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事吧?”絕世美人在懷中,霍讓強忍著激動,柔聲問道。


    沈眠眠先站穩了身子,之後急忙去推,“放開!”


    “抱歉,唐突姑娘了,在下不是登徒子,”霍讓生怕“表小姐”誤會他身份,解釋道,“在下是宣平侯府,我父為昌寧侯,我排行老二,姓霍,單名一讓。”


    沈眠眠聽見霍讓的名字,臉色更難看了,“我知道你是誰了,趕緊放開,別用你那色眯眯的眼睛看我,名花有主了。”


    想到霍讓就是陷害鳳雛之人,沈眠眠對他沒有好臉色,連裝都懶得裝。


    霍讓一愣,“姑娘有婚約?”


    沈眠眠的手腕還被男子抓著,她先扭頭看有沒有外人,發現周圍沒人,就放心開撕了,“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人家有沒有婚約與你有什麽關係,你是單身嗎?你別忘了你已經成親了,死渣男!


    你看見姑娘為什麽問有沒有婚約?難道不應該問是否婚配?怎麽著,你還暗暗祈禱沒婚配隻有婚約,你還要搶婚不成?


    有婦之夫,這麽輕浮,你家夫人知道嗎?


    還有,姑奶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白輕舟的妾室沈眠眠。你害我家世子,還跑到安寧侯調戲世子的妾室,你膽子挺肥啊?你們昌寧侯府的家教就這麽五花八門,這麽別致嗎?


    你趕緊放開,否則我可就喊人了。”


    霍讓就這麽被劈頭蓋臉,直接罵懵了。


    沈眠眠的手還被男子緊緊抓著,再一想這不要臉的人渣陷害了那麽單純可愛的鳳雛,就氣不打一處來。


    揚起手,就要給他一巴掌。


    不為別的,就為給傻鳳雛報仇。


    但手剛揚起來,又想到打耳光會留手印,到時候被發現,不好解釋。


    就算是宣平侯夫人不計較,薑茵錦肯定會大做文章,所以這巴掌不能打。


    想到這,她低頭看男子抓著她手腕的手,二話不說,對著男子上臂裏側便狠狠掐了過去,掐著轉了一圈。


    沈眠眠——想欺負鳳雛,也得問問我臥龍同不同意!安寧侯和夫人不幫鳳雛報仇,我幫!別問,問就是教訓登徒子!


    一陣鑽心的疼痛直衝天靈蓋,霍讓練武多年,拳腳無眼,各個地方都受過傷,但用這種方式受傷,還是第一次。


    沈眠眠見男子忍著痛,還是沒放她,更生氣了。


    沒見過這種流氓!在人家裏,調戲人家女眷!


    想著,就在剛剛掐的位置,準確無誤地再掐一次,再擰一圈。


    同一位置,傷害加倍。


    霍讓直接叫了出來,放開女子,“誰教你這麽掐人的?”


    沈眠眠懶得回話,拎著裙子就跑了。


    這一次,霍讓沒追。


    與安寧侯府不同,宣平侯府可是大家族,父親妻妾成群不說,與叔叔也未分家。


    大家族裏,最不缺的就是明爭暗鬥。


    當他聽說女子的身份,就猜到這件事不簡單,否則他怎麽出來方便一下,順便透透氣,就被引到了花園?


    再看女子匆忙的模樣,想來她也是被人引來。


    他沒想到,人口簡單的安寧侯府,竟然也有這種亂事。


    他撫著手臂內側,依舊疼痛的位置,腦海中卻滿是女子驚豔的麵龐,犀利的怒罵,以及靈動的雙眸。


    這……和他想象中的瘦馬,可不一樣。


    難道瘦馬不應該溫柔嫵媚,輕佻勾人嗎?


    心頭倩影,怎麽也揮之不去。


    少頃,


    霍讓剛緩過神,就聽見有人聲。


    原來是母親和安寧侯夫人她們來了,連帶著白輕舟,和兩府的夫人、下人們,一群人浩浩蕩蕩。


    多虧剛剛女子跑了,如果沒跑開的話,就被這群人發現他們孤男寡女在花園裏。


    霍讓心裏很鬱悶——到底是誰布這個局?那個人怎麽就算到他會跑去和瘦馬說話?纏著瘦馬不讓走?在那個人心裏,他就這麽好色?


    好吧,他承認,那個人很了解他。


    他確實欣賞美人,但絕不是登徒子。


    眾人也發現了霍讓。


    宣平侯夫人馮氏看見兒子在這,疑惑地問道,“阿讓,你怎麽在這裏?”不是去方便了嗎?


    霍讓冷靜下來,認真道,“回母親,我與安寧侯府的小廝說想透透氣,他便把我帶到這裏了。”


    “那小廝呢?”


    “我也不知,我進來後不久,他就不知去哪了。”


    “就你自己在這?”馮氏又問。


    “對,就我自己。”霍讓肯定地回答。


    人群中,薑茵錦眼底有著疑惑——就他自己?但下人秘密通報,說沈氏被引來了,怎麽會沒見到呢?


    人群末尾,白輕舟凝眉,盯著與昌寧侯夫人說話的霍讓,心中想——小廝把霍讓帶來,人就消失?


    這不合規矩,安寧侯府的下人可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一舉一動都會匯報,等不到主子回應,絕不會進行下一步行動。


    這裏有問題。


    那小廝是誰?他必須要查!


    ……


    另一邊。


    沈眠眠雖沒去過侯府花園,但和鳳雛散步過幾次,在侯府裏不至於迷路,過了幾個連廊,就回到認識的地方。


    她扶著廊柱,捂著心口,大口喘著氣。


    “姨娘!”


    一道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緊接著是含蓉的身影。


    含蓉跑過來,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姨娘,奴婢有罪。”


    沈眠眠因為跑得急,麵色蒼白,看向跪地的含蓉,眼神也是冰冷一片,“你為何突然消失,給我好生解釋。”


    她在思考,這個薑茵錦的眼線,要不要留下。


    含蓉知道姨娘在懷疑什麽,她有口難言,不斷流著眼淚、搖著頭,“請姨娘信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正跟著,突然有人把奴婢捂著嘴拽走。之後眼睛也蒙了,丟在一個柴房裏。


    綁奴婢的繩子很鬆,奴婢自行解開了,之後就跑出來找姨娘了。姨娘您看。”


    說著,掏出來了一截麻繩,還專門撩起袖子。


    袖子下的手腕上,有麻繩勒過的痕跡。


    含蓉又定睛看向含蓉的嘴旁,也有紅印,說明確實被捂過嘴。


    含蓉不是薑茵錦的人嗎?


    為什麽薑茵錦還要多此一舉?


    不過很快,沈眠眠便想明白了——薑茵錦應該是信不過含蓉吧,害怕在這節骨眼,含蓉反水。


    沈眠眠平穩了氣息,對含蓉道,“我們先去前院吧。”


    “是,姨娘。”


    兩人還沒走到前院,便見路過的丫鬟說,她們看見夫人們去了花園。


    於是,兩人又折回,去了花園。


    果然,在花園中央的水榭,看見了正吃茶聊天的眾人。


    沈眠眠感受到人群裏某道火辣辣的目光,她低著頭未理會,順著小橋,登上水榭。


    給各位夫人們問安。


    薑茵錦問道,“沈妹妹,你這是才來嗎?不是早就讓人去召你了嗎?”


    沈眠眠依舊低著頭,“回夫人的話,奴家頭暈,所以走得慢一些,才剛趕到花園。”


    心中暗暗祈禱——希望霍讓那渣男,長點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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