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眉眼修長疏朗,眼神平靜若月光,線條分明的麵龐如精雕細琢的一塊潤玉。


    一陣晚風吹來,將他白紗衣吹起,一截衣袖飄入帷帳內,好似月中謫仙遞來的一條輕紗,可將凡人帶入廣寒宮。


    沈眠眠急忙將視線從男子臉上收回,心跳如雷——有鬼!絕對有鬼!


    這種突然跑出來的大美男大美女,多半是陷阱,例如她本人。


    轉瞬之間,沈眠眠cpu已經高速運行幾萬轉——這本小說裏,最大的美男是誰?作者好像沒提,但多次描寫了男主攝政王有多俊美。


    攝政王人設是陰鷙冷酷,肯定不是這個類型,那麽……等等,她好像想起來了!


    她隱約記得,曾經看過書裏那些京城貴婦聚會時嚼舌根,提過一嘴,說瑞安公主府上的如月公子才是真絕色。


    古代女子多內斂,不會輕易誇帥哥,一旦誇了,那就說明是真帥透頂了。


    如月公子?


    沈眠眠急忙抬眼看向男子如月色一般恬靜皎白的麵龐,再配合其身上穿著雪白色珍品輕紗衣,驚歎,這不正如月中仙子一般?


    一般這種藝名,都會根據本人的特點來起。


    還有,古代沒有漂白劑,所以哪怕是白衣,其實都是米白,或者其他顏色的白,唯獨少見這種毫無雜質的白。


    這種顏色的衣服,怕是比同重量黃金還要貴吧?


    男子薄唇微啟,聲音也若月下清泉,“從姑娘今日入府,在下便被吸引,在下對姑娘一片傾心,不知姑娘是否願意……”


    男子的話音還未落,沈眠眠嗷地一嗓子,“啊!有男人!這裏怎麽會有男人?”


    男子一愣,正要說什麽,沈眠眠已經衝上前,對著男子狠狠一推,將毫無防備的男子推到一旁,自己則是跳下架子床,也顧不上穿鞋,赤著腳丫子便瘋跑了出去,


    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啊!客房的丫鬟呢?這裏沒值夜丫鬟嗎?丫鬟們都玩忽職守嗎?”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男人能順利進房間,丫鬟肯定都被提前安排了。


    她這麽喊就是給暗處的人聽聽——你們最好快點出來,平時裏三層外三層的下人,今天進來個男人時,怎麽都消失了?就這麽巧?別把其他人當傻子!


    而且沈眠眠打賭,這院子看起來空蕩蕩,暗處搞不好藏了一堆人。


    小說裏不常寫什麽暗衛嗎?搞不好公主府裏就有暗衛。


    卻在這時,耳房衝出一人,“姨娘別怕!奴婢在這!”


    定睛一看,竟是含蓉,


    卻見含蓉也穿著裏衣裏褲,赤著腳,狀態沒比她好多少,可見跑出時有多倉促焦急。


    沈眠眠看著衣衫不整的含蓉,神情怔住,眼神也複雜起來。


    含蓉見姨娘呆若木雞,隻以為姨娘嚇壞了,急忙拉住姨娘的手,“姨娘別怕,奴婢在這,到底發生了什麽?奴婢聽您剛剛說有男人?姨娘是不是睡魘了,公主府戒備森嚴,怎麽會有男人進來?”


    含蓉的話音剛落,隻覺一旁門扉閃過一道銀光。


    她轉頭去看,之後直接驚呆了——那哪是什麽銀光啊?明明是一個大活人,一名男子……還是美若謫仙的男子。


    男子穿著白紗衣,烏發垂在腰間,晚風吹過,輕柔紗衣和發絲在空中微微擺動,根本不像是現實裏的人,更好像是神仙,或者是畫中人。


    現實裏的人,哪會這麽好看?


    世子容貌已經俊俏,但和這出塵的男子比,到底還是遜色了一些。


    男子見兩名女子穿中衣,便避開視線,微微側著身,“姑娘抱歉,在下走錯房間了。”


    沈眠眠也背對著男子,“原來如此,這裏無人,還請公子速速離開,為避免他人誤會,盡量不要提及此事。”


    “是,姑娘受驚了。”


    說完,男子便從容走出院子。


    一舉一動,衣袂飄飄,猶如隨時能騰雲的神仙一般。


    含蓉驚歎地眼神不自主跟隨,被沈眠眠一把拉過來,拽到屋子裏。


    含蓉滿頭霧水,問道,“姨娘,這是怎麽回事?奴婢隻睡了這麽一會,那些丫鬟呢?還有,剛剛的男子是誰?”


    沈眠眠深深看了她一眼,“公主府裏,無論當年帶出宮的宮女,還是後來培養的丫鬟,那都百裏挑一的能幹人才。她們突然消失,卻有一名男子出現,你認為,這是巧合嗎?”


    含蓉恍然大悟,嚇得花容失色,“肯定不是巧合,但……奴婢還是沒懂,難道……難道那人也是公主的麵首?但之前在金玉院,並沒看見那人。”


    “行了,你知道這些就行。還有,我們明月院的消息,你想告訴誰就告訴誰,但公主府的消息,你最好把嘴閉嚴了,否則公主動怒,可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得了。”沈眠眠語調嚴肅,絕無半絲開玩笑的意味。


    含蓉嚇得直點頭,“姨娘放心,奴婢一個字都不會說出去。”


    沈眠眠抬眼,凝眸看向窗子的方向——沒在金玉院見到?當然見不到了,因為這個才是人家瑞安公主最心愛的麵首,平日怎麽會讓其他女人見到?


    至於帶到金玉院的那些,她盲猜,都屬於“預備役”麵首,公主沒碰過,帶去給夫人“回春”的。


    她又想起,之前在金玉院,那些預備役麵首盯著她看時,公主冰冷的眼神。


    難道公主生氣了?所以派出最美的麵首,來她這釣魚執法?


    不至於!


    公主根本不在乎那些預備役麵首,所以那些麵首看她,公主微怒歸微怒,應該到不了吃醋的地步。


    按照正常女性思維,如果遇到一個驚天美女,隻恨不得自己男朋友一輩子看不見那美女,而非冒著風險,把喜歡的麵首送到美女麵前。


    公主就這麽確定,麵首不會心動?


    再美的男人,也是男人,男人哪有不喜歡美女的?她對自己這張臉,是有信心的。


    除非……


    公主派最喜歡的麵首來,不是因為吃醋這種無聊小事,而是有一些必須試探的大事。


    大事?她一個侯府姨娘,她身上能有什麽大事?


    或者關乎之人不是她,而是她身邊的人?


    沈眠眠又想起,世子身旁的觀水是公主送去的人,才徹底想明白——公主在意的不是麵首是否動心,而是,她是否能抵抗誘惑,對得起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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