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靜逸,孩子洗了澡已經睡著,崔知意忙完就看到楚晏望向她的眼神,帶著一眼就能看見的心疼。


    “你這是什麽表情?是在同情我嗎?”


    同情她父母對她和兄長的截然不同的態度。


    楚晏拉過她的手,看著她白皙卻長了繭的手。


    “不是同情,隻是有些心疼你,這些年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兄長,費心費力還費錢。”


    他跟崔瑾都是官員,可俸祿並不多,她栽桑養蠶,繅絲織綢,這些年賺了不少錢。


    可就是曲州水災,因為他是曲州官員,因為她不忍看百姓遭難,更不忍看他無能為力,她就用這些年賺的錢都投了進去。


    先是綢緞換來杜家米糧,杜家要做生意,能原價賣給她米糧就已經不錯了。


    杜家那邊給不了米糧後,曲州的災情依舊嚴重,她就估算了一下,留下應急的錢,剩下的全買了米,價格更高的米。


    若不是她,會有很多人根本等不來朝廷的賑災。


    她是為了他,在他的任期內若是死傷太多百姓,這些年的政績會被詬病。


    她也不忍心讓百姓餓死,全力支持他。


    何止是他的事兒,崔瑾的事情她都是能幫就幫,這些年沒少通過莊子裏那些婦人傳輸一些思想,配合著崔瑾在雲州的一些政策。


    為了他跟崔瑾,她更是把娘家夫家的事情能處理的都處理了,結果親生父母來到卻是這個態度。


    “你難過就哭出來。”


    崔知意聽著他的話,突然笑出聲。


    “你以為我會因為這點事情就難過嗎?那你也太小看我了。”


    說著崔知意坐在他身邊,掰著手指開始說一些事。


    “母親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就是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農婦,她不認識太多字,好些都是父親當官之後開始學的,她被教得以夫為貴,子嗣為重,以前也有說過一些新婚小嫂嫂的閑話,那時的她要是見到有人像我這樣跟丈夫和離,她能說很難聽的話,不守婦道這些話都算是好聽的。”


    “不過後來父親當了官,母親離開那樣的環境,開始變得謹言慎行,不再像三姑六婆一般總是說一些鄰裏閑話,再後來兄長去上學堂,母親已經變得得體許多,盡量少說,得體笑著。”


    “那時我還以為母親真的變了,她也確實變了,有些想法她不會再說,可心裏就是那樣想的,因為她也懂了一個道理,她是家裏最沒有遠見的人,所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支持父親,支持兄長,支持我,哪怕她心裏不太願意。”


    崔知意說著想起她跟穆子昭成婚之後她母親說的話做的事,決定說出來。


    楚晏從不問她的過去,她也不喜歡提過去,他們之間極少提起她在穆家的那些年。


    現在她想說說。


    “我跟穆子昭成婚那些年,母親她算是穆子昭的助力,沒少勸我,穆子昭也明白我母親的性子,利用過母親幾次,想讓我好好過日子,你該記得剛來雲州那年,母親唯一一次跑來,就是穆子昭讓她過來的。”


    “估計母親當時都沒想到我會這麽堅決,可她沒讀過什麽書,耳根子又軟,說又說不過我,講道理又講不過我,就這樣被說通了一陣子,回京不再提這事,可沒了我繼續說著,她又恢複了之前的想法,又覺得我不該和離。”


    “我母親就是這樣,沒什麽主見,人雲亦雲,哪怕我一次次跟她解釋,她當時也被說服了,可隻要有人說閑話,她又會覺得人家說得對,覺得我不守婦道,連三從四德都沒學好。”


    “這三年她回了老家,整天無所事事,每日隻能跟村裏三姑六婆聊著打發時間,我母親就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哪怕是在京城生活了十多年,很多刻在骨子裏的思想是改變不了的。”


    “她變得跟村裏的三姑六婆一樣,覺得她們說的都對,又看著兄長為了帶我逃離穆家來了雲州,之後一直沒有成親,還不讓我母親管,家中唯一的男丁一把年紀沒媳婦,她總不能怨兄長吧,畢竟兄長是崔家最有出息的一個,以後崔家還要靠著兄長,於是就怨在我頭上……”


    人總是這樣,過得不好總會怨天尤人,怨誰呢?就看誰沒有那麽重要。


    說實話怨她也是正常的,畢竟家裏一開始都是好好的,直到她跟穆子昭鬧成那樣。


    有時候想想那一世的母親,再想想這一世的母親,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一世裝瘋,母親來看過她,每次看到她就哭。


    這一世她沒有走那一世的路,很多時候更顧著自己。


    母親麵對選擇不同的她,態度改變有些大。


    態度差也沒關係,她既然做了違逆三從四德的事兒,就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


    其實她有別的選擇的,選擇回老家,而不是讓兄長選擇雲州還要把她帶過來。


    說到底她就是不想回老家,她知道回到老家會麵對什麽樣的情況,那會比在京城還要可怕。


    就像她母親,在老家這些年,被那些閑言碎語惹得心情不快。


    如今受到這樣的待遇,算是意料之中。


    至於她母親對她的愛,她從不懷疑。


    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怎麽會不愛,若是不在意,那就不會管她,不會總勸她。


    愛孩子也不妨礙她母親怨她,就像穆子昭,很疼親弟弟,卻也會做對不起的事情。


    如今想想,好像經曆過那一世,她不管遇到什麽樣的事情,不管受到什麽樣的待遇,情緒都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連摯愛的枕邊人都能害死親生孩子,逼瘋她,給她下藥,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呢。


    關於穆子昭這個影響了她兩世的人,好像越來越不懂了。


    穆子昭為了一個女人能辭官,似乎不那麽在意前程,她開始有些想不明白那一世的穆子昭為什麽會那麽瘋。


    剛重生時她格外害怕穆子昭,生怕露餡,怕穆子昭會對她家動手。


    如今回頭看看,他若真是狠人,有的是留住她的辦法,對她家動手,斷了她的後路,這是最直接最簡單的辦法。


    想想這一世他做的那些事兒,沒有真正狠過。


    那一世可能是……激情犯罪吧。


    一種強烈激情推動下實施的爆發性、衝動性的犯罪。


    理智在突如其來的刺激下喪失,沒有自控力,衝動下做了那些事。


    想到那一世和這一世看到的不同,始終有種夢一場的感覺。


    好像就是一場噩夢,一個被當真的噩夢,那些曾經刺骨的感受已經淡得不能再淡。


    崔知意躺在床上,腦子裏想著那些慢慢淡忘的往事,聽著耳邊平緩的呼吸,安心睡了過去。


    ——


    雲州四月的天不冷不熱,這是四月的第一天,崔知意和往常一樣醒來。


    楚晏和她兄長已經早早去忙,宅子裏似乎有些熱鬧。


    “小姐醒了,夫人正在忙著,說是給小姐做您愛吃的。”


    崔知意看著奶娘喜笑顏開的樣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直到一家坐在一起用膳時才知道奶娘為什麽笑得這麽開心。


    她喜歡吃的被母親擺在她麵前,態度跟昨日相比簡直比這雲州的雨天變得還快。


    “怎麽不吃?是不喜歡吃這個了。”


    崔知意朝著崔母笑了笑,嚐了一下才說:“喜歡。”


    看到她真的喜歡,崔母心情好了許多,再看看一旁已經能自己吃飯的兩孩子,臉上的笑就下去過。


    崔知意沒有問崔母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改變,有些事最好不要問,答案可能會傷人。


    反正不管對她怎麽樣,受著就好。


    十月懷胎生下她,十多年的養育之恩,都是她該記在心裏的。


    崔知意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照看著孩子。


    大寶二寶喜歡自己動手,如今已經學會自己吃飯。


    雖然會弄髒臉和衣服,她也不在意。


    楚晏經常說要培養孩子的動手能力,她覺得很對,家裏照顧的人不多,隻要沒有危險,孩子能自己動手就自己動手。


    吃飯已經學會,剩下就是慢慢熟練,她開始教孩子自己穿衣服。


    說實話讓孩子自己穿衣服有些麻煩,孩子的衣服好幾件,能分清穿裏麵穿外麵就算不錯了,她沒想孩子馬上學會,慢慢教總能學會。


    “三天後是好日子,我跟你爹還有你大哥商量了一下,三天後到辛家提親,成婚的日子也挑了好幾個,到時候跟辛家商量一下要早一點還是晚一點。”


    早膳之後,母女倆一起商量親事如何置辦。


    崔知意聽著他們選好的日子,知道有些事情需要她準備。


    “我們在曲州有住的地方,說親是大事,雲州和曲州坐馬車要花去不少時間,你們看是準備三天之後直接帶著東西去辛家說親,還是提前到曲州。”


    崔母想到那個開醫館的未來兒媳婦,忙道:“提前去曲州,人家姑娘開醫館,我跟你爹準備悄悄看看人家。”


    悄悄看看人家。


    崔知意想都沒想就開口阻止。


    “我勸你們三思,提前去可以,但是你們一起悄悄去見人家,這不是好事,整條街的百姓都受過辛芸的幫助,看見可疑的人都不會當看不見,兄長就因為這事鬧了誤會。”


    看到父母突然僵住的表情,她知道她兄長說了。


    說了就好,更好勸。


    “其實看她是小事,主要你們太渴望兄長成婚,太想見人家了,到時候我怕你們太熱情的眼神會被街上的百姓誤會,所以我的意見是提前去曲州,馬車會經過醫館,到時候馬車可以慢一點,你們想看可以掀開簾子看看,但是最好不要提前出現在她麵前。”


    “另外阿宴已經去了曲州,會跟辛家說一聲你們已經來到這裏的消息,也會告訴他們說親就在這兩天,好讓他們有個準備。”


    崔父崔母對視一眼,想到昨晚他們兒子說的話。


    說這個女兒已經不是以前家裏最小的丫頭,是一個能處理各種大事小事的當家主母。


    崔瑾的婚事太重要,不允許有一點閃失,這個時候他們不應該擅作主張,要多聽這個女兒的安排。


    “你來安排吧,這兩天孩子我給你帶,等會兒我把帶來的東西交給你,你來安排要帶什麽東西過去合適。”


    她兒子說這個女兒更清楚辛芸的喜好,由她女兒安排更好。


    ——


    崔母說到做到,很快就把家當交給她。


    看著父母為她兄長成婚準備的東西,說不羨慕是假的。


    父母都是不是喜好奢靡的人,在老家有田有地,吃個飯花不了多少錢。


    這些年她想著父親辭官回老家,勢必會有一些閑話,所以沒少送錢回去,想著有錢能在老家體麵一些。


    不止是她,她兄長也有一起送錢回去。


    加上離開京城時賣掉宅子和小鋪子,又是一筆錢。


    這些錢加起來真不少,可她都沒想到會有這麽多。


    有了這些錢,別說是在這裏舉辦一個盛大婚宴,就是當個土財主都可以。


    拿到這些錢,崔知意開始準備。


    有些東西不能算在聘禮上,在上門說親之時就要送給準新娘子,算是給準新娘子的見麵禮。


    至於聘禮,他們要準備禮單交給辛家,若是辛家滿意,那就定下,若是不滿意,需要當場商量。


    再來就是成親的日子,家裏要選出一些日子跟辛家商量,商量好日子就準備下聘,準備成親之事。


    成親時的排麵他們也要想想,到時候跟辛家商量,辛家同意就按他們想好的做。


    崔知意沒想到自己會一手操辦自己兄長和嫂嫂的婚事,父母尚在卻把這種事交給她,想想都覺得有些怪。


    估計是昨晚她兄長說了什麽。


    這些年在雲州,她兄長對她可以說是全然信任,每月發了俸祿總會交給她,還說俸祿中的五成是用於家用,剩下的五成讓她保管。


    這些年她兄長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管,穿的衣服鞋子,用的筆墨紙硯,都是她買的。


    這些事情,他從不過問。


    這些年她兄長的俸祿,該存的存著,該花的花著,這些都是有賬的,等辛芸嫁給她兄長,就把這些賬和家底交給人家。


    崔知意事無巨細地準備著,準備之餘還會跟父母說一聲。


    崔父崔母對於她的安排很滿意,也算是相信了崔瑾的話。


    準備好一切後崔知意帶著父母和孩子前往曲州。


    父母一路上嘴角的笑就沒有停下來過,期間沒少追問辛芸的事情。


    她沒有說太多,隻說馬上就要到曲州,到時候可以掀開簾子看看人家姑娘到底是何模樣。


    就這樣一家人到了曲州,他們也終於看到心心念念的未來兒媳婦。


    穿著一身素淨的衣服,梳著簡單的發髻,一張年輕好看的臉龐。


    崔母扒著車簾,直勾勾盯著那位正在忙碌的身影。


    看身高比一般姑娘要高,模樣周正,膚色健康,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馬車慢慢走過,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眼看已經過了拐角,崔母才不舍地收回視線。


    “真好,一看就是個管得住人的姑娘,手腳麻利勤快,是個會持家的,阿瑾這個年紀能娶到這麽一個年輕能幹的姑娘,算是有福氣的。”


    崔父想到剛才看到的姑娘,跟著高興,高興之餘沒忘打趣。


    “你兒子眼光可比你好,你給他介紹的姑娘條件一次比一次低,難怪兒子這些年不搭理你。”


    心情極好的崔母一聽這話,看著笑得褶子一層層的他,笑著罵了一聲。


    “你還有心情說我,也不知道這些年是誰天天給祖宗燒香,保佑兒子趕緊娶妻,又不知道是誰一大把年紀還去給兒子求什麽姻緣符。”


    看著崔母準備把他的事兒抖摟幹淨,崔父連連製止。


    “行了,過去的事情都不要說了。”


    說說笑笑間馬車繼續朝著前麵走去,沒過多久就停在一處宅子。


    “宅子有點小,等明日說親之後再看看要不要在這裏置辦一個宅子。”


    崔知意帶著父母進了宅子,安排他們住下,把帶來的東西專門找一個地方放下。


    看辛芸的意思是不會對當地的百姓置之不理,可她又要嫁給她兄長,到時候要看看是不是要在這裏置辦新房。


    她兄長對辛芸住在哪裏沒有太多要求,也知道突然讓辛芸去到雲州不太好。


    對於這方麵,辛家提出先在這裏,等慢慢把這邊的醫館安置好再去雲州,反正她兄長也不是每天都能回去。


    她看到辛芸一個人撐著醫館,看著辛芸每天忙忙碌碌,聽著人家把前來看病的百姓當家人一樣,她知道這樣的人是不會對當地百姓置之不理的。


    這也是辛芸答應她兄長的原因,因為她兄長支持人家留在這裏。


    她兄長對她說過,說辛芸這樣的人不能被困在後宅,就應該去發揮她的醫術,去救治百姓。


    說起這話時她兄長是帶著欽佩的,佩服一個年輕姑娘做到很多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兄長還說人家辛芸不到十歲就待在醫館,而他自己在十歲時還隻是一個百無一用的小書生,哪怕是在十八歲,依舊沒什麽用,而辛芸卻用自己的醫術在水災中救治過很多人。


    他甚至偷偷告訴她,說辛芸是奇女子。


    崔知意想到她兄長迫不及待想娶人家的樣子,開始為明日去辛家說親做準備。


    宅子裏這一晚燈亮了很久,商量的聲音也響了很久。


    隨著清晨的雞鳴,宅子裏開始忙碌起來。


    崔父崔母換上喜慶些的衣服,崔知意也換上衣服,就連大寶二寶都打扮得比往常更可愛。


    一家人帶上見麵禮和其他東西,坐著馬車朝著辛家而去。


    四月的曲州很是好看,到處是鬱鬱蔥蔥的景象,街角路邊還長著不知名的小花。


    曲州並不繁華,卻處處是風景。


    跟京城繁華盛景不一樣,京城處處能看到的是各種名貴花卉,家家戶戶都會重金買來,隻為了在家中舉辦賞花宴時能讓人眼前一亮。


    就像京城世女一樣,在京城,在世家宅子裏,不允許野花出現,出現的必須是精細養出來名花。


    可在曲州,從來沒有名貴花卉,隻有到處綻放的野花。


    看著這些風景,崔知意心情極好。


    野花多好,跟這裏的姑娘一樣,頑強,堅韌,野蠻生長。


    而那些能擺在世家園子裏的名花,葉子要怎麽剪,花朵要留多少,都要看主子的喜好。


    就像那些花一樣美麗的世女,都是被修整過的,這樣才能達到高門顯貴想要的美。


    她曾經也是這樣有。


    ——


    “成親的日子定在五月二十五日……”


    跟辛家說親順利到不行,等楚晏忙完回來,崔知意立馬跟他說了好事。


    今日他回來的有些晚,回來時早就用了膳,這會兒他一邊吃飯,一邊聽著她說話。


    父母之間的隔閡沒有了,兄長的婚事馬上就要成了,以後她就不用再操心那些事,能安安心心過自己的日子。


    想到這些怎麽能不讓人高興。


    “想不想更高興?我這邊也有一個好消息。”


    看著她滿眼期待的模樣,楚晏笑著說出一個消息。


    “朝廷派來工部的能工巧匠,準備根據當地的地勢,山體,規劃一條官道。”


    崔知意眨眨眼,終於相信這個消息。


    不是當地衙門來辦,而是朝廷派來工部的能工巧匠過來規劃官道,這意味著朝廷出錢,而且朝廷派人來規劃的官道絕對不會小。


    有了官道,外麵的商人機會進來,這裏的人能出去,當地的百姓不用再怕不認識路而不敢出去。


    除了這些,官道的開通還意味著朝廷準備大力支持嶺南的經濟發展。


    經濟發展起來,百姓就會富起來,百姓富起來,這裏就不會再是流放之地,更不會是蠻荒之地。


    “真好,嶺南太偏,地域太廣,這一條官道沒個三五年是修不好的,咱們可以看著官道一點點修起來,雖然咱們看不到這裏隨著官道修建是如何發展起來,但是咱們可以等個十年,十年後回來看看這裏有多大的變化。”


    楚晏笑著點頭。


    他們都不知道十年後會在哪裏,但是十年後足以讓一個地方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開心的事兒一件又一件,崔知意一邊忙著她兄長的婚事,一邊看著茶山一點點擴大,還看著朝廷派來的人開始四處走訪勘探,聽著楚晏跟她說進展。


    聽著這些,日子變得格外美好。


    美好的不僅僅是這些,還有她的兩個孩子。


    兩孩子說話變得利索,都能背古詩了,看著孩子奶聲奶氣在她麵前背完一首五言絕句,她感覺自己非常有出息。


    因為她肚子裏一下子出來兩個聰明寶寶,惹得周圍人沒少誇她。


    誇獎的話聽了太多,沒覺得有多高興,可誇她的孩子,她高興得跟個得意的老母親一樣。


    就連楚晏都說她跟開屏的孔雀一樣,得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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