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節過後,南宮冰兒在昭蘭宮安靜了幾日。


    每日準時起床,瑜伽鍛煉兩刻鍾;每日準時用早膳;每日準時的安靜上課……


    這和其她伴讀上完課後,南宮冰兒收拾自己的書本,起身準備離開時,南寧郡主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南宮冰兒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南寧表姐可是有何事?”


    南寧郡主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公主妹妹,我想去看望一下皇外祖母,你跟皇外祖母的感情甚好,要不我們一起去吧?”


    皇外祖母?


    自她進宮後,好像很少見名義上的表姐,也就是南寧郡主主動來看望皇祖母。


    想著表姐都如此邀請了,正好也順路,便輕輕點頭。


    “那表姐,我們便一起走吧。”


    眾人有些羨慕。


    兩人一路並肩走進福壽宮。


    “安樂公主駕到,南寧郡主駕到。”


    正和李嬤嬤閑聊的太後,突然一愣。


    “她們兩人怎一起來了?”


    李嬤嬤表示不知,太後連忙收斂起心神,換上笑臉相迎。


    “見過皇祖母。”


    “見過皇外祖母。”


    太後一臉慈愛的看著兩人。


    “你倆今兒個怎一起過來了。”


    南宮冰兒見皇祖母詢問,立馬熱情親切的上前,挽住她的手臂。


    “皇祖母,剛南寧表姐說想來看您,讓冰兒一同一路。我想著我也是順路,便一同過來了。”


    太後抬手輕拍她的手臂。


    隨後和藹的看向自己的外孫女。


    “玲兒,快來皇外祖母這裏。”


    南寧郡主見此,腳步輕盈上前,也學著公主妹妹,親切的挽著皇外祖母的另一隻手臂。


    “皇外祖母。”


    太後一臉笑意的左右看著兩個丫頭。


    “晚上一起用膳吧,南寧啊,今日留宿福壽宮吧,皇外祖母派人出宮,給你母親送個信。”


    南寧郡主微抿小嘴沉思。


    “皇外祖母,那玲兒便打擾了。”


    說完後,她在心裏微微有些慶幸。


    南宮冰兒見她要留宿福壽宮,依然心無波瀾。


    回到昭蘭宮時,竟發現門口背負而立站著的碩長身影。


    春蘭小聲耳語。


    “公主,奴婢瞧著那像是皇上。”


    南宮冰兒仔細看了一下。


    發現還真是父皇,一時有些奇怪,父皇大半夜不睡覺跑這裏來作甚。


    元德帝一旁的薑公公,眼尖的瞧見南宮冰兒,連忙提醒元德帝。


    “皇上,公主回來了。”


    聞言,元德帝才慢慢轉過身,當四目相對時,元德帝突然寵溺的一笑。


    “回來了?”


    南宮冰兒輕輕點頭。


    “嗯,父皇這是?”


    元德帝輕歎。


    “父皇處理奏折有些疲憊,想著出來走走,也不知怎就走到這裏了。”


    南宮冰兒輕抿小嘴。


    “外麵涼,我們進去吧。”


    元德帝輕輕點頭。


    “嗯。”


    於是兩人便走進昭蘭宮裏麵,元德帝走至正殿的軟榻上坐下。


    “你這是去了你皇祖母宮中?”


    南宮冰兒輕輕點頭。


    “是啊,南寧表姐說是想去看望皇祖母,我們離得近,便邀我一同一路。”


    南寧郡主?


    那不是皇姐家的女兒嘛。


    看父皇今日並未多語,她有些疑惑的低頭。


    “父皇可是有煩心事?”


    元德帝抬眸輕看她一眼。


    “還是逃不過你的眼睛,也無大事,隻是覺得在你這裏待著,總感覺輕鬆一些。”


    南宮冰兒也有些驚覺奇怪,她這裏也沒什麽特別多,為何父皇總喜歡來呢。


    聽他們說,她不在宮的那些日子,除了母妃,父皇也時常來,有時一待便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的。


    元德帝似想起什麽,突然問起。


    “聽說你在和雅妃學琴?”


    南宮冰兒一愣,父皇那麽日理萬機的人,竟也知她學琴的事?


    元德帝見她疑惑的臉,輕聲說道。


    “宮裏說大不大。”


    這南宮冰兒倒是認同的點頭。


    也不知怎聊的,元德帝竟開口問她學武嘛?


    南宮冰兒初聽之時,以為是自己幻聽。


    “學武?”


    她這父皇想幹嘛,把她培養成文武雙全的公主?


    難道以後要讓她上戰場打仗還是什麽?


    看女兒半天不說話,元德帝知曉她又想歪了。


    “你一向不是很喜宮中生活,每年都會出宮遊曆民間,會點兒功夫傍身的話,益處也是有的。”


    這話南宮冰兒還是挺認同的。


    “父皇可是有人選了?”


    元德帝搖頭。


    “你可有?”


    南宮冰兒搖頭。


    學武之事是父皇提出來的,在這之前她可從未有過如此想法。


    元德帝把一隻手隨意放在右腿上,輕聲開口。


    “父皇給你找找吧,你也有個心理準備。”


    南宮冰兒微微點頭。


    目送父皇離開後,南宮冰兒保持著那個姿勢,久久未轉身。


    直至筆文提醒。


    “公主。”


    她才驚覺自己又走神了。


    “看來,你家主子我,注定是個不能閑下來之人。”


    筆文聽懂她的言外之意,竟有些微微心疼起他家主子。


    “皇上說的也有一些道理,公主身子不好,若是能靠習武,把身子鍛煉的更好一些,也不失為一個好方式。”


    他在心裏輕歎,他也隻能如此安慰公主了。


    聞言,南宮冰兒輕輕的笑了。


    “今日早些睡吧。”


    這在古代最好的,便是休息規律。


    第二日南宮冰兒去鳳儀宮給皇後請安時,竟聽到母後咳嗽。


    見母後咳嗽的如此厲害,她有些擔憂。


    “母親,您怎一日不見,竟咳的這般厲害?”


    見女兒關心擔憂的麵容,皇後有些氣自己的不爭氣。


    “每年這個時節,便是這樣。”


    每年?


    她有些發懵,這還能年年持續?


    至此,她有些心疼自己的母後了。


    “婉蓉姐姐,可有給母後請過太醫?”


    一旁的婉蓉恭敬的開口。


    “回公主,請過了。娘娘這是老毛病了,藥物也隻能初期適當緩解。”


    桂嬤嬤也是無奈點頭。


    “是啊,公主,婉蓉說的沒錯。”


    一直沉默的皇後,此時才無奈擔憂的說道。


    “母後什麽都不怕,就是怕那貴妃,趁機再要了,好不容易回到母後手中的全部宮權。”


    後宮女子愛權,她也明白裏麵的彎彎繞繞。


    “母後,眼下您應該養好身子才是,那些終究抵不過您的身子。”


    皇後一臉不認同。


    “這宮中女子,若是沒了寵愛和權力,那她便等同於螻蟻,任人擺布蹂躪。”


    南宮冰兒明白這其中的殘酷,此刻她也不再勸母後了。


    母後自有母後的難處,她位在其位,並不能與之感同身受。


    鳳儀宮上下都挺擔憂的,因皇後一病,最獲利的便是副後的貴妃。


    此時海公公,突然嚐試性開口。


    “除非有人能幫娘娘管理好宮中事務,可這人難找。”


    皇後愣住。


    幫她管理,還不用擔心被奪宮權,這人有嘛?


    此時南宮冰兒感覺海公公說的人,有倒是有,而且還真不用擔心被奪了宮權。


    這個人不就是她嘛,她是母後的女兒,又不是父皇的妃子,自是自己人。


    此時此刻,怕是沒人比她合適。


    張婉蓉和桂嬤嬤一聽,有些無奈歎氣。


    南宮冰兒見母後的眉越發緊皺起來,嚐試的開口。


    “母後若是信兒臣,兒臣可以幫忙管理宮務的。”


    也算是對她的一種鍛煉和培養吧。


    懨懨的皇後,頓時眼一亮。


    “是啊,母後怎未想到你呢。”


    海公公和桂嬤嬤頓時一驚的看向公主和皇後。


    這公主這般年歲,怕是做不了吧。


    張婉蓉也是很震驚。


    “娘娘,公主是不是太小了?”


    這能讓人信服嘛?


    皇後自從跟女兒一條心後,總是不自覺的信任她。


    “我信公主。”


    南宮冰兒微微一笑。


    皇宮說大不大,應該不會很難吧。


    福壽宮、祥和宮、安詩宮、,以及她的昭蘭宮都不用擔心,其他地方需多費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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