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遲疑了一下,抬頭看了看沈慕雲。


    沈慕雲笑道:“你若信得過我,就去做,我肯定不會虧待你。你若怕事敗被牽連,那就不用做,我也不會怪你。”


    阮氏看著沈慕雲清澈的眸子,終於下定了決心,點頭說:“奴婢信得過世子妃,奴婢願意做。”


    沈慕雲欣慰地笑了。


    阮氏離開後,沈慕雲特意讓人去莊子上尋了阮氏的女兒,叮囑人暗中多看顧她一些。


    兩天後,阮氏捎來話,說事情已經辦妥。


    又過了七八天,沈慕雲回了景王府。


    她先去拜見了景王妃。


    行禮寒暄過後,沈慕雲賢惠溫婉地說:“這些日子,兒媳在報國寺陪伴祖母,對嬌月疏於照顧,也不知她如今怎麽樣了。”


    景王妃對沈慕雲的態度很滿意,道:“大約十天前,請太醫把過脈,太醫也是說她身體底子太弱,需要將養。這幾天我也沒有去看過了。”


    沈慕雲微微蹙眉:“那還是請太醫再給嬌月診診吧,若是情形有變化,還能及時調整藥方。”


    景王妃欣慰地點頭:“可以。”


    沈慕雲笑道:“母妃,我沒有生養過,對懷孕這些事一竅不通。再則,嬌月怕是對兒媳還有些戒備心,不如母妃喚上太醫,陪兒媳一起去看看嬌月。”


    景王妃讚賞地看了看沈慕雲,讓人去請太醫。


    等太醫到了,景王妃站起身,親熱地攜了沈慕雲的手,邊走邊說:“你的心思我完全明白。當年,王爺的妾室懷了孩子,我這心裏有些泛酸,又得維持著正妻的大度。我得照拂著妾室,又唯恐妾室以為我有壞心。左右為難,妾室生孩子,我自己瘦了十來斤。”


    沈慕雲苦笑道:“祖母待我寬厚,母妃慈愛,兒媳知道你們都盼著抱重孫子,抱孫子,為著你們,我也得照拂好嬌月這一胎。”


    景王妃望著沈慕雲,衷心說:“好孩子,母妃沒有白疼你。”


    很快到了秋水院,嬌月如今麵色紅潤,春風得意。


    嬌月的肚子明明還平平的,她卻扶著腰,故意挺著肚皮,動作遲緩地上前行禮。


    景王妃揮手:“免了吧。”


    嬌月便立刻站定了,她就知道,景王妃不舍得讓她行禮。


    嬌月得意地瞅了沈慕雲一眼,顯擺說:“哎呀,奴婢不過是懷孕而已,不必那麽當回事。可世子爺非得寵著奴婢,金銀珠寶、山珍海味流水一般往西跨院送,奴婢都有些受寵若驚呢。”


    沈慕雲淡淡道:“是你的福氣,你受著就是了。”


    嬌月的神情越發張狂。


    方太醫坐下,給嬌月把脈。


    室內一片寂靜,方太醫的額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


    景王妃擔憂地問:“方太醫,怎麽了?可是胎兒有什麽不妥?”


    方太醫擦了擦汗,沒有回答。


    又過了片刻,方太醫終於診完脈,到景王妃跟前行禮,結結巴巴地說:“回景王妃,貴府的這位姨娘……她……她……沒有懷孕!”


    景王妃驚得站了起來:“你……你說什麽?!沒有懷孕?!”


    景王妃瞅瞅嬌月的肚子,又看看方太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麽可能?!十天前,也是你給嬌月把的脈,那時候你明明說是喜脈啊!”


    方太醫咽了咽唾沫,回道:“微臣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當時的確是喜脈。微臣行醫將近二十年了,不至於連喜脈都把錯。可是,今日,貴府姨娘從脈相上來看,的確沒有身孕。”


    嬌月假裝驚愕地捂著肚子,大喊:“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就是有孕了,我的孩子呢?!”


    沈慕雲假意問道:“方太醫,嬌月可是這些日子小產了?”


    方太醫回道:“從脈相上來看,沒有小產過。”


    沈慕雲假裝困惑不解:“怎麽會這樣?也太邪性了吧?方太醫,你可曾見過類似的情況?”


    方太醫欲言又止。


    景王妃扶額說:“方太醫,你不必忌諱,有什麽話隻管直言。”


    方太醫垂首行禮說:“微臣聽說過有一種藥,服用之後,可以使人顯出懷孕了的脈相。”


    沈慕雲聽了,顯得驚愕極了。


    景王妃則勃然大怒:“來人啊,給我仔仔細細地搜!”


    不一會兒,婆子便將一個裝滿藥丸的瓷瓶拿了過來,交給了方太醫。


    沈慕雲已經讓阮氏悄悄將藥又換了回來。


    果然,方太醫仔細看過,篤定地說:“就是這種藥。”


    景王妃怒視著嬌月:“好啊!你這賤蹄子!居然敢拿懷孕這種事情騙人!來人啊,將這個賤婢拖出去,給我狠狠地打!”


    嬌月已然嚇得臉色蒼白,忙跪地討饒:“王妃饒命啊!”


    婆子們過來,將嬌月往門外拖。


    嬌月大聲哭喊:“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不是奴婢要吃,是世子爺讓奴婢吃的!”


    景王妃喝道:“住口!掌她的嘴!”


    婆子們開始啪啪啪地掌嘴!


    景王此時邁步進了秋水院。


    景王臉色鐵青,問道:“嬌月有孕一事,居然有假?!”


    景王妃小步上前,訕訕說:“王爺,您怎麽來了?嬌月為了從莊子裏頭出來,居然謊稱有孕,害得妾身白歡喜一場。連宮裏的皇後娘娘都知道青岩有後了,如今可怎麽收場?”


    景王嫌惡地瞥了嬌月一眼,問:“方才,嬌月說,是青岩讓她這樣做的?”


    景王妃忙賠笑道:“那不過是嬌月為了避免被罰,推青岩出來頂罪罷了。”


    景王不在意兒子的一個賤妾,即便打殺個賤妾,也跟捏死個螞蟻差不多。他在意的是世子的品行。


    於是,景王喝道:“住手!”


    掌嘴的啪啪啪聲戛然而止。


    景王看著嬌月紅腫的臉,問:“你方才說,世子讓你騙我們?”


    嬌月此時臉疼得發麻,嘴巴也腫了,說話說不清楚,含混道:“世子爺想讓奴婢從莊子裏頭出來……”


    景王妃怒道:“你胡扯!青岩若是知道你是假孕,隻是為了讓你回府,就不會欣喜若狂地到處宣揚自己有後了!他高興的樣子,怎麽可能是假裝出來的?!”


    嬌月囁嚅著,急中生智,改口說:“其實……其實世子爺讓奴婢吃這種藥,是為了增添些閨房之樂。”


    景王糊塗了,皺眉問:“假裝有孕跟閨房之樂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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