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雲被吻得喘不上來氣,終於使勁推開了崔鐵牛。


    “你胡鬧!這是傳人的病,你如今是將領,萬一你染上病,又趕上緊急軍情,怎麽辦?”沈慕雲真的生氣了,眼尾泛著紅。


    崔鐵牛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撓了撓頭,隨即又憨厚地笑著上前來哄:“雲兒,我剛訓完一波新兵,上峰讓我休沐五日……好,我錯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


    “擔心我就不要添亂。”沈慕雲一扭身,忙活去了。


    走了幾步,她想,這個力大體健的人既然來了,豈能讓他白白歇著?


    於是,她回頭嗔崔鐵牛一眼:“去燒一大鍋水,把那一堆東西煮了。”


    沸水煮一煮,可以消毒。


    崔鐵牛正懊惱,見沈慕雲又肯搭理他了,頓時站直了身子,行了個軍禮:“末將得令!”


    他的模樣,把沈慕雲逗得哭不得,又笑不得。


    不一會兒,官府的人便來了,主管當地醫政的官員經驗老到,很快令人封鎖了可能傳播瘟疫的地方。


    當地醫術頗高的大夫查看了徐詠思的情況,搖頭歎息道:“徐公子身體本就弱,瘟疫又來勢洶洶,隻怕他扛不過去啊。不止是徐公子,染病的百姓……唉,隻怕又要十室九空了。”


    沈慕雲聽了,說:“倒也不怕。這樣吧,在這裏搭建一些棚子,染病的百姓一律送到這裏來,按輕重症分別安置。”


    大夫驚訝地看向沈慕雲:“你能治?年輕人,你是不知道瘟疫的厲害。”


    “我試試吧。” 沈慕雲心裏有數,卻也不把話說滿。


    有人肯給染病百姓醫治,當地官員樂見其成,同時吩咐當地的大夫都在附近待命,以備不時之需。


    沈慕雲知道,這種瘟症,其實是由病毒引起的,沒有特效藥,需要病人自身的免疫力扛過去。


    但大夫也不是什麽都不做。這種病毒會引起許多症狀,這些症狀可能會要了病人的命,所以,要用藥緩解症狀,還要用抗生素治療伴隨而來的炎症。


    對於輕症,沈慕雲就用容易得的中藥給他們醫治。


    中等程度的病症,就主要用她自製的大蒜素醫治。


    對於嚴重的病人,她隻能從空間裏拿現代的藥救治了。


    第二日,幾個大夫聚集在不遠處的一個帳篷,議論紛紛。


    “你看吧,官兵該往外搬屍首了。”


    “唉,可憐,造孽啊!”


    “能有什麽辦法?我們也想不出好方子啊。”


    “還好有沈氏女頂著,出了事也是她先被問罪。”


    “誒,我們得替她求情,她一個女子,著實精神可嘉。”


    “我說,諸位,我們商議商議方子吧。”


    ……


    可是,直到夜深時分,沒有一具屍首被抬出來。


    大夫們不由得嘖嘖稱奇。


    一個大夫說:“看來沈醫女有真本事。”


    “名不虛傳啊!”另一個大夫捋著胡子說道。


    “哎呀,你們懂什麽?今天才是第一日,病症還沒完全發散出來,明後日才是最凶險的時候。”


    聽了這話,眾人不約而同蹙緊了眉頭。


    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夫說:“諸位趕緊休息吧,這件事不能讓沈醫女一個人扛。明日,我們都去幫忙吧。”


    眾人應聲,歎著氣歇息去了。


    第二日,大夫們果然來幫忙了。


    沈慕雲將症狀輕的病人交給他們負責,自己則專門負責重症病人,這樣一來,她輕鬆了不少。


    第二天也平安度過。


    接下來,治療就順利多了,病患們都逐漸好轉起來。就連病秧子徐詠思都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這一日,沈慕雲聽說一個消息。


    被傳染上的病患,大多來自北安侯府,要麽就是和北安侯府有過接觸的人。


    偏偏京城也有人染上了。


    被染上的人,大多來自安慶長公主府。


    這就有點意思了,沈慕雲唇角不由得浮現出玩味的笑。


    得空的時候,沈慕雲去了徐詠思所在的屋子,她讓春芽在外麵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


    徐詠思如今還是時不時發燒,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十分憔悴。他畢竟是貴公子,嬌生慣養,光是住在這簡陋地方,就夠他渾身難受了,何況他還生著病?


    看到沈慕雲,他來了些精神,強撐著笑道:“到底你還是放不下本公子,對不對?”


    沈慕雲戴著自製的口罩,徐詠思看不清楚表情,但能看到她眼裏有森然的冷意和隱隱殺氣。


    徐詠思不由得撐著身子往後退了退,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要你的命。”沈慕雲冷冷道。


    “你開什麽玩笑?”徐詠思訕訕的,不由自主又往後退了退:“我不過是愛慕你而已,你不至於殺我吧?”


    沈慕雲笑了一聲:“如今你死在這裏,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人們甚至還會誇我,你身體差成這樣,我都能讓你多活這麽幾天。”


    徐詠思露出害怕的神情。


    “這時候害怕了?你跟安慶長公主狼狽為奸,故意壞我名聲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害怕?!”沈慕雲的語氣越發狠厲。


    徐詠思怯怯看了沈慕雲一眼:“你知道了?”


    沈慕雲點了點頭:“安慶長公主府不少人染上了瘟疫,包括安慶長公主自己。而且,安慶長公主如今是重症,還指望著我救呢。”


    “什麽?!”徐詠思突然激動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沈慕雲。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你和安慶長公主到底是什麽關係?”沈慕雲追問。


    徐詠思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逼著自己盡量平靜下來,沙啞著嗓子道:“當初我病弱,安慶長公主曾為我尋得良藥。”


    沈慕雲忍不住嗤笑出聲:“真的嗎?安慶長公主為你尋得良藥,你就不惜搭上自己的名聲來拉我下水。如今,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連句實話都不肯告訴我。”


    說完,沈慕雲直視徐詠思。


    徐詠思語塞。


    “你打量我是冤大頭,還是好哄騙?”沈慕雲又說。


    然而,徐詠思低著頭,一言不發。


    沈慕雲深呼吸一下,一字一頓道:“你不肯說也好,我不會再給你用藥,也不會將真正有用的藥交給京城來的特使。”


    “你敢?!”徐詠思睜大了眼睛。


    “我為何不敢?!你的命捏在我手裏,我要是還不能得到真相的話,那我未免也太窩囊了些!”


    說完,沈慕雲就走了出去,叮囑春芽:“徐公子病重,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接近探視。”


    “是。”春芽應聲。


    沈慕雲知道,屋裏的徐詠思能聽見,這話本就是給他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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