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開始之前,回避是底色。


    人總不能既要又要還要,自然更不能什麽都不想要。


    一直以來遇到困難的處置方式就是繞過它。時間會平淡一切也會平凡每一個人。


    你的腦子如果自己不使用的話,那就給別人用了。


    從初中就有放棄學習念頭的人,竟然在高中的時候有一段時間想要拯救一下自己的成績,希望去一個好的學校,試圖采用藝考的方式。


    當時學校裏組織的有三種方式,一是繪畫集訓,二是編導集訓,三是藝術體操。


    我最想的是繪畫,小時候幹這個不疲倦,以為就是熱愛。


    “聽說學畫很貴”,“你能不能學得會”權威諸如此類的發言就是拒絕。那個時候可沒有胡說八道的勇氣。


    編導集訓有一個去試課的機會,免費,隻記得指導老師讓大家上去自我介紹,說自己的特長是什麽愛好是什麽。


    當時我並不清楚沒有特長就是最好的特長,這句話是怎麽進入我的腦袋,是什麽讓我企圖用這句話掩蓋自己沒有特長,沒有什麽愛好的自卑。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老師笑,大家笑。然後就問我——誰說的。誰告訴你的。


    我答不上來,臉漲得通紅。無知的羞恥向我席卷而來,一如初中時候年級主任質問語文老師想要給我們幾個連某一本譯作都不知道的學生在校報上開專欄是什麽無知想法的時刻


    自然作罷,家長的要求也低,喂得飽,長得胖,長大、結婚、生子就好。最好不要弄出什麽特別的花樣,當我不再說藝考的時候,家裏氛圍再次回歸輕鬆。當然,這裏強調“投入比”。在農村養育男生和女生是不一樣的,安全到結婚最好讀點書是較高標準了。


    後來我也很無所謂地等待高考等待去打工或者隨便哪種結局。是的,一如我初中的時候認為不會考上高中,高考時也沒有能過本科線的期待。因為沒有投入,我深知淺井出不了水。


    以上看似是題外話,但其實是我陷入的循環。高考之後不是結局,投入與產出比一直在。


    在備考之時,堅定地畏難。


    實習工作辭職之時,少有的堅定。攢夠了報培訓班的錢。當然如果此時就告訴我家裏財務情況,助學貸款部分不需要我還的承諾作廢的話可能還會堅持工作。


    這一次全職備考裏真正用於學習的有兩個月的時間,算是入了門,行測從50分到了60分以上,最強的模塊是言語理解和邏輯判斷,正確率基本在百分之八十以上,資料分析何和數量關係放棄。6月底,我攢的錢還了助學貸款,決定自己學。


    2020年的省考中申論有了奇跡,我寫的是主題為“不預則廢”的文章,82分。進了麵,崗位第四名,招三人。前五名內每個人僅相隔零點幾分,我便覺得這是難得的機會。


    “不預則廢”,佯裝的勇敢與自信並沒有抵禦住這個箴言,投入不夠的心虛讓我在考場戰栗,口罩未摘,冷熱交替,鼻涕流出來都不敢擤。筆麵綜合成績第五名,失敗。


    從此再沒有認認真真學習超過7天。我有了新工作,都各有各的毛病,我開始動搖,考公務員的初衷。開始找虛空的意義感。也在年齡的逼迫下開始相親,自然都沒有持續主動投入欲望,學習和感情都沒有進展。


    往後,我沒記住任何一場考試我寫的文章,邏輯判斷不再是強項,言語理解越做越慢。考後我也越來越懶,注意力越來越分散,獨獨隻做過一次複盤,得出必須要刷題的結論。然後又被是否裸辭的搖擺阻止了行動。


    多年來,我習慣並且有些享受坐在路旁給別人鼓掌,鼓鼓掌就是最大幅度的行動。


    “它”不是我的,是理所應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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