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凝聽後心下微微發緊。她知,牧源對自己所做之事,長公主定都知曉,自己也能體諒長公主心中不易。確實,自己含辛茹苦培養出來如此優秀的兒子,誰不想他,能娶一位門當戶對之女子。


    孟凝見長公主微有落寞,想要寬慰於她,卻又發覺自己沒那資格。長公主今日相邀,定是想要自己兌現當日承諾,自己雖是有些不舍,但自己不能違逆長公主之意。牧源近來沒去南城,也沒回府,那便該是朝中之事還未忙完。思緒一陣


    “夫人放心,世子向來繁忙,待他忙完,自會回來。日後,也都定會長伴夫人身側。”


    話雖如此,但孟凝心下卻是沒譜。她不知曉,自己該要如何才能讓牧源決然而去。但長公主此時相逼,自己隻能先行寬慰於她,至於接下來該要如何,隻得先出世子府後再作打算。


    長公主聽後麵露微色,將孟凝一手放於掌心輕輕拍了拍


    “還是凝兒最懂本宮心思。”


    後便一臉嬌柔又與孟凝閑話一陣,留了孟凝在自己屋裏用過飯後,才讓府中安排車馬送孟凝回去。


    往後幾日,孟凝備了禮品,帶著寶蘭先是去了記府,後又去了那些來過白府拜訪的府邸還了禮數。


    記夫人自是開心不已,帶她將府中轉了一遍,又留孟凝吃過飯後才讓她回。那些別府夫人,也是對她溫婉恭敬十分滿意,加上她那脫凡容貌,更是對她喜愛得緊。順理而之,白府便就迎來眾多上門提親之人。


    孟凝沒讓綠竹將人趕走,反而將她們全都迎進府內,熱情招待。那些提親彩禮也讓寶蘭登記清楚,入了庫房。


    一晃便至農曆十月,涼風習習,各處花朵漸已凋謝,但院中之景依舊唯美。


    孟凝坐於窗前,手中拿著近日各府前來提親的禮單,心裏暗自有些發愁。寶蘭跑了進來,氣沒喘歇便衝孟凝道


    “小姐,宋大人來了府上。”


    孟凝霎時坐起身來,想著宋仁錦公務繁多,怎會來了南城。忙道


    “讓人沏茶,我這就過來。”


    前院廳內,宋仁錦一身正氣,微抬眼眸,正各自打量孟凝府邸,見到府中嫻雅別致,知她過得定也不錯,對她回府之事也算放下心來。見到孟凝緩緩而來,忙溫聲問


    “孟凝近來可好?”


    孟凝麵露喜色,招呼他坐,點了點頭,告訴於他自己很好。


    宋仁錦渾厚之聲衝孟凝道


    “至你回了南城,我也不知你過得如何,早想前來看望於你,但又公務纏身,實在脫不開身。直至今日,方將諸事處理完成。現下知你安好,我也放心不少。”


    孟凝笑笑,寬慰道


    “我知大人事忙,大人也不必為我跑這一趟,待我去到城中,定會前去看望大人。”


    正於此時,綠竹款款而來,朝宋仁錦行過禮後,對孟凝道


    “小姐,記夫人請了喜婆帶著彩禮前來,此時正候門外,小姐可是要見?”


    宋仁錦聽後,頓感心下一陣牽扯,扭頭疑惑瞧著孟凝。


    孟凝麵露難色,思緒一陣對綠竹道


    “就說,我今日府中有客,不便相迎。”


    綠竹聽後伏身退下。


    宋仁錦見孟凝眉間掩飾不住的愁容,關切問道


    “可有發生何事?”


    孟凝回頭瞧他。


    麵對宋仁錦,孟凝對他自是信任,便滿心傷感將長公主與自己之事,與自己近日收下各府彩禮之事說了出來。


    對長公主與孟凝之事,宋仁錦並沒多麽意外,像是早就知曉長公主對孟凝所做一切。聽孟凝說她接下各府彩禮,隻是為了讓牧源再度失望,心下便沒多麽糾結。試探一問


    “那,你對世子作何所想?”


    孟凝一臉愁雲,淡淡道


    “我也不知。原本,我是想要躲著不見,讓他對我漸漸疏遠,但我想得太過簡單,世子他,,,。,”


    孟凝說著微有停頓,又道


    “而我,每次見到他時,總會對他無法抗拒,更是不忍說出傷他的話,隻能背地做些讓他不能接受之事。哎,,”


    孟凝低頭,心情很是低落。


    宋仁錦聽她說出這些,那顆暗自發熱的心又是緊緊揪至一處,暗自調整一番,依舊麵不改色,淡淡道


    “孟凝既是想尋一拖,又何必舍近求遠。”


    孟凝抬眼瞅他,不解他那話中之意。


    宋仁錦道


    “我知,世子內心有著極其強烈的占有欲,我與孟凝相熟,世子對我亦然心有不悅。若我帶人前來求娶,世子定然更為不滿。往後之事,便要孟凝與我相互配合,在世子跟前上演一番移情別戀,時日既往,世子自會心死離去。”


    孟凝聽後有些為難,也不知曉該不該同意宋仁錦提議。


    宋仁錦見她猶豫,知她定然有所擔心,笑道


    “這也隻是權益而已,孟凝大可不必憂慮。待到世子心死而去,我們便可一如既往般相處。”


    孟凝依舊沒何言語。她知,此事若是應下,便也不會由宋仁錦所說這般簡單。畢竟人言可畏,即行此舉,自己與宋仁錦定會被無形之中捆至一起。若為自己一己之私,讓宋仁錦遭受非議,孟凝實有不願。


    夜深寒涼,孟凝側身躺在床上想著心事,床邊出現一人身影。孟凝知曉定是牧源,心下一震,急忙將眼合至一起。


    牧源緩緩坐至床邊,一臉寵溺靜靜瞧她。見她久久不動,伸手拉過孟凝身旁被子,輕輕為她蓋至身上,後便緩緩出了屋子。


    孟凝知他去了院中,悄然起身,走至窗邊往外瞧去。


    牧源接過綠竹手中前來提親禮單,邪魅一笑,讓人將那些禮品全部退回各自府上,後又沉聲道


    “告訴他們,這些親事我不同意,若是還想再打凝兒主意,讓他們先上世子府去。”


    後便轉身欲進屋來。


    孟凝不滿嘟囔


    “幹嘛要他們先上世子府去,難道還嫌長公主對我不夠介懷。”


    見他快要進來,急忙跳上了床,將眼閉的生緊,一分也不敢動彈。


    牧源悄無聲息來到孟凝床前,又伸手為她蓋上滑至一旁的被子。孟凝頓時驚出一身的汗,但也仍舊大氣不敢喘上一口。


    牧源靜靜瞅她,半晌才開口道


    “以後,不必再做這些讓自己為難之事。若是無聊,便去崇華宮上學吧。至於別的,大可不必理會,我自會處理。”


    孟凝此時更是不敢動彈,合著,他對自己之事全然知曉。不過也是,這府雖是自己的,但裏麵這些,除寶蘭外,可不全是他的人嗎?自己就算萬分小心,也都定然逃脫不過,唉!


    正當孟凝心下嘀咕時,牧源卻又緩緩彎腰,在她臉頰落下一吻,後便暗自出了屋去。


    次日一早,孟凝還沒睡醒,便被綠竹一陣輕擾。還沒回過神來,又被文竹與另一侍女扶至妝台邊上坐了下來。幾人朝她一陣捯飭,綠竹便將手中輕紗為她帶上,迷迷糊糊便被塞進早已候在白府門前的車攆。


    綠竹跟著上了車攆,便從旁邊食盒拿出糕點遞於孟凝。孟凝輕輕打了一個哈欠,伸手接過綠竹遞過的糕點輕咬一口,有些不解問


    “這麽早,是要準備去往哪裏?”


    綠竹將食盒放至一旁,又將手帕遞於孟凝


    “世子說,小姐近日有些無聊,讓小姐繼續前去崇華宮上學。”


    孟凝瞬間清醒,抬眸瞅上綠竹,腦中憶起牧源昨夜在自己床前所說的話,知曉自己定然不能拒絕,隻能默默將手中吃食放進嘴裏。


    崇華宮內,孟凝一臉無奈進了學堂,那些公子小姐見她回來,也都當她不複存在,繼續做著自己之事。


    孟凝見他們不理自己,也沒在意,緩緩來到自己位置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不是你的,麻煩你去往別處。”


    孟凝聽見聲音,扭頭看朝正一臉不悅緊盯自己的肖研柔。肖研柔立於孟凝身旁,將自己書匣往孟凝跟前重重一放,臉上露出挑釁之色。


    孟凝也沒理她,一臉淡定拿出書來,覺著肖研柔書匣擋到自己放書位置,故意一翻書本,順勢將那書匣推下桌去。


    書匣掉至地上,瞬間便將裏麵東西灑了一地。


    肖研柔頓時暴跳如雷,指著孟凝開罵起來


    “你敢將我書匣推下桌去,你知我現在是什麽身份嗎?”


    肖妍柔一臉的意繼續說道


    “我現在可不是什麽罪臣之女,我是長公主前些時日剛剛認下的義女,是敬過義女茶的,可不是你掛名那種冒牌貨。”


    肖研柔得意說著自己身份,還故意將冒牌貨三個字吐得尤其之重。當她正得意時,扭頭見著蘇婉怡走了進來,一臉欣喜,朝她打著招呼


    “表姐,你怎麽才來,我都被這提子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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