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和蘇鶴一同走進電梯。電梯內空間狹窄,空氣也跟著沉悶起來。丁媛剛打算開口,蘇鶴率先說道:“我送你去機場。”


    “那就麻煩你了。” 丁媛應道,趁蘇鶴不注意,悄悄仰頭打量他,隻見他眼底一片烏青,心裏想著:這人……昨晚不會沒睡吧?


    蘇鶴察覺到丁媛的目光,不自在地別過頭,垂下眼眸,把眼底翻湧的複雜情緒藏了起來。丁媛見他有意回避,便也沒再盯著看。


    到了樓下,雪已在地上積起厚厚一層。蘇鶴快步上前,拉開車門,待丁媛上車後,自己才坐進駕駛位,問道:“來得及嗎?”


    “本來來不及的,天氣一變,航班晚點了。” 丁媛回答。


    蘇鶴踩下油門,輕聲說:“那就好,你睡會兒吧,到了我叫你。”


    “我又不累,睡什麽覺呀。” 丁媛哭笑不得。


    蘇鶴尷尬地望著前方,沒再接話。雪愈發大了,很快覆滿車窗。蘇鶴擰緊眉心,緊盯著路況,城區裏堵得水泄不通,導航界麵一片紅色,救護車與拖車呼嘯而過,他料想定是大雪引發了事故,又問:“還有幾個小時起飛?”


    丁媛也著急起來:“三個小時。”


    開到前麵路口,蘇鶴果斷轉彎:“帶你從外環走,這會兒沒那麽堵,能快些。”


    丁媛看著蘇鶴:“麻煩你了。”


    車駛向外環,雪勢不減反增,京城接連下了一周的雪,先前結的冰尚未消融,外環山路上,大多是返鄉的人,有些車開到半途,就因低溫熄了火,蘇鶴看著周圍的情況,開著車愈發謹慎起來。


    到了一處巨大的盤山彎道時,對麵驟然響起刺耳的喇叭聲。蘇鶴瞬間警醒,本能地踩刹車避讓,可路麵太滑,瞬間,車子失控,徑直朝著山路一側的山坡猛衝下去。


    丁媛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瞬間攥緊了她的心髒,她驚恐地發出一聲尖叫,雙手緊緊地抓住座椅扶手,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身體隨著車子的傾斜和翻滾劇烈地晃動著。


    蘇鶴不斷操控著方向盤,然而巨大的失重感,還是讓車子徹底失去了控製,車身在半空中不斷翻滾。


    安全氣囊彈出的瞬間,丁媛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撲麵而來,她的身體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但緊接著,她便落入了一個溫暖而有力的懷抱,蘇鶴將她緊緊護住。


    耳邊是嗡嗡的轟鳴聲,丁媛被震得五髒六腑都快要出來,玻璃被震碎,劈裏啪啦地全部落在了蘇鶴身上,眼睜睜地看著蘇鶴的額角被玻璃碎片劃出一道血漬,鮮血緩緩地流了下來。


    車子最終落在山腳下的小溪邊,停了下來。


    蘇鶴額角上的血漬越來越多,一陣眩暈感襲來,他眼前即將陷入一片漆黑,他本能地摸索著身邊丁媛,模糊的視線裏,他握住丁媛的手,總覺得有些話再不說,就真的沒機會了,他聲音顫抖,啞聲開口:“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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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名和地點都是虛構的。去北京機場不走山路。另外,現實中這樣能活的也有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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