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第二天早晨起了個大早,帶上心腹張良等一百多人就來見項羽。


    到了鴻門,劉邦非常迅速非常誠懇地跟項羽開始道歉:“將軍啊!咱兄弟倆一塊抗秦,感情那是好的不行。我自己也沒想到我能先入關中呀!這全是誤會!誤會嗬嗬…”


    “將軍一定是聽了某些小人的讒言,所以才對我有這樣的錯誤認知!”


    劉邦這一頓先發製人的操作把項羽整得有點懵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本來想好好教訓教訓劉邦這個小子,但他說的這麽誠懇,難道我是真的誤會他了?


    項羽揮了揮手,決定留劉邦吃頓飯,忽然他想到了什麽,對劉邦笑嗬嗬地說:“害,不是什麽小人的讒言,是你手底下的左司馬曹無傷對我說的。”


    劉邦內心os:???我尼瑪!


    此刻,在劉邦平靜帶著一絲諂媚的麵容之下,藏著弄死曹無傷的幾百種方法。


    嬴政一邊派人加緊抓捕劉邦,一邊派蒙恬去平定項羽叛亂,看到金幕這裏,不禁冷笑了一聲:


    “項羽豎子,有勇無謀!”


    ……


    項羽招呼著劉邦入座,在這場宴席上,座次也是有大講究的。


    “項王、項伯東向坐;亞父南向坐,亞父者,範增也;沛公北向坐,張良西向侍。”


    門在東邊,項羽在西邊——西邊離入口最遠的地方,是最尊貴的地方,這是座次文化一條牢固的真理。按照華夏的建築製度,房門的開位在東方,所以有“東向為尊”的說法。


    解決了核心位置,其他就好說了,按照一般規律,離核心越近越好。


    然而,問題來了,不管什麽場合,離核心的位置,一般都有兩個地方和它距離一樣,那這兩個位置誰大誰小呢?


    很簡單,左手為大。


    論地位,項羽最高,範增其次,然後才是劉邦和張良,然而,這隻是理論上的。


    拿到實際中,又完全不是那麽一回事了,華夏文化的微妙之處就在這裏。因為現實中,還有很多變化,比如遇到要分主賓的時候。


    主人和賓客裏麵,賓客為大,也就是說,不管地位誰高,遇到客人,都不能自居老大。


    所以,在接待客人的宴會中,主人一般都不會心安理得地坐在西邊,而是謙卑地把客人讓於上位。


    而在鴻門宴中,項羽是主,劉邦是客。你項羽自己不敬客人也還罷了,居然還把小弟們都淩駕在客人之上。


    何況即使不論主賓關係,你範增也隻是項羽身邊的謀士,劉邦再怎麽不堪也是老大級別的,論理也應該將好的座位讓給劉邦,而不是範增。


    所以,這鴻門宴表麵上就是吃吃飯喝喝酒,背地裏卻暗流湧動。光從座次的安排,就把能看出這一點。


    ……


    話說大家入座之後,就開始吃飯喝酒聊聊天,氣氛開始還比較融洽。可能因為劉邦和張良拍馬屁的功夫一絕,把項羽哄得很是舒坦。


    但範增坐不住了。


    他先是對著項羽擠眉弄眼,然後舉起事先準備好的玉佩舉起來好幾次,意思很明顯了:快趕緊把劉邦弄死,好一了百了了!!


    項羽無動於衷。


    也許在他的眼裏,這是不齒於人的做法?或者在他的眼裏,根本看不起劉邦。總之,項羽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範增急壞了,他站起身來離開,去外麵找了項羽的同族兄弟項莊,一番嘀嘀咕咕竊竊私語,隨即把項莊帶進了營帳。


    項莊進去,氣沉丹田,大喝一聲:“君王和沛公在此飲酒,軍中沒什麽娛樂的,就讓我為大家表演舞劍吧!!”


    項羽高興地說:“好!”


    項莊得到項羽的許可後立刻拔劍,一套劍法耍的虎虎生威,但劍離劉邦越來越近。


    一旁的項伯看穿了範增和項莊的計謀。他心一橫,媽的,幹脆好人做到底吧!隨即項伯也拔劍起舞,用自己的身體來保護劉邦。兩人暗裏較勁,一時間十分焦灼。


    張良眼看不好,急忙托故離開。萬一項伯的劍術不如項莊,那劉邦就要被一劍戳死。


    還得靠我啊。


    張良選擇去找一個重量級人物——樊噲。樊噲見了張良很奇怪,就問他你不是在吃飯嗎?怎麽出來了?


    張良歎了口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樊噲二話不說,抄起一把劍又提了個盾牌就往項羽那裏衝。


    門口守衛的士兵們持戟交叉,想要阻止他進去。


    樊噲不想講道理,竟然側著盾牌就撞過去,把士兵們撞了個七零八落,然後雄赳赳氣昂昂地進了營帳。


    項羽正喝得高興,突然看見一個披頭散發的猛男提著劍衝進了營帳,頓時警覺起來。


    “你是誰?”


    張良連忙解釋道:“他是樊噲,是劉邦的車夫。”


    項羽看樊噲結實雄壯,威風凜凜,頓時心生欣賞之情,連忙叫左右給樊噲拿了一大杯酒來。


    樊噲悶著頭一飲而盡,然後被杯子輕輕放在地上。


    項羽肅然起敬,連忙又叫人拿過一條豬腿來。


    豬腿是生的。


    樊噲沒客氣,竟然拿出劍把豬腿切切吃掉了,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項羽連忙叫人再拿酒來,但樊噲卻擦擦嘴開口了:“我死都不怕,一杯酒有什麽可推辭的?秦王有虎狼一樣的心腸,所以天下人都反叛了他。楚懷王曾和諸將約定:‘先打敗秦軍進入鹹陽的人封作關中王。’”


    “現在沛公先打敗秦軍進了鹹陽,一點東西都不敢動用,封閉宮室,等待大王到來。這樣勞苦功高,沒有得到封侯的賞賜,反而聽信小人的讒言,想殺有功之人,這是將已亡的秦朝的作為延續!”


    一番話說完,項羽一時間竟然愣住了,無言以對,隻能緩緩擺擺手讓樊噲坐下。氣氛頓時出現了很微妙的尷尬,大家誰也不說話。


    這時,沉寂許久的劉邦站了起來。


    頓時,全場的目光匯聚到了他身上。


    劉邦目光緩緩掃過眾人,然後冷靜地開口道:


    “我要上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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