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草上前一步,伸出手,手裏是一個一把銅錢。


    “小果姐,這是七十文錢,我們想請你給我娘看病,行嗎?”


    給她娘看病?


    江果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張母在江果小時候就癱在床上了,現在也有十來年了。


    這要看病的話,恐怕她身上得有好幾種病雜糅在一塊。


    見江果沉默,以為她是不想治。


    張小草著急地上前一步想說話,卻被張二茅拉住了。


    他眼裏也帶著悲傷,但還是對著張小草搖了搖頭。


    江果看他們誤會了,立馬解釋道:“我可以去看看張嬸子的病情,但是她病了這麽多年,我也不一定能治好她,你要有心理準備。”


    張二茅眼睛一亮,趕緊使勁點頭。


    張小草也驚喜地說:“謝謝小果姐!”


    “沒事,我也沒做什麽。”


    江果笑著揉了揉張小草的腦袋:“先把錢收回去吧,我看過張嬸子之後再說。”


    張小草點頭,把手裏銅板仔細地包回了布包裏。


    三人進了張家,不得不說,和江家的破爛程度有得一拚。


    不過房子還是很幹淨,即使張母一直臥床,房間裏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味道。


    床上的張母半坐著,頭歪著,嘴巴也歪著,胸前還係著一個口水兜。


    她看見來人,嘴裏“草、草”地叫著。


    張小草快步走上前去,給張母擦了擦下巴上淌出來的口水。


    江果則打開醫藥係統一看,果然身上大病不缺,小病不少。


    那些關節炎、心率過緩、血管硬化之類的暫且不管,最主要的是她已經中度偏癱了。


    係統推薦的藥物隻能是減輕症狀,沒有能根治的。


    張二茅兩人看江果麵色凝重地看著張母,兩人連大氣都不敢喘。


    雖說江果很早之前就說過,可以找她看病,但是張二茅一直沒真當回事。


    畢竟他娘的偏癱,早些年大夫就看過了,藥也吃了不少,沒幾副有用的。


    可自從他知道隔壁的江母眼睛複明了,還是江果治好的。


    他心裏就燃起了一絲希望。


    萬一呢?


    萬一小果姐真的妙手回春,把娘給治好了,那該有多好。


    於是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請來了江果。


    可現在看著江果的麵色,他也知道大概是沒什麽希望了。


    張二茅垂下眼睛,藏起心底的失望。


    江果這時候已經給張母又診了脈,又是查看身體狀況,望聞問切做了一遍。


    雖說有了係統,她能一鍵查詢,但是多多練習總是沒錯的。


    要是以後沒有係統了,她沒準也學成了治病救人的大夫呢。


    江果查看完,看著三個人小心翼翼裏帶著期待的眼神,溫聲說:“張嬸子的偏癱不輕,要想治好非常難……”


    可話一說,三個人眼裏都籠罩起巨大的失落。


    畢竟這是最後的希望了。


    “但是,”江果微笑道:“我可以爭取一下,就算不能治好,能減緩症狀也是好的。”


    張小草睜大了眼睛,忍著激動問:“那我娘,以後能站起來嗎?”


    “這個我不能肯定,但是站起來是有可能的。”


    江果說完,張二茅也臉色雀躍,他拉住張小草,手裏比劃了幾下。


    張小草就趕緊問:“小果姐,那我們是不是要去抓藥給娘吃啊?”


    “嗯……”


    江果在係統裏檢索了一下:“要治療張嬸子,除了草藥之外,還要結合針法,我把藥方寫下來,以後你們就按照這個來抓藥。”


    江果說著從口袋掏出來一隻包著的炭筆,但是手邊沒有紙。


    張二茅也注意到了這個問題,他發慌地到處翻了翻。


    無奈他們家沒人寫字,壓根就沒有紙筆這種東西。


    最後直接拿出一條幹的巾子,在桌麵上抻平讓江果寫。


    江果正寫著,張小草又問:“小果姐,你治我娘除了寫藥方,還有用針法,那我們該給多少診金啊?”


    江果看了兩人一眼,他們臉上都是忐忑。


    江果不問也知道,這個家沒幾個錢。


    “這樣吧,你們把七十文診金交了,至於針法的話,小草也過來我家幫忙幹活,當作抵了。”


    這話一說,張二茅嘭一下就跪下了。


    江果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又嘭嘭嘭磕了三個頭。


    再一抬頭,腦袋上紅了一大片。


    江果嚇了一跳,趕緊要拉他起來,卻拉不動,張二茅固執地跪著。


    “二茅,你這是幹啥呀,快起來……”


    話還沒說完,張小草也跟著跪在了張二茅旁邊,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背後躺在床上的張母,也哭得一抽一抽的,嘴裏艱難地說:“……謝……謝……”


    江果看得心酸,歎了口氣。


    她蹲下來,拍了拍張小草的頭,輕聲說:“沒事的,這些不好的事情都會過去的,以後再回頭看,你們就會發現我其實也沒做什麽,隻是拉了你一把而已。”


    張小草堅定地搖了搖頭:“不,小果姐,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張二茅也跟著重重地點頭。


    以前他爹和大哥還在的時候,娘也健康,家裏也沒這麽窮,村裏人人都跟他們家是朋友。


    可等到一家子死的死病的病,隻剩下他跟小草之後,他才知道什麽叫人心。


    沒人會借錢給逼他們還窮的人,窮親戚也不算親戚。


    他們一家就是別人欺負奚落的對象。


    可隻有江果,把他們當人看,還願意伸出援助之手。


    這不是簡單地拉了一把,這是在救命。


    江果也不勉強他們,隻是說:“好,我收下你們的感激的,現在我要給張嬸子施針,需要熱水和幹淨的布,誰去準備?”


    話一說完,兩人都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飛奔著去準備江果要的東西。


    江果笑著搖搖頭,收好炭筆。


    等她為張母施完針,天都黑了。


    江果也從聚精會神的狀態裏脫離出來,腦門上都出了不少汗。


    張小草眼疾手快地遞過來一塊幹淨的布巾,江果笑著接過來,擦了擦臉。


    這會估計家裏也要吃飯了,江果肚子早就餓了。


    她收完診金,又囑托了幾句話,就飛快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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