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裏在鏡子裏看著到自己狼狽的樣子,一陣敲門聲傳來。


    她拉開門墨子言拿著藥站在門口說:“抱歉。我替周舟向你道歉。”


    “嗬……這是第二次說這句話了。”白裏說完準備關上門。


    墨子言伸出手擋住大門說:“這些藥會讓你臉上的傷恢複快一些。”


    白裏手裏拿著冰袋看了看他手裏的藥說:“不必了!”


    “抱歉!”墨子言又說了一遍。


    “不用再重複了,我聽得見。”白裏說道。


    墨子言看著她眉頭緊緊鎖在一起,說道:“我說的不是周舟。”


    白裏愣了一下心知肚明,他是在對他們之間的行為說抱歉,可聽上去為什麽就這麽難受呢,就像心髒缺了一塊。她深深地吸了口氣說:“不用道歉墨總,畢竟這種事情都是你情我願的,不必覺得抱歉。如果沒其他事請回吧。”


    “小裏。”


    白裏愣住,這是他這麽多年後第一次這麽叫她,他上次這麽叫她遙遠的好像隔了幾個世紀。她呆滯的看著他,仿佛像多年前他站在她麵前,嫌棄她上課不聽講,嫌棄她太笨,嫌棄她總是遲到。手上冰冷刺骨的冰塊讓她回過神。


    “小裏,我願意相信我媽媽的事情跟你們家沒有關係,或許是因為當時你爸爸負責那個案件,所以才讓我對你們造成誤解。”墨子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仿佛沉重又遙遠。


    白裏不明白他大晚上為何突然這麽說。這件事他已經認定是他們家陷害他媽媽有十年,不明白為什麽此時又這般說辭。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白裏看著他問道。


    墨子言低下頭停頓了片刻,抬起頭看著她說:“是我的誤解對嗎?。”


    這本來就是他的誤解,白裏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


    她看著他說:“是。”


    “所以……沒有討厭,也沒有恨,我們……。”


    “我們怎麽?”白裏問。


    “我們能回到以前嗎?”墨子言終於把自從見到她想說又不能說的話說了出來。


    白裏似乎隱隱知道他會說出相似的話。可當她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相信他真的會這麽說。


    墨子言等著她的回答。


    突然墨子言的電話響起,他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號碼眉頭又緊緊鎖在一起。


    白裏看著他,感受到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就他一句話,她就要立馬冰釋前嫌嗎。當然不,她看了看墨子言說:“墨總看樣子很忙,那就請回吧。”說完便重重的關上了門。


    白裏靠在門上想著他說的話,她沒有討厭他,也沒有恨她。所以他是在回答她在沙發上說出來的那些話,他們真的能回去嗎,這個問題她同樣的期待又迷茫。


    墨子言看著電話上的來電並沒有接聽。而是放在桌上,手機上的號碼一直閃爍。


    當年相關的卷宗他曾看到過被拍成照片的殘頁,上麵寫著白裏媽媽的名字後麵是她說的話。而談話內容就是和媽媽的聊天內容,媽媽說一句,她說一句。


    起初他也不相信,可當他看到這些的時候才敢肯定就是白裏媽媽。


    可當她再次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時候,他就動搖,覺得肯定是誤會。當她說是誤會,她媽媽不會那麽做時他幾乎就要這樣說服自己了。


    他已經派人重新去南城找當年的人調查,哪怕有一絲絲的證明當年是事情是他的誤解他都會這麽認為,可是並沒有新的線索說明和她媽媽沒有關係。


    他甚至很多時候告訴自己如果一直沒有新的線索出現,也就很有可能是他誤解了他們,可是就在他和她再次擁吻的那一刻他已經決定,放下那些事。可當說出那些話的時候依然還是像一根刺一樣紮進他的心髒提醒著他。


    此時這個電話號碼再次響起,他不知道是有好消息還是會讓他直視黑淵。


    不一會手機提示他的郵箱收到一份郵件,正是調查人員發來的郵件。


    他點開郵件是一份錄音的文件,他打開文件,一段多年前的錄音聲音傳來,裏麵是媽媽和白裏媽媽聊天的內容:


    媽媽的聲音傳來:“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在這裏實在是沒有能信任的人了,隻能找你了。”聽出來媽媽的聲音有些害怕。


    “沒事,你別擔心也別害怕,你跟我說怎麽了,我給你想想辦法。”


    “半個月前老葉說他出差的行李箱裏有髒衣服讓我幫他洗了。他讓人把箱子放在家裏說洗完了先放家裏他出差要穿,正好我回了趟南方就把這事給忘了,前兩天想起這事我打開皮箱,滿滿一皮箱的金條和現金。我給他打電話就聯係不到了。裏麵還放著鴻海地產的信。”


    緊接著打開皮箱的聲音。


    沉靜半刻——


    “這麽多?這是受賄啊。”白裏媽媽說道。


    “我知道,現在也聯係不到老葉怎麽辦?”


    白裏媽媽說:“我給你說你……”後麵聲音很小聽不清楚說了什麽。


    墨子言的眼眶通紅,額頭青筋暴起。


    他很清楚的記得行李箱裏麵的錢他媽媽被調查組反複談話詢問。高壓的談話讓媽媽都會精神奔潰自言自語:我沒有受賄,沒有。他看著她抱著她痛苦的嘶喊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最後才徹底奔潰才走到結束生命的地步。


    電話裏的那個人說這是卷宗證據裏麵的一份錄音。聽說這樣的錄音有很多,都是和這同一個女人的對話。這是從一個人手裏花錢買回來的。


    墨子言不可置信的看著電腦,眼睛裏滿是憤怒和絕望。難道她每次和媽媽看似交心的聊天都在錄音?他腦海裏回憶著白裏媽媽對他的關懷,小新去阿姨家吃飯吧。小新阿姨做了你最愛吃菜,小新……。這麽清晰的錄音擺在眼前,過往的那一切都是假象。


    錄音不長,在電腦上不停的循環播放,媽媽當時怎麽能想到自己說的話都是殺死自己的刀,她怎麽能想到最信任的人會錄音他們的聊天。錄音就像一個圓圈圍繞在墨子言的耳邊,不停地,一遍又一遍地播放,直到他拿起手機憤怒的砸向電腦屏幕。他心中的那一絲絲希望也完全消滅。


    他看著碎裂的電腦屏幕眼底滿是的絕望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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