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天幕,殘月斜掛。


    林家大門前,昏黃路燈下,男人身影緩緩拉長。


    冷風貫穿徐桐的身心,深夜的b市明顯比c市氣溫要低很多。他匆忙趕來,並未考慮禦寒衣物。


    此刻,他抬眼望向林家冰冷的大門,抬腿想轉身離開。可想起病床上父親期盼的眼神,他垂下眉眼,思慮片刻,還是抬手再次按響門鈴,然而這次連林家傭人也未曾出現。


    男人最後的自尊在這一刻,倔強蹦出,徐桐此次不再猶豫,毅然朝來時路返程。


    這時,林家別墅裏,林子寬站在窗前,輕晃手中酒杯,瞅著徐桐落寞的背影,眸子不屑之意明顯,他緩緩抬起酒杯,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杯中紅酒,便轉身離開。


    徐桐對b市並不熟,他打算走出這片別墅區,再打車去機場。


    這時,一輛黑車開到他身邊停下,車窗被降下,一個中年男人扯著粗獷的嗓子對自己喊:“先生,去哪裏?上車吧,這個點這邊打不到車的!”


    徐桐環顧四周,看了看這空無一人的街道,皺眉掃視著男人。他知道此人八成是專門開黑車的,他開口道:“機場。”


    “行,一口價120。”


    徐桐聽到對方隻是要錢,反而放下心上了車。車子行駛到市中心,本應上高速,結果看到高速路口立著道路維修的牌子。


    “大晚上的還維修什麽,耽誤我時間。”正開車的中年男人,對著坐在後排的徐桐抱怨道,“先生,先說好120不包括高速路費。現在上不了高速,隻能走小道。那條路不好走,還費時,得再加500!”


    徐桐不耐煩道:“行!”


    男人將車開到一個路口時,一輛賣燒烤的板車倒在路中間,攤主正和一個醉鬼爭吵,醉鬼把幾個啤酒瓶憤怒的砸到道路上。


    “操,今晚真他媽的背!這滿地的啤酒瓶碎玻璃,是想讓我爆胎嗎?”中年男人氣憤的直按喇叭,但也無濟於事。他隻能將車右拐,想從旁邊唯一一條小路繞過去。


    汽車開進單行道,突然一個廣告橫幅掉落下來,擋住了前擋風玻璃。


    中年男人急刹車停住車,就扯著粗獷嗓子,氣憤咒罵:“靠!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他正想下車把橫幅拿掉 ,開門發現腳下就是一個髒汙的水坑,於是他又收回了腳,想了想,對徐桐說:“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從右邊下個車,幫我把這該死的橫幅拽掉!”


    坐到後排快要睡著的徐桐,睜眼了解情況後,隻好無奈下車,來到車前去拽那個橫幅。


    然而橫幅被拽開的刹那,“哐當”一聲巨響,一個碩大的廣告牌從高空掉落,沉重的廣告牌把地麵和汽車都砸得劇烈震動了好幾下。


    當救護車趕到,把徐桐從廣告牌底下拖出來,搬到救護車裏時,醫護人員查看發現,徐桐被廣告牌砸中時,已當場死亡。而那個汽車司機隻是頭部輕微擦傷。


    此時從汽車旁的商業樓下,閃過一個黑影,隻是從黑影看去不知男女。


    還在病房裏,等著大兒子徐桐好消息的徐友成,在得知徐桐因意外身亡時,悲痛得兩眼一翻,再次暈倒,又被送入了急救室。


    直到徐桐的葬禮結束,徐友成才勉強能夠下地活動。他仔細了解了兒子徐桐死亡那天的所有經過。也調查了那個開黑車的中年男人,雖然並未查出明確證據,但以他的判斷,徐桐的死絕對不是意外!


    徐友成思慮再三,猜測這裏最有可能陷害自己兒子的,隻有林家林子寬。林子寬和他因那次訂婚,顯然已經結下很深的梁子。


    此次若不是走投無路,他也不會讓兒子徐桐去求對方。他想林子寬不見徐桐也就罷了,為什麽還要殺徐桐!他發誓這個仇,一定要報!於是他想到一個人。


    在同一時刻a市的劉浩軒,自從被公司懂事會出局後,他整日好似無所事事,隻顧吃喝玩樂,一幅破罐子破摔的姿態。


    而原立青在股東大會後,沒有在劉浩軒住的別墅裏再出現過。他探聽到的也隻是自甘墮落的劉浩軒,為此他並未把對方放在心上。


    當徐友成按響劉浩軒家門鈴時,劉浩軒從監控裏看到是他,便讓傭人去開門。


    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劉浩軒,見到徐友成進來,並未起身相迎,隻是從下至上打量著,眼前這個好像一下子蒼老二十歲的男人。他彎唇笑了笑說:“徐老板,請坐!”


    如今徐友成已經沒有往日的傲氣,他明白自己和劉浩軒的關係敵非敵友非友,總之一言難盡。


    他中風後,腿腳也開始不利索,行走已經離不開拐杖的支撐。此刻,他杵著拐杖一步一步移到單人沙發旁,緩緩坐下,雙手相交放於拐杖上,不到五十的人,已有幾分古稀之年的神態。


    徐友成坐好之後,見劉浩軒隻顧自己喝茶,半點沒有與把自己這個長輩放在眼裏。傭人也未給自己倒一杯水。他心中已有幾分惱意,可今天是自己有求於人,終是咽下這口氣。


    他不想與個小輩周旋,清了清嗓子,開門見山道:“劉浩軒,我這次來,是想和你合夥對付林家!”


    聞言,劉浩軒不由得笑出聲,他把茶杯放到桌上,眼眸泛著興味,淡淡開口:“徐老板,你在開玩笑嗎?聽說過落魄鳳凰不如雞嗎?你現在憑什麽跟我談?”


    “劉浩軒,那你現在又是什麽,和喪家之犬有何不同,你又有什麽好狂的?”徐友成聽著劉浩軒這沒大沒小的話,一張老臉實在掛不住,氣得把拐杖不停的使勁敲打著地板,對其憤怒反駁!


    “哈哈哈.....”劉浩軒聽得大笑,好半天才收住笑,眯著眼,輕蔑的說,“我這樣又是誰所賜?不是你好兒子徐揚的錄音筆,我和林慕說不定就訂婚成功。另外,股東大會過半數表決同意原立青當董事長的人裏,也有你一個吧!”


    “劉浩軒,訂婚宴那次的確是我兒子不對,但是股東大會也不能全部怪我。原立青之所以這麽囂張,是有人背後支持他,我也隻是隨波逐流,自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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