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帶人離開,宣平侯府之事暫且不表。


    隻說,沈眠眠回廳堂後,就見丁氏麵色鐵青,眼神惡狠狠地瞪著她,“沈氏,你作何解釋?”


    沈眠眠無奈——嚴格意義上來說,夫人也是小說裏的炮灰,被女主耍的團團轉。


    哎,這世上為何要有這麽多炮灰?


    沒辦法,她還得認認真真解釋,“夫人息怒,請您冷靜,聽奴家解釋。”


    之後轉身,對含蓉道,“去把廳堂門關上。”


    含蓉目光詢問地看向夫人,見李嬤嬤點了下頭,這才跑去關門。


    待關好了門,確定廳堂裏隻有安寧侯府的三女人,外加貼身下人,沈眠眠這才道,“實話說,這手帕確實是奴家的,昨天含蓉洗衣服,回來時說丟了一條手帕,是一條水綠色手帕,當時奴家就有不好的預感。


    今天早晨,便讓觀水將奴家所有帶著標記符號的手帕全部銷毀,重新購買了一批沒標記的手帕,這也是奴家敢讓霍夫人到明月院翻找的原因。”


    丁氏怒道,“你……”


    “夫人息怒,請聽奴家說完。”沈眠眠聲音依舊不急不緩。


    李嬤嬤暗暗拍了拍丁氏手臂,勸主子冷靜。


    沈眠眠繼續道,“夫人您回憶一下,上次宣平侯府二公子為何害我們世子?正常陷害,都是因某個機緣,例如說,我們世子得罪了二公子,二公子加以陷害。


    但奴家仔細問過,世子在過去半年內,並未接觸二公子,甚至都很少在京城走動,二公子為何突然臨時起意,大費周章地來害世子?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在二公子身旁煽動,二公子這才想起我們世子,加以陷害的?”


    眾人吃驚。


    之前大家沒注意到這一點,如今被沈姨娘提起,才發現事情確實很蹊蹺。


    沈眠眠繼續道,“昨日奴家手帕丟失,含蓉在院子裏找了一圈,問過不少下人,夫人可以把明月院下人都叫來詢問,她們都能證明,手帕是昨天丟的。


    如果說奴家和二公子勾結,好歹得有個送信的吧?奴家是隻身來京城,身邊下人都是侯府的。如果奴家想收買,得用銀子,但奴家的銀子都在明月院,收多少、用多少,每一筆含蓉都有記賬,絕無爛賬。


    奴家不用銀子,如何收買下人?更何況,這些日子,奴家要麽去主院陪夫人,要麽到練武場,身邊也有下人,要麽直接在明月院,確實也沒時間搞那些歪門邪道。”


    李嬤嬤點頭——確實這樣,沈姨娘並沒機會,也沒動機。


    丁氏算是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這兩次,都是有人挑撥我們兩個侯府之間的關係?”


    沈眠眠——不,不是挑撥兩個侯府,是挑撥她和世子。


    但這個解釋起來,可就麻煩了,她拿不出證據。


    總不能說,這裏是本小說,她看過劇情吧?


    “奴家不知,奴家隻是說出心裏的猜測,還求夫人明鑒。”


    丁氏鐵青著一張臉,狠狠歎了口氣,“算了,朝堂水深,我們這些婦道人家也做不了什麽,隻能盡量謹慎行事罷了。這件事便這麽作罷,我今晚寫信給侯爺。”


    沈眠眠——可憐的侯爺要被卷進來了,但她也沒辦法,隻求別引起太大風波了。


    丁氏又道,“哦對了,這件事你們不能說出去,不要被世子知道!誰影響了世子考試,我可饒不了誰。”


    “是,夫人。”眾人齊齊答應。


    ……


    宣平侯府。


    霍讓還在當差,便聽說少夫人不知從哪聽到他拿到了信封,又跑到書房去搜,果然搜到了手帕。


    緊接著拿著手帕去了安寧侯府。


    霍讓一聽便急了,匆匆和上司請了事假,跑到安寧侯府,把周氏接了出來。


    夫妻兩人一路無話,一直回了自己房間,關了門才開始吵了起來。


    霍讓,“周妙音,我越來越忍不了你了,你還有點名門閨秀的樣子嗎?和我在家吵架還不夠,哪有直接去人家府上吵架的?”


    周妙音本來被沈眠眠安撫下去的情緒,一下子又暴漲起來,“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不是你先惦記那個瘦馬的?昨天竟然說當差累了,還抱怨我用膳太慢,讓你等,你怕不是著急看那手帕吧?”


    霍讓一下子被說中了心事,一張臉赤紅無比,“你……你別胡說!我累是真的,但想調查帕子的來源,也是真的!”


    “調查來源?嗬,誰看不出來是瘦馬的?看上瘦馬還不敢承認?你是君子嗎?”


    霍讓的火,徹底被點燃,怒吼道,“周妙音你夠了!我勞累一天,每天回來還要和你吵架,你除了吵架還會什麽?誰家男子沒個妾室,就連白輕舟那娘娘腔都有,你竟不知足?你以為我霍讓沒本事納妾?我回頭就納給你看!”


    說完,轉身就往外走。


    周妙音嗷地一聲,嚎了出來。


    霍讓沒理她,轉身出了房門,更直接出了侯府。


    一個時辰後,


    霍讓出現在香豔館,在眾多妙齡女子的陪伴下,以及多年好友潘臏的陪伴下,喝著悶酒。


    潘臏一把搶過霍讓的酒壺,“別喝了!你都喝多少了?明天還要不要當差?”


    霍讓甩開潘臏,繼續喝。


    潘臏對其他女子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還掏出一些賞銀。


    女子們拿了賞銀,歡天喜地地離開,把房間留給了兩位恩客。


    潘臏搶下霍讓手裏的酒,“這裏沒人了,隻有我們兩個,你若還當我是兄弟,就把心事說出來,我幫你想辦法,不許再喝。”


    霍讓掙紮了很久,也是實在挺不住了,便把家醜說了出來。


    其實不說,潘臏也知道,畢竟兩人從小一起玩到大。


    潘臏除了安寧侯府沈姨娘之事,其他都知道。


    潘臏靜靜聽著,內心暗暗驚訝——白輕舟那個軟骨頭竟然還有那麽一個絕色姨娘?


    他兄弟霍讓也見過不少美色,能單憑一麵就讓霍讓神魂顛倒的,他實在想象不到有多美。


    霍讓說完,苦笑著搶過酒,“說完了,你能有什麽辦法?過去宰了白輕舟,把人搶來?算了,沒辦法。”


    潘臏眼神閃了閃,“誰說沒辦法?我倒是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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