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陳平的府邸,可謂是人山人海,旗鼓齊鳴,嗩呐齊奏,雙喜臨門,紅布高懸,熱鬧非凡,甚是喜氣洋洋。


    今日,並不是逢年過節,而是,陳平的掌上明珠陳思思,今日就要嫁給胥家的嫡係子弟胥宗芳。


    就算如今朝廷中,葉淩風是水漲船高,一路扶搖直上,但是,陳平的勢依舊存在,所以,此次婚宴上,前來道喜祝賀的人,大多數都是身居高位的朝廷大臣,當然,商賈世家的也不在少數,天都五大家族,就去了三家。


    說天都五大家族,這幾年下來,除了皇蒲家和宮家是越做越大,其餘三家的規模可謂是越來越小,或者,不是他們規模小了,而是所賺取的利潤少了,名氣也弱了,甚至對此情況,民間還隱約流傳出了"五大家族不五家,天都隻知皇蒲和宮家"的此類說法。


    這越來越糟糕的局勢,真讓三家愁眉苦臉到了極點,卻也無可奈何,尤其是看到宮家的玻璃製業,如此火爆市場時,他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玻璃鏡子以前一直都被高邦國壟斷,一年也出產不了幾隻,如今呢?天都幾乎是人手一隻啊,這價值連城的鏡子,竟成了地攤貨?更可恨的是,他們也不得不購買鏡子,他們倒也不想買,可是,他們拿不到配方,也聯絡不到製作的工匠,所以,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別人悶聲發大財。


    大喜事,對於今日來講,陳平一掃這些年來的怨氣,臉上也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對著拜訪的人,也是不停的互相道賀著,除了這件事情以外,讓他開心的是,誰都不知道,當今的太子殿下跟他陳平是一條戰線上的螞蚱。


    就在道賀聲不斷在陳平耳邊響起的時候,一個下人擠進了人群,湊到陳平耳邊嘀咕了幾聲,陳平臉上的笑容,綻放的更加燦爛了,然後,對著圍繞在自己身邊的眾人說道:"各位,太子殿下來了,我們出門迎接吧!"


    此話一出,有人詫異,也有人暗喜,但也有後悔。


    畢竟上門道賀的人,有不少人其實是王寄秋的人,他們看陳平大勢已去的樣子,嘴上說著同是朝廷命官前來道賀,內心還不是要給陳平臉色看,想要讓他出醜,不過,這太子殿下到來,算是什麽意思?道賀?難道,他不怕趙昱發怒嗎?還是,有趙昱的默許?這讓他們猜不透了心思,可葉淩風不是剛剛被冊封護國公沒有多久嗎?


    太子殿下的突來拜訪,的確純屬私人行為,就連趙昱都還不知情,再則,趙昱的確也真害怕葉淩風,更是多番警告了太子,讓他最好忍讓葉淩風,不要發生衝突,想要坐穩太子的寶座,就要好好的對待葉家。


    趙昱有兩個二子,大皇子趙光義和二皇子趙光玉,但是,滿朝文武都知道,趙光義像極了趙昱,都是野心博大之人,而二皇子趙光玉,性子卻柔軟了一些,雖野心不足,心思卻也縝密,滿腹經綸,學富五車,也曾立誌為百姓謀福,而願鞠躬盡瘁。


    可是,趙昱想不到的是,他的勸告非但沒有給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帶來一絲的警惕之心,反而起了逆反之心,他做夢也沒有料到,自己的大兒子會跟他一樣,野心博大到了要將所有人踩在腳下,越是讓他忌憚的,他就越想要反彈,也想要將其殺死,讓其永遠斷絕威脅自己的機會。


    於是,他就更加的靠近了陳平,跟陳平成了共同進退的夥伴。


    果然,太子的到來,讓所有人都對陳平改觀了不少,一些的態度都諂媚了起來,看來陳平還是有翻身之日啊。


    但是,往往天公就不做美,就在陳平洋洋得意的時候,一個下人立刻又擠開了人群,伏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陳平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


    察覺到陳平變化的趙光義,不禁微皺眉頭,低聲問道:"陳大人,怎麽了?"


    陳平臉色陰霾,咬牙切齒道:"葉家人、王寄秋父女、皇蒲家主和第一繼承人皇蒲高鬆、宮家家主宮伯宗等人,都來了。"


    此話一出,趙光義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眉宇間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片刻之後,嘴角微微抽動,冷笑道:"來就來,還怕他們鬧事不成!?"


    "太子殿下還是避一避比較好,葉淩風現在貴為護國公,若是,你們發生了衝突,對你今後不妙啊!何況,葉淩風若是真鬧起事來,老夫也怕波及到太子殿下您啊。"陳平一臉為太子著想的擔憂道,可謂是忠誠至極啊。


    但他的話卻也是狡詐到了極點,激將之法更是發揮的淋漓至盡,暗喻你趙光義雖然貴為太子,封為儲君,但是,還得看葉淩風的臉色辦事,葉淩風若是發起飆來,你也是吃不了兜著走。


    趙光義是何人?他可是儲君,未來的九五之尊,野心博大,卻也不缺乏智慧,陳平的話,他自然的聽出了其內的別番含意,隻不過卻沒有陳平心中想的那麽不堪,而是真當成了陳平的一番忠言,仿佛勸誡他目前不要與葉淩風發生衝突,免得對自己不利,還是坐穩了帝王之位為首任,就算他這個老臣吃點虧也不算什麽,太子殿下是絕對不能吃虧半點。


    在心裏一番美化了陳平的趙光義,還真是意外的中了陳平的激將法,冷冷的不屑道:"放心吧,有我在,他們別想動你分毫。"


    ※※※※※※※兩個時辰前※※※※※※※


    葉霸天從震驚中恢複過後,立刻詢問半神之體的原因。


    可是,葉淩風卻並沒有把真相告訴他們,隻是,撒了一個謊,說自己解除了散功丸之毒後,不知為何修煉內力的時候,內力就會在體內被分離,一些雜質都被排出了體外,留在丹田處的內力,都是百分百的精純,另外,還有一些怪異的能量,被從靈氣中剝離了出來,自行的強化起了肉體,使他自己的肉身才如此的堅不可摧。


    葉霸天是一臉的驚喜,也摻雜著少許的失望,驚喜的是自己的兒子可以毫無顧慮的修煉《地煞七十二術》,失望的是,他自己卻是望而止步。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葉霸天驚訝半天,而合不攏嘴,隻見葉淩風拔出了天劍,將內力輸送其內,天劍銀光大閃,璀璨無比,像是星辰那般耀眼奪目,然後,他割向了自己的手腕處,觸目心驚的撕裂了皮膚,鮮血淋淋,像是血珠一樣的不斷滴落在一個瓷杯中,瓷杯很快的就溢滿了鮮血,葉淩風這才收起了劍,手腕處綠光氳氤,傷口竟神奇的快速愈合著。


    "風兒,你這是做什麽?"回過神來的葉霸天,立刻的詢問起來,神情是一陣的關心、驚訝之色。


    倒是葉承誌很是沒心沒肺的好奇問道:"怎麽就一劃就出血了?爹剛才那麽用力都隻是破了你的一點皮而已。"


    "天劍有增加內力的特效,不過,增幅內力的效果是獨一的,隻接受接近《劍仙訣》、《劍神決》此類的內力,別的內力屬性強輸進入,不但沒有增幅,還會有強烈的反彈,另外,天劍削鐵如泥,就算是黑鐵礦石所煉製的裝備,也禁不住它的刺透效果。"葉淩風端起那裝滿鮮血的瓷杯,遞給了葉霸天,說道,"爹,把這杯血喝下去,我要補回你的壽命!"


    "喝血補壽命?"葉霸天怔怔發愣,隨即,反應過來後,不由激動的驚喜道,"你說可以補回我的壽命?"


    葉淩風點了點頭,但又很是無奈的歎息道:"可惜,每個人隻能使用一次,第一次使用後,人體就會產生抗性,對二次的使用沒有任何效果。"


    葉霸天點了點頭,他並不在乎能不能有第二次,盡管隻能有補回這次他所耗損的壽命,就已經很滿足了,要知道他現在的壽命,估計隻能再活個七八年,就要去真正的拜見列祖列宗了,所以,他二話不說的接過了瓷杯,將裏麵的鮮血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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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葉淩風的鮮血,沒有一絲的血腥味,反而,有淡淡的香甜味,比起一般的香茶,還要好喝的多。


    不過,還沒等葉霸天從回味中蘇醒時,臉色突然一變,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漲紅了起來,渾身禁不住的顫栗著,張口發出古怪的低吼聲。


    葉淩風的血液實在太霸道了,他此時的血液,完全不能同昔日贈予李伯那些所能比擬,此時贈予葉霸天喝下的那一小杯鮮血,可是葉淩風突破肉身極限,進階為半神之體的超級鮮血,而且,這小杯鮮血中,蘊含的生命之力,比起曾贈予李伯那一大碗鮮血,生命之源的效果更是在十倍以上,這是什麽概念?就好像李伯吃的是一塊冰糖,而葉霸天吃的卻是一勺子的糖精,這可是純生命能源態的血液。


    其實,葉淩風完全不知道,哪怕是上古神仙的血液,都沒有蘊含如此純生命態的血液瓊漿,這一小杯血液一進入葉霸天的喉嚨,就立刻化為了龐大了生命之源,像是汪洋那般浩瀚,仿佛永無止盡。


    葉霸天的心髒、脾、胃、肺、肝、腎、丹田等各種器官,像是餓了多日的野狼,瘋狂的吞噬這血液所化的生命之源,不斷的強化著,蠕動著。


    葉霸天感覺自己的心髒跳得很快,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一樣?不,不單單是心髒在蟬鳴,體內的百器都在一起的齊鳴著,全身的細胞,都在鏗鏘有力的一致跳動著,他似乎能感覺到,自己的全身上下三萬六千六百六十六個毛孔全都張開了,不是貪婪的吞吐天地靈氣,而是,不斷的往外冒著黑色的汗水,粘稠又散發著臭味。


    但是,葉霸天很難受,他實在難以想象這一小杯的鮮血,怎麽會蘊含如此浩瀚的能量?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強化到了極點,那股力量還仿佛永無止盡一般,他無奈的隻好引導它幫助自己拓筋擴脈,直到筋脈都比原先大了一倍,到了極限時,再也無法拓展半毫了,這股強大的能量,才出現了源頭,正在他不知道辦的時候,一股綠色的能量從體外湧了進來,原本,拓展筋脈帶來的強烈痛楚,都被這綠色能量流過後,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股綠色能量的湧入,正是葉淩風所做的,他看到葉霸天臉色時而痛楚,時而舒展,不由也感覺到了一絲奇怪,回想當初李伯也並非如此啊?不由的靠近,將內力輸入探查,才露出了震驚無比的神情,自己的血液什麽時候,擁有如此強大的能量?將葉霸天的身體由內而外的強化一通後,居然還如此渾厚,頓時,一個瘋狂的念頭湧入葉淩風腦海,他要幫葉霸天淬煉身體,做到真正的脫胎換骨,洗筋伐髓。


    綠光的一湧入,那股渾厚的生命能源,仿佛是無頭的蒼蠅,見到了將領一樣,立刻聚攏在了一起,跟在了綠光的後麵。


    "爹,催動內力,斷筋毀脈,我要幫你淬煉筋骨。"葉淩風的聲音在葉霸天的耳邊炸響,卻把一旁的葉承誌嚇了個半死。


    斷筋毀脈?那不是自廢武功嗎?


    連他還沒有出言攔阻的時候,臉色漲紅的葉霸天,紅著雙眼的低聲吼道:"好,爹聽你的!"


    話一落下,葉霸天的身體青光大顯,張口就噴出了數道血箭,漲紅的臉色一瞬間蒼白了下來,顯然,是他一瞬間毀掉了自己所有經脈造成的。


    而後麵的葉淩風也不怠慢,全身綠光閃爍更是洶湧澎湃。


    葉霸天斷筋毀脈後,感覺體內百蟻撕咬一樣,無比劇痛難忍,但令他驚喜的發現,內力並沒有溢散,而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控製著,慢慢歸入丹田之中。


    毀掉的筋脈被那股血液的能量,給重續了回去,但這種拉筋續弦的痛楚,真是讓人心底發寒,頭皮發麻,不過,重新續上的筋脈,卻比先前還要結實,還要寬曠,所幸的是,這種痛苦不需要持續太久,被後麵的綠色能量包裹滋潤,便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令他最後狂喜不已的是,他的丹田比原先寬擴了一倍之多,這就意味著,他可以在武道上更上數層樓,而不僅僅隻是一層樓,這也意味著他,極有希望在短時期內進入塑形的境界,擁有塑形之力,這對他來說,不謂不是一個驚喜,要知道《地煞七十二術》雖然強悍無比,可畢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人有多少陽壽可以耗?如果,能進入武道巔峰,他又怎能不激動呢。


    整整一個多時辰後,這一小杯鮮血的能量才完全被吸收的一幹二淨,沒有半點的浪費。


    葉霸天睜開了眼睛,長長吐了一口濁氣,而葉淩風卻是腳步輕浮的後退了好幾步,被葉承誌給扶住,才穩住了身子,一臉關心的問道:"二弟,你沒事吧。"


    葉淩風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笑道:"沒事,就是有點脫力了!"


    葉霸天聞言,這才略微放心的點了點頭,從葉承誌懷裏接過了林淑香,對著葉淩風說道:"你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等到哪天也幫承誌一下吧。"


    葉淩風點了點頭,答應道:"恩,沒想到這次跟上次完全不同,可惜,若是黛兒不是傷到致命處,我一定能救回她。"


    "不用自責了,雖然,我不知道你的血液為什麽蘊含如此磅礴的生機,但卻畢竟沒有擁有再造之能,隻能強化和修複,黛兒的事情,等你學到了仙界秘術,再想辦法也不遲。"葉霸天安慰了幾句。


    "對了,黛兒現在何處?"葉承誌下意識的問道。


    "在天峰山頂。"葉淩風說道,"我挖了一個石槽,用一塊巨大的磐石掩蓋著,不會有問題的。"


    "恩,你們兩人先去客廳吧,我先去洗個澡。"葉霸天身上實在太黏糊了,忍受不了那黑色的液體所散發出來刺鼻的臭味。


    葉承誌和葉淩風也覺得待得時間太久了,不由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突然,葉霸天出聲叫住了兩人,隻見他把林淑香平躺在床上,走到了一麵牆壁前,輕輕的敲了兩下,便一拳洞穿了此牆,從裏麵掏出了一個木盒,扔給了葉淩風,說道,"這裏麵便是《地煞七十二術》的修煉功法。"


    葉淩風接住了木盒,點了點頭,就與著葉承誌離開了房間,不過,當他們來到客廳的時候,發現客廳內,又多了幾個人,這多出的人,正是王寄秋父女兩人和皇蒲家主與皇蒲高鬆。


    "你們怎麽來了?"葉淩風強打著精神,出聲問道。


    "過來告訴你一件事情,今天是陳思思和胥宗芳的大婚之日,看看你有沒有特別的吩咐?"皇蒲高鬆微微笑道。


    "原來是這個原因啊。"葉淩風聽了之後,望了他們兩眼,苦笑了半響,搖頭無奈道,"看來我是做定了壞人,你們都已經計劃好了吧。"


    王寄秋摸了摸胡子,笑道:"還得讓你下決定。"


    "想做就做吧,我已經沒有任何顧慮了。"說完此話,葉淩風的嘴角又再次微微上揚,嘴角露出了那邪魅的冷笑。


    ps:下午沒有上班,碼了五千多字,修改了老半天,不過,哪裏有錯的,還望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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