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果想到那場景,也忍俊不禁地笑起來。


    “要是阿黑打輸了,爹怕是要氣出個好歹來!”


    畢竟自從阿黑來到江家,江父是拿阿黑真當親人看,看阿黑是怎麽看怎麽好,滿眼的驕傲啊。


    江長歡都吃醋地說,阿黑才是江父的親兒子,他們三個都是山上撿的牛犢子。


    江果笑著在楊婉旁邊坐下,幫著她分苗。


    “對了,大嫂,上次我拿過來的草藥苗,都種下了嗎?”


    楊婉放下甘蔗苗,開始掰著手指頭跟江果算:“草藥都種下了,種了十畝地,剩下的地也都開好荒了,現在十畝野甘蔗也種下六畝半了。”


    “哦,這樣啊。”


    江果沉吟片刻,心裏又是高興進度快,又是歎息花錢若流水啊。


    今天從華家藥堂剛拿到手的二百兩銀子,還沒在手裏揣熱乎呢,現在又要花出去了。


    誰能想到不久之前,江果還兜比臉幹淨,全身上下就一個銅板。


    結果現在手裏捏著二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居然還是不夠花啊……


    江果勉強端正心態,創業初期就不要想著守財了,得抓住先機卯著勁幹啊。


    千金散盡還複來,千金散盡還複來……


    江果在心裏默念了兩遍,才恢複心情開口道:“等會我回家,再多分一些草藥苗出來,草藥起碼是要種三十畝地的。”


    獨角蓮的利潤很高。


    就按一畝地七百株苗來算,要是收成好的話,一株苗起碼出五斤塊莖。


    華家藥堂收獨角蓮塊莖的價格是一百文一兩,也就是一兩銀子一斤,那一畝地獨角蓮就是三千五百兩。


    三千五百兩啊!


    江果不自覺咽了下唾沫,心跳都要加快了。


    就算收成不好,那一畝地保底也是能上千兩銀子。


    有了這麽多本金,到時候無論是草藥生意,還是紅糖生意,都能接著做大做強。


    什麽草藥之鄉,紅糖之鄉不是夢啊!


    “小果……小果!”


    楊婉叫了好幾聲,江果這才回過神:“大嫂,咋啦?”


    楊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跟你說話你都聽不見,一個人傻笑啥呢,怪嚇人的。”


    江果嘻嘻一笑:“沒什麽啦,大嫂你剛才說的是啥?”


    “我說啊,”楊婉又重複一遍,“這算下來隻有四十畝地,那還剩下的十畝地呢?”


    “剩下的十畝地啊,”江果胸有成竹道,“等我種苗拿過來,種出來之後你就知道是什麽了!”


    “神神秘秘的,隻要不是草藥,你把種苗拿過來給我一看,我就能知道是啥,還用種出來?”


    楊婉不理解地說著,江果笑而不語。


    她當然相信楊婉的種植知識,隻不過她準備種的可不是什麽常見的作物。


    江果這段時間發現,大朔就像華夏早期古代,很多蔬菜水果都是沒有的。


    或者可能有,但還是處於野生原生狀態,和現代培育好的品種完全比不了。


    而一般的蔬菜水果都是有藥用價值的,所以大部分都能在醫藥係統裏買到。


    江果敏感地察覺到,這絕對也是一個極大的商機。


    不過現在草藥才是重中之重,畢竟第一批草藥還沒長成賣出,中間會不會有什麽問題誰也不知道。


    所以江果隻準備挑幾種蔬菜水果,試著種十畝地看看。


    兩人說著說著,天色就慢慢地暗了。


    楊婉招呼短工回家,然後也跟江果一塊回家了。


    剛進家門,江果就看見江父摟著阿黑的脖子,跟他和親兄弟一樣地說著話。


    看起來推心置腹,都是真感情。


    江果和楊婉對視一眼,兩人都是無奈地一笑。


    江長巾下午幫著江父,一塊把阿黑牽回來的。


    他這會正在擺桌椅,招呼道:“回來了,快去洗洗手,開飯啦!”


    “好勒!”


    江果歡快地應了聲,就去舀水洗臉。


    小黃撒丫子就跑過來了,嘴裏哼哼唧唧地,圍著江果的腳打轉,緊貼著她走動的腿。


    江果都怕一不小心踩到它:“小黃,我洗臉呢,自己玩去啊。”


    小黃聽不懂,它隻知道好久沒看見主人,就要黏黏糊糊地跟著。


    江果被它纏得都快寸步難行了,因為小黃後腿上傷還沒好呢,江果是真怕不小心傷到它。


    “小黃!過來!”


    那邊江長風正坐在桌前,手裏擺著碗筷,看見江果的窘狀,就出聲喚小黃。


    小黃猶豫了下,又在江果腿邊轉了兩圈,才依依不舍地跑到江長風旁邊。


    江果對著江長風豎起大拇指:“二哥,你真行,這麽快就俘獲了小黃的心!”


    說著她三下五除二地洗好,就坐到桌子前,怕小黃又過來貼著自己的腿。


    江母把湯端到桌上,順手輕拍了下江果的頭,嗔怪道:“說什麽話呢,你二哥是人,小黃是隻狗兒,啥俘獲了心啊。”


    這話對江母來說,可能有點太超前了。


    江果從善如流地捂住嘴巴,對著江母搖頭,表示我錯了。


    張小草收拾完灶台,這會鑽出來:“小果姐,我先回家吃飯了,等吃過飯我再過來幹活。”


    江果差點都忘了她,立馬應下:“你快回去吧,吃完飯就在家休息,明天早上再過來就行。”


    雖說是張小草幹活抵債,可江果又不是什麽江半村黃世仁,專門扒皮吸血。


    張小草慌張地拒絕:“那怎麽行呢,這晚上也還有好多活的,我,我不會偷懶的……”


    “小草,”江果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揉揉她發黃的頭發,“聽我的話。”


    張小草眼裏帶著感動,但還是猶豫想說什麽。


    忙了一天,江果肚子都已經咕咕叫了,她隻能壓下食欲,耐心地說:


    “你看我們家招的那些短工,哪個晚上還幹活,二茅晚上也回家了呀,總不能因為你是年紀小,還要欺負你多幹活吧!”


    “沒有,沒欺負我,我是太感謝你了……”


    張小衝急忙解釋著。


    江果拍拍她瘦弱的小肩膀:“那就快回去吧。”


    說到這,張小草才終於回了家。


    門口傳來腳步聲,和張小草的聲音:“長歡三哥,你回來了。”


    還有江長歡有些疲憊的聲音:“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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