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想成婚了,讓我給她介紹姑娘,我一衝動就接下這個任務,可我想了想,我一直待在這裏,身邊也沒有合適的姑娘,怎麽給他找?”


    生了孩子之後她整個人撲在孩子和莊子上,門都沒怎麽出,曾經認識的那些姑娘,眼下都成婚了,一個人選都沒有。


    楚晏一邊逗著孩子,一邊說:“你之前不是很喜歡王綾嗎?她沒成婚。”


    話音剛落,崔知意立馬搖頭。


    “王綾不行,我跟你說,大楊在桑山發生塌方時救過她,之後她幫著照顧人家,兩人好像有那麽點意思,但是沒挑明,兄長之前說了,兄弟喜歡的姑娘,他絕對不碰,況且王綾已經對我兄長沒心思了,他們倆不可能。”


    她多喜歡王綾啊,莊子那邊的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長得還好看,一看就是賢惠勤快的,不管誰娶了她,以後的日子都能過得和和美美。


    可人家已經對大楊有點心思了,人家大楊也被她吸引,這兩人估計好事快成了。


    她可沒有拆散人家的毛病。


    看著頭疼的她,想著崔瑾一把年紀了,楚晏想了一下。


    “你跟嶽母說一聲,她不是一直在挑選合適的姑娘嗎?說不定她那裏有好姑娘。”


    她母親。


    崔知意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我母親接觸的那些姑娘達不到兄長的要求,他想成婚,卻不會降低要求,若是讓我母親管這件事,肯定會鬧得沒完沒了,否則兄長他自己就寫信跟母親說了。”


    “雖說不該說父母的不對,可事實就是如此,你是不知道我母親對兄長成婚這件事有多魔怔,問題是隨著兄長年歲漸長,母親她對兒媳婦的要求在降低,她選出的姑娘,別說入不了兄長的眼,都不一定能入我的眼。”


    說著崔知意扭頭看著他。


    “你幫忙想想,這是兄長的終身大事,我一天天要帶著孩子,每天不是在家裏就是去莊子,接觸的人太少,沒有一個合適的,你認識的人多,眼光好,你能看上的,絕對能入兄長的眼。”


    信任的眼神,帶著一絲絲請求。


    在她眼裏,他看到滿滿的信任,他若是拒絕,就是辜負她滿滿的信任。


    看著她這雙依舊保持澄淨的眸子,拒絕的話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她極少麻煩他,這一次這樣請他幫忙,不幫都不行。


    “我替你看看。”


    他的一句話讓崔知意笑開,他這人從來不會為了敷衍別人而說敷衍話,他答應看看就證明這件事他會管到底。


    崔知意笑著把手勾到他的肩膀,吧唧一下親上去。


    “那就辛苦我的楚大人了,這是辛苦費。”


    說著又親了一下,親完還賴在他身上,開始發牢騷。


    “真快啊,再有兩天就要過年了,算下來咱們都成婚第三年了,可我怎麽覺得跟你在一起的時間那麽短呢?”


    “聽說聖上已經允許你跟兄長留任雲州,你要繼續管著雲州和曲州,曲州那邊雖然已經重建,可毀了的農田和菜田還沒清理,過了年你肯定又要走很長時間。”


    “你說我要不要在曲州買一個宅子,我跟兩孩子想你的時候就過去跟你一起。”


    說著崔知意覺得這是一個好辦法,扭頭瞧著他。


    “莊子這邊王綾已經能管很多事,而且莊子裏麵各個師傅管著各項活兒,我負責的事情就是給錢,算賬,跟人家做做生意,這些事我在曲州都能管,若是真有事,大不了就回來一趟,又不是特別遠。”


    “還有啊,我聽說曲州那邊地勢雖然低一點,但是那邊有不少手藝,正好我想試試做別的生意,去那邊看看有什麽可以做的生意。”


    “……”


    崔知意絮絮叨叨說著,時不時看一眼他,看到他含笑的樣子,繼續說著自己的打算。


    他可能要經常留在曲州,尤其是曲州遭災之後,需要讓百姓恢複之前的生活。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他準備在曲州進行屯田種糧。


    曲州這一次水災讓曲州當地的百姓對朝廷有了新的認識,楚晏帶領的將士把軍帳讓給老弱婦孺,自己在天寒地凍中擠著。


    中間有一段時間糧食不夠,將士一邊要幫著救災,一邊還要把口糧讓給災民。


    這些都被當地百姓看在眼裏,也讓他們越發相信將士。


    這是個好時機,楚晏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定會對曲州進行一些改革。


    進行改革就意味著他需要長期留在那裏。


    她孩子正是需要父親陪伴的時候,她不想帶著孩子一直留在雲州,更不想留他一個人在曲州忙著。


    住哪兒不是住,他在哪裏常住,她就帶著孩子去哪兒,夫唱婦隨不就是這樣嗎?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跟他分開這麽久,不想總是擔心他在曲州有沒有好好休息,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受傷。


    有了主意的崔知意立馬行動起來,管她是不是在過年。


    過年哪有去曲州重要,再說了要去曲州就要把雲州的事情安排好。


    雲州的事情可沒有那麽簡單就能安排好,趁著家裏人多,多的是人照看孩子,她可以抽空一整天來為離開做準備。


    這要是等過了年,他們一個個都去執行公務,留她在家照看孩子,麵對鬧騰的兩孩子,她可沒那麽多時間去準備。


    就這樣,崔知意一直忙一直忙,交代這個交代那個,好不容易休息在家的楚晏,基本上見不到崔知意。


    兩人的身份似乎開始對調,崔知意在外麵忙,他留在家裏帶孩子。


    這可把兩孩子高興壞了,逮著楚晏就開始禍禍。


    兩個精力旺盛的小家夥像是要把楚晏缺少的陪伴都補回來,誰都不要,隻要楚晏。


    崔知意有時候回來一趟,看到的就是興奮得跟猴子一樣的孩子,以及任由孩子胡鬧的楚晏。


    兩孩子黏人到連午睡都要趴在楚晏身上。


    她有幾次回來時看到父子三人正在午睡,兩孩子睡覺的姿勢那叫一個千奇百怪,


    有時候撅著屁股,把臉趴在楚晏身上,就這樣趴著睡。


    一個孩子趴在胸膛上,一個孩子趴在肚子上,一人占一個位置。


    有時候二寶趴在他胸膛,把屁股對著楚晏的臉,兩條腿搭在他的雙肩上睡著。


    至於楚晏,乖乖當一個人形睡床,隨便兩孩子怎麽睡。


    她一開始還擔心他一個人顧不過來,看到這些她算是明白一個道理:有些人厲害作什麽都厲害,隻要想做。


    楚晏想做的事情從來沒有做不好的,哪怕是第一次當父親,哪怕一下子帶兩個孩子。


    她真的見過很多很多當父親的年輕公子哥,他們沒有想過陪著孩子,有時間寧願出去跟好友喝酒玩樂,要不然就是找美妾聽聽琴,跳跳舞,唱唱曲兒。


    他們享樂,為了自己快活。


    就連穆子昭都是這樣,從未像楚晏這樣陪著孩子。


    楚晏已經31歲,過了而立之年,在外從來都是成熟穩重。


    可回到家會陪著孩子玩特別傻的小遊戲,會軟著聲音跟孩子說話,語速會自動變慢,語氣會自然而然地溫柔。


    或許母性是天生的,父性也是天生。


    有些女人天生就會照顧弱小的孩子,遇上可憐的孩子也會本能地心疼孩子。


    父性也是一樣,有的男人天生就願意照顧孩子。


    娶妻要娶賢妻良母,嫁人也要嫁顧家愛孩子的人,這種人再差也差不多哪裏去。


    看著楚晏在家照顧孩子,看著孩子活潑的樣子,她越發決定要跟著去曲州。


    熱熱鬧鬧地過年,匆匆忙忙地準備,到了年初五,崔知意和奶娘帶著兩孩子坐著馬車前往曲州。


    楚晏前一天已經出發去往曲州,吳老三和吳老四被多留了一天,護送她跟孩子前往曲州。


    坐在馬車上的孩子覺得新奇,東看看細看看,還喜歡掀開簾子往外麵看去。


    最喜歡的還是馬,上馬車的時候一個沒注意,大寶看著一甩一甩的馬尾巴,咻的一下找準機會,一把逮住甩起來的馬尾巴。


    她當時都嚇到了,都沒看清大寶是怎麽出手的,那麽一眨眼功夫就把甩起來的馬尾抓住。


    抓住就抓住,看大寶的架勢還準備扯下來玩,她當時嚇得冷汗都出來了,生怕大寶用力一扯把馬扯疼給驚到亂動。


    幸虧大寶還沒得及用力就被製止住動作,否則還沒坐穩的她絕對會摔下去,連帶著大寶一同摔下。


    經過大寶抓馬尾這一遭,她把孩子看得死死的,生怕他們一個沒注意就動手。


    她發現大寶出手特別快,就像上次啪的一下打了楚晏一巴掌,楚晏那樣的敏捷的人愣是沒躲過。


    這次抓馬尾更是,小短手咻的一下就出手,那動作非常精準非常迅速,沒有一點多於的動作,快得都出現殘影了。


    等到了曲州就跟楚晏說一聲,說不定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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