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變賣了?”裏長問。


    陸花開皺了下眉,搖搖頭,“不會,我娘對他的感情很深,他留下的定情信物,我娘不會變賣!”


    “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娘把寶石用其他方式藏了起來?夫人請認真想一想,入棺的物件中有沒有比較特別的?或者有沒有什麽特別事情?”


    陸花開低著眉,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回憶。


    突然,似乎是想到什麽,直直瞪著冬晙達,那眼淚在眼眶裏轉著,也掉不下來。


    “夫人可是想到什麽?”冬晙達追問。


    “是有件比較奇怪的事情……我娘親留下的遺書,囑咐的是一定要把她的瓷枕陪葬。”


    “瓷枕?”


    “對了!我也想起來了。”裏長一拍大腿,“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留的遺書不應該是給花開一些囑咐嗎,反而隻有幾個字,就是要瓷枕陪葬!我也看了下那瓷枕,不就是普通的瓷枕嗎?沒什麽特殊的。”


    “那瓷枕從我記事起就一直跟隨著我娘,我娘小心的很,晚晚枕著睡,從不讓其他人碰。從京都回陸家村,我娘就帶回那個瓷枕和幾套衣裳。”陸花開補充了幾句。


    幾個人的眼光瞬間撞在一起!


    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答案。


    是瓷枕!


    那個消失不見的,價值連城的定情信物,定是在瓷枕裏!


    “啊!”


    裏長突然大叫一句,氣憤地一躍而起,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悲憤至極地用拳敲著胸膛,“他奶奶的,我知道誰是那個龜兒子了!狗娘養的,狗娘養的,他怎麽敢?他怎麽敢?他怎麽敢啊——”


    裏長那口氣沒有上來,翻著白眼硬挺挺地就倒了下去。


    冬晙達眼疾手快托住裏長倒下的身軀,用力按上他的人中,按了幾下後,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迅速打開,抽出裏麵的銀針,在裏長的幾個穴位上紮了下去。


    芫啟眼尖,看出這是她送冬晙達的那套銀針。


    無止也看出,哼一下,別過頭去。


    “呼~”冬晙達幾針下去後,裏長呼出一口濁氣,這才幽幽轉醒,慢慢地睜開眼睛。


    裏長赤紅著眼睛,悲痛地喃喃道,“他怎麽敢?他怎麽敢?”


    冬晙達收回銀針,“裏長,不要太激動。”


    裏長眼神發直,聽不見冬晙達的話,踉踉蹌蹌地爬起身來,才向前邁出一步,腳下一軟,又要摔倒。


    慌得冬晙達忙上前去攙扶住裏長。


    裏長定神,推開冬晙達攙扶著的手,趔趔趄趄向著門外走去。


    冬晙達和芫啟對視了一下,忙跟著上去。


    無止輕哼一聲,踢了一腳喵如意,不情不願地也跟著上去。


    陸花開遲疑了很久,還是留在原位沒動,她已經不願意再受打擊了。


    裏長狠狠地咬著牙,眼裏滿是紅色,每一步的邁出都像是費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一副痛心絕氣,悲慨彌深模樣。


    裏長直奔回家。


    在那院門口,他遲疑了,手懸在半空,戰戰栗栗,抖個不停。


    裏長一跺腳,推開大門,大步邁入!


    “當家的,怎麽就回來了?”一個約莫四五十歲模樣的婦人迎了出來,見到裏長身後的芫啟和冬晙達,緊張地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冬郎中和芫姑娘也來了啊……”


    裏長用那種要吃人的眼神盯著婆娘。


    婆娘不知所以然,有點膽怯地問:“哎呦,我的當家的,這是怎麽了?”


    “幾年前,二皮說在後山挖了一個寶貝,真的是在後山?”


    婆娘眼神閃了下,有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壓低著聲音:“有外人,可不能亂說,二皮沒有挖到寶貝。”


    “你……你還在扯謊!”裏長的聲音都顫抖了。


    “我沒有扯謊!”婆娘伸長脖子硬著頭皮說。


    “啪!”裏長狠狠的打了婆娘一巴掌,把她掀翻在地。


    裏長站在那裏,全身像是篩子一樣抖個不停,指著婆娘罵道:“好一個沒有扯謊!好一個沒有扯謊!我問你,為什麽那天二皮一身是泥,家也不回,偷偷摸摸的就進你房?”


    婆娘跌坐地上,頭發也散亂了,驚恐地看著裏長,但依舊咬著牙道,“可不是在後山啊,那天他一身是泥的回來,他摸出來的寶貝,你不是也看了一眼?”


    “你當我是三歲小兒?黃色的,那麽大寶石!我們這裏窮鄉僻壤的,從來沒有聽人說過有挖過寶貝的,就你家弟弟厲害,能挖到?!當時我就覺得奇怪,還提醒過你,盯緊點,怕是二皮從哪裏偷來的騙來的!”


    那婆娘鼻血流了出來,她也顧不得擦,隻是驚魂不定地盯著裏長。


    “今日陸家小姐夫婿與她合葬,你們做的事,你就不擔心敗露嗎?”裏長質問!


    那婆娘的眼裏是掩蓋不住的害怕,她明白,家裏的男人是知道了!


    “你弟弟那蠢人,他怎麽敢做出這等損陰德的事情?說!是不是,是不是你指使的?!”


    裏長婆娘瞪目呲牙,她瞪著裏長,拍著大腿,就這麽著哭嚎起來。


    “是!是我指使的!是我叫我弟弟掘她的墳!怎麽著,你心疼得難受了?”


    裏長後退兩步,晃了晃。


    猜測和被證實是兩碼事,他接受不了。


    “我還是姑娘的時候嫁給你,一心一意服侍你,把這家裏裏外外的操持著,而你呢,連把掃帚掉地上了也不會撿起來。我總想著,就算你是石頭,我這顆心捂著,也會熱起來吧!”


    裏長婆娘也豁出去了,一把淚一把鼻涕的哭泣著。


    “可是你——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全部都在那女人身上!她家門前落了一坨狗屎,你都上趕著當做是寶!那個女人是寡婦,是寡婦啊!村裏的風言風語你都不顧,可是我呢?我不要臉了?你把我放到何處地步?你以為我聽到這些,就不難過嗎?就不傷心嗎?”


    “她吹個風,咳嗽兩聲,連夜你就去鎮上請郎中!你家兒子高燒了幾天幾夜,你又何曾看過一眼?”


    “她過世了,你像個孝子一樣守著靈堂幾天幾夜!連張紙的事情都要張羅!那時候,我忍了!我就想著反正她死了,你的心總會回來了吧?”


    “可是!可是呢?連續幾個月,每日你都醉醺醺的回來!一回到家,不是這個不好,就是那個不如意,不是打就是罵,兒子都被你打的不敢回家了!”


    “我恨她!我恨死她了!”裏長婆娘後牙槽咬得咯咯響!“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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