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就連後麵的江蕊都無語了。


    這姓韓的是不是以為自己是皇帝,誰稀罕被他納啊。


    神經!


    “不好意思,這福氣我受不起,你還是找別人吧。”


    江果勉強客氣地拒絕道。


    韓鴻城大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麽可能?


    這丫頭竟拒絕了他?


    一個窮山惡水第一次出門的農村丫頭,居然拒絕成為自己的妾?


    這可是階級攀升的最好機會!


    當他的妾能享福一輩子,怎麽可能會有女人不願意?!


    韓鴻城驚疑不定,然後得出了個結論。


    “你不會是奢望當我的正妻吧,我勸你別癡心妄想,以你的身份,不可能的,做我的妾已經足夠讓你村裏的同齡丫頭羨慕了。”


    江果嘴角微微抽搐,無語看天。


    這就是讓華臨川如臨大敵的韓家人?


    江果都快開始懷疑華臨川的智商了,他是怎麽跟這種人打得有來有回的?


    江果懶得再跟他廢話,她直接站起來親昵挽住阿狼的胳膊。


    “實在是不好意思,阿狼其實是我的童養婿,也是我一家人都認定的上門女婿,他現在就住在我家,隻等我事業有成,就跟他完婚。”


    這話一出,大堂裏安靜地落針可聞。


    阿狼身體僵硬,被江果抱住的胳膊一動不動,一大片紅色從脖頸下麵蔓延上來。


    他低頭看著江果撲扇的長睫毛,下意識站得更直。


    江果能感覺到,懷裏的手臂肌肉緊繃,硬梆梆的。


    江果沒忍住,悄悄捏了一下。


    然後更硬了。


    阿狼一抿唇,眼瞳微顫,臉紅的快冒煙了。


    韓鴻城如同石化,好半天他才結結巴巴地說:“童,童,童……養婿?”


    還有這種東西?


    他從來隻知道童養媳,不知道還有什麽童養婿啊?


    “你逗我玩呢,哪有童養婿這種東西啊?”


    江果把阿狼抱著更緊,對著江蕊一抬下巴。


    “不信你問我堂姐堂兄,我可不敢逗韓公子玩。”


    江蕊按捺住震驚,立馬跟著附和:“是啊,我可以作證,阿狼確實住在小果家裏,兩人同進同出,他們兩就差舉辦婚禮了。”


    江啟明也煞有其事地點頭。


    韓鴻城一臉三觀被重塑的樣子,看著江果不敢相信。


    阿狼聽著這些話,嘴唇抿出弧度,在江果耳邊低聲問:“真的嗎?”


    江果親密地靠在他肩頭,抬頭看他。


    兩人幾乎呼吸交纏。


    阿狼喉結滾動,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江果一開一合的唇上。


    “好啦,我知道今天有人向我求親,你不高興,回去我就好好地哄哄你,好不好呀?”


    江果聲音掐得甜膩膩的。


    江啟明在旁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阿狼卻十分受用,紅著臉輕輕地“嗯”了一聲。


    兩人這曖昧的姿態神情,儼然就是一對交頸鴛鴦,新婚夫妻。


    韓鴻城看得心塞,卻也信了大半。


    看著桌上子堆的珠寶首飾,韓鴻城麵色難看。


    這女人看著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單純村姑。


    本來以為金銀財寶一出,肯定能拿下她。


    隻要入了他的後院,做了他的妾,那她是死了跑不了了。


    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隻能依仗他。


    可沒想到,這村姑小小年紀,居然是個蕩婦,早就有了相好。


    韓鴻城越想越怒,眼神也變得鄙夷。


    “什麽童養婿,一個未出嫁的姑娘,和男人做出這等姿態,果然是窮鄉僻壤出來的小民,簡直是傷風敗俗,令人作嘔!”


    阿狼眸光一寒,手已經摸到了背後的大刀。


    江果按住他的手腕,對著韓鴻城冷淡一笑。


    “韓公子說話真有意思,男人可以有童養媳,有錢有勢的還可以三妻四妾,人人隻當是一段風流韻事。”


    “我在村裏也算個有錢人,我養個童養婿就是傷風敗俗,我也來一段風流韻事啊,沒準以後也有不少女子效仿呢!”


    江果說得理所當然。


    韓鴻城氣得鼻子都歪了:“什麽歪理,你不知羞恥……”


    話還沒說完,一陣響亮的掌聲傳來。


    江果一轉頭,隻見趙扶桑正拍著手掌走進來,身邊方今越也是一臉讚同。


    兩人身後還跟著不少護衛,並未被韓鴻城的手下攔住。


    趙扶桑眼尾掃了眼韓鴻城,對江果讚賞道:“小果說得對,早知道我也養一個童養婿,到年紀了直接入贅進來,省得現在被鏢局裏的叔伯們天天催!”


    韓鴻城:“……”


    他敢說江果不知羞恥,但即使趙扶桑同為女子,但她也是威虎鏢局的少當家,他不敢對她口出惡言。


    方今越看著吃癟的韓鴻城,心裏爽快了不少。


    “就是,憑什麽同樣的事,男人做就可以,女人做就是不知羞恥,隻要自己有能力承擔後果,男人女人都一樣!”


    江果也笑著給她們鼓掌:“說得很好,女人就應該這麽做!”


    一旁的韓鴻城又開始蹦躂:“別胡說八道了,女人就應該相夫教子,以夫為天,男人女人怎麽可能一樣,這話簡直是反天理逆人倫!”


    他說得理直氣壯,振振有詞。


    方今越直接對著他做了個鬼臉:“你說話跟我家裏那些老頑固一模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地裏剛挖出來的古董呢!”


    江果淡淡哂笑道:“他一個既得利益者,當然要維護這些老古董了,隻不過,這世界終歸是要改天換日的。”


    韓鴻城破防了,張口就想大罵。


    可一看見趙扶桑淩厲的眉目,和江果背後阿狼如蟄伏猛虎一樣的眼神,他不自覺抖了下。


    最後,在大家的群嘲之下,韓鴻城氣急敗壞地跑了。


    跑之前還要留下一句:“江果,你會後悔的!”


    江果慢條斯理,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他聽到。


    “我江果,就不認識後悔這兩字怎麽寫。”


    已經跑出大門的韓鴻城腳一滑,氣得差點仰麵摔一跤。


    可說又說不過,也不能動手,他也隻能帶著滿肚子的氣回去了。


    方今越伸著脖子去看,看到韓鴻城的踉蹌,捂著嘴哈哈大笑。


    “這人打小就討人厭,今天可算是把他給罵了一頓!”


    趙扶桑也說:“韓鴻城一個吃老本的廢物點心,還要來納小果為妾,真是把自己當盤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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