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家可能就買了幾株苗,試著種一下。


    所以江果和張小草忙活了大半個上午,才把草藥苗全送到位。


    當然,十兩的尾款也都收進了腰包。


    又完成了一件事,江果美滋滋地往家走。


    路上正好路過宋不名的家,江果想起來曲轅犁,就想著過去看看進度。


    江果敲了敲門:“宋師傅,在不在家?”


    門裏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來啦來啦!”


    門一打開,竟然是馮玉娘,她臉上帶著笑容,乍一看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玉娘,你怎麽在這?”


    江果好奇問著,兩人往屋裏走去。


    馮玉娘看到江果也很開心,興高采烈地說:“阿名在做的事,是羅木沒完成的事,我要幫他!”


    “這樣啊,那也挺好。”


    江果點點頭,這樣起碼有事情做,不會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悲傷中。


    “你進去吧,我先去做飯!”


    馮玉娘把江果帶到堂屋,轉身就去了廚房。


    堂屋裏亂糟糟的,到處都是各種零件,宋不名正拿著一個犁盤在琢磨。


    “宋師傅,曲轅犁做得怎麽樣了?”


    江果一出聲,把正在思索的宋不名嚇一跳,轉頭看見是江果,他笑著歎了口氣。


    “曲轅犁是好東西,做出來也不難,但是各個部件要找出最合適最省力的大小,這倒是很費事。”


    這方麵江果也是外行,也隻能寬慰他:“沒事,也不急,不管什麽時候做出來,這都是件利民的好事。”


    “不過你要注意身體啊,看你這眼下青黑、麵色蒼白,沒少熬夜吧。”


    宋不名不好意思地笑笑:“自己一個人過,就過得很隨便。”


    “阿名,麵做好了!”


    正說著,馮玉娘端著一碗麵過來,放到宋不名桌上。


    然後就坐在一邊,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等著他吃。


    江果嘴角一揚。


    宋不名注意到江果的眼神,臉有點紅,似乎是想解釋幾句。


    江果忍住笑伸出手:“你不用說什麽,我這個人很開明的,曲轅犁犁多費心,我回家了,不打擾你們了!”


    江果飛速說完,轉身就走了,沒給宋不名張嘴的機會。


    “……”


    宋不名臉更紅了,再看著旁邊眼神單純的馮玉娘,他無奈地搓了搓臉。


    “阿名,你怎麽不吃啊,羅木最喜歡吃的就是我煮的麵了!”


    馮玉娘聲音雀躍又期待,宋不名泛紅的臉慢慢地白了。


    但他還是輕聲說:“我這就吃。”


    說完他就端起碗,在馮玉娘的注視下,慢慢地吃下了這一碗麵。


    江果走出了宋不名家,臉上還帶著促狹的笑。


    這兩人要是真的能喜結良緣,倒也是挺好。


    江果正走著,就看見路邊圍了一圈人,正中間的是得意洋洋的張大娘。


    周圍有人問:“喲,聽說你們家阿桃,跟得財的婚事定下來了?”


    張大娘眉飛色舞,唾沫橫飛:“那還能有假,不是我吹啊,這十裏八鄉的姑娘裏,也就我們家阿桃最賢惠漂亮,李家當然要跟我們家結親了!”


    說著她壓低聲音:“我悄悄告訴你們啊,李家的聘禮,足足有五兩銀子呢!”


    這話一說,村民們臉上都流露出羨慕。


    江半村這麽窮,平常嫁出去的姑娘哪能有這麽高的聘禮啊。


    也就李家家底厚,讓張阿桃給嫁進去了。


    張大娘說完,就等著周圍人的奉承。


    結果大家看見經過的江果,話頭一下就變了。


    有人熱絡地跟江果打招呼:“果丫頭這是送完草藥苗吧,我聽說你們家買了50畝地啊,真的假的啊?”


    牛嫂子一聽就翻了個白眼:“裏正說的,那還能有假?要我說啊,果丫頭是厲害啊,這才多久啊,雞啊牛啊地啊都買了,誰家娶了果丫頭,那可是娶了個財神爺回家了!”


    牛嫂子本來就看不慣張大娘這囂張樣,故意借著江果名頭壓著張阿桃。


    張大娘見大家都開始七嘴八舌地跟江果套近乎,臉就拉下來了。


    心想著一個丫頭,再厲害有什麽用,遲早還不是要嫁人。


    聽說果丫頭以前還跟得財走得近,她要是知道阿桃的事,肯定臉上掛不住。


    張大娘假模假樣地笑著說:“果丫頭啊,你還不知道吧,你阿桃姐跟得財的婚事定下來了!”


    江果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真是恭喜了。”


    說完就風輕雲淡地走開了。


    張大娘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周圍的人也都在討論江果,壓根沒人搭理她。


    她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


    江果可懶得管她,剛才過來的時候,她眼尖看見江花捂著臉跑了。


    江果輕嘖一聲,真是不知道李得財有什麽好的。


    結果江果剛到家門口,就看見江花坐在大槐樹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


    江果:“……阿花?”


    江花轉頭看見江果,“哇”一下就哭得更大聲了。


    “不要……你管!”


    江花邊哭邊嚎,傷心的不得了。


    “嗯……可是你抱著的是我家的大槐樹。”江果笑著一聳肩。


    江花愣住,看了看大槐樹,又看了看江果。


    她沒想到江果居然不安慰她,頓時更委屈了。


    江花抹著淚:“得財哥不喜歡我,他喜歡張阿桃那樣瘦瘦白白的,為什麽……為什麽隻有我長得又高又壯,為什麽隻有我嫁不出去……”


    江花哭得像是天都要塌了。


    江果歎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溫聲說:“阿花,你傷心是因為李得財成親,還是因為他成親的對象是張阿桃?”


    江花抹淚的動作一頓,抽抽嗒嗒地說:“什麽意思啊,那我就是傷心啊……”


    江果拍了拍江花的肩膀:“阿花,在我眼裏,你比張阿桃好一百倍,李得財跟張阿桃結婚,說明他不是你的良人。”


    江果一字一頓,聲音溫柔,慢慢地說著。


    江花也終於冷靜了些,她止住淚問道:“那我的良人在哪,我都等他十八年了呀。”


    “不管你的良人在哪,你都要積極的生活,有一句話叫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江果擦擦她臉上的淚,江花一抹臉問:“啥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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