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尋芳臉紅了:“他……他沒毛病,我們晚上在床上,他能……能幹那事兒。”


    沈慕雲哭笑不得:“他能幹那事兒,不等於他能生育,這是兩回事。”


    劉尋芳顯得有些詫異,沈慕雲也不多跟她解釋了,一切都要等回去檢查了以後再說。


    因為劉尋芳在這邊生活的時間長一些,沈慕雲就問起她本地的一些事情,劉尋芳仔仔細細地給沈慕雲講著。


    回去後,沈慕雲給劉尋芳蒙上眼睛,給她仔細檢查了身體。


    劉尋芳的子宮沒有問題,輸卵管、卵巢都沒有問題,激素水平也很正常。


    檢查之後,沈慕雲告訴劉尋芳:“你身體很健康,是可以懷上孩子的。應該就是那個男人的問題。”


    劉尋芳忍不住哽咽,蒼天有眼,不是她的毛病,她能生!


    劉尋芳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這麽說,狗剩不管娶誰,都生不了孩子?”


    沈慕雲點了點頭。


    劉尋芳笑了起來,這才好,讓狗剩折騰去吧,他怎麽折騰也折騰不出來孩子!等他日後知道真相的時候,一定會情緒崩潰吧?


    什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狗剩那樣的男人,就不配有後代!


    沈慕雲讓劉尋芳跟其他人一起學習藥劑知識。


    劉尋芳不識字,但她學得格外刻苦,通過死記硬背沈慕雲給她的資料,她認字的速度很快。


    隨著這幾個人認字量的增加,和對藥品的熟悉,他們背得越來越快。他們一背完,就會來找沈慕雲要新的資料。


    沈慕雲在圖紙上畫出了貨架的模樣,讓木匠比照著圖紙來做,又找人去給鋪子重新刷牆,重新裝修,一切進行得風風火火,有條不紊。


    夏侯指揮使府裏,小廝向程氏稟告:“夫人,崔鐵牛的夫人租了個鋪子,據說是準備開藥鋪,我們要不要動點手腳,讓她的藥鋪開不成?”


    程氏陰毒地笑道:“不必,她想開藥鋪,就讓她費心費力地開。等她開好了,開始掙錢的時候,我們再出手,把她的生意攪黃了。到時候,她才知道什麽叫厲害,我要讓她痛哭流涕!”


    小廝奉承道:“還是夫人厲害,好手段。”


    程氏賞了小廝一兩銀子,讓小廝繼續盯緊沈慕雲。


    此時,丫鬟冬梅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


    程氏白了冬梅一眼,問:“怎麽了?慌慌張張,成什麽體統?”


    冬梅惶恐地跪下行禮,結結巴巴說道:“老爺帶了一個女子進家門。”


    程氏騰的一聲站了起來,臉色慘白地問:“你說什麽?!”


    冬梅低頭說:“老爺帶了一個女子進來……”


    程氏的身子搖晃了搖晃,夏侯傑可真行! 他想幹什麽?!


    程氏朝外走去,剛到門口,就看到夏侯傑來了。


    夏侯傑身邊果然跟了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肚子微微隆起,刺痛了程氏的眼睛。


    夏侯傑對那女子說:“盈盈,你給夫人行禮敬茶。”


    被叫做盈盈的女人低眉斂目,溫順地說道:“好。”


    夏侯傑看向程氏:“盈盈有了身孕,你今後好好照應她。待孩子出生,我就將孩子記在你的名下,孩子日後也是你的倚靠。”


    程氏的眼裏淚光盈盈。


    夏侯傑心軟了一些,低聲道:“我並不是好女色的人,隻是,我這把年紀了,總不能一直沒有兒子。”


    程氏今年二十有八,是夏侯傑的續弦,夏侯傑與原配隻得了一個女兒。


    原配生病離世以後,夏侯傑續娶了程氏,程氏一直沒有生育,夏侯傑待她還算好,不曾納妾。


    如今,夏侯傑已經三十有五,對子嗣的渴望越發強烈,便悄悄在外頭養了這個叫盈盈的女人。


    直到盈盈懷上了身孕,夏侯傑才決定把盈盈帶回家,好讓盈盈將來的孩子能名正言順認祖歸宗。


    程氏心頭酸楚,但夏侯傑將話說到這種地步,程氏若不容下盈盈,夏侯傑就有理由休掉她了。


    於是,程氏打落牙齒和血吞,坐在了主位上,心裏滴著血喝下了盈盈給她奉上的茶水。


    夏侯傑滿意地帶著盈盈離開了,程氏頹廢地坐在椅子上,低垂著腦袋,輕聲啜泣。


    冬梅上前來,輕聲說:“主子,您年紀又不大,若是找個好大夫調理調理,也能懷上子嗣。您若生出了嫡子,這姨娘肚子裏的孩子還算得上什麽呀?”


    程氏哽咽道:“之前找了不少大夫看過,藥也吃了不少,哪裏有效果?不過白花銀子白受罪罷了。”


    “我娘家不爭氣,自己不能生,恐怕早晚是被夏侯傑休掉的命。”


    程氏越想越傷心。


    冬梅道:“集市上藥鋪裏不是有位老大夫嗎?要不然,您去讓他看看?”


    程氏道:“那多丟人。”


    冬梅勸道:“您戴著麵紗不就好了嗎?我們不往外說,誰會知道呢?”


    程氏點點頭:“好吧,隻管去試一試吧。”


    合泰千戶府裏。


    崔鐵牛忐忑地將自己這幾日書寫的大字拿給沈慕雲過目,就像是學堂的孩子讓夫子檢查功課一般。


    沈慕雲一頁一頁仔細看著,誇獎道:“夫君臂力過人,掌握了技巧以後,寫起字來遒勁有力,可以說是力透紙背了。許多人練好多年都不一定有你這力道。”


    崔鐵牛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娘子如何獎勵我?”


    沈慕雲笑道:“晚上給你加兩道菜吧?”


    崔鐵牛在沈慕雲身邊坐下,不悅地說:“不好,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沈慕雲見崔鐵牛竟然學起孩童撒嬌起來,忍俊不禁,側身在崔鐵牛唇上輕吻了一下。


    沈慕雲這一獎勵,像是火星子落進了幹稻草堆裏,火勢一發而不可收拾了。


    崔鐵牛攬住沈慕雲,胡天海地揉捏親吻了半天,才將紅著臉的沈慕雲放開。


    沈慕雲平緩了氣息,嗔怪地瞥了崔鐵牛一眼,重新理了理衣裳,依舊正襟危坐,像夫子一般說:“隻是,幾個字的間架結構還有些問題。你看,這個木字旁要再瘦上一點點……”


    崔鐵牛將一隻大手輕輕放在沈慕雲的纖腰之上,認真地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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