?


    有的人又會說,王澤,要是朋友們麻煩你,你會覺得他給你帶來了麻煩嗎?笑了,我王澤的朋友在我們縣那可都是中產家庭,趙宇家裏,不管生意大大小小,人家確實有一個門業可以盈利,薛炎家?更不用說了,保險賠他們家的錢和收租的錢就夠人家花一輩子了,劉銘家?家裏關係再亂,家裏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飯店,而且我外公有退休工資,不說別的,人家幾個家庭拋下日常開銷,家裏多少都能攢點錢。


    而隻要不是那種錢上的麻煩,那我王澤最不覺得麻煩事是麻煩,那是他們對你的信任,而且我才有幾個朋友?他們又能有多少事讓我麻煩?所以啊,將心比心、換位思考,人心啊,它畢竟隔著肚皮,這套理論適用於你人生中遇見的大多數人。


    所以我沒有資格去向人家述說自己的糟心事情,要是被厭惡了誰 tm 負責啊?愺淡的老天爺嗎?


    那我為什麽要跟蘇佳怡說了呢?王澤之前說過了,想讓她心疼自己,從而對自己更加關心,這應該王澤第一次這樣子的。


    還有、還有,蘇佳怡可是王澤愛的人啊!我不向自己的愛人說這些讓她給我安慰,我不是傻子嗎?這段經曆又不是騙人的,當然,你愛的人她也得愛你啊,要不然你說著自己的悲催經曆,人家當做是一個笑料。


    愛情,它好像和親情還是有點不一樣的吧?親情始終是以責任為基礎,而王澤感覺愛不是,它真的不講道理,我王澤是表達不清楚,也沒人能準確無誤的表達清楚吧?誰知道呢,但愛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啊,隻有愛能做到讓兩個熱戀中的人同時讓對方心存芥蒂。


    愛它是最模糊的情感。


    見蘇佳怡朝他勾了勾修長的食指,王澤擦了擦眼淚,還以為是說啥事情嘞,就彎腰靠了過去,她仰起頭,嘴裏還在呼著熱氣,貼近王澤耳旁讓他耳朵癢癢的,聽她輕輕呢喃道:“王澤,蘇佳怡要求你主動一點來吻我,過期不候的哦!”


    王澤終究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理智,兩人相擁在一起,彼此交換著愛的溫度。


    坐在比亞迪唐上,蘇佳怡看了一眼王澤,看著他側頭注視著窗外在發呆的他,不禁出言安慰道:“哎呀,沒事的,沒事的啊!”


    隨後對著司機師傅說道:“如果快到地方的時候發現有一點堵車的跡象,你就把車停在路邊放我們下車就行。”


    “沒問題,今天是節假日,機場到歡樂穀的幾條路確實會有點堵車吧?畢竟人多啊!雖然隻有小 20 公裏路但沒個半小時到不了的!不是師傅技術差,是因為道路限製了師傅的發揮。”司機師傅可能知道他們在悲傷,所以是用玩笑的語氣對著他們說道。


    王澤看了一眼倒車鏡上的師傅此刻正麵帶微笑,索性也跟著笑了笑,師傅都這麽給麵子了,那就沒必要傷感下去了,傷感隻能帶來更多的負麵情緒,要用什麽辦法來緩解心情呢?他很膽大的張開雙臂,環摟著蘇佳怡都腰部,趴在她的肩膀上,貪婪的感受著屬於她帶來的溫暖,包括內心的。


    對現在的王澤來說,蘇老頭和蘇佳怡就是他精神世界的主宰者,兩個人缺一不可。


    蘇佳怡瞧了他一眼,見他賤賤的在笑,不禁臉一紅,笑著回道:“敢問師傅名號?”


    “秋名山車神?”


    三人都笑了一會兒。


    蘇佳怡看著旁邊步行街道驚人的人流量,感慨道:“哎呀,還得是大北京的流動人口多啊,師傅也一定要多注意路況哦。”


    王澤小聲提醒道:“記得說謝謝啊!”


    蘇佳怡急忙補上一句:“謝謝師傅,勞煩您操心了。”


    王澤點了點頭,笑道:“這才對。”


    師傅笑的是合不攏嘴,他讚揚道:“這位美女真有禮貌,果然人美心善,我會注意路況的,發現不對勁就把你們放下車對吧?。”


    王澤回道:“是的,您費心了。”


    蘇佳怡想給蘇老頭發個 vx,問道:“我怎麽去說啊?”


    王澤思考了一下,對她說道:“如實回答唄,現在咱們去的是哪啊?”


    蘇佳怡點了點頭,給蘇老頭打了一段字,回應道:“歡樂穀,我記得你還沒去過遊樂場的吧?正好帶你去玩!”


    王澤問道:“美團上有賣票嗎?”


    蘇佳怡不知為何瞪了他一眼,凶道:“瞎操心,買過了,蘇老頭請客,他給我轉了幾千塊,說讓我們注意安全。”


    王澤心裏有點被異樣的感覺,看了一眼美團上麵,居然要 300 一張,歪日,兩張六百嗎?項目倒是挺多,不過今天假期好玩的項目能排上隊嗎?所以他覺得有點貴了,最主要的是不好意思再讓她花錢了,畢竟來北京的機票都是蘇老頭買的,艸,不能一直花她的錢,不知道為什麽,王澤心裏滋生了這個想法,咬咬牙買了。


    隨後就在想剛剛發生的事情,其實奶奶心裏肯定是不想讓王澤來北京的,他從那段傷人的話裏隱約能感覺出來。


    不過蘇老頭還是帶他來了,而離開時聽到的那段帶著情緒的方言,王澤心裏就知道蘇老頭絕對和他母親吵架過了,這樣的情況下還是把他帶來了嗎?


    王澤沒有去問蘇佳怡這句話的意思,她沒說,可能是在保護自己,不過我猜到了,應該會是傷人的話。


    不去想這些煩人的事情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去 tm 的, 他底氣略顯不足的問道:“姐,我們不去那裏玩吧?在美團上看了看那些項目,我的小心髒應該受不了...”


    蘇佳怡聽到後哼唧了一聲,咋咋呼呼道:“不行,那你陪我玩,玩到中午我們去吃銅火鍋,帶你轉轉北京。”


    王澤拗不過她,又開口問道:“一直打滴滴嗎?有點奢侈了吧?”


    “那到時候坐地鐵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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