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是安靜!


    陸謹言看到幾年不見的安靜,心裏激動萬分。


    “小靜!”陸謹言朝著安靜那邊走去。


    他自從入獄後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安靜了,現在看到她,心裏是說不出的喜悅。


    安靜聽到有人叫自己,愣了一下,她朝著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就見一個瘦瘦高高的男人朝著她這邊過來。


    安靜覺得陌生,仔細看了他幾眼,最後才不確定的問道:“你是陸謹言?”


    陸謹言聽到安靜這樣問,心裏十分複雜,他勉強笑道:“小靜,對,是我,我是陸謹言。”


    “好久不見。”安靜尷尬道。


    她十分驚訝,陸謹言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好久不見。”陸謹言也尷尬說道。


    “你最近過得怎麽樣?”安靜禮貌的問,問完她就後悔了。


    其實,從陸謹言現在的樣子可以看出,他絕對過得不好。


    安靜看了看他的頭發,陸謹言當初被判刑時她就在現場,知道他被判了八年,而現在距離那時已經過了八年,他應該是剛被放出來。


    “我,我……”陸謹言不知道怎麽說。


    見安靜看著一臉尷尬,他說道:“我過得挺好的。”


    “那就好。”安靜小聲道。


    就在陸謹言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安靜看著一旁的酒店,露出怨毒的神色。


    她急切的說道:“陸謹言,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著不管陸謹言什麽反應就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陸謹言看著安靜走去的方向,那裏有一男一女正手牽著手,顯然剛從酒店裏麵出來,兩人應該是一對情侶,此時不知道在說什麽,舉止親密的朝著酒店右邊而去。


    陸謹言看著安靜急匆匆過去的背影,苦笑了一聲,沒想到他和安靜再次相見會是這樣的情況。


    陸謹言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剛想離開,就聽到了女人的尖叫聲。


    是安靜走過去的那個方向!


    陸謹言想了想,朝著那個方向跑過去。


    他繞過一個拐角,就見安靜正抓著一個女人的頭發,尖叫聲就是女人發出的。


    剛剛和那女人牽手的男人站在一旁,麵無表情的抽著煙,仿佛事不關己一般。


    陸謹言不知道怎麽回事,見狀趕緊跑過去。


    “賤人!”


    陸謹言跑近,就見安靜對著那個女人罵道,語氣尖酸刻薄至極。


    陸謹言看著安靜,有些不敢相信這是上輩子那個溫溫柔柔,說話溫聲細語的人。


    “賤人,仗著年輕就出來勾引人家老公,你還要不要臉?”


    沒等陸謹言反應過來,安靜又是一連串尖酸刻薄的罵聲。


    “我不是,我沒有,陳太太,求求你放了我吧。”女人嚶嚶哭求。


    “你沒有?你沒有你怎麽會和陳敬一起從酒店出來,還手牽著手,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他已經結婚。”安靜憤怒至極。


    “對不起,對不起……”女人頭發被安靜扯住,隻能哭求。


    “對不起有什麽用,你現在還在上大學吧,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大學教出你這樣的學生。”


    “不要,陳太太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我以後不敢了,陳先生,求求你勸一下陳太太。”


    女孩哭得楚楚可憐,顯得安靜越發咄咄逼人。


    陸謹言看著這一幕,隻覺得受到了衝擊。


    這時,一旁站著的男人也終於說話。


    “夠了,安靜你給我回去,在家裏鬧還不夠嗎?還要來外麵丟人現眼。”


    “你嫌我丟人現眼,那你就不要在外麵找人啊,那在外麵和別的女人亂搞,還怕什麽丟臉。”安靜嗆道。


    “你不要無理取鬧,趕緊回去。”陳敬不耐煩道。


    “我告訴你陳敬,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以為我們安家是好欺負的嗎?離婚,我們離婚,孩子跟我,我不會再管你的事了。”安靜由原本的憤怒轉為平靜。


    陳敬見她說出離婚,也道:“好,離婚,不過孩子不能跟你,得跟我。”


    “憑什麽?你是過錯方。”


    陳敬聽到這話,似笑非笑,“嗬,我是過錯方?你和陳琳的事要我說出來嗎?”


    安靜聽到這話臉色大變。


    陸謹言站在一邊聽著,有些不明所以。


    他其實隻注意到了一點,安靜已經結婚了。


    而且,他記憶裏那個古靈精怪的安靜也變了。


    想到這裏,陸謹言心裏十分苦澀。


    也對,時間已經過去了八年,安靜不可能還等著他,上輩子那個和她相守一生的安靜終究隻停留在了上輩子。


    陸謹言自陸家走後的行蹤係統都在留意,見到他和安靜相遇這一幕就分享給了時清。


    時清看著兩個人這戲劇性的相遇,曾經相愛一生的人現在見麵隻剩下了表麵的客套和渾身的狼狽,沒說什麽。


    此時,陸謹言見安靜和那個男人吵架,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在幾人走後這才反應過來。


    陸謹言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一直走了很久,直到肚子餓了,他停在一家小麵館前。


    聞著麵館裏麵飄出的香氣,陸謹言咽了咽口水,他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他身上的手機還是吧八年入獄前的那一部,裏麵並沒有錢。


    陸謹言在麵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隻能走開。


    很快到了晚上,陸謹言又冷又餓,他隻好找了個地方坐著,忍著腿疼,硬扛了一夜。


    第二天,饑寒交迫讓他隻能去找一份工作。


    因為有案底,陸謹言隻能找一些簡單又能馬上填飽肚子的工作,找了一天,終於有一個飯店老板可憐他,讓他做服務生端盤子。


    這份工作陸謹言咬著牙做了兩天,在第三天和一個客人產生衝突,被老板無奈解雇。


    陸謹言灰溜溜的從飯店出來,隻覺得前途渺茫。


    他在這幾天也大概了解了下陸家現在的情況,陸家在陸秦宴的手裏發展得很好,現在陸秦宴已經是全國首富,陸氏集團在華國也是家喻戶曉。


    而他,卻被從陸家趕出來,身無分文。


    想到陸秦宴的怪異,陸桓看他那仇恨的眼神,陸謹言知道,自己是永遠也回不了陸家了。


    為什麽?為什麽他就不是陸桓的兒子呢?


    就算是私生子也好啊,至少還能得到很多東西,現在好了,被掃地出門,什麽也得不到。


    陸謹言突然就想到了楊柳,他那把他丟給陸桓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媽。


    他想到了自己該去哪裏了。


    現在楊柳已經回國了,他可以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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