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提出這樣的話，也是因為陸唯感覺自身在這秘境收獲已經圓滿了。
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甚至是星核碎片這種珍貴的東西。
對此就算接下來得到什麽，他也隻是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
畢竟剩下的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說起來也因為他秦漩被耽誤不少時間，這一點陸唯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
而且他確實有些不放心風小虎的情況。
對於曾經幫過沈思思還有薑原等人他也當其朋友看待，能幫就幫。
而秦漩之所以答應，一方麵多一個人多一份找到師弟師妹的機率。
另一方麵陸唯的實力和他一起行動多一分保障。
再說經過幾個月相處，雖然不是徹底的了解陸唯這個人，但也是值得信任。
這也是秦漩答應的原因。
就這樣二人破空而入。
“陸唯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後方秦漩傳音給陸唯，之前和陸唯一起的時候秦漩從來沒有遁空過。
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在這秘境妖獸橫行的世界遁空飛行沒有絕對的實力的話自身目標不要太明顯了。
秦漩不信陸唯不知道這一點。
“無妨！”
就聽陸唯回了一句。
話音剛落，像是證明陸唯所說一樣，一隻四階中期飛行妖獸出現並且眼神尖銳的看著食物羊入虎口。
秦漩見此，手中長劍靈力匯聚蓄勢待發。
但陸唯見狀，隻是一掌。
下一刻，隻見寒風刺骨的冷氣襲來，仿佛化作一道寒冰巨掌，朝著那隻妖獸一掌拍下。
砰！
妖獸頓時毫無反抗的被陸唯掀翻墮落，然後凍成冰塊，而後直接砸在地上破碎。
秦漩見狀隻有驚訝之色。
因為陸唯根本沒有動用勢境之力。
隻是隨手一招就解決一隻四階妖獸，恐怕陸唯的實力隻怕是比他想象更高。
難怪陸唯剛才敢那麽說。
收起剛才那隻妖獸妖核，沒有多做停留，陸唯二人迅速的離去。
幾天之後。
鏘鏘！
玄妙劍法激起火花四濺，劈砍在四階後期黑玉蜈蚣身上，卻隻是留下一道道細微的劍痕。
秦漩皺眉，這防禦力著是不俗。
呼！
一道黑影掃過正是黑玉蜈蚣修長的身體。
砰！
碎石橫空，卻沒有打中秦漩，黑玉蜈蚣頓時抬頭，抽動身體朝著上麵撕咬而去。
上空，秦漩淩厲的劍法仿佛閃電霹靂，從上往下，如同攪動風雲將黑玉蜈蚣籠罩。
雷雲劍法！
唰！
有劍光閃爍，讓黑玉蜈蚣一瞬間失去了秦漩的蹤跡。
待攻勢落下，一道道綠色的血液衝黑玉蜈蚣身上滴落。
吼！
隻見黑玉蜈蚣眼睛緋紅越加的狂暴，渾身抽動，無差別的攻擊四周。
玄階中品，九宮妙遊步！
砂砂！
激烈的戰鬥震蕩著周圍樹木，一片片落葉如雨化落。
而秦漩身形飄渺又如羽毛般輕柔，踏在落葉上扶搖直上，躲過一次又一次進攻。
這種場麵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至於陸唯則在一旁觀察，情況不妙隨時準備出手。
就如同之前陸唯與風小虎的相處一樣。
當然，這也是秦漩的要求，多年的修煉讓她的劍勢一直在緩慢進步。
如今卻是隻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小成的劍勢。
所以秦漩想要試看看在戰鬥中生死之間突破。
鏘！
劍法與劍勢相輔相成帶著鋒銳攻勢猛的斬在黑玉蜈蚣身上，頓時金鐵交割的聲音傳出，震散開周圍的落葉。
哢嚓！
黑玉蜈蚣身上的一處甲殼裂開，綠色的血液夾雜著毒液四濺。
秦漩見狀，不斷施展身法躲避。
也就在這時候黑玉蜈蚣身上堅硬如鐵的甲足，猛然伸長幾分。
轟！
黑玉蜈蚣極速旋轉身體，如同刀割劍輪，殺傷力極大，範圍也大。
秦漩見狀根本來不及躲開隻得用劍身橫檔。
刹那間火光死濺。
秦漩踩在地麵的雙腳顫栗，死死防住。
但妖獸到底是天生力量強大的生物，更何況本就高於秦漩境界的一個小層次的妖獸。
沒有堅持多久，秦漩就被這一股力量轟飛重重的砸斷一顆大樹。
咳！
一口鮮血吐出，秦漩能此刻感覺內髒受損不小。
不過黑玉妖獸可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妖氣衝天，如同拔刀斬一般凶猛的向秦漩揮去。
陸唯見狀，想要出手，但秦漩眼神中還沒有浮出失敗，讓陸唯稍微遲疑了一下。
也就在這時候，隻見秦漩起身，在生死危機的壓迫下她整個心神好似融入了手中之劍上。
翁！
這一刻秦漩仿佛與劍產生了共鳴，劍身微顫，整個人氣勢大變淩厲無雙。
雷雲劍法，蕩劍從雲！
鏘！
有悠遠的聲音響起，雲風遊動，卷起了片片落葉，緊跟著劍氣爆發，撕開了一切。
隻見秦漩這一劍直接削斷了黑玉蜈蚣的頭顱。
砰！
失去頭顱的黑玉蜈蚣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就這樣，秦漩不止解決黑玉蜈蚣，更是突破到了小成的勢境。
可喜可賀！
不過陸唯並沒有立刻恭喜，而是走上前將此前得到的草木精華交給秦漩療傷。
沒有猶豫，秦漩感謝了陸唯一下，就草木精華接過來療傷。
畢竟她的療傷丹藥如今也所剩無幾。
很快又是一天過去，秦漩的傷勢基本恢複。
感受到自身領悟到了的勢境之力，就見秦漩眼神堅定，終於離目標又更進一步了。
這時陸唯發現秦漩已經恢複差不多就走了過來，還沒來得及恭喜！
就聽秦漩說道。
“陸唯我想試一下我此刻擁有的力量。”
言外之意就是讓陸唯和她交手一番，隨便也鞏固一下自身領悟所得。
陸唯見狀表示了解，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兩道劍光閃爍，森然劍氣席卷而來如同刀劍亂舞。
一個時辰後。
砰！
秦漩被陸唯擊退數米，看著風輕雲淡的陸唯，秦漩內心止不住的驚歎。
因為全程下來陸唯太遊刃有餘了，根本沒有動過一步。
同為紫府境就差距這麽大嗎？這就是陸唯自信的原因是嗎？
雖然內心驚歎，但秦漩手中的劍沒有停下。
勢境玄妙，更是將手中之劍仿佛間有雲海翻騰，劍如如遊龍般穿梭直斬陸唯。
麵對這紫府境中都算得上強大的一擊，陸唯隻是輕輕揮動白鱗劍卻好似一座冰山
大成的勢境和對技藝近乎完美的掌控，陸唯一瞬間就找到了秦漩進攻的薄弱點。
砰！
秦漩再度被打退，與此同時秦漩施展身法九宮妙遊步，幾步之內卻變化多端。
讓陸唯都有些目不暇接。
陸唯見狀隻是釋放寒冷的鬼氣形成氣浪席卷四周，霎時間一片片草葉結出冰霜。
而秦漩也被陸唯打亂了節奏身形破綻暴露，陸唯隻是劍刃直刺，而後撤劍告訴秦漩的破綻之處。
秦漩見狀後退幾步，而後重新再來。
就這樣又過去一兩個時辰。
周圍環境冰霜一片，幽幽寒氣四溢。
秦漩流著冷汗，口中呼著白氣，劍勢雖然已經淩厲卻也不同剛才的強大。
此刻她靈力幾乎消耗的差不多。
周圍冰冷的氣息不斷侵蝕秦漩身體。
疲憊不堪的身軀讓她恍惚間又看見了那個幾乎快要習以為常的惡夢。
爹！娘！你們在哪啊！
天空一片漆黑，空氣夾雜著大量血腥味，有無數更加黑暗的身影肆意妄為的漂浮。
地上一個小女孩驚恐且顫巍巍叫喊著自己的父母，身旁盡是鮮血淋漓的身體。
小女孩見狀越加害怕不斷的呼喊自己的父母。
但這叫喊的聲音終究是吸引到那些黑影過來，隻見無數凶殘黑影閃爍著腥紅之眼，如同注視獵物一般的襲向小女孩。
小女孩見狀頓時驚恐的癱倒在地，眼見小女孩就要被撕咬，一道身影衝出漆黑的鬼氣將這些鬼物攔下。
隻見那道身影，看向小女孩。
“小妹快走！”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小女孩一愣，女孩定睛一看瞳孔猛縮。
是兄長，可是兄長不是病去了嗎？
還不等女孩疑惑，聲音再度傳來：“小妹快，快跑！”
聲音焦急仿佛撕心裂肺。
女孩被驚醒，她仿佛看到兄長被撕咬，卻沒有血液流出。
“哥哥！”
秦瀚聽到身後的聲音響起，眼神雖然猩紅卻好像充滿柔情。
“小妹，照顧好自己！”
“快跑，快跑！”
催促的聲音再度響起讓小女孩逐漸起身並反應過來這裏的危險，然後向著外麵跑去。
看著自己妹妹離開，秦瀚百感交集，沒想到再次清醒過來，卻是這樣的場景。
他想起來父母的慘狀，痛苦都感覺湧上心頭。
“對不起，爹！娘！是我害了你們。”
“哈哈！”
秦瀚眼神閃爍著凶殘之色。
“死你們都給我死。”
可惜僅僅連浩日境都不到鬼魂之體，麵對無數厲鬼根本無濟於事。
......
砰！
陸唯再度擊退秦漩，到了現在連他也不得不佩服秦漩的毅力。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努力的女子，或者說這根本已經是在壓榨自己了。
正當陸唯想說已經可以了的時候，他頓時一驚。
因為此刻秦漩的狀態不對。
隻見秦漩揮動長劍，斬開了寒氣劈向來陸唯，劍勢不穩隱隱間有著暴亂的跡象。
攻勢凶狠卻少了些章法，陸唯見狀橫起劍身格擋。
近距離下陸唯發現秦漩眼神血絲蔓起還有著一股決絕之意。
甚至陸唯還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恨和殺意。
對他？
很快陸唯否決，不可能，秦漩與他並沒有自己的仇恨，甚至他們還是朋友。
就算秦漩小對他出手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如果不是他，那是什麽。
與此同時，陸唯突然聯想到之前在外界，秦漩詢問他關於暗月城情報流露出的眼神，和此刻幾乎如出一轍。
難道是...
陸唯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眼前的秦漩明顯是走火入魔了。
得把她喚醒。
想到這裏，陸唯劍法一轉直接挑開秦漩的長劍。
同時陸唯一把抓住秦漩肩膀。
“醒過來！”
霎時間強大的靈識震撼心神，讓周圍如同狂風席卷，樹木顫栗。
聲音好似從心底傳出，頓時間秦漩眼神恢複清明。
緊跟著她仿佛無力般下落，但被陸唯扶起。
“剛才，抱歉了。”
秦漩歉意的對陸唯說道，剛才發生的事她還是有影響的。
她也沒想到會走火入魔。
或許是那陰寒的鬼氣讓她想起來以前，也或許是實力的進步讓她放鬆了警惕。
好一會後，氣氛逐漸冷清。
陸唯卻率先打破平靜。
“你很恨鬼修嗎？”
話音剛落。
轟隆！
天空，不知何時風雲湧動，一場暴雨如水流傾瀉。
陸唯以鬼氣撐起來了屏障讓雨不至於落在他們身上。
....
一棵巨大且茂密的樹下，二人靠著樹休息。
大樹外麵有傾盆大雨滑落。
在問出剛才的話的陸唯，並沒有得到秦漩的回答，對此陸唯也沒有追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故事和秘密。
與此同時，樹底下的氣氛越加沉默，最終秦漩開口。
她講述了一個故事，一個殘酷，無助，絕望的故事。
陸唯全程傾聽，能明顯感受到秦漩講述這個故事的情緒波動。
鬼王城屠城嗎？
陸唯曾經經曆過自然清楚的了解到它們的殘忍。
“最後，那個女孩很幸運，遇到了她的師父也被其所救。”
“但整個城池隻有她幾乎一個人活了下來。”
說完，秦漩轉頭看向陸唯：“你剛才問問恨不恨鬼修。”
“我隻能說恨也不恨。”
“我恨的是鬼王城那種肆意殘殺的鬼修，恨不得馬上殺去為我父母親人還有兄長報仇。”
”但我知道我的實力還差太遠了。”
至於不恨的原因，秦漩沒說，但陸唯聽完剛才的故事他也明白。
她兄長也是鬼魂，但最後恢複了靈智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保護她。
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沒來由的秦漩對著陸唯說道。
“嗯？”
“你說鬼為什麽要那麽執著傷害他人。”
說完秦漩頓了一下又道。
“死亡後失去肉身，幸運的得以靈魂體存活下來，難道就不能算人了嗎？”
陸唯聞言沉默。
前者陸唯還能勉強解釋，世間鬼魂大多數是普通沒有修為的人，他們生命短暫卻有著執念。
這些執念會成為他們渾濁思緒的方向，他們會無意識的傷害自己家人和朋友。
以及最後蘇醒過來的崩潰。
不過更多是吸取人身上氣血力量逐漸強大的迷戀，而他們嚐到了這種甜頭就幾乎無法回頭了。
就像曾經秦漩他們告訴過他一句話自古天下多惡鬼。
在這浩瀚無邊修煉界，燒殺搶掠，殺人煉功，甚至是吃人，比比皆是。
他想起來最後伍啟夜跟他說的話。
但放在鬼修身上卻是尤為的多。
這不是世人對他們的偏見，而是事實。
至於後一句，陸唯無法解釋，或者說整個世界都少有人說得通。
從生命的本源來看他們和人到底隻是相似罷了，可是他們的的確確曾經為人過。
或許他們還是曾經的自己，隻是少了人性。
但陸唯不完全認同這一點。
更多是借口罷了。
是啊！隻不過是少了一個肉身怎麽就不是人了。
連自己都不承認這一點，最終也隻會失去人性。
人不應該隻是被肉身來定義，人性也不應該被束縛於身體。
秦漩不知道的是，隻是一句話卻觸動陸唯的心靈。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好像在忽略這個問題。
他的魂體強大到，一般人也很難看出他陰魂鬼修的身份。
所以連同自己有時候都會忽略這個事實。
也難過當初伍啟夜一句話就能讓陸唯心亂如麻。
不過，這一刻陸唯開始正視麵對自己，他即是鬼，也是人。
他是陸唯。
此時此刻陸唯的心靈仿佛被洗禮一般，心靈透徹如境，一切都在耳中平靜。
隻見陸唯起身緩緩走出茂密的大樹，大雨磅礴拍打著陸唯身體而不自知。
隻見陸唯站在雨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水之勢境自主從身上彌漫，好似細水長流與這瓢潑大雨共鳴。
秦漩一開始不知道陸唯怎麽回事想要開口詢問，但隨之卻麵露震撼之色。
“天人合一，圓滿之境。”
該得到的都得到了。
甚至是星核碎片這種珍貴的東西。
對此就算接下來得到什麽，他也隻是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
畢竟剩下的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說起來也因為他秦漩被耽誤不少時間，這一點陸唯多多少少有些過意不去。
而且他確實有些不放心風小虎的情況。
對於曾經幫過沈思思還有薑原等人他也當其朋友看待，能幫就幫。
而秦漩之所以答應，一方麵多一個人多一份找到師弟師妹的機率。
另一方麵陸唯的實力和他一起行動多一分保障。
再說經過幾個月相處，雖然不是徹底的了解陸唯這個人，但也是值得信任。
這也是秦漩答應的原因。
就這樣二人破空而入。
“陸唯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後方秦漩傳音給陸唯，之前和陸唯一起的時候秦漩從來沒有遁空過。
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在這秘境妖獸橫行的世界遁空飛行沒有絕對的實力的話自身目標不要太明顯了。
秦漩不信陸唯不知道這一點。
“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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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像是證明陸唯所說一樣，一隻四階中期飛行妖獸出現並且眼神尖銳的看著食物羊入虎口。
秦漩見此，手中長劍靈力匯聚蓄勢待發。
但陸唯見狀，隻是一掌。
下一刻，隻見寒風刺骨的冷氣襲來，仿佛化作一道寒冰巨掌，朝著那隻妖獸一掌拍下。
砰！
妖獸頓時毫無反抗的被陸唯掀翻墮落，然後凍成冰塊，而後直接砸在地上破碎。
秦漩見狀隻有驚訝之色。
因為陸唯根本沒有動用勢境之力。
隻是隨手一招就解決一隻四階妖獸，恐怕陸唯的實力隻怕是比他想象更高。
難怪陸唯剛才敢那麽說。
收起剛才那隻妖獸妖核，沒有多做停留，陸唯二人迅速的離去。
幾天之後。
鏘鏘！
玄妙劍法激起火花四濺，劈砍在四階後期黑玉蜈蚣身上，卻隻是留下一道道細微的劍痕。
秦漩皺眉，這防禦力著是不俗。
呼！
一道黑影掃過正是黑玉蜈蚣修長的身體。
砰！
碎石橫空，卻沒有打中秦漩，黑玉蜈蚣頓時抬頭，抽動身體朝著上麵撕咬而去。
上空，秦漩淩厲的劍法仿佛閃電霹靂，從上往下，如同攪動風雲將黑玉蜈蚣籠罩。
雷雲劍法！
唰！
有劍光閃爍，讓黑玉蜈蚣一瞬間失去了秦漩的蹤跡。
待攻勢落下，一道道綠色的血液衝黑玉蜈蚣身上滴落。
吼！
隻見黑玉蜈蚣眼睛緋紅越加的狂暴，渾身抽動，無差別的攻擊四周。
玄階中品，九宮妙遊步！
砂砂！
激烈的戰鬥震蕩著周圍樹木，一片片落葉如雨化落。
而秦漩身形飄渺又如羽毛般輕柔，踏在落葉上扶搖直上，躲過一次又一次進攻。
這種場麵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至於陸唯則在一旁觀察，情況不妙隨時準備出手。
就如同之前陸唯與風小虎的相處一樣。
當然，這也是秦漩的要求，多年的修煉讓她的劍勢一直在緩慢進步。
如今卻是隻差臨門一腳就能突破小成的劍勢。
所以秦漩想要試看看在戰鬥中生死之間突破。
鏘！
劍法與劍勢相輔相成帶著鋒銳攻勢猛的斬在黑玉蜈蚣身上，頓時金鐵交割的聲音傳出，震散開周圍的落葉。
哢嚓！
黑玉蜈蚣身上的一處甲殼裂開，綠色的血液夾雜著毒液四濺。
秦漩見狀，不斷施展身法躲避。
也就在這時候黑玉蜈蚣身上堅硬如鐵的甲足，猛然伸長幾分。
轟！
黑玉蜈蚣極速旋轉身體，如同刀割劍輪，殺傷力極大，範圍也大。
秦漩見狀根本來不及躲開隻得用劍身橫檔。
刹那間火光死濺。
秦漩踩在地麵的雙腳顫栗，死死防住。
但妖獸到底是天生力量強大的生物，更何況本就高於秦漩境界的一個小層次的妖獸。
沒有堅持多久，秦漩就被這一股力量轟飛重重的砸斷一顆大樹。
咳！
一口鮮血吐出，秦漩能此刻感覺內髒受損不小。
不過黑玉妖獸可不給她喘息的時間，妖氣衝天，如同拔刀斬一般凶猛的向秦漩揮去。
陸唯見狀，想要出手，但秦漩眼神中還沒有浮出失敗，讓陸唯稍微遲疑了一下。
也就在這時候，隻見秦漩起身，在生死危機的壓迫下她整個心神好似融入了手中之劍上。
翁！
這一刻秦漩仿佛與劍產生了共鳴，劍身微顫，整個人氣勢大變淩厲無雙。
雷雲劍法，蕩劍從雲！
鏘！
有悠遠的聲音響起，雲風遊動，卷起了片片落葉，緊跟著劍氣爆發，撕開了一切。
隻見秦漩這一劍直接削斷了黑玉蜈蚣的頭顱。
砰！
失去頭顱的黑玉蜈蚣身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就這樣，秦漩不止解決黑玉蜈蚣，更是突破到了小成的勢境。
可喜可賀！
不過陸唯並沒有立刻恭喜，而是走上前將此前得到的草木精華交給秦漩療傷。
沒有猶豫，秦漩感謝了陸唯一下，就草木精華接過來療傷。
畢竟她的療傷丹藥如今也所剩無幾。
很快又是一天過去，秦漩的傷勢基本恢複。
感受到自身領悟到了的勢境之力，就見秦漩眼神堅定，終於離目標又更進一步了。
這時陸唯發現秦漩已經恢複差不多就走了過來，還沒來得及恭喜！
就聽秦漩說道。
“陸唯我想試一下我此刻擁有的力量。”
言外之意就是讓陸唯和她交手一番，隨便也鞏固一下自身領悟所得。
陸唯見狀表示了解，就答應了下來。
很快兩道劍光閃爍，森然劍氣席卷而來如同刀劍亂舞。
一個時辰後。
砰！
秦漩被陸唯擊退數米，看著風輕雲淡的陸唯，秦漩內心止不住的驚歎。
因為全程下來陸唯太遊刃有餘了，根本沒有動過一步。
同為紫府境就差距這麽大嗎？這就是陸唯自信的原因是嗎？
雖然內心驚歎，但秦漩手中的劍沒有停下。
勢境玄妙，更是將手中之劍仿佛間有雲海翻騰，劍如如遊龍般穿梭直斬陸唯。
麵對這紫府境中都算得上強大的一擊，陸唯隻是輕輕揮動白鱗劍卻好似一座冰山
大成的勢境和對技藝近乎完美的掌控，陸唯一瞬間就找到了秦漩進攻的薄弱點。
砰！
秦漩再度被打退，與此同時秦漩施展身法九宮妙遊步，幾步之內卻變化多端。
讓陸唯都有些目不暇接。
陸唯見狀隻是釋放寒冷的鬼氣形成氣浪席卷四周，霎時間一片片草葉結出冰霜。
而秦漩也被陸唯打亂了節奏身形破綻暴露，陸唯隻是劍刃直刺，而後撤劍告訴秦漩的破綻之處。
秦漩見狀後退幾步，而後重新再來。
就這樣又過去一兩個時辰。
周圍環境冰霜一片，幽幽寒氣四溢。
秦漩流著冷汗，口中呼著白氣，劍勢雖然已經淩厲卻也不同剛才的強大。
此刻她靈力幾乎消耗的差不多。
周圍冰冷的氣息不斷侵蝕秦漩身體。
疲憊不堪的身軀讓她恍惚間又看見了那個幾乎快要習以為常的惡夢。
爹！娘！你們在哪啊！
天空一片漆黑，空氣夾雜著大量血腥味，有無數更加黑暗的身影肆意妄為的漂浮。
地上一個小女孩驚恐且顫巍巍叫喊著自己的父母，身旁盡是鮮血淋漓的身體。
小女孩見狀越加害怕不斷的呼喊自己的父母。
但這叫喊的聲音終究是吸引到那些黑影過來，隻見無數凶殘黑影閃爍著腥紅之眼，如同注視獵物一般的襲向小女孩。
小女孩見狀頓時驚恐的癱倒在地，眼見小女孩就要被撕咬，一道身影衝出漆黑的鬼氣將這些鬼物攔下。
隻見那道身影，看向小女孩。
“小妹快走！”
熟悉的聲音響起，讓小女孩一愣，女孩定睛一看瞳孔猛縮。
是兄長，可是兄長不是病去了嗎？
還不等女孩疑惑，聲音再度傳來：“小妹快，快跑！”
聲音焦急仿佛撕心裂肺。
女孩被驚醒，她仿佛看到兄長被撕咬，卻沒有血液流出。
“哥哥！”
秦瀚聽到身後的聲音響起，眼神雖然猩紅卻好像充滿柔情。
“小妹，照顧好自己！”
“快跑，快跑！”
催促的聲音再度響起讓小女孩逐漸起身並反應過來這裏的危險，然後向著外麵跑去。
看著自己妹妹離開，秦瀚百感交集，沒想到再次清醒過來，卻是這樣的場景。
他想起來父母的慘狀，痛苦都感覺湧上心頭。
“對不起，爹！娘！是我害了你們。”
“哈哈！”
秦瀚眼神閃爍著凶殘之色。
“死你們都給我死。”
可惜僅僅連浩日境都不到鬼魂之體，麵對無數厲鬼根本無濟於事。
......
砰！
陸唯再度擊退秦漩，到了現在連他也不得不佩服秦漩的毅力。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努力的女子，或者說這根本已經是在壓榨自己了。
正當陸唯想說已經可以了的時候，他頓時一驚。
因為此刻秦漩的狀態不對。
隻見秦漩揮動長劍，斬開了寒氣劈向來陸唯，劍勢不穩隱隱間有著暴亂的跡象。
攻勢凶狠卻少了些章法，陸唯見狀橫起劍身格擋。
近距離下陸唯發現秦漩眼神血絲蔓起還有著一股決絕之意。
甚至陸唯還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一絲恨和殺意。
對他？
很快陸唯否決，不可能，秦漩與他並沒有自己的仇恨，甚至他們還是朋友。
就算秦漩小對他出手也不該是這個時候。
如果不是他，那是什麽。
與此同時，陸唯突然聯想到之前在外界，秦漩詢問他關於暗月城情報流露出的眼神，和此刻幾乎如出一轍。
難道是...
陸唯心中有了一些猜測。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眼前的秦漩明顯是走火入魔了。
得把她喚醒。
想到這裏，陸唯劍法一轉直接挑開秦漩的長劍。
同時陸唯一把抓住秦漩肩膀。
“醒過來！”
霎時間強大的靈識震撼心神，讓周圍如同狂風席卷，樹木顫栗。
聲音好似從心底傳出，頓時間秦漩眼神恢複清明。
緊跟著她仿佛無力般下落，但被陸唯扶起。
“剛才，抱歉了。”
秦漩歉意的對陸唯說道，剛才發生的事她還是有影響的。
她也沒想到會走火入魔。
或許是那陰寒的鬼氣讓她想起來以前，也或許是實力的進步讓她放鬆了警惕。
好一會後，氣氛逐漸冷清。
陸唯卻率先打破平靜。
“你很恨鬼修嗎？”
話音剛落。
轟隆！
天空，不知何時風雲湧動，一場暴雨如水流傾瀉。
陸唯以鬼氣撐起來了屏障讓雨不至於落在他們身上。
....
一棵巨大且茂密的樹下，二人靠著樹休息。
大樹外麵有傾盆大雨滑落。
在問出剛才的話的陸唯，並沒有得到秦漩的回答，對此陸唯也沒有追問。
畢竟每個人都有故事和秘密。
與此同時，樹底下的氣氛越加沉默，最終秦漩開口。
她講述了一個故事，一個殘酷，無助，絕望的故事。
陸唯全程傾聽，能明顯感受到秦漩講述這個故事的情緒波動。
鬼王城屠城嗎？
陸唯曾經經曆過自然清楚的了解到它們的殘忍。
“最後，那個女孩很幸運，遇到了她的師父也被其所救。”
“但整個城池隻有她幾乎一個人活了下來。”
說完，秦漩轉頭看向陸唯：“你剛才問問恨不恨鬼修。”
“我隻能說恨也不恨。”
“我恨的是鬼王城那種肆意殘殺的鬼修，恨不得馬上殺去為我父母親人還有兄長報仇。”
”但我知道我的實力還差太遠了。”
至於不恨的原因，秦漩沒說，但陸唯聽完剛才的故事他也明白。
她兄長也是鬼魂，但最後恢複了靈智卻毅然決然的選擇保護她。
確實是一個值得敬佩的人。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沒來由的秦漩對著陸唯說道。
“嗯？”
“你說鬼為什麽要那麽執著傷害他人。”
說完秦漩頓了一下又道。
“死亡後失去肉身，幸運的得以靈魂體存活下來，難道就不能算人了嗎？”
陸唯聞言沉默。
前者陸唯還能勉強解釋，世間鬼魂大多數是普通沒有修為的人，他們生命短暫卻有著執念。
這些執念會成為他們渾濁思緒的方向，他們會無意識的傷害自己家人和朋友。
以及最後蘇醒過來的崩潰。
不過更多是吸取人身上氣血力量逐漸強大的迷戀，而他們嚐到了這種甜頭就幾乎無法回頭了。
就像曾經秦漩他們告訴過他一句話自古天下多惡鬼。
在這浩瀚無邊修煉界，燒殺搶掠，殺人煉功，甚至是吃人，比比皆是。
他想起來最後伍啟夜跟他說的話。
但放在鬼修身上卻是尤為的多。
這不是世人對他們的偏見，而是事實。
至於後一句，陸唯無法解釋，或者說整個世界都少有人說得通。
從生命的本源來看他們和人到底隻是相似罷了，可是他們的的確確曾經為人過。
或許他們還是曾經的自己，隻是少了人性。
但陸唯不完全認同這一點。
更多是借口罷了。
是啊！隻不過是少了一個肉身怎麽就不是人了。
連自己都不承認這一點，最終也隻會失去人性。
人不應該隻是被肉身來定義，人性也不應該被束縛於身體。
秦漩不知道的是，隻是一句話卻觸動陸唯的心靈。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好像在忽略這個問題。
他的魂體強大到，一般人也很難看出他陰魂鬼修的身份。
所以連同自己有時候都會忽略這個事實。
也難過當初伍啟夜一句話就能讓陸唯心亂如麻。
不過，這一刻陸唯開始正視麵對自己，他即是鬼，也是人。
他是陸唯。
此時此刻陸唯的心靈仿佛被洗禮一般，心靈透徹如境，一切都在耳中平靜。
隻見陸唯起身緩緩走出茂密的大樹，大雨磅礴拍打著陸唯身體而不自知。
隻見陸唯站在雨中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水之勢境自主從身上彌漫，好似細水長流與這瓢潑大雨共鳴。
秦漩一開始不知道陸唯怎麽回事想要開口詢問，但隨之卻麵露震撼之色。
“天人合一，圓滿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