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日，姚三夫人壽宴，崔知意跟著穆母前去。
她倒是想陪在親娘身邊，可她已經嫁人，這樣的宴會可不能由著她來。
再者說身份不同，年紀不同，座位安排不同，閑聊的人群也不同。
她娘育有一兒一女，她兄長又處於說親狀態，自然是要跟那些家裏同樣有說親兒女的夫人在一起，而她身為剛嫁到穆家的年輕夫人，是要跟同樣年輕的夫人們在一起。
馬車停在姚家，立馬有人迎她進去。
這是崔知意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宴會，穆家到底是死了一個男丁，家裏不好舉辦宴會，若不是非去不可的宴會，他們是不方便參加的。
“晚輩給眾位夫人請安。”
眾人一看崔知意過來，立馬打量起來。
崔瑾在秋闈中一鳴驚人可算是名氣不小，前些日子又在姚家舉辦的詩會上贏了彩頭，聽說崔瑾做的詩被送到姚老爺子手裏。
能入姚老爺子的眼，這可不簡單。
他們還聽說崔瑾跟楚晏成了鄰居，時常串門。
楚晏的文采那是冠絕京城，有了他的提點，明年春闈說不定會有驚喜。
一想到這事，眾人看崔知意的眼光是越發熱烈。
穆母一看便帶著她往熟識的幾位夫人走去，一個個開始介紹起來。
崔知意乖巧問好，裝作第一次見眾位夫人。
那一世她見過這些夫人，能跟穆母交好的人都極為不錯。
正說著身後傳來聲音，回頭一看正是她娘。
母女倆對視一眼，眼裏是再見的欣喜。
自從嫁人之後母女一個月見不到一次麵，每次見麵也僅有半天，連在崔家留宿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能借著別人的宴會見見麵，也算是意外之喜。
一番認識下來母女倆找機會單獨說說話。
“兄長的婚事母親可有眉頭？”
崔母一聽想到剛才那些打聽的夫人，也是頭疼得很。
“我也想啊，可事情越來越不好辦，身份高了崔家高攀不起，身份低了對你哥沒幫助，家庭複雜的咱們不能要，加上你哥最近整日混在書房，要不然就是去找楚大人，絲毫沒有這方麵的心思。”
她煩啊，尤其是最近兒子說不要拿婚事煩他。
“兄長若是暫時不想談婚事，母親你也要有個態度，今日宴會之後就以兄長要為明年春闈做準備為由閉門謝客，至於那些前來說親的，一律說春闈之後再議論，不要答應也不要拒絕。”
崔母點點頭：“你父親也是這樣說，說有同僚跟他說這事，他都以阿瑾科舉為重拒談。”
“夫人小姐，有人來了。”
母女聽到奶娘的提醒立馬停止談話，轉頭望向尋來的人。
“今日請了戲園子，擺了幾出新戲，快去瞧瞧。”
母女倆跟著去了唱戲的園子，分開坐到安排好的位置。
崔知意剛坐下就聽到身旁傳來閑聊的聲音。
“戲班子剛排了一出戲，講的是一位世家公子遭受巨變淪為階下囚，之後曆盡千辛萬苦成為大將軍的故事，故事裏還有一位對他不離不棄的女主角，可惜在他成為階下囚第二年為他生下孩子後就沒了。”
“這些人膽子是真的大，什麽都敢寫，這講的難道不是楚晏嗎？聽說他有了五歲的兒子，算算時間正好。”
話落台上開始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隻見台上出現一名身姿挺拔的小生，唇紅齒白，風流倜儻，一舉一動就像是話本裏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當年楚晏是何種風姿很多人隻是聽說沒見過，畢竟閨中女子和婦人不能隨意出門。
如今看著戲台上俊小生肆意風發的模樣，很是吸引人。
說實話故事不算特別精彩，能成為戲的故事都曲折離奇，這一個故事隻能算是一般。
但是台上一開始小生扮相，後期的武生扮相，都很出彩。
尤其是後期武生的扮相，真有楚晏那味兒。
隻是看著戲裏的楚生跟一位姑娘的愛恨情仇，她是真不喜歡，甚至感覺這出戲是在侮辱楚晏。
戲裏唱著楚生跟府裏一位侍女情投意合，還讓這位侍女懷了孩子。
結果楚家出事，楚生入獄流放。
流放多年，侍女為楚生生下孩子，自己卻撒手人寰，等到楚生功成名就回來時悲痛欲絕。
讓一個侍女懷上孩子，還是在正室夫人沒有定下之前，這簡直就是荒唐。
戲裏隱喻的孩子身份更是讓她不喜。
戲外楚晏沒有大肆渲染孩子的身份，以至於很多人都在猜孩子的身份，光是她聽到的傳言就有十七、八種，要多離譜有多離譜，而且身份都是見不得人那種。
聽到後麵崔知意是忍著聽下去的，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現在就走。
她嚴重懷疑後來楚晏名聲變得不好是這出戲惹的禍。
想想那一世的楚晏，在她孩子都五歲時都沒成親，一個人帶著孩子。
算算年紀那時的楚晏已經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三十歲之前沒成親，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成親了。
戲停了，宴會還在繼續，隻不過轉場了，她被姚家幾位年輕夫人帶走。
“弟妹別客氣，坐這兒。”
崔知意尋了個位置坐下來，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羊，被一群人盯著。
“前些日子公爹拿徐大師的墨寶當彩頭舉辦了詩會，令兄一舉奪魁，可謂是文采斐然，公爹說來年春闈令兄必有一席之地。”
要是換成其他情況她會高興，可現在看著姚家這些媳婦，她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是明著告訴她姚家看上她兄長了。
想到這裏崔知意輕笑道：“嫂嫂可不能再誇了，不瞞各位嫂嫂，也不怕各位嫂嫂笑話，自從兄長他中了亞魁，那是誰見了都誇，我這個當妹妹的是越聽越得意，差一點就以為我兄長是狀元之才。”
“幸好剛才聽了一出戲，戲裏的楚生才是真正的狀元之才，我兄長是萬萬不及其文采，諸位嫂嫂是不知道，聽戲時我是嚇得一身冷汗，這些天總聽人誇兄長，我聽得多了人就驕傲了，自滿了，若是幾位嫂嫂繼續誇下去，我是真怕自己不知道幾斤幾兩了。”
看著幾位臉色變得微妙，崔知意有些為難，還是悄悄說了起來。
“說出來也不怕諸位嫂嫂笑話，兄長他從小到大沒被人這樣誇過，被誇得太多已經驕傲起來，就在前兩天他頗為驕傲地寫了一篇文章，信心滿滿跑去找楚大人指點，結果被楚大人一通罵。”
“唉……兄長被罵之後情緒極為低落，不敢相信自己被那麽多人誇的文章卻被貶低，心境受了些影響，我怕繼續下去會影響明年春闈。”
大家不說話了，表情有些怪異。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考生敗於驕傲自滿，因為被誇得多了，因為一次兩次超常發揮就覺得自己文采出眾，覺得自己有狀元之才。
結果春闈中現了原形，一舉被打回起點。
自從秋闈揭榜後崔瑾確實一直被誇，這種突然出名的人被一直誇不是好事，說不定真被誇到得意忘形了。
崔知意看著她們笑不出來也不說話了，也不說話。
她這是在毀她兄長的名聲，讓姚家人以為她哥被誇得開始得意忘形。
姚家人選女婿可是千挑萬選，要是心境不穩容易自滿的人，姚家絕對看不上。
接下來的宴會崔知意很清閑，姚家人再也沒有在她麵前提起兄長，也沒有那麽熱絡。
宴會結束，穆母被留在姚家，說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想要多聊聊，崔知意索性跟崔母坐一輛馬車。
“娘，我跟你說……”
一上車崔知意就小聲把剛才汙蔑親哥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崔知意看到親娘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盯著她不說話。
崔知意：“您別擔心，這些名聲兄長還是虧得起的，他現在被越捧越高，被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
“再說了名聲這東西是可以賺回來的，正好今天一鬧不會再有那麽多人上門，給他一個清淨，讓他好好寫文章，隻要明天春闈能考到好名次，今天掉落的名聲會馬上漲回去。”
崔母看著自家閨女都不知道說什麽，宴會到後半場時她就覺得周圍人的態度有些奇怪，對她沒有上半場熱絡，也不再打聽崔瑾的消息。
誰能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親閨女，這是自家毀了自家的名聲。
“算了，不說這個，說說你，你怎麽回事？我聽芷蘿你到現在都計較子昭打你的事兒，鬧到一直分房睡，你這是不想過了嗎？”
崔母說著說著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發脾氣也要有限度，你鬧也鬧了，人家也認錯了，你要是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難不成想守活寡？”
“你別給我不說話，每次都這樣，每次跟你說你跟子昭的事情你就不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在我麵前都是這種態度，在子昭麵前肯定更過分。”
“要不是芷蘿跟我說你在穆家幹的事，我都不知道我養出的閨女竟然變成這樣？你以前那樣乖巧懂事，怎麽嫁了人就變了性子？”
“得虧子昭性子好，這要是換成一個脾氣不好的，早就不給你臉了。”
崔母看著啞巴一樣的女兒越說越氣，要不是芷蘿跟她說她女兒在穆家對丈夫的態度，她會一直以為女婿不好。
聽到芷蘿說她女兒是怎麽對待丈夫的，她才知道好好的女婿怎麽就動手打人。
正常男人誰受得了這種媳婦兒，打都是輕的。
要是她兒子娶了這種女的，早就家法伺候了。
她倒是想陪在親娘身邊，可她已經嫁人，這樣的宴會可不能由著她來。
再者說身份不同，年紀不同，座位安排不同，閑聊的人群也不同。
她娘育有一兒一女，她兄長又處於說親狀態，自然是要跟那些家裏同樣有說親兒女的夫人在一起，而她身為剛嫁到穆家的年輕夫人，是要跟同樣年輕的夫人們在一起。
馬車停在姚家，立馬有人迎她進去。
這是崔知意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宴會，穆家到底是死了一個男丁，家裏不好舉辦宴會，若不是非去不可的宴會，他們是不方便參加的。
“晚輩給眾位夫人請安。”
眾人一看崔知意過來，立馬打量起來。
崔瑾在秋闈中一鳴驚人可算是名氣不小，前些日子又在姚家舉辦的詩會上贏了彩頭，聽說崔瑾做的詩被送到姚老爺子手裏。
能入姚老爺子的眼，這可不簡單。
他們還聽說崔瑾跟楚晏成了鄰居，時常串門。
楚晏的文采那是冠絕京城，有了他的提點，明年春闈說不定會有驚喜。
一想到這事，眾人看崔知意的眼光是越發熱烈。
穆母一看便帶著她往熟識的幾位夫人走去，一個個開始介紹起來。
崔知意乖巧問好，裝作第一次見眾位夫人。
那一世她見過這些夫人，能跟穆母交好的人都極為不錯。
正說著身後傳來聲音，回頭一看正是她娘。
母女倆對視一眼，眼裏是再見的欣喜。
自從嫁人之後母女一個月見不到一次麵，每次見麵也僅有半天，連在崔家留宿的機會都沒有。
如今能借著別人的宴會見見麵，也算是意外之喜。
一番認識下來母女倆找機會單獨說說話。
“兄長的婚事母親可有眉頭？”
崔母一聽想到剛才那些打聽的夫人，也是頭疼得很。
“我也想啊，可事情越來越不好辦，身份高了崔家高攀不起，身份低了對你哥沒幫助，家庭複雜的咱們不能要，加上你哥最近整日混在書房，要不然就是去找楚大人，絲毫沒有這方麵的心思。”
她煩啊，尤其是最近兒子說不要拿婚事煩他。
“兄長若是暫時不想談婚事，母親你也要有個態度，今日宴會之後就以兄長要為明年春闈做準備為由閉門謝客，至於那些前來說親的，一律說春闈之後再議論，不要答應也不要拒絕。”
崔母點點頭：“你父親也是這樣說，說有同僚跟他說這事，他都以阿瑾科舉為重拒談。”
“夫人小姐，有人來了。”
母女聽到奶娘的提醒立馬停止談話，轉頭望向尋來的人。
“今日請了戲園子，擺了幾出新戲，快去瞧瞧。”
母女倆跟著去了唱戲的園子，分開坐到安排好的位置。
崔知意剛坐下就聽到身旁傳來閑聊的聲音。
“戲班子剛排了一出戲，講的是一位世家公子遭受巨變淪為階下囚，之後曆盡千辛萬苦成為大將軍的故事，故事裏還有一位對他不離不棄的女主角，可惜在他成為階下囚第二年為他生下孩子後就沒了。”
“這些人膽子是真的大，什麽都敢寫，這講的難道不是楚晏嗎？聽說他有了五歲的兒子，算算時間正好。”
話落台上開始咿咿呀呀唱了起來。
隻見台上出現一名身姿挺拔的小生，唇紅齒白，風流倜儻，一舉一動就像是話本裏走出來的翩翩公子。
當年楚晏是何種風姿很多人隻是聽說沒見過，畢竟閨中女子和婦人不能隨意出門。
如今看著戲台上俊小生肆意風發的模樣，很是吸引人。
說實話故事不算特別精彩，能成為戲的故事都曲折離奇，這一個故事隻能算是一般。
但是台上一開始小生扮相，後期的武生扮相，都很出彩。
尤其是後期武生的扮相，真有楚晏那味兒。
隻是看著戲裏的楚生跟一位姑娘的愛恨情仇，她是真不喜歡，甚至感覺這出戲是在侮辱楚晏。
戲裏唱著楚生跟府裏一位侍女情投意合，還讓這位侍女懷了孩子。
結果楚家出事，楚生入獄流放。
流放多年，侍女為楚生生下孩子，自己卻撒手人寰，等到楚生功成名就回來時悲痛欲絕。
讓一個侍女懷上孩子，還是在正室夫人沒有定下之前，這簡直就是荒唐。
戲裏隱喻的孩子身份更是讓她不喜。
戲外楚晏沒有大肆渲染孩子的身份，以至於很多人都在猜孩子的身份，光是她聽到的傳言就有十七、八種，要多離譜有多離譜，而且身份都是見不得人那種。
聽到後麵崔知意是忍著聽下去的，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現在就走。
她嚴重懷疑後來楚晏名聲變得不好是這出戲惹的禍。
想想那一世的楚晏，在她孩子都五歲時都沒成親，一個人帶著孩子。
算算年紀那時的楚晏已經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三十歲之前沒成親，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成親了。
戲停了，宴會還在繼續，隻不過轉場了，她被姚家幾位年輕夫人帶走。
“弟妹別客氣，坐這兒。”
崔知意尋了個位置坐下來，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羊，被一群人盯著。
“前些日子公爹拿徐大師的墨寶當彩頭舉辦了詩會，令兄一舉奪魁，可謂是文采斐然，公爹說來年春闈令兄必有一席之地。”
要是換成其他情況她會高興，可現在看著姚家這些媳婦，她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是明著告訴她姚家看上她兄長了。
想到這裏崔知意輕笑道：“嫂嫂可不能再誇了，不瞞各位嫂嫂，也不怕各位嫂嫂笑話，自從兄長他中了亞魁，那是誰見了都誇，我這個當妹妹的是越聽越得意，差一點就以為我兄長是狀元之才。”
“幸好剛才聽了一出戲，戲裏的楚生才是真正的狀元之才，我兄長是萬萬不及其文采，諸位嫂嫂是不知道，聽戲時我是嚇得一身冷汗，這些天總聽人誇兄長，我聽得多了人就驕傲了，自滿了，若是幾位嫂嫂繼續誇下去，我是真怕自己不知道幾斤幾兩了。”
看著幾位臉色變得微妙，崔知意有些為難，還是悄悄說了起來。
“說出來也不怕諸位嫂嫂笑話，兄長他從小到大沒被人這樣誇過，被誇得太多已經驕傲起來，就在前兩天他頗為驕傲地寫了一篇文章，信心滿滿跑去找楚大人指點，結果被楚大人一通罵。”
“唉……兄長被罵之後情緒極為低落，不敢相信自己被那麽多人誇的文章卻被貶低，心境受了些影響，我怕繼續下去會影響明年春闈。”
大家不說話了，表情有些怪異。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考生敗於驕傲自滿，因為被誇得多了，因為一次兩次超常發揮就覺得自己文采出眾，覺得自己有狀元之才。
結果春闈中現了原形，一舉被打回起點。
自從秋闈揭榜後崔瑾確實一直被誇，這種突然出名的人被一直誇不是好事，說不定真被誇到得意忘形了。
崔知意看著她們笑不出來也不說話了，也不說話。
她這是在毀她兄長的名聲，讓姚家人以為她哥被誇得開始得意忘形。
姚家人選女婿可是千挑萬選，要是心境不穩容易自滿的人，姚家絕對看不上。
接下來的宴會崔知意很清閑，姚家人再也沒有在她麵前提起兄長，也沒有那麽熱絡。
宴會結束，穆母被留在姚家，說是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想要多聊聊，崔知意索性跟崔母坐一輛馬車。
“娘，我跟你說……”
一上車崔知意就小聲把剛才汙蔑親哥的事情說了出來。
說完崔知意看到親娘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別的，盯著她不說話。
崔知意：“您別擔心，這些名聲兄長還是虧得起的，他現在被越捧越高，被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對他來說不是好事。”
“再說了名聲這東西是可以賺回來的，正好今天一鬧不會再有那麽多人上門，給他一個清淨，讓他好好寫文章，隻要明天春闈能考到好名次，今天掉落的名聲會馬上漲回去。”
崔母看著自家閨女都不知道說什麽，宴會到後半場時她就覺得周圍人的態度有些奇怪，對她沒有上半場熱絡，也不再打聽崔瑾的消息。
誰能想到罪魁禍首竟然是親閨女，這是自家毀了自家的名聲。
“算了，不說這個，說說你，你怎麽回事？我聽芷蘿你到現在都計較子昭打你的事兒，鬧到一直分房睡，你這是不想過了嗎？”
崔母說著說著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
“男人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發脾氣也要有限度，你鬧也鬧了，人家也認錯了，你要是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難不成想守活寡？”
“你別給我不說話，每次都這樣，每次跟你說你跟子昭的事情你就不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在我麵前都是這種態度，在子昭麵前肯定更過分。”
“要不是芷蘿跟我說你在穆家幹的事，我都不知道我養出的閨女竟然變成這樣？你以前那樣乖巧懂事，怎麽嫁了人就變了性子？”
“得虧子昭性子好，這要是換成一個脾氣不好的，早就不給你臉了。”
崔母看著啞巴一樣的女兒越說越氣，要不是芷蘿跟她說她女兒在穆家對丈夫的態度，她會一直以為女婿不好。
聽到芷蘿說她女兒是怎麽對待丈夫的，她才知道好好的女婿怎麽就動手打人。
正常男人誰受得了這種媳婦兒，打都是輕的。
要是她兒子娶了這種女的，早就家法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