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麽下去,他怕是要在被揍死之前就餓死了……但這麽窮的地,吃的到底要到哪去找呢?


    總不能真的去其他人房子裏偷吧……先不說看他這個窮勁,其他人的房子裏也不像有吃的的樣子,就是其他人那真的有吃的,他去了不得又挨一頓打?


    另一邊,高盧國選手阿道夫處。


    阿道夫同樣是從民房裏醒過來的,不過他的境遇要比阿米爾好上不少,這間房子雖然看起來破破爛爛,但至少不會四處漏風,更不會開個天窗在下雨天漏瀑布。


    家裏幾乎沒什麽食物儲備,但好歹桌上還剩下了一些不知道從哪來的茶點,沒有動過,也沒有腐敗的跡象。


    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選擇出門探索,而是直接在床上睡了個大覺。


    外麵的觀眾對阿道夫的舉動都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在幹什麽,而且似乎是因為他的那張板床隨著硌背。


    等秦秋月她們已經從人偶店離開之後,阿道夫才緩緩從床上爬了起來,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通過夢境的預言,他已經知曉了一部分規則的對錯。


    阿道夫也隱隱約約生出了一個想法,總感覺這八條規則好像全是錯誤的一樣。


    規則二、規則三、規則五都被他試出來了是錯誤的規則,他違反這些規則之後並沒有觸發什麽特別的事件,或者是因為違反規則而得到的懲罰也沒有。


    哪怕是看上去最正確的規則一,其實也是一條“表麵上正確的規則”,這條規則隻在特定的條件下生效,若非在‘特定的情況’下,這條規則反而會起反效果。


    這個老陰b恐怕將相對正確的規則放在了最上麵,以此博取看到規則的人的信任,其他全是錯誤的規則。


    這條‘特定的情況’,阿道夫也通過夢境中的預言推演出來了,很可能是穿著華麗的服裝,華麗的服裝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上城區的標誌,這些人厭惡的不是選中者,而是那些可能來自於上城區的人。


    就好比他穿著這件的西裝……其實會引來無盡的敵意,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一副苦瓜臉的樣子,沒有那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才能平安在這裏生存。


    但若是做出一些小小的改動,那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阿道夫脫下了自己那套加了襯墊的華麗西裝放在自己的桌上,隨後從桌子抽屜裏掏出了一把小刀,在西裝上割了幾個口子,又將西裝在灰塵最多的地方滾了個遍。


    經過阿道夫的一番“蹂躪”之後,這件西裝已然看不出原本的模樣,當阿道夫穿著他出去時,即使是滿臉陽光的模樣,也沒有引起任何路人的注意,和阿米爾那邊的慘像完全不一樣。


    “我去,原來隻要做舊衣服就能不引起這裏居民的注意啊,阿道夫真是tmd鬼才。”


    “其實這個道理也是比較簡單的吧,隻是這些選中者因為之前那些副本的‘錘煉’,倒是開始忘了事物的本身了。”


    “嗬嗬,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說起來秋月姐那邊其實收到過類似的提示呢,什麽她們這套有點太招搖了之類的,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這個副本也沒有那麽惡意嘛,其實還是給了提示的。”


    “你想太多了……秋月姐是因為有食物,在這個饑荒、瘟疫、動亂和死亡都無時無刻在上演著的小島上,食物就是這裏最珍貴的貨幣,那玩意在這裏看起來在富人區都未必吃得到,有這種東西,隻要她樂意,就算穿著一套中世紀公主裙招搖過市,也絕對會有一大批人舍命相隨。”


    “可能她還穿著那套精致連衣裙,有她自己的考量在裏麵吧,畢竟她也不需要擔心這種事。”


    “這麽說來她好像帶了額外的物資進去啊,是因為那隻叫鴿鴿的隻因嗎?就是不知道她帶了多少物資進去……”


    彈幕討論著有關於阿道夫的舉動時,他已經順路來到了威利斯大橋前,他沒想到的是,在夢中探聽到的情報,居然可以作用於現實。


    在他沉睡的幾小時中,有一段時間他已經將夢境推進到了晚上,雖然他並不知道過程具體是什麽,但天賦推演的結果告訴了他,在植景區的中心有一顆巨大的白樺樹,晚上十二點以後會有兩個人在白樺樹那裏碰麵。


    這兩個人應該是來自另一個島嶼的人,他們討論的事情應當是如何回到那邊的世界,正因為如此,這兩個在樺樹下碰頭的人無意間暴露了威利斯大橋的位置,還讓他得知了通過威利斯大橋的方法——變的快樂。


    這句話阿道夫並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何為變的快樂他並不知曉,他也一直對這種通過方式深表懷疑,畢竟他已經在懷疑那些規則沒有一條是對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留下的‘變得快樂’也可能是一條錯誤的規則,既然如此,用錯誤的方式能夠通過正確的路嗎?


    當他走到威利斯大橋附近的時候,他便已經察覺到了通過這座橋絕對沒有那麽容易。


    威利斯大橋的構造很特別,橋的兩邊壓根沒有什麽護欄,與其說是橋不如說是架設在水麵上的石子路來的更實在。


    靠近植景區的橋頭有一座崗亭,似乎是保安或者警衛曾經用過的地方,不過如今已經荒廢許久,變成了毒蟲與狼蛛的樂園。


    大橋的正中心有一麵金屬製的圍牆,將整座橋梁攔腰隔開,唯一能夠通過的地方似乎是一個金屬探查門之類的東西,由於夢中的阿道夫並未直接“看見”威利斯大橋,所以他也推演不了通過大橋到底會發生何種事情。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回家推演一番,或者在這裏找個隱秘的灌木叢睡上一覺的時候,旁邊一個醉鬼搖搖晃晃的走上了威利斯大橋——看來他也看得見這裏。


    那醉鬼滿麵紅光的走向了正中心那古怪的金屬門,他的身體剛剛接觸到金屬門的範圍,金屬門便發出了強烈的電擊——如同閃電一般的電流在白晝之中都清晰可見。


    那名醉鬼瞬間就化為了一具焦炭般的屍體,橫屍在了威利斯大橋上。


    顯然這座橋已經告訴了阿道夫,一個快樂的醉鬼也許並不快樂,變的快樂和快樂本身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


    想要直接逃課通關這種幻想,在此時此刻已經變的不太可能了。


    不過他倒是知道了一件事——造這破橋的人還挺貼心的,橋上的屍體隻要推一下就自動滾到底下的海裏喂魚去了,都不用清潔工費心打掃了,頂多留下一些焦炭而已。


    沒什麽更多線索的阿道夫隻能選擇趁著夜晚做點別的準備,幹點小偷小摸的事情來獲得更多的食物,隻要不按照規則裏的直接動用暴力手段搶劫或者是害人,危險程度是不大的,這一點在他夢中已經得到了驗證。


    ……


    ……


    西西裏國選手,瑪蒂爾達處。


    瑪蒂爾達聽著房間裏嬰兒的哭聲,隻覺得頭疼欲裂。


    她和其他選手的出生點不一樣,她直接出生了在上城區。


    豪華帶安保難以被入侵的房子、直飲的幹淨的自來水、冰箱和櫥櫃裏充足的食物、睡上去如在雲端的大床,按道理來說應該很簡單就能通關這裏,她應該很高興才是,畢竟免除了要在下城區勾心鬥角的事情。


    但擺在她麵前的情況根本沒那麽簡單,她被分到的身份格外離譜,在進入副本的時候詭異世界就已經提示過她,她是一個特殊的身份。


    帶著嬰兒的單身母親,為了她孩子的安全,不受到‘那東西’的汙染,她必須帶著孩子一起逃離這個國家,去到其他的國度,如果她所代表的身份的孩子死亡,她也算在這個副本中失敗了。


    更重要的是,詭異世界提示她,她的身份是‘異類’,在上城區中一定不歡迎異類,如果被其他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的話,她輕則會被逐出上城區去到危機四伏的下城區,重則直接丟掉性命。


    問題在於,她根本不知道,異類到底是什麽東西,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的地方到底在哪。


    她的臉上緊緊的貼著一個麵具,似乎是由乳膠製作的,這張麵具可以取下,但為了保險起見,瑪蒂爾達並沒有選擇撕掉它,畢竟取下之後能不能裝回去還是兩說的事情。


    在鏡子裏她看過自己如今的樣子,那張麵具代表的是一個笑的很開心的人,雖然不會出現任何表情變化,但這麵具的質感就好像真的人臉一樣——隻要別用手摸上去。


    這張麵具也並不是她和其他人不同的地方,在進入副本了解背景之後,瑪蒂爾達曾經在自己的二樓窺見過窗外的世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雖然都很‘快樂’,但瑪蒂爾達知道那大概率是虛假的,因為每個人的臉上表情都從未發生過波動。


    這說明,所有人都和她一樣,臉上戴著的是虛假的麵具。


    這一切都是偽裝。


    但……為什麽呢?


    這個問題剛剛浮現在瑪蒂爾達的腦海裏,她就發覺自己現在思考的不應該是這個問題,因為從一開始她懷疑自己與眾不同的地方是那張麵具,但如今所有人都帶著相同的麵具的情況下,這個想法自然是不攻自破了。


    “難道是麵具下的臉,這些人和我長得不一樣?如果是這樣的話,隻要不碰掉自己的麵具,問題還是不算太大的……”


    由於缺少關鍵的線索,瑪蒂爾達暫時也隻能做出如此推測,不過緊跟著第二個問題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雖然她所在的地方算是失樂園的富人區,但就算是富人區,在這樣的小島上,奶製品也是稀罕物件,每個人每天能夠購入的奶製品是有限的。


    而她的小嬰兒要活著就必須保證每天都有奶喝,限購的奶製品頂多也就一天的量……在她自己沒有那玩意的情況下,意味著她必須每天都得出門,在沒有真正意義上搞清楚她到底哪裏的‘異類’的情況下,這是一件極具風險的事情。


    “算了……多想也沒有用,走一步算一步吧。”已經被各種信息搞的焦頭爛額的瑪蒂爾達暫時放下了奶製品的事情,轉頭看起了她臥室裏的掛著的一張地圖,這應該是完整的上城區地圖,上麵還標記了每個地方的詳細信息。


    除了常規的那些麵包店、肉店一類的店鋪,還有奇怪的五座橋梁,這份地圖的原主人——也是她扮演的身份特別在這張地圖上標注了‘通往下城區的道路’。


    “秋月姐會在下城區嗎?還是說她和我一樣運氣好出生在上城區呢?”瑪蒂爾達眯起眼睛打量著那些橋梁,橋梁之後的地方並沒有地圖,地圖的主人應該也沒有去過另一邊。


    “說起來,我這真的算運氣好嗎?下城區出生再壞,也不至於壞到我這種程度吧,我還得帶上一個累贅一起逃離,這也太惡意了。”


    大致閱覽了地圖全貌的瑪蒂爾達一邊抱怨著,一邊用簡筆畫的風格抄錄起了地圖,以便隨身攜帶避免迷路。


    但她的話也不免引來了不少人的吐槽。


    “我說啊你可長點心吧,你這個開局是真的不錯了,其他人連飯都吃不上一口,你丫的隻用帶孩子,而且又不是要你去搶物資,你特喵有錢啊,你是靠買的!我們國家的選手挨頓打都吃不上飯呢。”


    此話一出引來了彈幕眾人的紛紛附和,畢竟他們國家的人都還在受苦呢。


    “就是就是,你看這酒店級別的大圓床睡上去那能和破板床是一個級別的嗎?再說了那浴室裏帶電動按摩的熱水大浴缸,泡一泡每天的精神都比別人強吧,我們的選中者想洗澡還隻能等下雨,用天窗的水洗澡,想想都要哭了。”


    “我靠,這雙開冰箱冷凍層裏堆成小山一樣的排骨,保鮮層也是各種新鮮蔬果……櫥櫃裏還有一堆罐頭,豆子罐頭、魚罐頭、水果罐頭,我特喵在現實世界裏家裏也沒這麽多物資啊,有這條件還要啥自行車啊!”


    他們這些怨氣衝天的話,瑪蒂爾達自然是聽不到的,她在考慮的事情是,自己應該怎麽合理的擺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規則怪談:我本瘋批,何懼詭異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青青庭中柳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青青庭中柳並收藏規則怪談:我本瘋批,何懼詭異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