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凱迪拉克車內林柏在pc端看著東方集團的新聞,轉頭看著後排的莫子言說:“墨總,這裏畢竟不是我們的主戰場,這樣下去是不是對我們分公司以後的發展不利。”


    墨子言一言不發。


    林海掄起龍頭拐杖朝著林碩砸下去:“你這個逆子,看看你幹了些什麽,我早讓你擦幹淨自己的屁股,讓集團幾十億為你買單,你值得起嗎?”


    林碩並不躲閃,僵直的站著任憑臨海的拐杖鋪天蓋地而來,直到林海帶了多年的扳指突然裂成兩半一震才停下。


    林碩隻是淡淡的說:“我也是從您身上學來的。”


    林海被氣得往後震顫了半步,管家趕緊扶住老爺子對著林碩說:“大少爺你就先出去吧。別再氣老爺了。”


    林碩轉身離開,在拉開門的時候突然站住背對林海說道:“如果有下輩子,我們不要再做父子了,就做陌生人吧。”


    林海也一震,瞳孔裏怒火漸漸降下去,握緊手裏的手杖龍頭,對於林碩確實有些許虧欠。


    小時候因為創業一直留在姥姥家,四歲的時候才到自己身邊,因為常年不見孩子害怕他,那時候正是公司起步發展時候,經常應酬半夜回家,全身心放在公司發展上,再後來雖然公司也步入正軌,自己慢慢的也不愛回家。


    直到林碩媽媽生病自己也關心很少,直到躺在醫院確診癌症才對那個快十歲的男孩有清晰印像,瘦弱的林碩怒目圓睜的恨著他,林碩媽媽讓她叫爸爸,林碩扭過脖子倔強的不開口。直到火化安葬林碩都沉默沒有哭,回到家吃飯的時候,保姆盛完湯放在他麵前,突然哇的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出來。


    後來有了林笑笑和林凱林碩作為老大就更不被關注。林海在回想起這些的時候胸口一緊泛起愧疚對管家說道:“讓胡大夫給他看看,剛才下手重了些。”管家點頭說:“好的姥爺。”


    白裏回到家的時候熱騰騰的飯菜已經擺在桌上,心裏升起一陣暖意,往常自己一個人的時候隻有空蕩蕩的。爸爸穿著圍裙說:“趕緊洗把手吃飯啦,今天做的全都是你愛吃的。”


    洗完手坐在餐桌上看著滿滿一桌菜有她喜歡吃的酸辣魚,悶燒排骨,酸辣夾沙等。


    媽媽呈上米飯白裏不自覺的說:“這才是我愛吃的,我媽過節那天做的全都是葉柏新喜歡吃的。”說完發現並不合時宜便悄悄低下頭。


    白裏媽媽手上的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歎了口氣說:“小裏,我跟你爸爸要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一些,如果不想在這裏住就換個地方吧。”


    她明白媽媽是在說墨子言,她也想過搬家,可是又覺得憑什麽是自己搬,要搬也是他搬。


    白裏吃了一大口米飯說:“媽你不用擔心,倒是你跟我爸多來京州,我也就有口福了。”


    “好,以後我們會經常來的。”媽媽寵溺的說道。


    爸爸端著砂鍋暖鍋放在桌上說:“快嚐嚐爸爸的手藝有沒有減退。”


    砂鍋裏熱氣騰騰還在咕嘟咕嘟煮著,白裏舀出一碗吹吹吃一口天花亂墜的誇起來。爸爸也笑的很得意,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笑聲通過門傳到了剛回家墨子言色耳朵裏,隻是恍然停頓了片刻,便走過。


    周舟留下一個精美的禮盒,上麵貼著一張留言貼:墨哥哥,生日快樂!送你的禮物希望你能喜歡,馬上要巡演了我回團裏訓練啦,末尾還配上一個笑臉。


    墨藍絲絨盒子裏裝著一條深藍色條紋相間的領帶,墨子關上盒子放在原處起身去書房。


    雖然是生日卻在自己看來以往日沒什麽不同。十幾年前媽媽為他精心準備禮物為他買蛋糕吹蠟燭,自從那之後生日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放在桌上的手機上一通越洋電話打進來,他按下接聽聽筒裏傳來令文南的聲音:“聽說你呆在京州不回去?”


    “你從哪裏聽說的,京州的風還能吹到舊金山去?”墨子言難得有這麽輕鬆狀態。


    “京州的風吹不到舊金山,但是能吹到你墨子言的心裏。”令文南熟知他心說道。


    墨子言有點掩飾說道:“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嗎?”


    “我打電話是要跟你說今天你過生日,有沒有美女陪你過生日啊。”令文南饒有興趣的說道。


    “有人陪著你就好了,我不需要。”


    “我自然是有人陪的,就是心疼你跑那麽遠的地方一個人孤苦伶仃,不過也不要緊,下周我就回來陪你。”令文南準備回國故意吊著胃口。


    “上個月不是還說不回來嗎,這就想通了?”墨子言嘴角漏出淺淺一笑。


    令文南看著孫歡在草坪場揉著金毛的腦袋一臉寵溺的說道。“是我家歡兒說要回來,在外麵時間長想念家裏了。”


    “好啊,那等你們回來給你們接風。”墨子言放下手裏的鼠標說道。


    “好啊,不過”令文南停頓了片刻說到:“兄弟我還是想勸你平行線是不會有交集的。”


    墨子言身體突然怔了一下,眼神閃過一起陰霾,沉沉的說到:“你想多了,我是一條直線。”


    令文南心領神會,說到:“但願如此。今天過生日說點開懷的,生日快樂!希望你越來越好!”


    墨子言掛了電話放在桌上,拿起書桌前媽媽的照片,指腹輕輕的觸摸著,每當自己有動搖的時候就會看著媽媽的照片讓自己心神安定下來。


    一想起當年人群中冷漠驚恐厭惡的眼神和謾罵,心裏便便再也泛不起一絲絲慈善與歡喜。


    這個世界的冷漠與無情,要在十幾年前就讓他體切心骨滲入脊髓拔不出來。


    他回想起遇到令文男的時候,自己已經對這個世界厭惡到極點,現在海邊的峭壁上毫無猶豫的一躍而下,海水吞噬他的身體,逐漸的感覺身體變得輕盈,仿佛另一個自己從身體離開,俯視著靜靜沒入海裏的身軀,沒有一絲反抗隻有這樣才能離媽媽更近一些,甚至有一些喜悅。


    突然一個少年向他遊過來,緊緊的抓起他的衣領奮力的向上遊去,直到露出水麵再次感受到刺眼的陽光。


    他被搶救回來,躺在病床上一言不發,沉默的普通死掉一般,他痛恨病床前的令文南,如果不是他也許早已經見到媽媽,憤怒化成力量一拳一拳打向身體單薄的令文南,直到聽到動靜的工作人員把他們分開。


    令文南並沒有離開每天都會來到他的病房。有時候不說話,有時候會拿一些書來,有時候也會拿一些工具。


    直到秋天的一天下午,令文南對他說:“以後我不能每天來了,明天開始我要去上學了,墨子言,我希望我們能在教室裏相見。”


    墨子言才同他認真的說了第一句話:“你叫什麽?”


    “令文南。”


    “謝謝!”墨子言蹦出兩個字,又繼續低下頭看著令文南拿來的書。


    “墨子言,你的命是我拉回來的,拉你的那一刻,我非常害怕,現在我希望你能夠越來越好!”這是他第一次對墨子言說這麽多話。


    墨子言隻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空洞的眼神沒有一點波瀾,又低下頭沒有任何理會。


    令文南還是會不間斷的來,把自己的作業考試題扔給墨子言,墨子言都能答寫的很漂亮。


    直到去美國治療令文南又開心又不舍。


    幸運的是令文南也考去美國遇見已經恢複見好的墨子言,兩人已是心照不宣的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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