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雲抬眼,疑惑地看著徐少夫人。


    “過幾日是婆母的生辰,婆母特意命我請您過府赴宴,還望崔夫人賞臉。”徐少夫人溫婉地笑著。


    沈慕雲打開請柬讀了讀,露出遺憾的表情:“侯夫人盛情邀請,原不該辭,可是,那天我著實有事,實在去不了。到時候我準備一份賀禮,托人送去吧。”


    徐少夫人湊近一些,壓低聲音說:“你是不是不想遇見詠思?他這些天去了陽登養身體,我們侯府在那邊有個溫泉莊子。”


    “倒不是為了那個,著實是不得空。”沈慕雲笑裏帶了幾分歉意。


    徐少夫人明白沈慕雲的話是托辭,卻也不好再勸,隻好強撐著笑意道:“那樣也好。”


    付了診金以後,徐少夫人帶著王昭昭離開了。


    鋪子伊始,需要忙活的事情很多,沈慕雲夜裏回去,還要在床上辛苦,倒也沒時間多想什麽。


    這一日清晨,崔鐵牛依舊要去軍中,沈慕雲和他一起出了門。


    “今日忙完,我去獵一頭鹿,回來烤了給你補補身子。”崔鐵牛幫沈慕雲理了理鬢邊的碎發。


    “好。”沈慕雲臉頰上帶著一絲紅暈,點頭應下。


    這家夥吃了鹿肉,隻怕在床上要更凶猛了。


    崔鐵牛看著沈慕雲上了馬車,才轉身去軍營。


    沈慕雲與春芽和半夏說說笑笑,行至半路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她微微皺眉,打開車簾,往外看了看,隻見一輛奢華闊氣的馬車擋在前麵,自家馬車根本過不去。


    對麵馬車上下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她認識,是夏侯傑的夫人程氏。


    而另一個女子,則戴著一整套藍寶石的黃金頭麵,身穿石綠色的圓領袍,底下露出一截藏藍色的馬麵裙,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白淨,雍容華貴,一看便知養尊處優。


    夏侯傑這個衛所指揮使是三品武將,比崔鐵牛要高一級,所以,程氏算得上是崔鐵牛上級的夫人。縱然沈慕雲再不喜歡她,也不得不下去應酬。


    更別提旁邊那位大有來頭的貴夫人了。


    沈慕雲下了馬車,微笑著上前行禮:“見過二位夫人。”


    雖不知道貴婦是誰,這樣稱呼總沒有錯。


    程氏裝出親熱的樣子,賠笑對貴婦說:“侯夫人,這便是崔守備的妻子沈醫女了。”


    沈慕雲暗自驚訝,眼前這位是北安侯夫人?按說,今日是她的生辰,她怎麽撇下那麽多賓客,親自在半路截她來了?


    麵上,沈慕雲如常行禮:“見過侯夫人。”


    北安侯夫人笑得很和善,拉著沈慕雲的手,打量了片刻:“早就聽說崔夫人雪膚花貌,傾國傾城,今日一見,才知道果然名不虛傳。”


    “侯夫人謬讚了。我出自小門小戶,氣度風采不及侯夫人的萬分之一。”沈慕雲恭敬而客氣。


    “誒,你太自謙了。”侯夫人笑道。


    沈慕雲想了想,說:“著實對不住,我家馬車擋了二位夫人的去路,我這就命車夫挪一挪。”


    侯夫人忙搖頭:“不必。我今日是專程來請你的,恰好在半路遇見,也是緣分。”


    這話不實,沒有這麽巧的事情。她們肯定是故意等在從守備府去回春堂霸州分號的必經之路上。


    沈慕雲也不揭穿:“我何德何能,得您親自來邀請?原該去的,隻是鋪子那邊著實走不開……”


    “那要不你先忙,我在鋪子裏等著你,等你忙完了,我們再一起回侯府宴客。”侯夫人笑道。


    程氏在一旁說:“知道崔夫人如今忙,可是,侯夫人感念你救下小公子的恩情,親自來請,你要是不去的話,著實說不過去。”


    沈慕雲看出來,今日侯夫人勢必要請她去侯府了。上司夫人和侯夫人親自相請,若是她執意不去,傳出去,人們一定會說她拿架子,不識抬舉,也會連帶著指責崔鐵牛不敬重上司。


    於是,沈慕雲笑了起來:“承蒙侯夫人看重,天大的事我也得放下了。我這就去侯府赴宴,給侯夫人賀壽。”


    侯夫人笑了起來:“很好,你上馬車吧。你的車夫不知道路,讓他跟著我們的馬車走就行。”


    沈慕雲笑了笑,上了馬車,跟馬車夫說了讓他跟著前車。


    半夏小聲問:“夫人,怎麽辦啊?侯夫人這不是把您架起來了嗎?她會不會不懷好意?”


    “我們見機行事就好。”沈慕雲沉聲道。


    半夏看向春芽:“你今日無論如何一定跟在少夫人身邊。如果形勢不對,我就偷偷跑出去找人。”


    春芽點了點頭:“你放心,我拚死也會護好夫人。”


    沈慕雲一隻手拉著一個人,欣慰地笑了起來:“別害怕,今日賓客那麽多,我又救了她的兒子,她會把我怎麽樣呢?”


    說著寬心的話,沈慕雲自己心裏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事情透著蹊蹺。


    馬車稍微落後一點,侯夫人就會探出頭來朝車夫招手,車夫都有些無語了,隻能緊緊跟著。


    半個時辰後,兩輛馬車先後停在了北安侯府門口。


    徐少夫人帶了幾位貴夫人等在那裏。


    沈慕雲先下了馬車,快步走到侯夫人的馬車跟前,等侯夫人出來的時候,抬手扶住了她。


    當著眾人的麵,姿態還是要做足。


    侯夫人趁勢挽了沈慕雲的手,笑著向眾人說:“總算不負眾望,將我們詠思的救命恩人請了回來。”


    沈慕雲略帶害羞地笑了笑,朝眾人互相見禮。


    北安侯府如今雖然不掌軍權,但是,在塞北,這是唯一的侯爵府,也頗有一番富貴氣象。


    一路來到內院的正堂,侯夫人坐到了主位上,拉著沈慕雲便要與她同坐。


    沈慕雲忙推辭:“我站著就好。”


    徐少夫人端了一把椅子,放在侯夫人側麵,這樣,沈慕雲可以和侯夫人同桌,又不會顯得不守規矩。


    沈慕雲感激地看了徐少夫人一眼。


    入座後,程氏裝模作樣咳嗽一聲,大聲問:“崔夫人,今日北安侯夫人生辰,你要送什麽生辰禮?拿出來給我們看看,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就是,崔夫人醫術好,自己大筆大筆掙銀子,男人又爭氣,剛得了朝廷的賞賜,賀禮肯定比我們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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