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裏已經清醒了一些,隻感覺全身沒勁,像在棉花上一樣。額頭的頭發也被汗浸濕,慘白的嘴唇稍微恢複了一絲絲血色,衣服也被冷汗濕透。她看著林柏吃力的點了點頭。


    醫生臨走前又檢查了一下說道:“體征都就正常了,液體輸完就可以拔了,回去了吃點東西。”


    白裏點了點頭,隻感覺腦袋有千斤重。秦悅見狀也不再說便抱起地上的白裏跟隨林柏往車上走去。林柏手裏拿著液體。


    此刻他才覺自己的腿也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她把白裏放進後座,林柏問他要不要一起送,他搖搖頭,林柏禮貌的關上門坐到副駕駛上一手提著液體讓司機開車。


    白裏靠在後座上隻覺得胃裏還是一陣翻湧,眼皮沉重,她把頭靠在車窗上對著林柏虛弱的說道:“林助理,我……靠一會,到了……你叫我啊……”


    “好的白主持,你先睡會,我會叫你的。”說完對著司機說:“開穩一些。”


    “好的。”


    白裏乏力的靠在車窗上,閉上眼就是一大片的血紅衝麵而來。一看到那一片血紅色就感覺所有的毛孔都緊縮起來,冷汗透過每一個毛孔冒出來。心髒像壓著巨石喘不過氣來。


    她仿佛又看到葉柏新腳下踩著血印一步步走向她,眼睛裏滿是憤怒,恨不得殺了他。


    一隻大手拿著手帕輕輕的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突然她伸出手緊緊的抓住這隻手的手腕,睜開眼睛正好對上一張冰冷又熟悉英俊完美的臉,墨子言?他不是離開京州了嗎?


    白裏有看了看自己的姿勢,靠在墨子言的懷裏,手背上的輸液針已經被拔掉了。膠布裏滲出一抹鮮紅。


    她雙手用力的撐在座位上讓自己努力坐起來。墨子言收起手帕拉了下剛才被白裏壓在身下的西裝。


    白裏看了看窗外,電視台到家裏車程10分鍾,怎麽這麽久還沒到。車外的道路並不是去往星海公寓。她看著墨子言努力保持著自己的力氣說:“這是要去哪裏?”


    墨子言並不語,林柏說道:“白老師,墨總見你症狀還不太好咱們要去東亭那邊,已經跟張大夫聯係過了。”


    這是要去墨子言上次的別墅,想到墨子言前不久刪除照片以示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便說道:“謝謝,不需要,麻煩送我去公寓。”


    “我們很快就到了。”林柏說道。


    “那就麻煩停車,我自己回去。”雖然感覺腦袋裏像有一個鑽頭在不停的鑽讓她疼痛眩暈,但還是努力保持力氣。


    “這……”林柏也為難的看向墨子言。


    墨子言終於開口道:“你這個樣子到星海誰送你去醫院。”


    他說話的樣子居高臨下,既然要不食人間煙火,沒有任何瓜葛,何必又要沾染一地凡塵。


    她把腦袋靠在後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樹木說道:“我死了也跟你沒關係。把我送回去!”


    車廂內的氣壓快到低到窒息。司機和林柏都不敢大口喘氣。


    過了一會墨子言說到:“去星海。”


    就在掉頭的時候東亭的標識已經在初冬的夜裏亮起燈。


    沉默的車廂內,白裏懊惱就不應該上林柏的車,早知道墨子言已經回京州她寧願自己住在辦公室。


    她伸出手按下玻璃的升降鍵,深秋帶著涼意的風吹進來,她感覺自己滾燙的臉龐多少舒服不少。


    墨子言看著她已經發燒微紅的臉龐對司機說道:“把玻璃關上!”


    司機對著後視鏡看了看百裏一副不好意思但迫於無奈的表情按下上升鍵。


    白裏看向墨子言想罵出見,但又努力的咽了回去,可是心裏怎麽就這麽難過呢。她隻是想吹吹風讓自己舒服點而已。


    墨子言遞過來一瓶水說:“先喝些水。”


    她想拒絕,可自己的嘴巴和嗓子已經幹到冒煙,她接過水用力擰了擰蓋子,瓶蓋還是絲紋不動,她知道自己實在是沒勁擰開,不甘心又換了隻手還是無動於衷,隻好拿在手裏堅持到家裏。


    墨子言看著她弄了半天放棄了伸手說:“給我!”


    “不用了,我不喝了。”白裏冷冷的說道。雖然旁邊墨子言可能隻需要輕輕一下就可以打開,但她並不想向他尋求幫助。


    墨子言直接拿過她手機的水瓶擰開遞到她麵前。


    她先是看了看並不想接手,瓶口的水一晃一晃在誘惑她,她接過水瓶咕嘟咕嘟喝掉一大半才覺得嗓子濕潤了一些。


    電話響起顯示林凱,她接起電話。


    “小裏,你沒事吧?我聽說電視台的事情了,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急死我了。”林凱語氣焦急的問道。


    墨子言聽到話筒裏那聲小裏臉色就已經黑下來。犀利的眼神已經升騰起一股怒氣。


    “我沒事。”白裏說話有點虛弱。


    “你現在在哪裏呢?我聽你們同事說你暈倒了。”


    “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


    墨子言轉過去看向窗盡量外轉移自己的注意,不想聽到他們的通話直到他們掛了電話。


    白裏掛了電話看著手機上七八條未接電話自己一點都沒聽到電話鈴聲,因為工作原因,隨時可能出外景,她的電話一響無論什麽時間都會盡快接起。七八通電話都沒有聲音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被掛斷了。


    她轉頭看向墨子言。墨子言並不打算對自己掛斷他電話的事情做出解釋。


    直到車子停在電梯口時林凱的車在緊隨其後停下來。


    林凱看到墨子言從車上下來一時還有一些錯愕。白裏拉開車門下車的時候一整眩暈。


    林凱上前抓住白裏的手關上車門問道:“你怎麽發燒了?”


    “啊?沒有啊。”白裏沒感覺自己發燒。


    林凱伸手摸上他的額頭說:“就是發燒了,很燙。我送你上去吧。”


    墨子言看著林凱的動作心裏莫名的抽搐,眼底的憤怒已經怒不可遏。


    白裏對剛才親密的動作有些不好意思,然後自己也抬手摸了摸額頭說:“沒事,一點點而已,我自己可以的。”


    “我先送你上樓吧,地下室冷,更容易著涼。”說完把自己的衣服披在白裏身上。看了看墨子言說道:“謝謝墨總送小裏回來。”


    墨子言看著他,儼然一副男主人的樣子說道:“並不是什麽特意,不過順路而已。”


    “十分鍾的路墨總走了半個小時,看來也不太順吧”林凱從知道出事打電話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才見到白裏,聽著墨子言的回答他也沒好氣的說道。


    “白裏?”就在兩人充滿火藥味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白裏和林凱的背後響起。


    三個人同時看向這個說話的男人。白裏虛弱的眼神頓時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李浩?!


    林凱看著李浩說:“我不是說你先回我待會就來嗎。等會……你們認識?”林凱像是反應過來。


    此刻墨子言麵無表情銳利的眼神看著李浩。


    李浩向前走了一步說道:“認識啊。”於此同時白裏也說出:“不認識。”


    林凱以為白裏是作為公眾人物所以林浩認識,便像白裏說道:“小裏這就是我前兩天說的我表弟,我姑姑的孩子。”


    白裏對李浩的出現已經足夠當頭一棒,林凱又說是他的表弟她頓時感覺自己重心不穩,他兩是兄弟,以前跟弟弟談戀愛,現在竟然哥哥來追求她,就在前兩天音樂會結束她還差點就同意交往。


    白裏趕緊推開林凱的手,林凱一臉茫然。


    李浩說道:“哥你不用管介紹了,我們已經很熟悉了,對吧白裏,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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