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一臉歉意,她跟這男孩算是最熟悉的人,一時間也舍不得:“我終歸是要回家的,如果你也想走……”


    小男孩一撇嘴,語氣倒是堅決:“我才不走,我從四歲開始,就在這裏長大,是幹爹把我撿回來,是他一點點把我養大的,我要知恩圖報,給他幹一輩子。”


    安柔淡淡一笑,這小子把老板看得很重,她從來的第一天就知道,也就是多嘴問問。


    萬一他想離開這裏,去闖自己的一番天地,正好可以幫他一把,既然他心意已決,那就各自安好。


    於是大家回各屋休息,等待太陽的再次升起。


    第二日天才破曉,代左含似乎是做了噩夢,一蹬腿清醒過來,看到外麵已經亮起來,臉也不洗就往樓下跑。


    男孩被門外的噠噠噠腳步聲吵醒,他朝著門扔去一個枕頭:“喂,你再著急也沒用,老板回來得不會那麽早,趕緊回去再睡個回籠覺吧,別打擾我!”


    代左含停下腳步,倒退到男孩門前:“那你老板什麽時候回來,你睜開眼看看,這都已經早上了。”


    男孩刷一下打開門,怒氣衝衝:“你著什麽急,該來就會來,看見你就煩。”他啪一下又關上門子。


    代左含噔噔噔下樓在門口蹲守。


    落翼起得早,正在街上悠悠散步,碰到了行色匆匆的一個人。


    那人看到落翼在小店門口溜達,就判定是店裏的住客:“你好啊,起得挺早啊,不過我看你麵生,我怎麽不記得有你這個人。”他明明出門就交代阿難不接客了呀。


    落翼拱拱手:“哦,我是昨天來的,您是這裏的老板?”


    男人大概一猜:“是,怎麽你有意尋我?”


    “並非,不過確實有一個人要見你。”


    那人跟著落翼往裏走:“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什麽意思?”落翼對於這個問題莫名覺得哪裏不對勁,誰家好人會隨便說你身上的味道熟悉。


    “你身上有蠱蟲的味道。”那人接著說,他不等落翼反應,還湊近聞聞。


    落翼退後半步,蠱蟲?他問:“閣下是海納閣的人?”


    他心中不禁有些雀躍,畢竟身上隻有一個蠱蟲,那就是子午更難蠱,那麽這個人就來自海納閣,就算不是,也一定跟之前那個老者熟悉。


    那人眉毛一挑:“哦?原來是我海納閣種下的蠱蟲,怪不得聞得那麽親切。”


    代左含看到落翼跟一個人並肩走回來,小跑兩步:“你就是老板吧,我是代左含,我要贖走安柔,不管您開什麽樣的價格,我都能拿出來。”他劈裏啪啦一頓輸出,根本沒等老板說話,他顯然有些著急。


    男人半張的嘴巴一抿,無奈扶頭一笑:“我是老板,你想將安柔贖走,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你真能負擔得起嗎?”


    “當然可以。”代左含重重點頭,對自己帶的東西充滿了信心。


    “那這位小兄弟我可以帶走嗎?”老板依然那副笑盈盈的表情,他指了指落翼。


    代左含被問得懵住,他以為這老板頂多就是獅子大開口,要上很多很多的錢,可現在,他想要一個人。


    “不可以。”赤岸聽見動靜就走出門,一伸手把落翼往後一拽。


    “原來你是來找接你的人,路上還說不想來呢,我看你演得蠻好的。。”赤岸齜牙咧嘴地跟落翼說。


    落翼自己也很不理解好嘛?什麽接他的人,他是神人嗎?一下子就知道會發生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不過他很想讓這個海納閣的人把赤岸抓起來。


    所以赤岸就盡情地鬧吧,蹦吧,在老板頭上撒歡,惹惱他。


    落翼親手推波助瀾,他微低下頭:“你以為呢,要不然我跟你來這裏幹什麽?其實我早都調查好了。”


    赤岸冷哼一聲,把視線移開:“你就說要多少錢,我們有的是錢,剩下的,免談。”赤岸態度強硬,不知道得還以為他是老板。


    代左含沒法插話說好與不好,落翼他並不熟悉,自然不能夠替他回答做決定。


    落翼鼓吹:“老大,我還是跟著你走吧,在這太難受了,你都不知道,這個赤岸有多閑,處處管著我,我是受不了一點了。”


    說罷,他一個閃身,來到老板身邊,老板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怎麽,你和這個赤岸的關係很差嗎?”


    “對啊,老大,你可要幫我,不能讓他這麽逍遙自在,不過不要牽扯他人。他們我也是剛見剛認識 ,那個代左含和安柔姑娘也不容易。”落翼心中很慌,他不知道老板那個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隻能賭上一把。


    老板一挑眉,跟著他一起演戲:“好,聽你的,安柔姑娘就直接跟著這位兄弟一起走吧,不用給錢,我就當是交個朋友,赤岸兄弟就和我去海納閣走上一趟吧。”


    赤岸直接拔劍,沒有絲毫那日晚上的冷靜。


    老板不想直接跟人對上,因為他的實力並不是那麽的出眾,能留在海納閣全因為他的蠱術。


    於是他放眼去看,還真看到了迷迷瞪瞪靠在門上的小男孩。別看他年紀小,實力那是深藏不露,天賦卓絕,一般人可真的比不過他。


    “阿難,快來。”薑中擺擺手,大聲喊上一句。


    小男孩早就做好準備了,眼睛裏麵清明一片,他雙手握著刀:“幹爹,我來了。”


    他一磨刀,發出刺耳的響聲,滿滿的挑釁:“誰也別想傷我幹爹。”


    “嘖,都說了,不要總是叫我幹爹。”薑中敲了一下男孩的頭。


    “哦,知道了,下次一定改,我總是記不住嘛,不是故意的。”男孩撅著嘴,話裏話外都是乖乖認錯的語氣,薑中最看不慣男孩露出一點委屈的表情,人家也誠懇認錯,他不好再將人訓一頓。


    “哥哥,你說吧,要我打誰,我都已經好久沒有練手了,刀都快生上一層鏽斑了。”男孩總是能拿捏住薑中,看薑中無奈地笑著連忙說道,整個人躍躍欲試,眼睛裏盡是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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