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回的全力以赴,就如同以生命為代價的祭奠。鑒於魔主之實力,與楚秀兒相比,並未能形成戰場上的絕對主導,蘇墨幹脆指派她看守上杉謙信,以防任何意料之外的事態。


    蘇墨輕笑一聲:“精神狀態好就最好,人有追尋,便不會陷入絕望的沼澤。”他的話語猶如詩般的寓言:“追求‘人人平等’,實乃壯誌淩雲,或許即使過千載,也難窺其輪廓,人生因而充滿活力。”


    染紅袖輕輕皺眉:“沒錯!耗費一千年,也難成型的夢想啊。你的大營為何這般冷清?夜帝他們,都已退下嗎?”這位雙碩士學位的精英,向來不認同魔主一脈那空洞的烏托邦理念,於是轉換了話題。


    “我把超越武聖層次的戰士各自配對了強敵。”


    “讓他們自由修整,儲備能量,待到織田信長準備開戰時便各顯神通。”


    蘇墨含笑說道:“竟還可如此布陣……”


    “總不能讓他們去操練隊形,聽從指令吧?”


    蘇墨淡定回應:“武聖之上的存在,他們的戰法本就與常兵不同,無需強行協同作戰。”


    “如此說來,倒也在理。”


    染紅袖看向遠方的山脈,低聲感慨:“沒想到你在不經意間竟做出如此多,令整個大明勢力隨著你的意誌流轉。”


    “今天你感懷頗深啊。”


    “畢竟是生死大決戰的日子。”染紅袖聳聳肩,“按我的武功,一旦疏忽,也同樣會丟掉性命,多聊兩句也是暢快。”


    “那就隨你心意吧。”


    蘇墨想了想,“隻要不做些無端的諾言就好。”


    “諾言?”


    “類似‘打完這一仗,就回老家成婚’的話……”


    蘇墨笑著,“說不準,那真的會應驗的。”


    “不至於……我要跟誰成婚?”


    染紅袖眼中掠過一瞬閃爍:“你肯娶我?”


    “……等我不再是試煉者,可能會考慮這個問題。”


    蘇墨微微一笑:“我會鄭重考慮你的。”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


    染紅袖微撅小嘴,又咯咯一笑:“和你在一起太驚心動魄了,你是獨力把陣營對抗升級到曠世劫難的男子。”


    “聽起來,你似乎有些不滿呢?”


    蘇墨失笑。


    “還不至於這樣……”


    染紅袖忙搖頭:“隻是你做得太出色了,優秀到造成了這個局麵。”


    “空間的勢力均衡導致了這場千年大劫,確實出乎我所料。”


    “這麽說來,我對試煉空間的設想,很可能有些疏漏之處。”


    “此副本結束後,我應當能得到一些想知道的答案了。”


    蘇墨的聲音中透出一絲飄渺:“然而,很多時候我確實事忽視了你們的想法與意願。”


    “不怪你,隻能怨我太無力。”


    染紅袖笑容如花:“說實話,能伴隨你經曆這許多精彩的時刻,我很感謝。”


    “謝謝你的理解。”


    蘇墨目露柔光落在少女的麵頰上,溫和道:“未來還會有更多的精彩篇章。”


    “蘇先生,可以擁抱一下你嗎?”


    染紅袖靜默幾秒,俏臉微紅,咬唇說道:“像上次秀秀那樣。”


    “……當然。”


    蘇墨思考過後張開了雙手。


    “嗯!”


    染紅袖依偎入懷,輕輕抱住蘇墨,小腦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前。


    過了一小會,女孩臉上的嫣紅稍微褪去,嘴角揚起一抹狡猾的笑意。


    “微笑得如一隻小狐狸,又想到了什麽壞主意?”


    蘇墨含笑問道。


    “說好了要跟上次秀秀一樣……”


    少女閉上眼睛,踮起腳尖,略帶得意地仰起絕美的臉龐:“那麽,吻也是一樣的。”


    蘇墨:“……”


    “……第九重明玉的汲取之力,勿濫用。”


    “不管,我樂意!”


    “……別玩了,有人來了,小白虎。”


    “我不信!”


    “……隨你了,待會兒別害羞就行。”


    “害羞什麽?壓根沒人!”


    染紅袖像是袋熊,輕輕環著蘇墨的脖子:“我安排大姐和秀秀在外麵把守,天下間,還能有人悄無聲息出現這裏嗎?”


    “是有備而來?”


    蘇墨無語,“說實話,月亮和秀秀的武藝雖不錯,也發現不了我。”


    “你是人仙,自然不同。”


    染紅袖嬉笑,“哪還有第二個?”


    “……其實是有的。”


    “嗯?”


    染紅袖仿佛想到些什麽,猛地震驚,匆忙睜開了眼睛。


    丈遠之處,不知何時站了一名滿頭白發的老道士。此刻,他端起葫蘆,默默飲酒,平靜無波。


    見到染紅袖吃驚的目光,老道思索片刻,微微一笑,伸右手豎起大拇指。


    “張……張真仙!”


    染紅袖嚇得麵色大變,急忙鬆開了手,漲紅了臉,“你……你為什麽之前不早講!”


    “我剛剛才說有人來了。”


    蘇墨整理了衣袍:“是你自己不信,以為我在騙你。”


    “你!我……”


    這般突如其來的社死場景讓少女的臉紅如熟透的番茄。


    想了片刻,染紅袖發現蘇墨竟找不出任何錯處……隻得狠狠跺了一腳,化作一抹殘影,遁入無形之中。


    “見過張真仙。”


    蘇墨含笑鞠躬,“不知真仙所尋何事?”


    按理,張三豐目睹此情景,當會選擇回避。既然沒走,想必事情極為重要。


    “方才打擾了仙師。”


    張三豐淡笑道:“有人挑戰我,戰書已然送到,老道也不知結果會如何,特告知候爺早作準備。”


    “連真仙都無法判斷勝負?”


    蘇墨目光一爍:“笑三笑?”


    “正是他。”


    張三豐輕輕一聲哼:“不料此人也為氣運之數投身日本人一方。”


    “笑三笑擁有龍龜血脈,曆時四千年不死,怕是他早已自視非凡了。”


    蘇墨思索片刻:“真仙可有勝算?”


    “如若兩年前,老道難以抵擋此人。”


    “不過兩年之後,老道心態圓滿,得龍元之力,身體複歸壯年之軀。”


    張三豐平靜說道:“隻論武道,在天下間或許無人能超脫老道,先生無需過多憂心。”


    “真仙與笑三笑同屬武道絕顛,境界不相上下。”


    “勝敗關鍵,更多在於超出武道外的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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