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擰眉,氣憤道:“他們隨便動動心思,動動手指,我就要隨便找個人嫁了?憑什麽他們這麽隨心所欲地毀掉我們的生活!”


    吳氏張了張嘴,卻又不想把那些殘酷的話說出口。


    江啟明看了眼江葉,為難道:“小葉才十四,都不到嫁人的年紀,也不能這麽隨便啊。”


    江蕊和江葉對視一眼,兩人眼底都是對未來的迷茫無措。


    難道在江水縣,她們就真的無路可逃了嗎?


    江老三沉默良久,猛地灌了杯涼茶:“要是實在不行,你們回村裏去,我留在郝府幹活。”


    ……


    今天華君故起了個早,特意挑了件金線雲紋的錦袍。


    穿上之後,陽光照在上麵,行走間金光流動,看起來極富貴。


    他走在外麵,好多夥計小廝都看傻了眼。


    他們哪見過這麽好的衣裳啊。


    他們沒見過,江果自然也沒見過。


    “呦,君故,今天有什麽喜事啊,穿這麽漂亮!”


    江果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


    “二東家來了。”


    華君故淺笑著抻了抻衣裳。


    喜事沒有,他穿這衣裳,是為了在爭權者勉強不落下風。


    讓江果直觀地看清楚,誰才是她手下最有大將之風的管家。


    華君故往江果身後看了看,故作不在意地問道:“二東家昨天不是說,要帶監督員過來,人呢?”


    至於江果旁邊人高馬大,粗布衣衫的江花,華君故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


    江果眨了眨眼睛,把還在數華君故衣裳有多少金線的江花拉到麵前。


    “在這呢,這麽大個人君故沒看見啊。”


    “呃……啊?”


    華君故差點失去表情管理。


    江果倒是沒想太多,開始做介紹:“這是江花,以後就是藥膳堂的監督員了,她比較單純耿直,君故你多擔待。”


    江果又指著華君故說,“這是華君故華管家,是臨川哥留下來的管家,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麽不懂的就問君故。”


    江花認真地點頭,對著華君故說:“華管家,你好,我會好好工作的。”


    “你,你好。”


    華君故這會才回過神來,但還是十分震驚。


    他從小也算是閱人無數,看人也算是準。


    這個江花,一看就是傻丫頭啊。


    什麽心思都寫在臉上,一根筋的那種憨憨。


    這就是江果的親信?


    這就是要跟他分權的競爭者?


    華君故低頭看著身上華麗的金線雲紋,腳下差點不穩。


    他穿上了自己的戰袍,結果對手是個穿土黃麻衣的憨丫頭?


    這一瞬間,華君故覺得自己好像小醜。


    江果看出華君故的恍惚,奇怪問道:“君故,你怎麽了,昨天沒睡好嗎?”


    華君故穩住心神,試探著措辭道:“二東家,昨天我可能沒問清楚,這個監督員,究竟是做什麽的?”


    “就是用來監督上下的啊,偷奸耍滑,偷拿東西,對平民客人服務態度不好等等,都是阿花的監督範圍。”


    江果掰著手指頭羅列著,接著說:“每個月我會根據阿花的記錄結果,對所有人員獎勵和懲罰,培養咱們藥膳堂良好的作風。”


    華君故這會終於明白了,原來是一場烏龍。


    昨天本來江果要說清楚的,結果華君故以為江果是要找人來分權,就堵著沒讓江果多說。


    華君故失笑,看見旁邊的江花,一臉認真地記錄江果的話。


    “不得不說,你這個監督員人選,確實很合適。”


    江果彎唇一笑,順了順江花頰邊的碎發。


    “那當然了,阿花這樣心思簡單、剛正不阿的人,要麽做禦史,要麽做我的監督員。”


    華君故噎住。


    禦史乃是禦前從一品大官,江花哪裏能和禦史相提並論。


    江花不知道什麽是禦史,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搖頭。


    “我什麽都不要,我就跟著你,給你幹活。”


    江果笑著捏了捏江花的臉蛋。


    在江果的陪伴下,江花順利入職。


    怕江花地第一天手忙腳亂,江果特意空出一天來,陪著她從上到下地轉一遍,告訴她遇到各種情況應該怎麽做。


    江花適應地很好。


    她腦筋死,別人說什麽討好賣乖的話都沒用,她隻聽江果的。


    江果的冊子上寫了一,那就是一,寫了二,那就是二。


    別人說破天,也沒用。


    工作了幾天之後,除了字認得不全,鬧出點小笑話之外。


    就連華君故都開始認可江花。


    就連他自己,都不一定能像江花一樣,簡直是是鐵麵無私。


    就連夥計吃客人留下的剩飯,她也要記下來。


    夥計不服氣,找到華君故。


    華君故也說,這是酒樓飯店的常事,倒了浪費,不如讓下麵人吃了。


    結果華君故說話也不少使,江花隻按照冊子行事。


    任何不在冊子上的,她都要記下來。


    最後到底是賞是罰,那是江果操心的事。


    她的工作就是,監督任何不在冊子上的情況。


    華君故也不由得咂舌,對江花有幾分佩服。


    說是死板,但確實有了江花之後,藥膳堂上下風氣一肅。


    那些他管不過來的小動作小手腳,幹淨了不少。


    這個監督員,效果很大啊。


    華君故跟江果說起這些的時候,江果哈哈大笑。


    “阿花可是個寶貝,用對了就是大殺器。”


    華君故也肯定點頭:“確實如此,阿花姑娘這樣赤誠可靠的人,確實不多。”


    看著江果臉上帶著幾分得意,華君故猶豫了下,還是開口。


    “不過阿花姑娘這樣的性格,也很容易被人哄騙。”


    “哄騙?”


    江果斬釘截鐵地擺手:“不可能,阿花隻聽我的,那本冊子就是鐵律,別人說什麽她都不會管的。”


    “我說的不是工作方麵,而是……”


    華君故欲言又止,眼神飄向前方。


    江果順著他的眼神,就看見抱著冊子的江花皺著眉頭。


    旁邊是彎腰湊近的孫安陽,他臉上紅撲撲的。


    左手舉著個糖人,右手舉著穿糖葫蘆,全往江花手裏塞。


    但江花一副不開竅的樣子,直接把東西都推回去。


    然後一臉義正嚴辭:“你別賄賂我,就算你給我買東西,我也不會給你打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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