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笑笑,見他還是擔憂,就說道:“你又忘了我師傅是誰了?你隻要還有一口氣,我就能吊著你回江半村!”


    江啟明忍俊不禁:“得得得,讓我魂歸故裏是吧,我謝謝你了。”


    “什麽呀,”江果瞪他一眼,“吊你一口氣回去,讓師傅救你的命!”


    江啟明張張嘴,又是無奈一笑。


    這丫頭的腦筋,一拐要轉十八個彎。


    江果看他還不吃,催促道:“快吃吧,你別說,這麵還挺好吃的。”


    江啟明:“……”


    你還在這品鑒起來了。


    江啟明吃了兩口之後,速度明顯加快。


    這麵好像確實挺好吃的……


    不過,更大的可能是,他們倆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又經過這麽多事,太累了。


    這時候一碗簡單的湯麵,吃下去都是極為滿足的。


    兩人不說話,低頭幹飯。


    幾乎同時吃完飯抬起頭,江啟明有些尷尬。


    他放下碗,掏出巾帕擦擦嘴。


    “你別擔心,蕊兒和阿狼,肯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我沒擔心啊。”


    江果奇怪地看他一眼,又想了想說道:“可惜我們兩都不會武功,不然還能在這寨子裏悄悄地走動走動,找些有價值的東西。”


    說著,她歎了口氣。


    山匪的寨子還在江水縣內。


    若是快馬加鞭,信件能送得很快。


    第二天一早,郝師爺就先收到了一封信,裏麵的內容讓他春風滿麵。


    他直接帶著人就去藥膳堂。


    藥膳堂還在照常營業,雖說早上來吃飯的人不多,但也絲毫不嫌冷清。


    要是擱以前,郝師爺看到藥膳堂的人氣,會心生惱意。


    但今天他卻一臉高深莫測的笑意,是藏不住的高興。


    華君故聽到通報,很快就出來迎接。


    “小子君故常見郝師爺。”


    郝師爺笑眯眯地把華君故扶起來。


    “君故啊,這麽客氣做什麽?”


    華君故眉梢微動,露出個溫和的笑。


    “郝師爺說笑了,您是官老爺,我是升鬥小民,自然應該客氣尊敬。”


    郝師爺笑著打量華君故,緩緩道:“君故啊,看你這樣,怕是還不知道江姑娘出事了吧?”


    華君故神色一凝,目光如閃電一樣迅速鎖定郝師爺,但瞬間又垂下來。


    “不知,敢問師爺可是威虎鏢隊出了什麽差錯?”


    郝師爺嘖嘖兩聲,歎息道:“確實是出了差錯,這江姑娘生死不知。”


    他邊說著,邊斜眼看著華君故的臉色。


    “藥膳堂沒了她,你管著多勞累啊,不如直接並入祥雲酒樓,和我家二弟合作。”


    堂中沉默半晌。


    華君故輕笑出聲:“郝師爺可真是愛說笑,這藥膳堂是華二公子的產業,我一個小小管家,哪裏能決定這麽大的事宜。”


    郝師爺臉上虛偽的笑容散去。


    又是一個硬骨頭。


    “華管家好大的派頭!”


    郝師爺冷聲拋下一句話,直接拂袖而去。


    隨著他的離開,華君故平靜的神色起了波瀾。


    他眼神含著淡淡擔憂,直接快步走上書房,伏在桌前開始奮筆疾書。


    他隻是華家的一個小人物,做不了什麽大事。


    但江果不是。


    她有能力有腦子有野心有眼界,更重要的是,她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


    她不能死在這小小的江半村,死在這些屍位素餐的庸官手裏。


    他能做的太少,隻希望這一封信去往靖州的信,能來得及。


    這日晚上,有驛站的驛卒騎著瘦馬飛奔而來。


    一人一馬風塵仆仆。


    他手裏舉著一封信,在揚起的灰土裏揮著。


    “江半村江家,有你們的急信!”


    村裏人都新奇地出來看,好多人還端著飯碗。


    村口有人吆喝著去叫人。


    還有人客氣地給驛卒遞上一碗水,好奇地問:“你是打哪來的啊?”


    驛卒擺擺手,婉拒了。


    按規矩,他是不能在外麵吃喝的。


    很快,江家人就來了。


    隻不過來了三波。


    江果一家,江蕊一家,還有江花一家。


    吳氏本來還欣喜著,看見錢氏也過來湊熱鬧。


    她嘴角微抽:“大嫂,你們一家人都在這呢,這外麵來的急件,肯定是小果和啟明傳消息,給我們家和二哥家啊。”


    錢氏悻悻地撇嘴,沒搭話。


    她不是看這麽多人在看著,多出風頭的一件事啊。


    他們家也是老江家,咋就不能出來湊湊熱鬧了?


    那驛卒見他們來了,便將信給去。


    “江村村江家。”


    江老三看著信,沒伸手去接。


    江長巾看了江父一眼,才上前接了信。


    “多謝小哥。”


    驛卒一抱拳:“職責所在,不必言謝。”


    說完,便一揚鞭,策馬而去。


    江長巾拿著信,周圍的村民都好奇地夠頭來看。


    一家人就雖說也很激動,但還是先回了家。


    錢氏也招呼著江老三一家一塊過來。


    到了院子裏,素日裏最沉穩的江長巾也難掩興奮,把信封上下看了看,遞到江長風手裏。


    江長風是家裏識字最多的人,給他念最合適。


    江長風也眉眼飛揚含笑,小心地撕開封條,拿出信紙展開。


    一打開,就有點懵。


    這明顯不是江果的狗扒字啊?


    江葉也跟著探頭一看,訝然道:“這是二姐的字?”


    江長風凝眉,念道:“今日於江水縣邊界山坳處,被山匪……襲擊……”


    江長風拿著信紙的手微抖,差點撕破這薄薄的信紙。


    “……激戰過後,草藥少量損耗,小果和大哥被山匪擄走,阿狼帶人前去營救,我隨鏢局帶草藥接著往靖州趕路,周圍四縣已收到山匪消息……”


    江母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吳氏也怔愣在原地,緊緊抓住江葉的手。


    “小葉,我是不是聽錯了……”


    江葉細長淡眉緊擰:“娘,你先別慌。”


    江長風抬頭,眼底起了淡淡血絲,但聲音卻極冷靜。


    “對,別慌,小果和啟明都是聰明人,還有阿狼全力營救,不一定會出差錯。”


    可他的手緊緊捏著信紙,用力到發白。


    江長歡急道:“這怎麽不慌,小果都被人抓走了,她一個漂亮姑娘掉進賊窩裏,你……”


    江長歡說得眼淚汪汪,瞪著江長風都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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